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圣殿的萬載寒潭騰起裊裊白霧,潭底玄冰中蟄伏的時凝龜緩緩睜眼,背甲上的星軌紋路如活物般流轉(zhuǎn)。云霄站在潭邊,時空珠懸于左肩,流光劍斜挎腰間,時痕藤的藤蔓在腳邊輕晃,觸碰到潭水時激起細碎的時空漣漪。
“龜前輩,真要如此嗎?”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他自幼便聽爺爺云時墟說,武魂大陸的魂師與魂獸從不是獵與被獵的關(guān)系——每當(dāng)魂師需要凝聚魂環(huán),便會有靈智成熟的魂獸自愿獻祭,以自身萬載修為鑄就魂環(huán)根基,魂技則化作靈印融入武魂;若魂師不幸隕落,魂獸的靈體便會脫離束縛,重歸天地間繼續(xù)修煉,萬載輪回,生生不息。
冰中的時凝龜發(fā)出蒼老的共鳴,聲音直接在云霄腦海中回蕩:“小友可知,我族守此寒潭已逾萬年?”玄冰泛起漣漪,映出無數(shù)畫面——它曾見證云時墟的父親覺醒時空珠,曾陪云霄的母親凌霜華凝聚第一魂環(huán),甚至在百年前,還為云時墟的第五魂環(huán)獻祭過一縷時之力。
“你的時空珠需要時間法則奠基,”時凝龜?shù)谋臣准y路驟然亮起,與云霄眉心的界域之鑰產(chǎn)生共鳴,“而老夫的一萬三千年修為,恰能鑄就最純凈的第一魂環(huán)。放心,獻祭后我會化作靈體寄居于時空珠內(nèi),既能陪你歷練,又能借你的魂力溫養(yǎng),待你成為封號斗羅,老夫便可重入輪回,豈不是兩全其美?”
凌霜華走上前,將一枚冰蓮護符系在云霄腕間:“這是武魂大陸的規(guī)矩,也是魂獸與魂師的契約。”她抬手輕揮,寒潭水面浮現(xiàn)出云族傳承壁畫——畫面中,一位先祖與魂獸并肩作戰(zhàn),魂獸獻祭時化作淡金色魂環(huán)套在先祖腰間,魂技靈印則融入武魂,兩者魂力交織,竟爆發(fā)出遠超個體的力量。
云時墟站在潭邊的玄石上,青銅懷表在掌心緩緩轉(zhuǎn)動,99級極限斗羅的威壓若有若無地籠罩著寒潭,防止獻祭時的時空之力外泄。“它已活了一萬三千年,靈智堪比人類巔峰斗羅。”老人的聲音帶著歲月沉淀的厚重,“此次自愿獻祭,一是為助你凝聚第一魂環(huán),二是想借界域之鑰的力量,看看斗羅大陸的時間法則與我界有何不同。”
云霄深吸一口氣,伸出右手。時痕藤的藤蔓順著手臂蔓延,輕輕貼在玄冰上。冰中的時凝龜發(fā)出一聲悠長的鳴叫,龐大的身軀開始化作淡藍色光流,背甲上的星軌紋路逐一剝離,化作一枚枚細小的符文。光流在半空凝聚成一枚淡金色魂環(huán),環(huán)身流轉(zhuǎn)著星軌紋路,與斗羅大陸的魂環(huán)截然不同——沒有暗沉的殺戮氣息,反而透著溫潤的共生之意,緩緩套上云霄的手腕,與時空珠產(chǎn)生共鳴。
少年只覺眉心一陣清明,腦海中多出一段清晰的信息:
第一魂環(huán):萬載時凝龜
第一魂技:時停初鎖
效果:時空珠釋放凝練的時間之力,對單個目標(biāo)施加“時間禁止”,使其完全靜止10秒(期間無法行動、釋放技能,僅能承受傷害);靜止?fàn)顟B(tài)下目標(biāo)處于“時空錨定”,無視任何位移技能影響。
“時停初鎖!”他抬手指向潭邊一塊松動的巨石,時空珠射出一道淡金色光絲。光絲觸及巨石的剎那,原本滾落的石塊突然定在半空,連石縫中滲出的水珠都懸成晶瑩的球體,寒潭的波紋更是凝固成細碎的冰晶。10秒后,光絲消散,石塊轟然落地,水珠砸出細小的水花——整個過程干凈利落,不見絲毫魂力外泄。
時凝龜?shù)撵`體從時空珠中探出頭,化作巴掌大小的虛影,背甲上的星軌仍在緩緩轉(zhuǎn)動:“小友悟性極佳。這魂技能隨你魂力增長延長靜止時間,只是每次動用都會撥動時空法則,切記不可濫用。”
云霄輕輕撫摸靈體的背甲,指尖傳來溫潤的觸感:“前輩放心,我定會慎用。”
云時墟收起懷表,目光望向界縫方向:“有了第一魂環(huán)與魂技,便該處理兩界之事了。”他轉(zhuǎn)身對凌霜華道,“我去趟斗羅大陸,你守好圣殿。”
“爹放心,”凌霜華抬手撫平他長袍上的褶皺,冰蓮魂力在他袖口凝成一枚守護符,“千道流的實力還留不住99級的時空斗羅。”
云霄突然握住爺爺?shù)氖郑骸盃敔敚蚁胍黄鹑ァ!?
云時墟搖頭,蒼老的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頂:“你需留在此地穩(wěn)固魂技,況且……”他看向時空珠中的時凝龜,“它也說了,三日后斗羅大陸會有時空亂流,你留著或許會有什么變化呢。”
斗羅大陸,武魂城最深處的長老殿內(nèi),十二根盤龍金柱撐起百米穹頂,柱身鑲嵌的萬年魂骨在幽藍燭火下泛著冷光。千道流端坐于首位的天使寶座,六翼天使虛影在身后舒展,神圣威壓讓空氣凝結(jié)成金色細沙。下方左側(cè)首位坐著一位身披金鱗甲的老者,周身縈繞著98級巔峰魂力,正是武魂殿二供奉金鱷斗羅;其余五位供奉依次排開,魂力從96級到97級不等,皆是成名已久的老牌斗羅——分別是擁有盤龍棍武魂的96級強攻系斗羅、盤龍棍武魂的96級強攻系斗羅、青鸞武魂的97級敏功系斗羅、光翎神弓武魂的96級強攻系斗羅,以及獅子武魂的97級強攻系斗羅。
殿中跪著的刺豚斗羅早已沒了往日氣焰,渾身魂力紊亂如殘燭:“大供奉,二供奉,那時空圣殿的辰風(fēng)太詭異了……屬下的第九魂技剛凝聚,就被他的時間法則定在半空,連魂力流動都慢了十倍不止!”他并非長老殿供奉,只是因傷勢過重,才被特許入殿匯報。
“時間法則?”金鱷斗羅猛地拍向扶手,98級的魂力讓金磚裂開細紋,“斗羅大陸從未有過此等武魂,多半是空間系的障眼法!”他年輕時曾與昊天斗羅切磋,自認對天下武魂了如指掌,絕不相信有人能操控時間。
千道流指尖捻著的天使羽毛輕輕顫動,羽毛尖端的金光扭曲成螺旋狀:“刺豚,你確定他操控的是時間,而非魂力禁錮?”
“千真萬確!”刺豚斗羅急聲道,“連屬下魂環(huán)的轉(zhuǎn)動都變慢了,那是……那是能讓天地法則都減速的力量!”
話音未落,殿內(nèi)突然響起齒輪轉(zhuǎn)動的輕響。十二根金柱之間的空間泛起漣漪,紫金色光塵如流沙般墜落,一個灰袍老者的身影從漣漪中走出,青銅懷表在掌心轉(zhuǎn)成淡金漩渦。99級極限斗羅的威壓如深海暗流般擴散,金柱上的魂骨突然發(fā)出哀鳴,燭火齊齊倒向一側(cè)。
“你是誰?!”六位供奉同時起身,武魂虛影在殿內(nèi)炸開——盤龍棍橫亙天地,獅爪泛著寒光,青鸞虛影遮天蔽日,光翎神弓撕裂空氣,黃金鱷魚凝聚著山岳般的力量,五道魂力與金鱷斗羅的金鱗甲光罩交織,將老者困在中央。
云時墟抬眼掃過殿內(nèi),懷表指針輕輕一跳:“時空圣殿,云時墟。”他的目光落在千道流身上,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聽聞斗羅大陸有三位99級,特來會會所謂的巔峰戰(zhàn)力。”
千道流身后的六翼天使驟然凝實,金色羽翼掃過燭火,將整座大殿照得如同白晝:“擅闖長老殿,閣下可知武魂殿的規(guī)矩?”
“規(guī)矩?”云時墟輕笑一聲,懷表蓋彈開,內(nèi)側(cè)的時空符文映出斗羅大陸的魂力分布圖,圖上僅有的三個金色光點在大陸邊緣閃爍,“你們大陸的99級,攏共不過三人。”他的目光掃過金鱷斗羅,懷表指針在98級的刻度上停頓,“而你身邊這位,距真正的巔峰還差著一道法則鴻溝。”
金鱷斗羅怒喝一聲,金鱗甲爆發(fā)出刺目金光:“狂妄!老夫倒要看看,你這異大陸來的野修有何本事!”98級的魂力如海嘯般涌向云時墟,金鱗甲上的每一片鱗片都化作鋒利的刃片,連空間都被割裂出細碎的裂痕。
面對這足以重創(chuàng)普通98級的一擊,云時墟只是淡淡抬臂:“第一魂技:時滯領(lǐng)域。”
淡金色的光霧以他為中心擴散,金鱷斗羅的動作驟然慢了百倍,金鱗刃片在距老者三寸處凝固,98級的魂力像是被凍結(jié)在經(jīng)脈中,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五位供奉的武魂虛影同時凝滯,盤龍棍停在半空,青鸞懸在光霧邊緣,魂力運轉(zhuǎn)速度驟降七成。
“這……這是什么魂技?!”光翎斗羅失聲驚呼,他試圖催動武魂防御,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魂力如同石沉大海。
千道流猛地站起,六翼天使的羽翼全部展開,神圣金光如潮水般涌向光霧:“破!”
金色洪流沖擊光霧的剎那,云時墟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下一秒竟出現(xiàn)在千道流身后,青銅懷表的鏈子輕輕搭在天使羽翼上:“第二魂技:時空折躍。”
千道流只覺背后一陣刺骨的寒意,六翼天使的護體金光如同冰雪消融,羽翼上的金色羽毛竟泛起幾縷灰敗的紋路——那是時間流逝的痕跡。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魂力雖與自己同為99級,卻帶著一種凌駕于法則之上的恐怖,足以在他發(fā)動第九魂技前,就瓦解他的天使神裝。
“夠了。”云時墟的聲音平靜無波,“若此刻動手,你會是第一個死的。”
千道流緩緩轉(zhuǎn)身,六翼天使的虛影漸漸收斂。他盯著眼前的灰袍老者,第一次在同級強者面前感到死亡的寒意:“閣下憑什么斷言?”
“憑你的天使神技依賴魂力強度,而我的時空法則能直接改寫你的時間線。”云時墟的懷表指向千道流的心臟位置,“你的第九魂技‘天使審判’需要三秒凝聚,而我能讓這三秒變成永恒。”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殿內(nèi)凝滯的供奉們,“更憑你們大陸的實力太弱——整個大陸才三個99級,在我界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此言一出,殿內(nèi)一片死寂。金鱷斗羅的時滯狀態(tài)雖已解除,卻癱坐在椅子上,面色慘白如紙。五位供奉面面相覷,看向云時墟的目光已滿是恐懼——他們終于明白,對方不是狂妄,而是真的有碾壓他們的實力。
“你想怎樣?”千道流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云時墟收起懷表,殿內(nèi)凝滯的魂力重新流動:“談共存。”他的懷表投射出界縫的實時畫面,紫金色能量流正沖擊著兩界屏障,“界域之鑰已覺醒,兩界融合不可逆。你們?nèi)粝氡H浠瓿牵詈梅畔律矶危瑢W(xué)學(xué)如何與真正的強者平等對話。”
他轉(zhuǎn)身走向時空漣漪,聲音在殿內(nèi)回蕩:“三日后有時空亂流,讓你的人遠離界縫。至于唐三……”懷表的光塵在半空凝成少年的身影,“我知道他與你們有過節(jié),至于該怎么辦就看你們的選擇了。”
漣漪合攏的剎那,千道流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金鱷斗羅喘著粗氣,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驚駭:“大供奉,此人……此人的法則太過詭異,我等絕非對手。”
千道流望著空無一人的殿中央,天使羽毛上的金光黯淡了許多:“傳令下去,即日起,所有供奉不得靠近界縫,違令者,斬。”他知道,云時墟的出現(xiàn),已徹底顛覆了斗羅大陸的實力格局——那個所謂的“時空圣殿”,遠比他想象的更恐怖。
殿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在金磚上,映出細小的時空漣漪——那是云時墟留下的印記,像一個無聲的警告,提醒著斗羅大陸:真正的風(fēng)暴,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