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回來了，嗯…現在已經到錦繡郎峰了，剛坐下。”陳百安到家里把空調打開后，才打電話給胡仁德回報。

直接改了口。

先不提胡仁德的確給了自己很多操作機會，模擬世界里的帶教，也讓自己節省了很多時間。

雖然一開始胡仁德是不想帶自己的，可當老師這種事，就是論跡不論心。

如果有一個老師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對你愛若子侄，陳百安反而要擔心對方有沒有不軌之心。

“考完了吧？考完了就好，明天把成績回執拿給我，免得再評估錯誤了之類的……”

“當然，最重要的問題還是要問一下的。”

“考了多少分？”胡仁德追問，也是挺好奇的。

“565！”陳百安對自己的成績記得清楚。

單純分數于胡仁德而言是沒多少概念的，但他想了一下，好像覺得這個成績有點好，便問：“你的總分是多少？”

“啊？”陳百安愣了愣神，沒聽明白胡仁德的意思。

總分不都是八百么？

“意思是你多少歲，二十三歲的總分就是23的平方，二十六歲就是26的平方。不同年齡的總分是不一樣的。”胡仁德解釋著，聲音突然拔尖。

因為他雖然不知道陳百安的總分，但陳百安才規培第三年。哪怕是26歲的總分也才676，好像超過了0.8！

本院里的那些碩士，超過0.8的都極少，好像就兩三個的樣子。

常市第一人民醫院自己的本院碩士，想要留院的難度也是很高的！

“0.90。”陳百安索性告訴了自己的天賦評分。

“哐！~哐哐~~”似乎是胡仁德那邊正在走路時撞到了什么，而后玻璃在顫動的聲音先后傳來。

“你搞么子…又有急診？”女人聲傳來，有可能是胡仁德的老婆。

“我出去一趟！~”胡仁德把手機拉遠，果斷回，語氣嚴肅，不容對方拒絕。

女人很理解胡仁德，埋怨說：“找時間好好休息，你這主任當得，比其他科的副主任醫生都不如。”

“早讓你去專科你又犟！”

“你不懂。”胡仁德這回沒有生氣，反而是掛斷了手機后，滿臉神秘兮兮：“這次，我可能撿到寶了……”

“我看你就是個寶（憨憨）！”女人笑了起來。

……

胡仁德剛下樓，就看到了陳百安在小區門口等著了！

陳百安的執行能力非常強，一邊上前一邊展現笑靨：“師父，您餓了啊？你想吃點啥？”

胡仁德頗不習慣，收緊語氣：“你不用叫我師父，我之前就說了，我不了你師父。”

“就去那邊吃條烤魚吧……”胡仁德沒有吃飯的心思。

“師父…今天我不喝酒啊…我這邊休息一下就要去科室里了，我和董勝華約定的是今天晚上十二點接他的班。”陳百安先道，怕胡仁德大大咧咧地忘記了。

昨天的陳百安中午十二點就出了門，科室里的董勝華兄弟一直干到今天的凌晨十二點，已經持續了三十六個小時，陳百安要不去接班就有點‘不當人’了。

“嗯，隨便吃點，不喝酒。”胡仁德抿了抿嘴，而后帶隊出發。

烤魚店就在醫院附近，是本院老饕經常光顧的‘萬州烤魚’，正宗不正宗難以追溯，但很合常市人的口味。

胡仁德直接點了兩條，大氣地讓老板把配菜加滿。

老板都被干懵了：“老板，你們還有幾個人啊？配菜要加滿？”

陳百安忙笑著回道：“老板，我師父他開玩笑的，您看著配就行，多素菜，加豆腐就行。”

“不要太多，免得浪費了。”

胡仁德的心思全然不在點菜上，而是覺得口唇干涸，看向陳百安，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樣子，忍得有些坐立不安。

陳百安沒帶成績回執，但拍了照，就把手機遞給了胡仁德。

“師父…我其實也不怎么看得懂，都是林雙哥給我解釋過后我才略了解一些規則。”陳百安回道。

胡仁德一條一條細致地往后看。

手指放大照片后，集中注意力于局部后，聲音更緊：“你還有能考到70分的？”

自己質問完，又恍然說：“其實這才正常，不然的話就不科學了。”

“湘省外科排名：25歲組，第78名。”

“30歲以下外科組：第666名。”胡仁德讀完了一遍，略抬頭，低聲喃喃地計算著：“外科算的是整個大外科，如果放進某個專科，湘雅系、湘省師范大學系、衡南大學系的碩士放里面也至少可以進前六！”

“我這真是要發財了啊？”

陳百安沒回話，只是笑著看著胡仁德。

胡仁德沒給陳百安講過要“分錢”，陳百安當然也不會在意，胡仁德愿意給機會的話，他以后肯定不差胡仁德拿到的‘教學獎勵’那點錢的比例分成了。

“欸，嗯…”胡仁德將陳百安的手機遞回，沉吟幾個字眼后問：“你以前在胃腸外科是跟著誰的啊？”

“劉清利主任。”陳百安老實回。

“劉清利，好，我記下了，他這邊我去搞定，不會讓他來煩你的。”

胡仁德先自信地大包大攬，而后又給了陳百安退路：“當然，如果你還是想回胃腸外科的話，跟著劉清利也是你的最優選。”

“師父…我覺得急診綜合病房就挺好的。”

“我先就在這里了，下個月的規培輪換，我都已經和骨科的兄弟輪換好了。”陳百安說。

陳百安在急診科只要待一個月，下個月就要去骨科的脊柱外科輪轉，但陳百安已經提前搞好了‘后勤’！

去了脊柱外科，手術臺都未必上得去，就是純粹的病歷書寫工，最多再加一個縫合工人。

還比不過操作室的機會多，陳百安當然嫌棄！

“好…很好！~”

胡仁德接著深吸了一口氣：“有你現在的這份成績單在，我再給你喂二級手術，也是名正言順了，沒人敢說什么了。”

“那以你的天賦，幾個月時間學十幾個手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再后面，天賦評分拉到1.0以上，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如果你可以在這個階段就破格考過主治？”

“那還是不行，你年紀太小了，要在這個階段達到主治，可能需要四五十個正式的手術操作去拉分。”

“目前外科主治特考的標準是固定閾值，取的是三十歲的1.0天賦系數，你過幾年考還有機會，現在就去考的話，需要大量標準質量以上的專科手術操作去堆積。”

林雙給陳百安解釋過專科手術操作的加分項，聽了也點了點頭：“師父，先不著急的，慢慢學嘛……”

胡仁德聽了反倒沒好氣：“你確定你是在慢慢學的？你要是在慢慢學，我那條褲子就不會犧牲了。”

當然，沒好氣完，胡仁德就好氣到了極致：“怎么樣，小陳，考試累不累啊？住的酒店是一千塊錢一晚的吧？吃的伙食也還好吧？”

“啊？”陳百安略愣神。

“沒拒絕就是了，我明天去找人給你找幾張發票……反正醫院報銷！”

“而且你這個成績，誰敢說個不字？老子我噴死他。”

“就是一千塊一晚的酒店。”胡仁德一口咬定下來，活脫脫一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