姜婉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常樂，梗著脖子楞在了地上，

沈常樂慢慢蹲下身來，依舊俯視著姜婉，

“你和他們說你是真正的沈常樂，而我不過是一個孤魂野鬼搶占了你的身體，你將我與親人好友的過往說的清清楚楚，甚至連他們的習慣愛好都記得事無巨細，你真的比我還了解他們呀?！?

“你…我不知道你再說什么？”姜婉壓下心里的慌亂，偏頭躲開了沈常樂的視線，

沈常樂嗤笑一聲，隨意取下頭上的簪子挑起姜婉的下巴，不帶一絲感情的盯著她那仿佛如水做的眸子，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消除我的記憶的?！?

一覺醒來記不起自己是誰，更不知身在何處，還未說出一句話就被家丁擒住雙手拖進寺廟驅邪，

他們說沈常樂是孤魂野鬼，沒有記憶的她也差點覺得自己是。

“你胡說什么，什么清除別人的記憶，我不知道?！?

“哦？”

沈常樂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但對于姜婉她不需要所謂的耐心，將簪子慢慢抽回，那簪頭在姜婉的臉上留下泛著血絲的紅印，姜婉咬著牙硬是沒哼一聲，下一秒，

“啊——”

早被打斷的手腕沒辦法動彈，姜婉只能蜷縮在一起，不停的翻滾想要減輕眼睛上的疼痛，

“沈常樂，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姜婉的狠話在沈常樂聽來就像撓癢癢，她瞥了眼地上的姜婉，不得不承認，姜婉是真的很美，即使沒了眼珠子，汗水和泥水糊了一臉也依舊美的不像真人，沈常樂撐著胳膊肘起了身，一邊朝桌前走一邊打量著簪子上的眼珠子，

坐在阿瑤縫制的軟墊上，沈常樂張嘴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系統。”

剎那間姜婉的慘叫聲頓住，轉頭看向沈常樂的目光仿佛看向了鬼，分不清是疼到骨子里，還是心里的恐懼，姜婉顫聲問道，

“沈…常樂，你在說什么？”

沈常樂轉了轉手上的簪子，朝姜婉身前遞了遞，盯著姜婉布滿鮮血的眼眶說道，

“這就是你的底牌，能讓你從星際時代穿越到這里的……系統?！?

話落，熟悉的機械聲傳來，沈常樂微微偏了偏頭，掩蓋住眼里的嫌棄，

【檢測G541被土著發現身份，任務失敗，你即將被抹殺?！?

冰冷的聲音穿進姜婉的腦海里，挖眼的疼痛仿佛消失，只剩下刻在骨子里的恐怖，

“不，我不要死，系統，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是我大意了，我不該沉溺在溫柔鄉里，我應該早點殺掉沈常樂的。”

【5秒后你會被抹殺，感謝你的參與?！?

【5】

【4】

“不，”

她不要死，她才不到三十歲，大好的青春不能死在一個被拋棄的世界里，

“系統，我錯了，你帶我回家，我不參與測試了，我不要那些錢了”姜婉蜷著身子朝沈常樂爬來，看著沈常樂手里的系統滿眼驚恐，

“我不參加了，我要退出，我要回家，我不要被抹殺?！?

【3】

【2】

完了，一切全完了，

系統不會放過自己，姜婉知道這一次自己必死無疑，就像那些前輩一樣如粉末般瞬間消散。

都是沈常樂的錯，明明自己已經搶走了她的氣運和舔狗們，明明她已經砍掉了沈常樂的左臂和右腿，明明她已經弄壞了沈常樂的臉和身子……為什么都這樣了沈常樂還能反殺她，都怪自己太仁慈沒早點殺死她，

“沈常樂，”

如果再來一世，我一定會殺了你。

【1】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