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的房租,我收下了
- 簽下血字租約,我成了萬物的終主
- 擁抱星空的夢
- 2219字
- 2025-07-16 12:00:00
地下實驗室內。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那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周文彬,呆呆地看著那扇厚重的合金隔離門。
門上,那個穿著大紅嫁衣的、模糊的影子,正靜靜地“看”著他。
那不是影像,不是幻覺。
而是一種更高維度的、跨越了空間與物理法則的……凝視。
一種源于規(guī)則本身的、赤裸裸的死亡宣告。
“不……不可能!”
周文彬臉上的從容與微笑,在瞬間被無盡的恐懼所取代。他引以為傲的理智與冷靜,在這一刻,被徹底碾得粉碎。
他是一個“房東”,一個以“秩序”與“潔凈”為規(guī)則的、罕見的精神系房東。他的“房產”——【慈恩精神病院】,最擅長的就是進行規(guī)則污染,將一切無序的、混亂的靈異之地,改造成他那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冰冷的“病房”。
他剛剛才吞并了一處C級房產,正志得意滿。這間D級的【輪回公寓】,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塊餐后甜點。
可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塊甜點里,藏著足以將他整個口腔都撕裂的、淬毒的刀片!
那個D級房產里的核心“租客”,竟然能反向順著他的規(guī)則污染,將力量投射到他這個作為“房東”的本體之上!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除非……
除非那個公寓里,也有一個“房東”!
而且,那個房東,在剛才那一瞬間,做出了一個和他一樣的、瘋狂的決定——與自己的核心租客,進行了“規(guī)則融合”!
“瘋子!你這個瘋子!”
周文彬驚恐地尖叫起來,他想切斷與404室的鏈接,但已經太晚了。
他所處的這間、由他自己的規(guī)則所庇護的、絕對“無菌”的實驗室,開始被污染了。
墻角,一塵不染的白色墻壁,開始毫無征兆地泛黃、剝落,如同老人的尸斑。
空氣中,那股冰冷的消毒水氣味,正在被一股濃郁的、混合著檀香與脂粉的、屬于“婚房”的詭異氣息所覆蓋。
“不!滾出去!從我的地盤滾出去!”
周文彬瘋狂地調動著自己的力量,試圖驅逐這種污染。
然而,他的“秩序”,在那種充滿了絕望、怨恨與瘋狂的、最原始的恐怖面前,顯得是那么的不堪一擊。
隔離門上,那個紅衣新娘的影子,緩緩地,抬起了手。
與此同時,周文彬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自己的右手,也不受控制地,緩緩抬了起來。
他的手,在模仿那個影子的動作!
“這是……規(guī)則同化?!”周文彬的眼中,流露出極致的絕望。
他看到,門上的那個影子,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朝著自己的眼睛,插了下去。
“不——!”
周文彬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那只不受控制的右手,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兩根手指,狠狠地插向了自己的眼睛!
……
輪回公寓,404室。
許安的意識,漂浮在一片無盡的、充滿了悲傷與怨恨的血色海洋之中。
他能感覺到紅衣新娘的痛苦,能感覺到她那被背叛后、數(shù)百年都未曾消散的絕望。
但他沒有被吞噬。
因為,他不是來同情她的。
他是來……利用她的!
他那作為“房東”的、冰冷的意志,像一座矗立在血海中的黑色燈塔,牢牢地守護著他最后的清明。
他就是這片血海的主人。
他就是所有怨恨與絕望的……支配者!
“你的房租,我收下了。”
一個冰冷的、不屬于許安,也不屬于紅衣新娘的、混合了兩者意志的聲音,在整個房間里回蕩。
下一秒,許安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依舊站在臥室里,紅衣新娘也依舊安靜地坐在梳妝臺前,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那股融合了兩者力量的、毀天滅地的氣息,如潮水般退去。
但許安知道,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那股屬于“醫(yī)院”的、冰冷的規(guī)則污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404室,再次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噗通。”
許安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與“租客”融合,對他的消耗是毀滅性的。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被硬生生撕開,又被強行縫合了起來,每一根神經都在哀嚎。
但他,贏了。
他不僅守住了自己的房產,還……進行了反擊。
【警告:檢測到未知房東已強行切斷鏈接。】
【規(guī)則反噬已成功。】
【恭喜您,見習房東許安,您已成功掠奪‘慈恩精神病院’的部分規(guī)則碎片。】
【解鎖新能力:精神壁壘(被動)。您現(xiàn)在對精神類攻擊與規(guī)則污染,擁有了微弱的抗性。】
【您與租客‘紅衣新娘’的共生契約已深化。】
【租客狀態(tài)已更新:紅衣新娘(忠誠度:80%)。】
【您已初步獲得‘紅衣新娘’的信任,其部分記憶已對您開放。】
一連串的信息,在許安的腦海中浮現(xiàn)。
他沒有立刻去查看這些收獲,而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出了臥室。
他必須確認一件事。
他走到那扇被“界碑釘”封鎖的大門前,透過貓眼,看向外面。
樓道里空無一人。
那枚微型監(jiān)控器,早已化為了灰燼。
“現(xiàn)實穩(wěn)定局”的人,沒有回來。
那個未知的“房東”,也已經退走。
危機,似乎……暫時解除了。
許安緊繃的神經,終于有了一絲松懈。他靠在門上,緩緩滑倒在地,劇烈的疲憊感與疼痛感,如同海嘯般將他淹沒。
他太累了。
從昨晚到現(xiàn)在,他經歷了正常人一生都無法想象的生死搏殺。
他真的需要休息。
然而,就在他即將閉上眼睛的瞬間。
“咚,咚咚。”
一陣清晰的、極富節(jié)奏感的敲門聲,突然從門外響起。
不是馮振那種試探性的、禮貌的敲擊。
也不是豹哥那種粗暴的、囂張的砸門。
這陣敲門聲,很輕,很平穩(wěn),像一個彬彬有禮的訪客。
但,在這死寂的、剛剛經歷了一場規(guī)則戰(zhàn)爭的輪回公寓里,任何一個訪客,都絕不正常!
許安的瞳孔,瞬間收縮。
他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再次湊到貓眼前往外看去。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破舊快遞員制服的男人。
他戴著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臉。
他的手里,捧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用牛皮紙包裹著的正方形盒子。
盒子上,沒有地址,沒有收件人。
只有一個用鮮血畫下的、扭曲的符號。
一個……問號。
那個快遞員,仿佛察覺到了許安的窺視。
他緩緩地,緩緩地,抬起了頭。
帽檐下,是一張沒有任何五官的、如同白紙般光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