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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父親,是子女成長的榜樣

武魂圣殿深處,一處專為李青山開辟的、由最堅硬的黑曜石構筑的地下訓練場。

空氣冰冷刺骨,彌漫著金屬、汗水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巨大的魂導燈發出慘白的光芒,將場中那個小小的身影拉出長長的、孤寂的影子。

李青山,年僅八歲。

他赤裸著上身,單薄的胸膛劇烈起伏,上面布滿了縱橫交錯的青紫淤痕和尚未完全愈合的擦傷。

汗水如同小溪般從他稚嫩卻過早顯出棱角的臉上淌下,滴落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瞬間蒸騰起微弱的白氣。

李青山緊咬著下唇,甚至咬出了血絲,才勉強壓抑住喉嚨里痛苦的悶哼。

他的對面,矗立著三尊由特殊合金打造、閃爍著冰冷寒光的金屬傀儡。

這些傀儡身上銘刻著復雜的魂導回路,動作迅猛刁鉆,每一次攻擊都帶著足以讓成年魂師骨斷筋折的力量。

它們不知疲倦,沒有憐憫,是千仞雪花重金請神匠樓高親自打造的“嚴厲教官”。

“不夠快!不夠狠!”

千仞雪冰冷的聲音如同鞭子,抽打在空曠的訓練場上。

她站在高高的觀察臺上,身著圣潔的白色長袍,金色的長發一絲不茍地盤起,絕美的容顏如同冰封的雪山。

只有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眸,燃燒著近乎狂熱的火焰,緊緊盯著場中的兒子李青山。

“你的‘天使圣劍’是擺設嗎?!神圣凈化之力呢?給我融進每一次斬擊里!”

“修羅魔劍的殺氣!釋放出來!猶豫什么?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注意左翼!預判!用你的腦子戰斗,不是靠蠻力!”

千仞雪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極致的苛求。

李青山猛地發出一聲不似孩童的嘶吼,雙手光芒爆閃!

左手,一柄通體流淌著神圣金光、劍柄鑲嵌著璀璨寶石、劍身銘刻著天使羽翼紋路的長劍驟然出現——天使圣劍!

圣潔的光輝瞬間驅散了部分場地的陰冷,帶著凈化邪惡的煌煌正氣。

右手,則是一柄截然不同的劍!

劍身暗紅如凝固的血液,纏繞著絲絲縷縷令人心悸的暗紫色煞氣,劍格處是一只猙獰的惡魔頭顱浮雕——修羅魔劍!

此劍一出,整個訓練場的溫度仿佛驟降,充滿了殺戮與毀滅的暴戾氣息。

李青山是雙生武魂!

而且是屬性截然相反、代表著神界至強光明與殺戮力量的神賜武魂!

更為驚人的是,李青山周身魂力澎湃,赫然已經是三個魂環在腳下律動!

紫,黑,黑!超越極限的魂環配比!

這絕非自然修煉所能達到,顯然是得到了天使神與修羅神王不可思議的眷顧與賜福,硬生生將他的魂力拔升到了三十級!

……

“哈!”

李青山雙劍齊出!

天使圣劍劃出璀璨的金色光弧,帶著凈化之力斬向一具傀儡;

修羅魔劍則拖曳著暗紅的殘影,帶著撕裂一切的鋒銳刺向另一具!

動作迅疾狠辣,完全超越了他這個年齡的極限。

雙劍配合,神圣與殺戮之力奇異地交織,竟將那兩具強大的傀儡逼得連連后退,合金外殼上留下深深的灼痕與裂口。

然而,第三具傀儡悄無聲息地從他視覺死角發動了襲擊,沉重的合金拳帶著破空聲砸向他的后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李青山那雙因疲憊和劇痛而布滿血絲的眼睛,瞳孔深處驟然亮起一點妖異的紫芒!那紫芒并非魂力外放的光芒,而是源自他眼眸本身!

緊接著,他額頭的皮膚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撕裂開一道豎紋!

一只冰冷、深邃、仿佛能洞穿世間一切虛妄的紫黑色豎瞳,赫然睜開!

——破魔之瞳!

豎瞳出現的瞬間,李青山眼中原本的疲憊和痛苦仿佛被凍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理智、洞悉萬物的冰冷。

那偷襲的傀儡在他“眼中”動作瞬間被分解、放緩,其核心魂導陣法的運轉軌跡、力量匯聚的節點清晰可見!

沒有多余的動作,李青山甚至沒有回頭。

他右手修羅魔劍的軌跡在破魔之瞳的指引下,詭異地偏移了一個微小的角度,劍尖精準無比地點在了傀儡攻擊軌跡上一個毫不起眼的能量節點上!

嗤!

一聲輕響,如同戳破了一個水泡。

那具來勢洶洶的合金傀儡,蘊含的力量瞬間潰散,高舉的拳頭僵在半空,眼中的紅光閃爍了幾下,徹底熄滅,轟然倒地。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武魂殿訓練場。

那三具強大的金屬傀儡,兩具傷痕累累,一具徹底癱瘓。

訓練場中央,那個小小的身影劇烈喘息著,汗水混著額角因強行開啟第三武魂而滲出的一縷鮮血滑落。

李青山雙手拄著雙劍,勉強支撐著疲憊的身體。

額頭中央那只妖異的紫黑色豎瞳緩緩閉合,只留下一道淺淺的豎紋,仿佛從未出現過。

高臺上,千仞雪臉上的冰冷和苛責凝固了。

千仞雪手中的一個記錄用的水晶板,“啪嚓”一聲,被她無意識捏得粉碎!

尖銳的碎片刺破了掌心嬌嫩的皮膚,殷紅的血珠滲出,她卻渾然不覺。

那雙總是燃燒著野心和掌控欲的美眸,此刻被前所未有的、幾乎要撐裂眼眶的震驚所淹沒!

“這是怎么回事!這!是新生武魂嗎?!!”

“三……三生武魂?!”

千仞雪失聲喃喃,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雙生武魂已是斗羅大陸百年難遇的奇跡,是神眷的象征!

天使圣劍與修羅魔劍的同時降臨,已經讓她欣喜若狂,認為是武魂殿乃至整個大陸未來的希望!

可……破魔之瞳?!

這第三個武魂是什么?

那冰冷洞悉一切的氣息,絕非已知的任何武魂譜系!

它從何而來?

是五大神王的額外恩賜?

還是李青山血脈中潛藏的、連神祇都未曾預料的恐怖變異武魂?

巨大的驚喜如同海嘯般沖擊著她的心靈!三生武魂!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李青山的潛力將無窮無盡!

李青山將擁有史無前例的魂環搭配、無法想象的戰術組合、足以顛覆一切認知的力量!

但緊接著,一股更深的寒意和更強烈的**掌控欲也隨之升起。

這樣的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

同樣的,也太容易失控了!

李青山必須被引導,被錘煉,被牢牢掌握在武魂殿、掌握在她千仞雪的手中!

“青……青山!”

千仞雪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變調,她猛地從高臺躍下,瞬間出現在兒子面前。

她甚至沒有去看兒子蒼白的臉色和額角的血跡,目光灼熱得幾乎要將那道豎紋燒穿。

千仞雪突然雙手用力抓住李青山瘦削的肩膀,指甲幾乎要嵌入他的皮肉,聲音帶著一種狂熱的顫抖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青山,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力量!神選之子的力量!”

“破魔之瞳……好!好一個破魔之瞳!洞穿虛妄,直指本源!這是何等逆天的能力!”

“但是!”

千仞雪的語氣陡然變得無比嚴厲,眼神中的狂熱被冰冷的意志取代,“這力量是雙刃劍!你需要更嚴苛的錘煉!更強的意志!才能駕馭它,而不是被它吞噬!”

“從今天起,訓練強度翻倍!不,翻三倍!你要學會同時駕馭三種武魂!在極限的痛苦和壓力下,將它們融會貫通!”

“記住,你是武魂殿的未來!”

“你是我千仞雪的兒子!你必須完美!必須超越所有人!包括……”她的話語在這里頓住,眼神深處掠過一絲復雜難明的光芒,最終化為更深的執念,“……包括一切擋在你面前的人!”

李青山喘息著,抬起頭。

滿臉的疲憊、痛苦、還有一絲對母親狂熱眼神的本能畏懼交織在他清澈的眼底。

李青山看著母親掌心被水晶碎片劃破的傷口滲出的鮮血。

又感受到肩膀上那幾乎要捏碎骨頭的力道,小小的身體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

接著,李青山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垂下眼簾,低低地應了一聲:

“……是,娘親。”

“我知道了。”

那聲音里,沒有李千雪和李念雪面對父親時的歡快與依賴,只有沉重的、被期望壓彎的順從。

千仞雪滿意地松開了手,仿佛剛才的失態從未發生。

只見,千仞雪重新挺直脊背,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圣潔姿態,只是眼底深處那簇名為“野心”和掌控的火焰。

因為李青山這第三個武魂的出現,讓千仞雪的野心,燃燒得更加熾烈、更加……不計代價。

武魂殿訓練場內,慘白的燈光下,汗水與血滴混雜的氣息更加濃重。

而李青山,這位身負三生武魂、天生滿魂力、得神祇賜福的天選之子。

他的童年,注定與輕松、美食和街頭的歡笑無緣。

就只剩下無休止的淬煉,以及母親千仞雪那沉重如山的期望。

李青山的強大之路,鋪滿了冰冷的黑曜石,和自我突破的血淚。

在人生的道途中,他還要面臨著兩個優秀的親生姐姐。

這注定是李青山,需要邁過的一道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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