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十公里負重跑與初顯的默契

凌晨四點半，天還沒亮透，東海學院的操場上已經有了零星的身影。

林燁背著十公斤的負重包，站在操場邊緣做著熱身運動。清晨的風帶著涼意，吹得他額頭的碎發微微晃動，但他身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為了提前適應強度，他比規定時間早到了半小時，先繞著操場慢跑了兩圈。

“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息聲傳來，唐舞麟背著同樣的負重包，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臉上滿是汗水，頭發都黏在了額頭上。“林燁，你……你怎么這么早？”

“提前活動活動。”林燁遞給她一瓶水，“昨晚沒睡好？”

“嗯……”唐舞麟擰開瓶蓋灌了兩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一想到今天要跑十公里，緊張得有點失眠。而且舞老師太嚴了，我怕遲到。”

正說著，謝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喂，藍銀草，你這體力也太差了吧？才跑兩步就喘成這樣？”

林燁和唐舞麟回頭，只見謝邂背著負重包，一臉輕松地走了過來，甚至還有閑心轉著手里的光龍匕。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運動服，湖藍色的頭發扎成了一個小辮子，少了幾分囂張，多了幾分利落。

“我……”唐舞麟被說得臉通紅，剛想反駁，就看到謝邂背包側面露出的一角——里面塞著幾塊壓縮餅干，顯然是提前做了準備。

“你也別得意。”林燁拍了拍唐舞麟的肩膀，看向謝邂，“十公里負重跑，可不是靠嘴皮子就能跑完的。”

“切，等著瞧。”謝邂撇撇嘴，走到操場另一邊，開始做高抬腿，動作標準，顯然是有運動基礎的。

沒過多久，古月也來了。她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背著和其他人一樣的負重包，臉上沒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去散步一樣。她走到林燁旁邊，自顧自地做起了拉伸，動作舒展而標準。

“你也挺早。”林燁主動開口。

古月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拉伸。

林燁也不在意，轉身幫唐舞麟調整了一下負重帶：“背包帶松了，這樣跑起來更累。”

“謝謝你，林燁。”唐舞麟感激地說。

五點整，舞長空準時出現在操場入口。他依舊穿著那身纖塵不染的白色長袍，手里拿著一根銀色的長鞭，湖藍色的長發在晨風中微微飄動，眼神冷得像冰。

“列隊。”

簡單兩個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三十多個新生立刻排成整齊的隊伍，大氣都不敢喘。

舞長空目光掃過全場，最后停在一個遲到的男生身上：“遲到十秒。”

男生臉色一白，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舞老師，我……”

“罰跑二十公里。”舞長空打斷他，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其他人，出發。”

說完，他揮了揮手里的長鞭，長鞭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跑！”

新生們立刻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林燁、唐舞麟、謝邂、古月排在隊伍中間，保持著穩定的速度。

一開始，大家還能跟上節奏，但沒過多久，就有人掉隊了。唐舞麟的體力確實不太好，跑了不到兩公里，就開始氣喘吁吁，腳步也慢了下來。

“加油，唐舞麟，跟上！”林燁放慢速度，在他身邊鼓勵道。

“我……我跑不動了……”唐舞麟的臉漲得通紅，呼吸急促。

“別停下，一停下就更跑不動了。”林燁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果子，塞到唐舞麟手里，“這個能補充體力，含著。”

這是他昨天在學院后山摘的凝神果，雖然不是什么珍貴的魂獸內丹，但也有提神醒腦、補充體力的功效。

唐舞麟愣了一下，把果子放進嘴里，一股清涼的汁液瞬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原本沉重的身體仿佛輕了不少，呼吸也順暢了一些。“這是什么？好神奇！”

“凝神果，后山摘的。”林燁笑了笑，“快點跟上，別被落下。”

“嗯！”唐舞麟點點頭，咬緊牙關，加快了腳步。

謝邂跑在前面，回頭看到林燁在幫唐舞麟，撇了撇嘴，但還是放慢了速度，等他們追上來。“喂，藍銀草，你要是實在不行就別硬撐，免得拖累我們。”

“我能行！”唐舞麟倔強地說，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古月一直保持在隊伍前列，她的體力顯然很好，呼吸均勻，腳步輕快，時不時還會回頭看一眼落在后面的林燁和唐舞麟，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注。

五公里過后，隊伍里已經有不少人掉隊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色蒼白。舞長空騎著一輛黑色的摩托車，跟在隊伍后面，手里的長鞭時不時會甩向那些跑得太慢的人。

“啪！”

一鞭抽在一個男生的背包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速度太慢，再加五公里。”

男生慘叫一聲，卻不敢停下，只能咬著牙繼續跑。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都嚇得加快了速度，連謝邂都收斂了不少，不再嬉皮笑臉。

林燁的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13級的魂力支撐著十公斤的負重跑了五公里，已經到了極限。他感覺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不行了……我跑不動了……”唐舞麟的腳步越來越慢，幾乎要停下來。

“別停下！”林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著他往前跑，“想想你的鍛造夢想，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怎么成為頂級鍛造師？”

提到鍛造，唐舞麟的眼睛亮了一下，仿佛又有了力氣，咬著牙跟上林燁的腳步。

謝邂回頭看到這一幕，猶豫了一下，也放慢了速度，跑到唐舞麟另一邊，推了他一把：“快點，別像個娘們似的。”

雖然語氣不好，但動作卻帶著善意。

唐舞麟愣了一下，隨即加快了腳步：“我才不是娘們！”

古月也停了下來，等他們追上來。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水囊，遞給林燁：“喝點水。”

林燁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古月卻已經轉過頭，繼續往前跑，只留下一句：“別死在半路上。”

林燁笑了笑，擰開水囊喝了一口，清涼的泉水滑入喉嚨，瞬間緩解了不少干渴。他把水囊遞給唐舞麟：“快喝點。”

四人就這樣，一個拉著，一個推著，一個默默領跑，艱難地朝著終點前進。原本陌生的四人，在共同的疲憊和堅持中，悄然產生了一絲微妙的默契。

七公里，八公里，九公里……

距離終點越來越近，但每個人的體力都已經到了極限。唐舞麟的腳步已經有些踉蹌，全靠林燁和謝邂一左一右地攙扶著才能前進；謝邂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呼吸急促；林燁的嘴唇干裂，雙腿像要斷了一樣；只有古月，雖然也在喘氣，但腳步依舊穩健。

“堅持住，還有最后一公里！”林燁鼓勵道，聲音沙啞。

“嗯！”唐舞麟和謝邂同時點頭，咬著牙，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往前沖。

最后一百米，舞長空已經站在終點線前，手里的長鞭拖在地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沖過去！”林燁大喊一聲，和謝邂一起，架著唐舞麟，朝著終點線沖去。

古月也加快了速度，率先沖過了終點線。緊接著，林燁、謝邂、唐舞麟也一起沖過了終點，三人幾乎同時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還不錯。”舞長空的聲音在他們頭頂響起，“你們四個，是全班最先跑完的。”

林燁、唐舞麟、謝邂都愣住了，沒想到他們居然是最先跑完的。

古月站起身，走到舞長空面前，微微鞠躬：“老師。”

舞長空點了點頭，看向癱在地上的三人：“起來。”

三人掙扎著站起來，雙腿還在不停地打顫。

“明天，負重增加到十五公斤。”舞長空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仿佛剛才的表揚從未說過。

“什、什么？十五公斤？”謝邂哀嚎一聲，差點又癱倒在地。

唐舞麟也苦著臉：“十五公斤，我肯定跑不完……”

林燁卻笑了笑：“沒關系，我們可以一起練。”他看向謝邂和古月，“明天早上，我們提前半小時來，先適應一下十五公斤的負重。”

謝邂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算我一個。”

古月也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唐舞麟看著三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他們在，再難的挑戰，他也有勇氣去面對。

清晨的陽光終于沖破云層，灑在操場上，給四個少年少女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雖然疲憊不堪，但他們的眼神里都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林燁知道，這只是舞長空嚴苛訓練的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在等著他們。但他并不害怕，因為他不再是一個人。

有唐舞麟的堅韌，謝邂的銳氣，古月的冷靜，再加上他對未來的預知，他們一定能在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上，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最終的目標——推翻神界的統治，掌握自己的命運。

現在，他們的力量還很弱小，但林燁相信，只要他們一起努力，總有一天，他們能夠站在神界的面前，說出那句埋藏在心底的話：

“我們的命運，由我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