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字不落把當時聽到的對話復述出來。

為了捧紅柳如煙，趙瑾城為她請了兩名外語老師。

一名教日語，一名教英文。

迎著趙瑾城冰若寒霜的眼神，柳如煙臉色煞白。

她立刻跪坐在地，可憐兮兮的討饒：“瑾城，一開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后來我才發現的，可我也不敢得罪日本人啊。”

柳如煙說的也沒錯。

一個亂世里的女人，能平安的，清白的活下去就已經是莫大的好運。

可這不能成為出賣同胞的理由。

沒等趙瑾城接話，柳如煙又指著我鼻尖，惡狠狠道：“盧玉柔的那些店鋪，就沒和日本人做過生意？”

“誰知道這是不是她暗地里安排陷害我的？想要在你面前出頭。”

那些店鋪，明面上是督軍府考驗我當家的能力。

暗地里已經成了我的情報網絡，和往根據地輸送物資的網點。

我溫吞的飲了幾口茶，看著趙瑾城的眼睛回話：“你知道督軍府一年開銷幾何？祖母自幼把我當督軍府的少夫人培養，社交應酬，操持庶務，生意賺錢，為的是讓你后方穩固。”

我把眼神看向在趙瑾城面前伏低做小的柳如煙，心生厭惡。

“做生意，八方為客，沒有關門拒客的道理。”

余光中，一名女仆悄悄的退了下去。

趙瑾城與幕僚耳語幾句后，抬眸看我，眼中多了幾絲道不明的情愫。

沉默片刻，他面無表情的看向我：“結婚的日子已定好，你去挑些珠寶首飾，別丟督軍府的臉。”

“是。”我知道，趙瑾城的心動了。

男人向來對生得貌美，頭腦聰穎，卻又不愛自己的女人上頭。

是種很賤的心態。

柳如煙也明白這個道理，想到做不了少帥夫人，她的面頰失了血色。柳如煙扶著桌沿自己站起來，手覆在小腹，戚戚然道：“瑾城，我，我有了。”

趙瑾城臉上的黑霧驅散，快步走到柳如煙身邊扶住她的腰。

語氣喜悅：“怎么不早點和我說！”

我的手捏緊了衣角，記憶閃回到那個雨夜。

母親的閨蜜，我后來的繼母，也曾捧著孕肚跪在母親面前，求她接納自己。

劣質的基因會遺傳。

趙瑾城溫柔的注視柳如煙，不加掩飾的寵愛。

“你想要什么，只管吩咐他們去辦。不必在意價格。”

柳如煙用手輕掩口鼻，做出孕吐的樣子來。她笑了笑，看向我：“聽說玉柔的奶媽廚藝極好，我最近吃不下飯，能不能讓她來照顧我？

原身自幼是李媽照看長大的，我來到這個世界后，也是她給了我如母親般的關懷。

我當即拒絕：“不行。“

趙瑾城卻立刻讓人收拾了李媽的行李，先一步送到了柳如煙的洋樓。

柳如煙淺笑著握住我的手臂，薄薄的衣料下透出清晰痛意，我抬眸對上她挑釁的眼神。

“你爭不過我。”柳如煙湊近我耳語，加重了指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