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進屋里,我只聞其聲。溫青青裝模作樣地拉起我的手,語氣甚是愉快。
“姐姐怎么這副模樣,真真心疼壞妹妹了!有一事妹妹不得不告知姐姐,希望姐姐別惱。”
“請說。”
“攝政王明日大婚的消息滿大寧皆知,而姐姐如今這副模樣,婚禮必定是無法如期舉辦了。為了祺煜哥哥的清譽,為了攝政王府的面子,明日我將代替姐姐成婚。”
蕭祺煜趕緊補充:“明月,明日你若出現,流言蜚語一定會沸沸揚揚的。等風波過去,我再娶你進門。”
“我們姐妹都會好好伺候祺煜哥哥的。”
蕭祺煜溫柔地環過溫青青細軟的腰肢,兩人甜若蜜糖地擁吻起來。
溫青青確定了蕭祺煜的態度,她附在我耳邊低語:“小賤人,被千人騎萬人枕的滋味怎么樣?是我對祺煜哥哥說我討厭你,他才對你下手的。”
“我沒想到祺煜哥哥這么愛我,我只說了一句話,他就能讓你生不如死。”
“你這種被玩爛的女人還想進攝政王府,癡心妄想。”
她冷嘲熱諷一通,便拉著蕭祺煜出門了。兩人一唱一和,甚至不給我留一個說話的機會。
不過無所謂了,我要走了。
我會不顧一切奔向愛我的人,也會義無反顧離開不愛我的人。
幼時在土司王宮,我是父皇母后的掌上明珠,他們掏心掏肺地對我好,所以自小我就覺得世界上都是溫暖與信任。
15歲,我已讀遍萬卷書籍,執意要獨自行萬里路。
臨行前,土司大王子江云崖送我一只塤,“一路上若遇到困難,就吹起這只塤,哪怕萬水千山我都來救你。”
塤已奏響,江云崖不日將前來接我回土司。
說起我和蕭祺煜的相識,也是浪漫的巧合。
那日我在樹林中崴了腳,正好遇上狩獵的蕭祺煜,他將我帶回府中,找郎中為我上藥包扎。
作為報恩,我以土司醫術治好了他娘胎里帶來的哮喘癥。
蕭祺煜看我一女子孤身闖蕩江湖多有不便,執意將我留在府中,我從一只孤鷹變成了籠中的金絲雀。
三年里,蕭祺煜對我的愛也是真的。
他知道我喜歡竹子,擢人從江南請來建筑大師,設計建造竹園供我居住。
我得了天花,他都不畏傳染,親自熬藥,時刻伴在我左右。
我堅定地認為他是世間最愛我的男人,我本打算成婚后再告訴他我的土司公主身份,卻沒想到他親手斷送我們的幸福。
我感覺身體恢復許多,摸索著去后花園走走,想讓太陽曬干我的一身污濁。沒成想遇到了溫青青。
此時蕭祺煜沒在身邊,她不再假裝溫順柔和,眉眼中全是算計和挑釁:“江明月,你前日和數不盡的男人上床一定很爽吧!現在你已經是攝政王府的笑話了,怎么還跑出來丟人現眼啊?”
“對了,我還特意給了十幾個乞丐銀錢,讓他們去怡紅院點你,你有沒有聞到他們身上的臭氣啊?”
溫青青放肆地大笑著,仿佛聞到臭氣了一般掩住口鼻。
她的話如同尖刀刺痛了我還未結痂的傷疤,又讓我想起那不堪回首的折磨:無助地任由一個個男人壓在胯下……
我真想給她兩巴掌,可如今我已眼盲,怎么打得過旁人。我只得咬著牙詛咒:“溫青青,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如此欺我,必遭報應!”
“是嗎?”溫青青語氣里滿是挑釁,她上前兩步,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向她胸前拽。
她順勢軟綿綿地向后倒下:“啊!”
“青青!”遠處傳來蕭祺煜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