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叫什么？”

忽略了手上殘余的麻意，越智深藍色眼眸明亮，問道。

“雷公一怒。”

喘著粗氣，京極臉色有些蒼白，剛才這擊，威力遠比想象中大得多。

但體力，也耗費了不少。

幸好自己壓低了拍面，降低了回球角度，不然，可就是出界球。

“雷公……”

越智點點頭，接球的某一瞬間，他確實產生了一種面對神罰的錯覺。

真是了不得的招式，即便放在自己這一屆的選手中，也能排得上前三。

實在是后生可畏!

“繼續(xù)吧！”

不再廢話，越智又是一擊馬赫打出！

嘭！

漂浮著的鬼影閃過。

大口呼著空氣，點點藍色聲爆在身上炸響。

依舊是和上球一樣的應對方法。

黑無常降低馬赫球速，雷公一怒趁機打出！

嘭！

這次越智沒有去接，而是任由網球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京極得分，40-30。”

但打完這一球的京極，卻是雙膝彎曲，微微顫抖，點點汗水滴落在地面，大口吐著空氣。

此時的他，不只是渾身肌肉酸痛得要命，腦子里也是混沌的一團，被極大的空虛感充斥。

支撐自己打到現在的，不過是那一份“想要變強”的念頭，和最后一點不甘心的意志。

對面。

咻！

氣流被網球一卷。

速度絲毫不遜色剛才的馬赫打出。

咬緊嘴唇，就算精神力尚未恢復，他也要在這場比賽中，做到不留遺憾。

黑色絲線浮現而出，還未來得及動作，京極便是感到腦中一痛。

下一瞬。

嘭！

一抹黃色流光自他腳邊射出。

“越智得分，5-3。”

收回柱地支撐的球拍，京極勉強走到發(fā)球線上。

“那一招，不要再使出了。”

越智忽然的提醒，讓他意外的同時，多了幾分感動。

“嗯。”他面色發(fā)白，微微一笑。

越智月光，果然是個面冷內熱、關愛后輩的前輩。

如果換成其他人，早就在自己使出黑無常·慟哭的下一球，就不顧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使用精神暗殺攻過來了。

最后一局。

噠噠。

輕拍網球，京極頭腦有些發(fā)暈。

今天消耗過猛，導致身體有些超過負荷。

那兩招，是不能再用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窮途末路，所有的退路都幾乎被封死。

而對方，卻猶有余力。

一擊外旋發(fā)球打出。

砰！

但頃刻間，就以更快的速度擊回。

身體到達閾值的京極，面對火力全開的越智，根本沒有勝算。

……

一分鐘后。

“game，比賽結束，越智月光獲勝，比數6-3。”

聽到袴田的聲音，京極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這場比賽，終于結束了。

雖然只過去了四十幾分鐘，但自己卻感覺，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么漫長。

【挑戰(zhàn)失敗！未能成功擊敗全國級選手！獎勵減半！獲得勤奮值200！】

京極勉強向網前走去，他的襯衫，幾乎已經全部濕透。

對于這場比賽，他的想法是，抱最高的希望，盡最大的努力，做最壞的打算。

如今，一盤已過。

兩人實力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自己底牌盡出，對方卻仍然占盡上風。

“謝謝前輩的指教……”

正欲伸出右手的京極，忽然間腳下一軟。

手疾眼快，越智伸長雙臂一攔，將本要栽倒的身影托住，扶到最近的長椅上。

“抱歉。”

京極臉色蒼白，語氣有些疲憊，“有些……體力不支。”

“喝點水吧。”

蹬下裁判臺的袴田，自飲料機的方向小跑過來，拿出一瓶水，遞了過去。

“謝謝。”

“咕嚕嚕。”

補充完水分，足足坐靠了十分鐘，京極才緩過神來，臉色沒有開始那么難看。

看到恢復了一些的京極，袴田雙眼熱烈，迫不及待地夸贊，“京極，你那個雷光乍現的回球，實在是太厲害了！”

“天知道，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回擊月光的馬赫，還是全力的馬赫。”

說話間，他眼里不斷冒出驚嘆的星星。

對眼前的少年，他有的，只有佩服。

“其實，那只是一時運氣而已。”

京極說的是實話，如果沒有擁有一門精神攻擊技能，削弱對方三成多的球速，他根本沒有機會使出雷公一怒，接到削減版本的馬赫。

“哎呀！你太謙虛了！”

回擊月光的全力馬赫，聽著就充滿了不可思議，但事實，偏偏就發(fā)生了。

這種事，估計說給牧之藤還是獅子樂的人聽，都不會相信。

自打網球以來，他就沒見過天賦這樣變態(tài)的存在！

“那招叫什么來著？”

“雷公一怒。”

“這招，我可以學嗎？”

如果他學會了這招，不就多了一個殺手锏么！

“呃，這個，有些為難……”

京極臉色發(fā)皺，不是他不想讓對方學，而是對方壓根兒沒法學啊……

這是系統(tǒng)給出的招式，只限定自己修煉。

“袴田——”

見到京極為難，越智輕輕搖了搖頭，打斷對方的話。

“好吧。”袴田輕吐舌頭，每個人都有些屬于自己的秘密，他很能理解。

“對了，你是哪個學校的，我以前竟從來沒有聽說過你？”

“我么?是東京第一小學的學生。”

京極大方承認，這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什么！你是小學生！?”

聽到話里的最后幾個字，袴田見了鬼般地跳起來。

等等，哪個小學生，會來看國三生們的比賽啊！

越智也是一臉驚詫，看向京極。

這個，他顯然沒預料到。

因為身高的原因，他一直以為對方是尚未發(fā)育完全的國中生。

也不怪二人誤會，這幾年狂喝牛奶，京極個子竄得很快，盡管是六年級，卻已經長到一米六七。

袴田明顯還消化不了這個消息，五官擠在一起，少了幾分兇悍。

和月光打完完整比賽的，竟是個小學生！

他的心里預期，被完全打破了。

在小學時，兩個自己，都不見得會有這樣的實力吧。

那種雷神般的回球，即將是現階段的自己，都無法使出來。

“另一招，對你的精神負荷，會產生很大的壓力，要警惕副作用。”

“嗯，好。”

京極承諾著應下來，這次使用之后，他也應該需要一段時間去恢復。

“另一招？”

袴田聽不懂兩人的啞謎，自始至終，打回馬赫的，不就是那招雷霆似的回球嗎？

哪里來的另一招？

“叮呤呤！”

就在這時，袴田的鈴聲響起。

“不好意思，我先去接個電話。”

袴田的背影走遠了。

“謝謝前輩的提醒。”

對方的擔心不無道理，幸村精市的精神技能“滅五感”，自小學四年級，就開始使用了。

不知道與頻繁使用有沒有關系，加上沒有去醫(yī)院檢查，國三時，突發(fā)神經炎忽然爆發(fā)，直接進入綜合病院。

好在一番恢復，才可以重新站在球場上打球。

看來，自己也得抽空去一趟醫(yī)院才是。

“在精神力的修行上，我有一事，想求前輩解答。”

京極語言懇切，他并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

之后，他將自己的精神力停滯的狀態(tài)，告訴了對方。

“所以，你的困境，是目前的精神力瓶頸？”

“嗯。”

自系統(tǒng)激活開始，就只有精神力的數值一動不動。

沉吟片刻，越智月光開口。

“其實，曾經的我，和你有著一樣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