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斗大森林外圍待了近一周時間，陳牧覺得差不多該離開了。

朱竹清的“訓練”已經達到了某種病態的平衡。

她現在完全沉迷那種被絕對力量支配的窒息快感，對他的感情也變成了依賴、崇拜與臣服的復雜混合體。

說實話，這種變化有點超出陳牧的預期。

他原本以為這丫頭最多就是被震撼一下，然后老老實實聽話。

沒想到竟然覺醒了這么奇葩的屬性。

不過也好，至少現在她很聽話，不會給自己添麻煩。

而且通過這幾天的觀察，陳牧發現朱竹清確實明白了什么叫“果斷”。

那種一擊必殺的決心，她已經初步領悟了。

雖然實力還是不夠，但至少心態上有了質的改變。

……

第六天上午，陳牧指著遠處一頭正在覓食的魂獸。

“鬼虎，兩千年修為，速度型魂獸。”他看向朱竹清，“你去殺了它。”

朱竹清心中一緊。

兩千年魂獸啊！

要知道她現在才二十級，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是對手！

“怕了？”陳牧淡淡地問道。

“沒有！”朱竹清咬牙說道。

幾天的特訓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像是陳牧這樣的人，不喜歡麻煩！她不能做累贅！

既然要變強，就必須面對恐懼！

她深吸一口氣，催動武魂，朝鬼虎沖去！

這一次，她沒有像以前那樣尋找弱點！

而是直接選擇最危險的正面強攻！

“第一魂技——幽冥突刺！”

利爪直取鬼虎要害！

鬼虎被突然襲擊激怒，張口就是一道鬼火！

朱竹清強忍恐懼，硬是沒有閃避，而是繼續沖鋒！

鬼火擦著她臉頰飛過，留下一道焦痕！

但她的攻擊也成功了！

利爪在鬼虎身上留下深深傷口！

接下來就是慘烈的搏殺！

朱竹清牢記陳牧的教導，攻擊果斷兇猛，完全不考慮防御！

雖然被鬼虎抓得渾身是傷，但她硬是憑借一股狠勁撐了下來！

最終，在筋疲力盡之際，她抓住機會一爪貫穿了鬼虎心臟！

“呼……呼……”

朱竹清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渾身傷痕累累，但眼中卻閃爍著興奮光芒！

她成功了！

憑借自己的力量，擊殺了一頭兩千年魂獸！

“不錯。”陳牧走過來，隨手了結了鬼虎的殘命，“比之前強多了。”

朱竹清聽到這句夸獎，心中滿滿都是成就感。

能得到這個人的認可，比什么都重要！

……

處理完鬼虎材料后，朱竹清主動湊過來幫忙。

她看著陳牧熟練地分解魂獸各個部位，忍不住問道：“你對這些很熟悉呢。”

“生存技能而已。”陳牧隨口回應，“在野外待久了，什么都會一點。”

朱竹清點點頭，又鼓起勇氣問道：“那……你接下來真的要去天斗城？”

陳牧手上動作頓了一下。

“怎么？有意見？”

“沒有沒有！”朱竹清連忙擺手，“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要去做什么。”

陳牧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道：“去變強。去殺人。去做一些必須要做的事情。”

朱竹清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冷漠和決絕。

這個人心中藏著很深的東西，她根本觸碰不到。

“我知道一個地方。”她小心翼翼地說道，“史萊克學院，在索托城。專門招收怪物天才，或許……或許適合你？”

陳牧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那種地方不適合我。”

“為什么？”朱竹清不死心，“史萊克學院很特殊的，他們不拘一格招收天才，而且對學員要求很寬松……”

“寬松？”陳牧嗤笑一聲，“那就更不適合了。”

朱竹清被噎住了。

“我的路是獨行道。”陳牧語氣平靜，但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充滿血與殺戮！學院那種溫情脈脈的環境，只會束縛我。”

“那些什么團隊合作，同伴情誼，對我來說都是負擔。”

“我需要的是更實際的東西——實力、殺戮、還有復仇的力量。”

朱竹清聽得心中發寒。

這個人說起殺戮和復仇時，語氣就像在討論今天吃什么一樣平靜。

這種冷血程度，確實不適合普通學院環境。

“那你要去天斗城做什么？”她輕聲問道。

“天斗大斗魂場。”陳牧繼續處理著手中材料，“那里可以合法殺人，還能賺錢。一舉兩得。”

合法殺人……

朱竹清咽了口唾沫。

這個人的思維模式真的跟普通人不一樣。

別人想的是怎么變強保護自己，他想的卻是怎么更高效地殺人。

“我……我也想去天斗城。”她鼓起勇氣說道。

陳牧抬頭看了她一眼：“去做什么？”

“我想……想變得更強。”朱竹清咬了咬唇，“強到……”

她沒有說完，但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光芒。

強到能夠不再被你壓在身下！

強到能夠反過來壓住你！

陳牧沒有注意到她眼中的異樣，只是淡淡地說道：“隨便你。不過我建議，那里不適合你，你還是去史萊克最合適。”

朱竹清眼神有些黯淡：“我……”

陳牧沒再理她，繼續處理著魂獸材料。

朱竹清在一旁看著，心中思緒復雜。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跟這個人差距巨大。

但她也知道，自己必須要追上去。

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那個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欲望——

支配這個讓她徹底淪陷的男人！

……

當天晚上，兩人圍坐在篝火邊。

朱竹清看著火光在陳牧臉上跳動，忽然覺得很不真實。

這一周的經歷就像做夢一樣。

更重要的是，她的內心發生了根本性改變。

以前她追求的是優雅和技巧，現在追求的是狠勁和果斷。

以前她害怕被人支配，現在卻沉迷那種感覺。

同時，她心中還萌生了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

她想試試支配別人的感覺。

尤其是支配眼前這個人。

“謝謝你。”她忽然說道。

陳牧瞥了她一眼：“謝什么？”

“謝謝你救了我，教了我，改變了我。”朱竹清認真地說道。

“別煽情。”陳牧撇撇嘴，“我只是兌現承諾而已。”

朱竹清笑了笑，沒再說話。

但心中的感激和其他復雜情感，卻越來越濃烈。

……

第二天清晨，陳牧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

朱竹清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他。

她想說點什么，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道別嗎？

還是說謝謝？

還是問什么時候能再見面？

陳牧檢查了一遍裝備，確認沒有遺漏后，背起包袱。

“走了。”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朱竹清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就這樣結束了嗎？

一周的相處，對她來說意義重大，但對他來說好像什么都不是。

陳牧走了幾步，發現身后沒有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

朱竹清還站在原地，眼神復雜地看著他。

“怎么，有事？”他問道。

“我……”朱竹清回過神來，“我……”

“什么？”

朱竹清咬了咬唇，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他面前。

陳牧以為她要說什么告別的話，準備敷衍幾句就走。

可沒想到——

朱竹清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陳牧愣住了。

這丫頭搞什么？！

朱竹清親完之后，臉紅得像蘋果一樣，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下次見面的時候……”她深吸一口氣，“我一定要變得更強！”

“強到能夠……”

她沒有說完，但眼中閃過一絲怪異光芒。

說完這話，朱竹清轉身就跑，頭也不回。

她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說出更丟人的話。

陳牧摸了摸被親的地方，愣了好一會。

這算什么？

表白？

還是單純的感謝？

他搖了搖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女人心，海底針。

前世在地球上就搞不懂，現在在斗羅還是搞不懂。

算了，不想了。

陳牧轉身朝天斗皇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