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我棺材里唯一想同眠的人
- 重生之影后別跑
- 卿為安
- 2894字
- 2025-07-14 17:32:24
安全屋厚重的防彈門隔絕了外界的風雨,卻隔絕不了室內彌漫的、近乎凝滯的緊張和一種無聲燃燒的張力。
凌天帶來的消息如同投入深潭的重石——凌志強越獄,謝江直播自殺,顧熙雅失蹤…每一樁都指向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醫生為蕭峰處理完傷勢后,房間里只剩下凌天和蕭鑰。
蕭鑰坐在床邊,背脊挺得筆直,像一株繃緊的弦。
她看著凌天走到窗邊,望著外面被雨幕模糊的城市燈火,寬闊的肩背在燈光下投下沉默而極具壓迫感的剪影。
腹部的槍傷疤痕即使隔著襯衫,也仿佛烙印在她眼中,時刻提醒著那場顛覆認知的真相煉獄。
恨意轉移了,但隔閡仍在。三年的死亡,三年的誤解,還有他此刻不容置疑的掌控姿態——“你的命,是我的。”
這句話像一道無形的枷鎖,讓她感到窒息。
“凌志強…”
蕭鑰率先打破沉默,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他越獄,是為了傲天組織?還是…為了徹底毀掉你和我?”
她刻意避開“我們”這個詞。
凌天沒有立刻回頭。他抬手,指關節在冰冷的防彈玻璃上輕輕叩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都是。”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
“他要傲天,也要我的命。而你…”
他終于轉過身,目光如實質般落在蕭鑰身上,銳利得仿佛要剖開她的靈魂:
“…你是他最好的武器,也是他最想摧毀的戰利品。”
蕭鑰心尖一顫。
“武器?戰利品?”
她蹙眉,不解其意。
凌天走近幾步,停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氣息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來自捏碎的酒杯)再次籠罩了她:
“你以為他為什么費盡心機偽造你哥哥的死訊,逼你跳海?”
他眼神幽深:
“不僅僅是為了打擊我。蕭鑰,你的‘死’,讓他失去了一個重要的…‘鑰匙’。”
鑰匙?又是鑰匙!秦逸在紐約接到的電話里也提到了
“鑰匙”!
蕭鑰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鑰匙?我的尸體?還是…我本身?”
凌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視線落在蕭鑰纖細的脖頸,那里還殘留著在地下拳場被他捏出的淡淡紅痕。
他的眼神暗了暗,忽然伸出手。
蕭鑰幾乎是本能地向后一縮,眼中瞬間豎起防備的尖刺。
凌天的手頓在半空,眸色更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嘲。
他沒有強求,只是收回了手,插回褲袋:
“你的‘死’,讓一些只有你能打開的‘鎖’,永遠沉寂了。”
他意有所指,顯然不想在此刻全盤托出:
“現在你‘活’了,還頂著蕭月的臉,對他來說,是意外,也是新的機會。”
“所以,他越獄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謝江用命在直播里點破你和我的關系,把你架到火上烤,他在逼我,也在逼你現身。”
凌天分析道,語氣冷靜得可怕:
“顧熙雅的失蹤,很可能也是他的一步棋,用來牽制秦逸,甚至…激怒顧朗那個瘋子。”
提到顧朗,凌天眼中掠過一絲冰冷的忌憚。雨楓組織,是連他也不愿輕易硬碰的龐然大物。
“那我們…”
蕭鑰攥緊了床單,感到一股巨大的無力感。
面對凌志強那樣的老狐貍,還有隱藏在暗處的秦逸、瘋狂的顧朗,她重生歸來,卻仿佛依舊在漩渦中心掙扎。
“我們?”
凌天捕捉到了她話語里微弱的聯結,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帶著絕對掌控意味的弧度:
“很簡單。在我清除掉所有威脅之前,你。”
他抬手,指尖隔空點了點她,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待在這里,哪里也不許去。你的安全,由我負責。”
又是這種命令式的保護!蕭鑰心頭那股壓抑的火氣猛地竄了上來:
“負責?凌天,我不是你的囚犯!更不是你養在籠子里的麻雀!”
她猛地站起身,試圖在氣勢上不落下風,但身高的差距讓她依舊顯得弱勢。
“麻雀?”
凌天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比喻,低笑一聲,但那笑聲里沒有絲毫溫度,反而帶著一種危險的侵略性。
他向前一步,強大的氣場瞬間將蕭鑰籠罩,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蕭鑰,你太高估自己了。”
他俯視著她,眼神深邃,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暗流:
“麻雀只需要討好主人。而你…”
他微微低頭,滾燙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和絕對的宣告:
“…你是我棺材里唯一想同眠的人。”
蕭鑰渾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這樣癲狂的話卻被他用如此平靜又如此瘋狂的語氣說出來,沖擊力比想象中強烈百倍!
霸道、偏執、帶著死亡氣息的占有欲,讓她心臟狂跳,幾乎無法呼吸。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曖昧與對抗達到頂點時——
凌天口袋里的加密衛星電話,發出了尖銳而持續的蜂鳴!不同于普通手機,這是只有最緊急事態才會啟用的線路!
凌天眼神瞬間一凜,所有的曖昧和壓迫感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冰冷的警惕。他迅速后退一步,接通電話,按下了免提鍵。
一個經過變聲處理、如同砂紙摩擦般嘶啞難聽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凌天吾兒,別來無恙啊?”
是凌志強!
蕭鑰瞬間屏住了呼吸!這個魔鬼的聲音!
“父親大人越獄的賀禮,可還喜歡?”
凌天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沒有絲毫波瀾。
“哈哈哈…”
嘶啞的笑聲通過變聲器傳來,扭曲而刺耳:
“喜歡!當然喜歡!謝江那條狗,叫得夠響亮吧?聽說…你還撿回了我的‘小鑰匙’?”
他故意停頓,似乎在欣賞電話那頭的沉默:
“哦,不對,現在應該叫…蕭月小姐?還是…我那‘心碎而死’的好兒媳,蕭鑰?”
蕭鑰瞳孔驟縮!他果然知道她借尸還魂!而且如此赤裸裸地揭開“心碎綜合征”的傷疤!
“你想怎樣?”
凌天直接問,眼神冰冷如刀。
“想怎樣?”
凌志強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刻骨的怨毒:
“我想要回屬于我的東西!傲天組織!還有…我那不聽話的兒子,你的命!”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詭異而黏膩:
“不過,看在你還替我‘保管’著兒媳婦的份上…給你個選擇。”
“要么,三天之內,帶著傲天組織的核心密匙和你的‘誠意’(暗示自裁),來城西廢棄的‘永眠’化工廠找我。”
“要么…”
他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
“…我就把三年前,你寶貝蕭鑰的尸檢報告原件,還有她‘心碎’而亡的精彩視頻,發給全球每一個媒體,讓全世界都看看,堂堂凌總心愛的女人,是怎么被他‘逼’得心碎而死的!哦,對了,我還會特別注明——她死的時候,肚子里,可能還有個沒成型的小凌總呢?”
轟隆——!!!
凌志強的最后一句話,如同九天驚雷,狠狠劈在蕭鑰和凌天的頭頂!
蕭鑰瞬間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巨大的眩暈感襲來!
孩子?她…她死的時候…懷了凌天的孩子?!為什么她完全不知道?!這…這是凌志強的謊言?還是…被刻意隱瞞的真相?!
她猛地看向凌天!
只見凌天握緊電話的手指,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咔吧”的脆響,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那張萬年冰封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無法掩飾的情緒波動——是震驚!是難以置信!是滔天的、足以焚毀一切的狂怒!
他死死地盯著蕭鑰瞬間失去血色的臉,那眼神復雜到了極致,有探究,有痛楚,還有一種近乎毀滅的…暴虐!
“凌志強!”
凌天的聲音如同從地獄最深處擠壓出來,帶著前所未有的暴戾和殺意:
“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我等著!”
凌志強狂笑著掛斷了電話,只留下一片忙音,和房間里足以令人窒息的死寂與驚濤駭浪。
蕭鑰扶著床沿才勉強站穩,巨大的信息沖擊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孩子…尸檢報告…視頻…凌志強的威脅…還有凌天此刻那幾乎要毀天滅地的眼神…
凌天猛地將衛星電話狠狠砸在墻壁上!昂貴的儀器瞬間四分五裂!
他如同被激怒的兇獸,胸膛劇烈起伏,眼神猩紅地看向蕭鑰,一步步逼近,聲音嘶啞得可怕: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跳海的時候…懷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