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然在靈泉里泡了足足半個小時，三階空間帶來的靈泉水治愈力確實恐怖，之前收翡翠礦時撕裂般的頭痛徹底消失，連帶著精神力都感覺精純了不少。她趴在水面上，看著岸邊新收的翡翠原石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綠光，心里那點因為星瀾“兩條礦脈沖擊五階”的話帶來的波瀾，早就被九億公頃的廣袤天地沖散了。

“兩條就兩條唄。”她打了個水漂，看著石子在靈泉上跳了七八下才沉底，“反正都到這份上了，多收一條也沒差。”

星瀾飄在她身邊，看著主人這副“天塌下來有空間頂著”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它其實想說，兩條礦脈同時沖擊，對精神力的消耗是指數級增長的，但看于然這狀態，說了估計也只會換來一句“靈泉水能治”。

“主人，我們該去鷹醬國的鉆石礦了。”星瀾轉移話題，“那邊的礦脈能量很特殊，波動比翡翠礦更銳利，收的時候可能會更疼。”

“疼習慣了。”于然從水里坐起來，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三階空間都有潛水技能了，四階還能給我整個飛天不成？”

星瀾認真地想了想：“理論上……有可能。”

于然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那我可太期待了！走，收鉆石去！”

瞬移到鷹醬國的科羅拉多高原時，于然差點被凍個激靈。和萬塔國的濕熱不同，這里海拔高，氣溫低，即使在末世高溫下，也帶著股凜冽的寒意。遠處的落基山脈覆蓋著殘雪，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近處是枯黃的草原，風一吹，卷起漫天草屑。

“星瀾，礦脈在哪？”于然裹緊了身上的外套——這是她從萬塔國收來的，沒想到在這兒派上了用場。

“就在那片峽谷里。”星瀾指向遠處的一道裂谷，“主人你看，峽谷邊緣有廢棄的礦場設施，這里以前是全球最大的鉆石礦之一，后來因為環保問題關閉了，沒想到末世后倒成了我們的囊中之物。”

于然舉起望遠鏡——這也是她收來的物資之一。峽谷里確實能看到一些破敗的廠房和傳送帶，銹跡斑斑的設備在風中吱呀作響，空無一人。

“看來高溫把這兒的人也逼走了。”她放下望遠鏡，眼神發亮，“正好，省得麻煩。”

她走到峽谷邊緣，深吸一口帶著寒意的空氣，集中意念。星瀾已經將鉆石礦脈的位置和形態同步給她——那是一條藏在花崗巖層下的“璀璨河流”，無數鉆石原石像星星一樣鑲嵌在巖層中，散發著銳利而璀璨的能量，和翡翠礦的溫潤、金礦的厚重截然不同。

“收！”

幾乎是指令發出的瞬間，一股尖銳的刺痛猛地扎進太陽穴！比收翡翠礦時強烈數倍，像是有無數把小刀在腦子里攪動，于然眼前瞬間炸開一片白光，耳邊是刺耳的嗡鳴。

“唔！”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沒喊出聲來。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連帶著外套都變得冰涼。

“主人！喝靈泉水！”星瀾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于然憑著本能灌了一大口靈泉水，冰涼的水流順著喉嚨往下滑，卻沒能立刻壓住那股銳痛。她能感覺到那些鉆石原石正在被剝離巖層，每一塊都像帶著鉤子，扯得她的精神力生疼。

太疼了！比之前收任何一座礦脈都要疼！

但她不能停。九十億公頃的四階空間，還有那虛無縹緲的“飛天技能”，就在眼前了！

于然閉上眼睛，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收”這個字上。她想象著空間的遼闊，想象著靈泉的治愈力，想象著自己站在九十億公頃的土地上，風吹過臉頰，自由自在。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后一塊鉆石原石被收進空間時，那股尖銳的刺痛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沛然莫御的能量，順著精神力流遍全身。

于然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感覺自己像被扔進滾筒洗衣機攪了三天三夜，渾身骨頭都在響，但奇怪的是，精神卻異常清明，甚至有種……輕盈感？

“主人！升級了！四階！九十億公頃！”星瀾的聲音帶著狂喜，幾乎要破音了。

于然掙扎著站起來，看向空間內部——

她已經找不到空間的邊界了。黑土地和空地仿佛融合在了一起，延伸到宇宙的盡頭，靈泉變成了一條奔騰的大河，河水流淌過平原，匯入一片看不到邊際的湖泊，湖面上甚至有了帆船大小的水鳥在翱翔。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類似臭氧的清新氣息，吸一口，連精神力都變得活躍起來。

“九十億……公頃……”于然喃喃自語，突然覺得“億”這個單位都變得不真實了。這已經不是“空間”了，這是一個獨立的世界！

她試著集中意念，想象自己飛翔……嗯，沒飛起來。

“四階還沒到飛天的時候。”星瀾看穿了她的心思，笑著說，“但空間的穩定性和能量儲備已經達到了新的高度，以后再收大型礦脈，應該不會這么疼了。”

“這還差不多。”于然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臉上卻笑開了花。

休息了半個小時，靈泉水徹底修復了她的精神力損耗。于然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既然來了鷹醬國，不薅點羊毛回去，豈不是對不起我這一身疼？”

她打開地圖，鷹醬國的工業區和農牧場分布一目了然——這是她收資料時特意下載的。

“第一站，食品加工廠！”

瞬移到鷹醬國的工廠區，于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里的工廠比烏義市的規模還要大，一條生產線就能抵上國內的一個小廠。雖然因為斷電停工了，但倉庫里堆滿了成品。

她先沖進一家乳制品廠。冷藏庫里的牛奶、奶酪、黃油雖然化了不少，但空間有靜止儲存功能，收進去瞬間就能保鮮。于然看得眼睛發亮，連帶著生產線、包裝機、甚至倉庫里的奶粉原料，全都收得干干凈凈。

“這些奶酪能做多少披薩啊……”她一邊收一邊嘀咕，嘴角忍不住上揚。

隔壁是肉類加工廠。冷凍庫里的牛肉、豬肉、雞肉堆成了小山，雖然有些已經解凍，但肉質還很新鮮。于然毫不客氣，連帶著加工好的火腿、香腸、培根，一起收進空間的低溫區。

“安格斯牛的肉是不錯，但做成牛排還是新鮮的好。”她咂咂嘴，心里已經開始盤算空間里的牛啥時候能出欄了。

零食廠是她的重點目標。士力架、巧克力、薯片、餅干……這些高熱量的東西在末世里簡直是硬通貨。她看著倉庫里堆積如山的零食，眼睛都紅了，恨不得自己有十個胃。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她指著貨架上的巧克力醬和花生醬，“抹面包吃肯定香！”

寵物食品廠她也沒放過。狗糧、貓糧、寵物罐頭……空間里養了那么多貓狗，這些東西正好用上。

收完工廠區，于然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她拆開一包剛收的巧克力，塞進嘴里，濃郁的甜味在舌尖化開，瞬間驅散了收礦脈帶來的疲憊。

“接下來，農牧場！”

鷹醬國的農牧場是出了名的規模化。于然瞬移到一個安格斯牛養殖場，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數千頭黑牛在草地上悠閑地吃草——當然，現在因為高溫，它們都蔫蔫地躲在樹蔭下。

“收！”于然大手一揮，整群牛連同草地一起被收進空間。她特意選了塊靠近靈泉的草地放它們，看著牛群在空間里歡快地喝水、吃草，心里美滋滋的。

荷斯坦牛養殖場的奶牛更多，還有自動化的擠奶設備。于然連牛帶設備一起收，想著以后就能喝到新鮮牛奶了，甚至能做酸奶、冰淇淋。

漢普夏豬、美利奴羊、波爾山羊……她像個貪婪的孩子，把能看到的牲畜全都收進空間。摩根馬她也收了幾匹，想著說不定以后能騎；梅花鹿和馴鹿看起來肉質不錯，也一并笑納了。

“主人，那邊有魚塘！”星瀾指著遠處的一片水域。

于然眼睛一亮，正好試試潛水技能！她走到塘邊，集中意念想象自己潛入水中。

下一秒，她已經置身魚塘深處。清涼的水流包裹著她，沒有一絲窒息感，她能清晰地看到水里游動的魚。黃金鱸、莓鱸、溝鯰……這些在鷹醬國眼里最好吃的魚類。

“收！”她在水里打了個響指，整個魚塘的魚連同塘水一起被收進空間的湖泊里。潛水技能太好用了！她甚至在水底找到了幾只大閘蟹，美滋滋地塞進兜里——晚上加餐！

農田里的作物也不能放過。玉米、大豆、小麥、棉花……她連帶著土壤和收割機一起收，想著空間里的時間流速，很快就能收獲了。

果園里的果樹更是讓她驚喜。杏仁樹、開心果樹、榛子樹……這些堅果在末世里既能當零食，又能榨油。她連樹帶果一起收，看著空間里新增的果林區，心里盤算著什么時候能吃上新鮮的堅果。

最后，她把目標對準了鷹醬國的泛濫物種。

亞洲鯉魚在各大河流里稱王稱霸？收！正好補充空間湖泊的漁業資源。

野豬泛濫成災破壞莊稼？收！空間里的豬肉儲備又能增加了。

火雞到處亂竄？收！感恩節吃火雞的習俗，末世里也能保留嘛。

于然像個清潔工，把鷹醬國的“生態難題”收拾得干干凈凈。她甚至在一條河里收了不少鱷魚——萬塔國收的鱷魚太少，湊個種群正好。

當她站在空蕩蕩的農牧場里，看著空間里新增的物資和動植物，突然覺得有點不真實。從一個連電費都要省的996牛馬，到現在坐擁九十億公頃空間、物資能堆成山的末世“土豪”，這一切快得像一場夢。

“星瀾，你說我們是不是太貪心了？”她坐在草地上，看著遠處的落日，突然有點感慨。

星瀾飄到她身邊，淡藍色的裙擺拂過草葉：“主人，在末世里，貪心才是活下去的資本。我們收的這些，不是為了浪費，是為了更好地活著，甚至……以后遇到需要幫助的人，也能伸出援手。”

于然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說得對。”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夕陽的余暉灑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九十億公頃的空間在她身后展開，像一個充滿無限可能的未來。

“下一站，袋鼠國的歐泊礦！”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四階空間都有了，還差最后一步就能五階了！”

星瀾應了一聲，藍光閃爍，開始定位下一個礦脈。

于然望著天邊的晚霞，心里充滿了期待。四階空間已經如此神奇，五階的無盡空間，又會帶來什么驚喜呢？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會一步步走下去。

在這個末世里，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牛馬，她是鳳凰空間的主人，是自己命運的主宰。

“瞬移！”

隨著她的意念，身影消失在鷹醬國的草原上，只留下空蕩蕩的土地，和遠處依舊熾熱的風。而她的空間里，靈泉奔涌，黑土地肥沃，無數的生命在茁壯成長，等待著迎接一個全新的、屬于它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