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月牙和冬梅一起睡了里屋,外屋則是王夫人和小迷糊。
張衍則是以守靈為借口,十幾個人在一樓大廳守護。
王夫人也不吝嗇,采買了一些花生瓜子、一條蓮花煙供他們打發(fā)夜間的無聊。
這些人湊了一桌骨牌,好不熱鬧。
當然,不到一個時辰,客廳已經(jīng)煙熏火燎如在仙境。
張衍玩了一會受不了不知道幾手煙,帶著一個小爐子到了東面的長廊煮茶喝。
閏土擔心師娘和月牙,跟個門神一樣站在門口睡著了。
李來福也被安排在客廳,只有巽二這廝想要拍馬屁,屁顛屁顛的提著燈籠給張衍照明。
巽二一邊生火一邊沒話找話:“大人可了解天機閣?”
“略微了解。”
張衍將煙頭掐滅隨口說道。
不是他想抽煙,而是他發(fā)現(xiàn),抽煙可以意志紛亂的念頭,解決龍鱗問題。
他現(xiàn)在有點哭笑不得,剛剛的多手煙雖然不舒服,讓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現(xiàn)象。
喝酒能退豬毛,抽煙能退龍鱗,那猴毛和魚鱗怎么搞?
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踹寡婦門,挖絕戶墳。
自己這幾個徒弟,尤其是八戒,實在是,不像話。
“卑職聽聞,天機閣在濁水上游的老鱉屯建了什么電什么站的,據(jù)說新城建成,都要通這什么電的玩意,到時候,不用蠟燭和燈油就能照亮,嘿,老鱉屯的漢子吹噓什么和太陽一樣亮。”
巽二呲著大牙搖頭晃腦的。
“你不信么?”
“不怕大人笑話,卑職也是讀了十年書的,要說這學問肯定和大人您沒法比,但雜書也看過不少,還有三種報紙,以前吶也是每日必讀。但從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也對,坊間流傳不可信。”
張衍將王夫人珍藏的雪水倒入陶壺中放在爐子上,盯著躍動的火苗。
“誒,也說不好。天機閣來自海外,就說小人書上那種汽車,原來卑職也不信的。不過,我聽聞天機閣已經(jīng)幫仙朝已經(jīng)建造了從南到北延綿數(shù)萬里可以在鐵軌上跑的火車。
報紙上還有動態(tài)照片展示呢。還有靈火銃,咱們城隍司也配備了,可惜上次大戰(zhàn)都折損了。這些新東西可比刀劍好用多了,卑職反而期待那種電的真有。那樣大家就越來越有盼頭了,可惜啊,變法怎么就停了呢,”
張衍搖頭:“縱觀古今,變法有幾個成功的?”
“喂,大頭,你干甚去。”
巽二對著提著褲子匆匆翻墻的身影喊道。
“卑職去隔壁小解。”
那人說著已經(jīng)靈活的到了隔壁院子。
巽二接著說道:“還真是,就算成功了,那些變法的也少有好死的。咳,大人別誤會,卑職不是說您,本朝變法的大人們不都是好好的么。”
“沒事,我成天在翰林院修書,變法和我沒多大關(guān)系。”
張衍拿出劍膽琴心丟給巽二一根:“給我說說咱衙門里的人和事吧……”
“嘿,大人您可算問對人了,卑職在咱衙門呆兩年了,沒有卑職不知道的事,來福不過一個新兵蛋子。要說咱衙門各個部門的主管么,各個都是人精,說話又好聽。
就說這牢頭趙疤瘌吧,號稱白條水神,年輕時可是聞名州府的撈尸人,那碰到的邪乎事海了去了,能活到現(xiàn)在全身而退,還入了咱衙門,能簡單么,也就他能鎮(zhèn)住那些邪祟修士,就說當年伐娘子廟,他可是出了大力的……”
巽二說的口沫紛飛,張衍默默的將爐子挪到一邊,為自己泡茶。
巽二說完了牢頭趙疤瘌、又說了死愛錢的老摳趙司丞、負責焚燒變異尸體的老醉頭、身為豪強二流世家叛逆子弟的韋扈如何練武。
最后更是嘲笑朱來福融深夜趕路撿到了崴了腳小嬌娘,背回家發(fā)現(xiàn)是豬媳婦的故事。
讓張衍對衙門里的頭頭有了新的了解。
“嘿,大人,您是沒看到,當初判官大人帶我們?nèi)プバ八睿瑏砀_@小子瘦的跟麻桿一樣,說是那一夜那豬媳婦折騰了他三十六回,剛下床就趴地上了,差點死嘍,笑死個人。”
“巽二,老子可是請你去了春風樓,你答應(yīng)老子誰也不說的。”
李來福直接騎在巽二身上就是一頓胖揍。
“誒,誒,大人可不是別人啊。大人不是讓你守著么,你敢違背大人命令?”
巽二是文校尉,遠程輸出,不動用能力和火銃的時候,他可打不過來福。
豬媳婦除了擁有強大的保護能力,修行狴犴訣以后,更讓來福獲得蠻力。
朱來福這才放過巽二:“大人,已經(jīng)有三個校尉小解,但這么久了還沒回來。”
正在喝茶看戲的張衍聞言一愣:“你確定他們不是鬧肚子?”
“哪能啊,有任務(wù)的情況下,大家都要提前清理肚子的。而且他們明確說了是小解。最早過去的大頭,已經(jīng)去了半個多時辰。”
朱來福連忙給張衍解釋。
“錯,準確說是一個時辰。”
巽二指著遠處的鐘樓:“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應(yīng)該是戌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子時了。”
“不對勁,來福,你帶幾個兄弟過去看看。”
張衍起身說道。
很快,朱來福帶頭翻過墻頭,張衍讓巽二回到客廳,他自己則是爬上墻頭。
大官人爬墻的院子和月牙這邊格局正好是相反的。
“大人,他們在茅廁暈倒了。”
朱來福藝高人膽大,直接跑到了廁所邊,發(fā)現(xiàn)了幾人。
張衍說道:“帶他們過來。”
“我來。”
朱來福抗住一個昏迷的校尉腳尖一點,已經(jīng)越過了斷壁,落在了這邊。
接著又跳回去反復將幾個兄弟帶過來。
剩下的幾個人都非常緊張,不斷打量四周。
其中一個突然喝道:“什么人,出來。”
要知道,兩個宅子已經(jīng)被清空。
其他人也都在守靈。
“是我。”
那人聞言一愣,接著疑惑的說道:“大……”
他還沒說完就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幾個人校尉只覺得毛骨悚然,他們紛紛調(diào)動狴犴的力量,面色驚恐的打量四周。
“師父,別過去,這是法則的力量,您觸犯了,我們一時間也難以救援。”
孫悟空突然出現(xiàn),攔住了要跳下去的張衍。
張衍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孫悟空、小白龍、沙悟凈都很正常,又是八戒開始滴落黑水。
“俺老豬感受到了桃花煞的氣息,只是這廝很狡猾。別讓俺老豬找到他,否則非要將他撕碎,簡直丟我們這些惜花之人的臉。”
張衍道:“先別管那邊,所有人都先安全過來。”
朱來福斷后帶著剛剛暈眩的校尉跳過來。
幾個人剛準備仔細查看,又一個校尉大喝道:“賊子,哪里逃。”
“嘿嘿,你敢抓本官?”
“大……”
這個校尉已經(jīng)躥到那人身前幾米,又是一個大字,直接撲到。
校尉們已經(jīng)開始慌亂,不是他們不夠勇,實在是太過詭異。
連找誰拼命都不知道,如何不讓他們心驚膽戰(zhàn)。
朱來福被豬媳婦籠罩,快速的將那人拖回來。
然后目光怪異的看著張衍。
“你看到了什么?”張衍問道。
“我看到了,大人您。”
朱來福握著刀柄,死死的盯著張衍。
剩下五個校尉全部驚疑不定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