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尋死路?!
- 紅樓:開局救駕,賜婚黛玉
- 伍丶丶聊
- 5148字
- 2025-07-22 00:01:00
“這逆孫,愈發放肆,愈發跋扈了!!前段時間讓這對父子管事,本以為堪堪值得托付,可如今看來,日后這家里豈不讓他們橫行霸道,還有吾等的安生日子可過嗎?!”“二房媳婦,你即刻派人前往京兆府報案,務必如實陳述。”...
“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我賈家斷不會包庇此等作惡多端的孽障!!!”
見老太太如此震怒,王夫人心中暗自得意。
她轉身便開始安排榮國府的貼身仆從前往京兆府報案。
大房一脈,真是自尋死路。
竟會干出當街殺人的蠢事。
太祖時期便有明文規定,武勛子弟不得仗勢欺人。
一旦證據確鑿,便可直接押入京兆府大牢,秋后問斬。
據說太祖時,就連一位皇子也因此受到了嚴懲。
“是否再核實一下……”
林黛玉本欲再替賈琮分辯幾句,卻見賈母抬手示意,止住了她的話頭。
當下證據確鑿無疑,任憑如何辯解,也難以抹去賈琮當街行兇殺人之惡行。
“林之孝,你帶幾個仆從去將賈琮看住,稍后交由京兆府大牢。”
賈母此刻已無心詩會,只想盡快處理賈琮之事。
說到底畢竟是個庶子,毫無教養可言。
竟能干出當街殺人的荒唐事。
不過畢竟有前科,某種程度上也不足為奇,但也確是不可繼續放任了,作孽得有個限度啊!
看來能否讓他們繼續掌事,自己心中要打一個問號了。
處理完一切,賈母起身向榮禧堂走去。
一路上,她還不忘叮囑賈寶玉,切不可學賈琮那般,像個粗魯愚笨的鄉野村夫,只知打打殺殺舞槍弄棒,不知禮數。
林黛玉雖然心中委屈,卻也不敢再為賈琮辯解。
自幼聰慧的她,早已看出。
賈母對大房一脈的人,始終心存芥蒂。
甚至未曾查清事情真相,便已給賈琮定了罪。
事已至此,她只能默默祈禱,愿賈琮能夠平安無事。
京城府衙內,京兆尹周和正埋首于案牘之間,審閱著堆積如山的卷宗。
忽聞門外鼓聲隆隆,他猛地站起,急令侍從速去探查緣由。
不久,一人被帶至大堂之上,周和這才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是賈家榮國府的子弟,在光天化日之下犯下命案。
周和心中不免躊躇,畢竟此案牽涉京城首屈一指的貴族——賈家。
且還是賈家嫡系血脈,此等案件,委實棘手難辦。
正當他猶豫不決之際,下人傳來賈家老夫人的口信,聲稱此乃她之意。
“王法無私,貴賤同罰。”
“身為朝廷武臣,賈家自當率先垂范。”
賈母此言一出,周和不禁拍手稱快,贊嘆不已。
他盛贊賈家老夫人深明大義,不愧為代善公之遺孀,承繼了代善公的遺風,實乃當世之楷模。
既然賈母已有此表態,周和當即下令,命官吏速速拿人歸案。
此舉既能彰顯公正,又能贏得民心,何樂而不為?
……
榮國府前,一具尸體橫臥門階,乃是奴仆金寶。
過往行人皆小心翼翼,匆匆而過,生怕惹禍上身,被榮國府遷怒。
賈琮等人早已離去多時,林之孝率眾前來收拾殘局。
賈家門楣顯赫,豈能容此血腥玷污?
他命人妥善收斂金寶遺體,賈琮當街行兇之事,目擊者眾多,證據確鑿。
無需擔憂抵賴,只需尋得幾位證人,便可將罪名坐實。
處理完畢,林之孝急忙打聽賈琮等人的行蹤。
得知他們前往寧國府,林之孝立即趕往榮禧堂稟報。
剛踏入府門,便見一灰衣瘸腿老者,蹣跚而來,面帶傲色。
未等林之孝開口,老者已徑直走向他。
“速告二老爺與寶二爺,東府今日開啟宗祠,請他們即刻前往。”
話音剛落,那老者竟在府門前耍賴不走,嚷著要酒喝,還吵鬧著要與往日的老伙計們聚上一聚。
林之孝無奈,只得命人取酒,自己則匆匆趕往榮禧堂。
老者得酒,自斟自飲,興起時還哼唱起來。
榮國府下人雖欲驅趕,卻不敢造次,只能任其放浪形骸。
榮禧堂內,氣氛凝重。
林之孝匆匆入內,稟報東府之事。
賈母聞言,心中更添煩躁,暗嘆多事之秋。
東府賈珍又生何事,此刻竟要開宗祠。
“既珍兒欲開宗祠,爾等便去一趟吧。”賈母對賈政父子吩咐道。
賈政起身欲行,卻見賈寶玉面色蒼白,呆坐不動。
他聽聞賈琮之事,心中驚恐萬分,至今未能平復。
見寶玉異樣,眾人目光皆聚焦于他。
賈母亦察覺愛孫異樣,連忙詢問緣由。
寶玉顫抖著說自己身體不適,賈母心疼不已,暗責賈琮胡鬧,驚擾了她的心頭肉。
“寶玉既然不適,那便不必去東府了,好生歇息吧。”
“此刻應無大礙,你稍后告知珍兒一聲便是。”
賈母滿眼慈愛地望著寶玉,對賈政吩咐道。
賈政領命,走出榮禧堂,向府門行去。
那守門飲酒的老者見只有賈政一人,便打了個酒嗝,問道:“怎只你一人?族長有令,賈家男丁皆需到場。”
賈政望著老者邋遢模樣,心中雖有不悅,卻也不便發作,只得強作和顏回答。
“犬子身感不適,老祖宗有令,命其在家中靜養。”
此言一出,老者頓時怒不可遏。
酒壺猛地擲向地面,榮國府門前瞬間一片混亂。
守門的仆從聞聽酒壺碎裂之聲,只道是又有人滋事。
紛紛抄起棍棒,一擁而上,將老者團團圍住。
“豈有此理!”
“榮國府可還有半分規矩?你們眼拙至此嗎?”
“敕封榮國府幾個大字赫然在目,此乃爺們以命相搏換得!”
“今日,我焦大便要讓你們這些后輩知曉,何為榮耀!”
焦大的幾聲怒吼,引來眾多百姓圍觀,最終還是榮國府的仆從強行驅散人群,方得安寧。
賈政一聽焦大名號,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這位焦大,可是寧國府的老資歷。
在寧國府,即便是賈珍也要恭恭敬敬地喚一聲焦大太爺。
他曾是寧國公賈演的貼身護衛,從尸山血海中背負著重傷的寧國公逃出生天。
饑腸轆轆時,他忍饑挨餓,只為偷得食物給賈演充饑。
口渴難耐時,他自飲馬尿,卻將僅得的半碗清水留給賈演解渴。
念及往昔功績,寧府的主子們對他總是另眼相待,不曾為難。
即便是仆從,也對他禮敬有加。
他更曾追隨榮國府賈代善,據傳還曾救過賈代善一命。
雖無確鑿證據,但每次焦大來訪榮國府,賈代善總是親自出門迎接,不敢有絲毫怠慢。
榮國府的其他仆從,卻對焦大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
個個躍躍欲試,欲上前表現一番。
卻被賈政的眼神制止。為避免外人看笑話,賈政只能強作鎮定,客客氣氣地將焦大迎入榮國府。...
賈政在前引路,焦大在后搖搖晃晃地跟著。
行至路旁,焦大隨手撿起一根樹枝,令賈政心驚不已。
他記得,兒時頑皮時,父親賈代善便是用這種方式教訓自己。
過往的丫鬟仆從皆感好奇,究竟是何人,能讓二老爺賈政親自引路。
紛紛跟在焦大身后,圍觀不已。
這讓焦大頗為不滿,想不到榮國府竟如此沒規矩,下人幾欲凌駕于主子之上。
來到榮禧堂門口,賈母的笑聲隱約可聞。
焦大心中一陣厭惡。
爺們在外浴血奮戰,他們卻在此歡聲笑語。
今日開族廟之事,焦大起初并不贊同。
寧國府自賈敬修道后,已日漸混亂。
族廟幾乎成了焦大心中最后的寄托。
直到看見賈琮手持青龍戟前來,焦大那渾濁的雙眼才閃過一絲光芒。
五年前,皇家收回青龍戟時,焦大滿心自責。
自此之后,他整日沉淪于寧國府門前的酒鄉。
未曾想,賈家竟有迎回青龍戟的一日。
又見賈赦身披鎧甲,焦大激動萬分。
仿佛看到了昔日的榮國公賈代善再現人間。
于是,在賈珍的吩咐下,他匆匆趕來榮國府,召集嫡系男丁前往族廟。
然而,來到榮國府,卻遭遇如此鬧心之事。
未曾想,西府后輩竟對開族廟之事如此輕視。
這是對他們的羞辱,對賈家爺們昔日浴血沙場的羞辱。
來到榮禧堂門口,焦大當仁不讓。
手持藤條,闖入堂內,直指坐在首位的賈母質問。
“敢問老太太,族長的吩咐可曾帶到?”
“今日午時,開族廟,祭拜列祖列宗!”
焦大滿身酒氣,衣衫襤褸,泥垢滿身,令賈寶玉不禁皺眉。
堂堂榮禧堂,怎能容忍此等乞丐模樣的人進入?
賈母多年未見焦大,一時竟未認出。
心中大怒,想不到一個奴仆竟敢當眾質問她。
多年的養尊處優,讓賈母養成了高高在上的心性。
“放肆!”
“你這卑微仆從,竟敢踏入榮禧堂半步?!”
“速速離去,莫要讓我動手!”
賈母的心腹侍女鴛鴦厲聲斥責。
“哼!哼!哼!”
焦大憤極而笑,連哼三聲,聲聲冷冽。
“我與老夫人言談,豈容你這婢女置喙?該罰你掌嘴三十!”
多年戰場磨礪的煞氣,瞬間彌漫榮禧堂每一寸空間。
賈母眾人仿佛置身于硝煙彌漫的戰場,耳畔隱約回響著戰馬長嘶與士兵的吶喊。
“老祖宗,這位是焦大前輩……”
賈政輕聲靠近賈母,低聲說明焦大的身份。
聞及焦大名號,賈母眼神一閃,未料到今日族廟開啟,竟是焦大親臨。
莫非有大事發生?
“下人無知,冒犯了焦大前輩,我代她向您致歉。”
得知焦大身份,賈母態度恭謹,連忙賠罪。
對于這位爺,她實不敢有絲毫得罪。
畢竟府中尚有數十位與焦大生死之交的老兵,他們只負責榮國府安危,對她的命令置若罔聞。
焦大聞言,微微頷首,手持藤杖,面色陰沉地道:“賈家公子,賈寶玉可在?”
聽聞焦大提及愛孫,賈母心中暗叫不妙。
正欲開口阻攔,卻見賈寶玉已顫抖著站起,滿臉驚恐。
確認無誤,焦大毫不留情,幾步上前,藤杖揮向賈寶玉背心。
“哎喲!”
寶玉身邊的丫鬟襲人驚呼出聲。
賈寶玉只覺背痛如錐,幾乎痛徹心扉,卻只能咬牙強忍。
賈母欲阻,卻被焦大凌厲的眼神制止。
“一杖,教你銘記先祖……”
“二杖,讓你知曉爺們戰場搏殺之艱辛……”
“三杖,望你明白男兒當自強不息……”
三杖之下,賈寶玉幾欲昏厥,自出生以來,何曾受過此等屈辱。
焦大三杖完畢,轉身欲去,臨行前叮囑賈母,午時族廟開啟,賈家子孫務必全員到齊。
缺席者,將除名族譜。
焦大離去后,榮禧堂內一片混亂,婦孺哭聲四起。
賈母心如刀絞,她的寶貝孫子,向來被捧在手心,何曾遭此大罪。
王夫人目光如炬,緊盯著焦大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盤算,定要尋兄長王子騰,嚴懲這不敬主上的狂徒。
見寶玉受苦,她恨不能將焦大碎尸萬段。
唯獨賈政保持鎮定,雖面不改色,卻已悄悄吩咐丫鬟取藥。
正當榮禧堂內一片紛擾之際,京城府衙的捕快不期而至。官差隨林之孝步入榮禧堂,卻只見一片紛亂景象。
無奈之下,只能在堂外靜候。
畢竟,這里是榮國府,賈家之地。
一門兩國公,顯赫至極的貴族。
眼下,心肝寶貝被如此對待,賈母哪還有心思去管賈琮殺人的案子。
正當她欲遣官差去擒人時,王夫人輕聲在賈母耳邊低語。
“老祖宗,您不覺得今日之事,太過湊巧了嗎?”
“琮兒犯下命案,東府便要開族廟,那族廟中可是供奉著太祖賜下的丹書鐵券啊。”
丹書鐵券。
想當年,太祖爺驅逐外敵,重振漢室江山。
為嘉獎四王八公十二侯的赫赫戰功,特賜丹書鐵券。
后世子孫憑此券,可免一次死罪。
王夫人此言一出,賈母心頭一震。
原來如此。
萬沒想到,大兒賈赦,為救一庶出之子,竟打起丹書鐵券的主意。
那可是祖宗們用鮮血換來的榮耀啊。
丹書鐵券,不僅是免死金牌,更是與皇室情誼的見證。
太子風波后,賈家聲譽一落千丈。
可以說,丹書鐵券已是賈家最后的依靠。
豈料,賈赦這逆子,竟敢瞞著她,私自打這丹書鐵券的主意。
還是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子。
在賈母看來,丹書鐵券是賈家的根基,理應留給寶玉,助他謀得一官半職。
只要此券在手,她穿上誥命夫人的服飾,進宮與甄太妃商議,定能為寶玉鋪就一條仕途之路。
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庶子,犧牲丹書鐵券。
她絕不答應。
賈母心中明了,頓時怒不可遏。
“這逆子,眼中可還有我這個母親!”
“竟為一庶子,妄圖動用祖宗留下的根基重器!!!”榮禧堂里,賈母的怒聲震響全院。...
穿梭的婢女仆從皆滿心疑惑,究竟何人,竟惹得老祖宗如此動怒。
要知曉,在榮國府中,老太太便是那天上的日頭。
唯有寶二爺,這位混世魔王,方能讓她收斂幾分。
“來人吶!”
“隨我前往東府,我倒要瞧瞧,這不肖子孫今日究竟要如何!”
賈母向林之孝下令,養尊處優多年的她,已是許久未曾這般盛怒了。
林之孝正欲去喚人,賈母忽地想起一事。
命林之孝去通知榮國府的老兵們,也好讓他們親眼看看,榮國公的好兒子,是如何糟蹋祖宗家業的。
于是,賈母乘上前往西府的馬車,車內躺著哀嚎不止的賈寶玉。
隨他一同前來的,有榮國府的護衛老卒,還有京城衙門里的官差們。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寧國府而去。
賈五乃是榮國府的護衛老兵之首。
為何賈五能當頭領?只因賈一至賈四,皆隨榮國公賈代善征戰沙場,為護衛榮國府而獻身。
他自然也就成了頭領。
一眾老兵竊竊私語,榮禧堂發生的事,他們自然也有所耳聞。
聽聞賈赦欲用丹書鐵券救庶子,皆是憤怒不已。
都打算在族廟里好好訓斥賈赦一番。
賈赦幼時,曾跟他們學武,這群人也可算是賈赦的師長。
訓斥賈赦,自然是輕而易舉。
……
寧國府中央。
族廟內供奉著賈家歷代功勛。
頂端高懸著一枚丹書鐵券,散發著耀眼的金屬光芒。
首位是寧榮二公,賈演與賈源。
其下,便是賈家代字輩。
由賈代善與賈代化領銜。
賈珍已換上一身華服。
作為賈家族長,他自然要主持青龍戟的入廟儀式。
賈赦站在最前,這本該是賈敬的位置。
因賈敬修道,無暇前來,只能由賈赦替代。
賈赦身后是賈璉、賈琮。
賈蓉站在最后。
此次青龍戟入賈家族廟,在賈赦的安排下,顯得頗為低調。
若是往日,榮國府賈代善還在世,定要讓整個京城都知曉此事。
眾人沉默不語,立于族廟之中。
靜候賈政父子的到來。
忽聞外頭一陣喧鬧。
原是管家來報,說京兆伊派人前來捉拿賈琮。族廟內的賈琮自然聽到了話,但他毫不慌張。
身著飛魚服,他倒要瞧瞧,因殺一個賈家奴仆,能否讓他身陷京城衙門的大獄。
賈赦聽到不遠處的吵鬧聲,眉頭緊蹙。
祖宗靈前,豈容大聲喧嘩。
“璉兒,你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賈赦強壓怒火,對賈璉吩咐道。
聞父言,賈璉趕忙轉身出去探明情況。
來到寧國府大門前,賈璉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賈母的馬車。
身后還跟著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