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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焚身劫火

指尖距離那跳躍的青色火焰僅剩一寸。恐怖的高溫扭曲了空間,蕭鼎體表那層凝實的青色斗氣護罩發出不堪重負的“滋滋”聲,如同冰雪遇見烈陽,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變薄。

【警告!護體斗氣即將崩潰!接觸倒計時:3秒...2秒...】

系統的警報聲尖銳刺耳,蕭鼎卻充耳不聞。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朵美輪美奐卻蘊含毀滅力量的青蓮之上。心臟在胸腔中狂跳,血液奔流的聲音蓋過了巖漿湖的咆哮。收服異火,一步登天,還是瞬間化為飛灰?成敗在此一舉!

“就是現在!”蕭鼎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瘋狂的決絕,五指成爪,不再猶豫,猛地向那被月瀾的“火靈封印”紅光包裹的青蓮中心——那枚最純粹的本源火種——抓去!

“嗤——!”

仿佛燒紅的烙鐵按進了冰水,又像是靈魂被投入了熔爐。一股無法形容、超越想象的劇痛瞬間從指尖蔓延至全身!那不是單純的肉體灼燒,而是連靈魂都在被點燃、被撕裂的極致痛苦!

“呃啊——!”

蕭鼎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身體劇烈顫抖。他的右手在接觸火種的剎那,皮膚、肌肉、骨骼就在那恐怖的青色火焰下瞬間碳化、崩解!青蓮地心火狂暴的本源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流,順著他的手臂經脈瘋狂涌入,所過之處,經脈寸寸斷裂焦黑,如同被野火燎過的枯草!

【緊急!啟動最高等級能量緩沖!宿主生命力急速下降!30%...25%...20%...】

系統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急促的電子雜音。一股冰涼的能量從心臟位置洶涌而出,試圖包裹、疏導那狂暴入侵的異火能量。但這股冰涼在青蓮地心火那焚盡萬物的霸道面前,如同杯水車薪,僅僅延緩了毀滅的速度,卻無法阻止。

蕭鼎的右臂已經徹底化為焦炭,恐怖的青色火苗正順著手臂向上蔓延,貪婪地舔舐著他的肩膀、胸膛。他的意識在劇痛與灼燒中飛速模糊,視野被一片刺目的青色占據,耳邊只剩下火焰的呼嘯和自己的心跳。

“愚蠢!快切斷手臂!”下方傳來月瀾虛弱卻焦急的嘶喊。她維持著火靈封印,嘴角鮮血不斷溢出,墨綠的鱗片都變得黯淡無光。她看著蕭鼎在青色火焰中掙扎的身影,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莫名的復雜。這個人類,竟真的敢徒手觸碰異火本源!

切斷手臂?蕭鼎殘存的意識捕捉到了這個詞。不!這是弟弟未來的希望,是他變強的唯一捷徑!系統!系統!他瘋狂地在心中吶喊。

【宿主意志確認...強行融合程序啟動...以生命力為燃料,引導異火本源!警告!此過程不可逆,失敗即徹底消亡!】

一股更冰冷、更蠻橫的力量從系統核心爆發,不再是疏導,而是強行將狂暴涌入的異火能量,連同蕭鼎自身殘存的生命力,一起壓向他的心臟!這無異于飲鴆止渴,將一顆點燃的炸彈塞進了身體最核心的位置!

“噗——!”蕭鼎狂噴出一口鮮血,那血液離體的瞬間就被高溫蒸發成紅霧。他的身體內部仿佛變成了另一個戰場,系統的冰冷能量與青蓮地心火的狂暴火焰在進行著最原始的角力、融合。每一次碰撞都帶來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的身體表面開始出現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赤紅裂痕,如同即將碎裂的瓷器,裂痕深處是跳動的青色火焰。

月瀾看得心驚肉跳,她能感覺到火靈封印的力量在急速消耗,被壓制了十分鐘的青蓮地心火正變得越來越狂暴。而那個叫蕭鼎的人類,他的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又詭異地帶著一種毀滅與新生的矛盾感。他到底用了什么秘法?

就在蕭鼎感覺自己即將徹底被火焰吞噬、意識即將沉入無盡黑暗的瞬間——

“嗡!”

一股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并非來自系統,而是源于他血脈深處!仿佛某種沉睡的力量被這毀滅性的異火能量和系統的強行融合所驚動、喚醒!一股微弱卻極其堅韌、帶著古老洪荒氣息的清涼感,如同涓涓細流,從四肢百骸的骨髓深處滲出,瞬間涌向那正被異火和系統力量蹂躪的心臟!

這股力量的出現,讓狂暴的異火能量微微一滯,讓系統冰冷的引導力出現了一絲紊亂。

【警告!檢測到未知高等血脈因子激活...融合進程發生未知偏移...正在重新計算...】

就是這剎那的停滯與偏移!

蕭鼎瀕臨崩潰的意識抓住了一絲清明!他不再被動承受,而是用盡最后殘存的意志力,瘋狂地引導著那股來自血脈的清涼力量,配合著系統的冰冷能量,狠狠撞向心臟位置那團最核心、最暴烈的異火本源!

“給我——融啊!!!”

無聲的咆哮在他靈魂深處炸響!

“轟隆——!!!”

仿佛開天辟地般的巨響在蕭鼎體內爆發!并非真實的聲音,而是能量層面的極致碰撞!他整個人被一團刺目欲盲的青色光芒徹底吞噬!

下方的月瀾被這股驟然爆發的能量沖擊波狠狠掀飛,重重撞在洞壁上,火靈封印的紅網瞬間破碎消散!她噴出一大口鮮血,驚駭欲絕地看著懸浮在巖漿湖上空的那團人形青色烈陽!

青蓮地心火的本體失去了火靈封印的束縛,徹底狂暴起來,無數道青色火蛇瘋狂舞動,將整個溶洞映照得如同白晝。整個金字塔都在劇烈搖晃,巨石如雨般墜落,巖漿湖沸騰咆哮,仿佛末日降臨!

那團包裹蕭鼎的青色光球,在狂暴的異火能量沖擊下明滅不定,時而膨脹欲裂,時而收縮凝實。每一次明滅,都伴隨著蕭鼎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嘶吼。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也許是一個世紀。當那團青色光芒終于開始穩定,不再劇烈波動時,其中心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光芒緩緩內斂、收縮,最終完全消失。

蕭鼎的身影重新顯露出來,卻已不成人形。

他懸浮在半空,渾身焦黑如炭,右臂齊肩消失,左臂也只剩下半截焦黑的骨架,胸膛處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透過焦糊的皮肉和斷裂的肋骨,甚至能看到里面微弱跳動、被一層薄薄青色光膜勉強包裹的心臟!他的臉更是慘不忍睹,皮膚完全碳化龜裂,一只眼睛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唯有左眼,在焦黑的眼眶中,一點微弱卻執拗的生命之火還在頑強閃爍。

他周身的青色火焰并未完全熄滅,而是如同有生命般,在他殘破不堪的軀體上緩緩流淌、燃燒,每一次火焰的舔舐,都帶來深入骨髓的痛苦,卻又詭異地維持著他最后一絲生機不滅,仿佛在鍛造一具殘破的容器。

【緊急狀態!宿主生命體征極度微弱!融合進度:51%...52%...青蓮地心火本源火種初步穩定于心臟...正在以宿主生命力為燃料持續融合...警告!此狀態不可持久!】

系統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虛弱和紊亂的電流聲。

“成...成功了...嗎?”蕭鼎殘存的意識模糊地想著,無盡的痛苦幾乎淹沒了所有感知。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一個破布口袋,里面塞進了一顆燃燒的太陽,隨時可能徹底炸開。但他確實感覺到,一股無法言喻的、浩瀚而暴躁的力量,被強行禁錮在了他那殘破的心臟之中,與他的生命力、與系統的冰冷能量、甚至與那最后蘇醒的古老血脈之力,形成了一種極其脆弱、岌岌可危的平衡。

代價是慘烈的。他幾乎失去了身體,失去了未來。但那股力量...那股焚盡八荒的力量,卻是在他體內!

“瘋子...你真是個瘋子...”月瀾掙扎著爬起來,看著懸浮在半空、如同焦尸般的蕭鼎,眼中充滿了驚悸和后怕。她從未見過如此瘋狂、如此不顧一切的人。他竟然真的在斗王都未必敢嘗試的情況下,強行容納了一絲異火本源!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嘖嘖嘖...真是令人嘆為觀止的表演啊,蕭鼎團長,還有...月瀾祭司?”

一個帶著戲謔和冰冷殺意的聲音,突兀地在劇烈搖晃、落石如雨的溶洞中響起。

蕭鼎僅存的左眼瞳孔猛地收縮(如果那焦黑的眼眶里還能稱之為瞳孔的話)。

月瀾更是臉色劇變,猛地轉頭看向聲音來源——溶洞高處一處崩塌形成的缺口。

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那里,負手而立。他穿著一身樸素的黑色勁裝,面容年輕,甚至帶著些許少年人的青澀,但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卻沉淀著與年齡不符的深邃、冰冷,以及此刻毫不掩飾的貪婪和殺意。

他踏著墜落的巨石,如同閑庭信步般向下走來,每一步都精準地落在相對安全的落點上。一股遠超七星大斗師,甚至隱隱觸及斗靈境界的強悍氣息,毫不掩飾地彌漫開來,將洞內狂暴的異火能量都隱隱壓制了一瞬。

“蕭...炎...”蕭鼎殘破的喉嚨里,艱難地擠出兩個沙啞得不成調的音節,僅存的左眼死死盯著那個身影,那點微弱的生命之火劇烈跳動起來,充滿了震驚、苦澀,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懼。

來人,正是他的親弟弟,蕭炎!

“大哥,別來無恙?”蕭炎停在距離巖漿湖不遠的一塊巨大浮石上,臉上帶著微笑,但那笑容卻冰冷刺骨,毫無溫度。他的目光掃過蕭鼎那幾乎不成人形的軀體,掃過他殘軀上流淌的青色火焰,最終貪婪地鎖定在他胸膛處那微弱跳動、被青焰包裹的心臟上,眼中爆發出熾熱的光芒。

“青蓮地心火的本源火種...果然在你這里!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蕭炎!你怎么會在這里?!”月瀾強撐著站起來,擋在蕭鼎(或者說那團懸浮的殘軀)前方,厲聲質問,碧綠的豎瞳中充滿了警惕。她認出了這個人類少年,正是美杜莎女王曾特別提及需要注意的“蕭炎”,沒想到他竟然能悄無聲息地潛入金字塔最核心的地帶!而且,他的實力...遠比情報中描述的強大得多!

“我怎么會在這里?”蕭炎輕笑一聲,目光終于從蕭鼎身上移開,落在月瀾身上,帶著一絲玩味,“當然是為了我親愛的哥哥,還有...這本該屬于我的機緣啊。”他特意加重了“我的”兩個字。

“放屁!異火無主,強者得之!”月瀾怒斥,手中勉強凝聚起一絲微弱的斗氣。她身受重傷,但蛇人族守護異火的責任讓她不能退縮。

“強者?”蕭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眼神驟然轉冷,“就憑現在的你們?”

話音未落,一股比剛才更加磅礴的氣勢轟然爆發!深黃色的斗氣如同實質般從他體內噴涌而出,在其身后隱隱凝聚成一件虛幻的能量鎧甲輪廓!斗氣化鎧!這是斗靈強者的標志!

“斗靈?!這不可能!”月瀾失聲驚呼,臉色煞白。情報中蕭炎明明只是大斗師級別,怎么可能在短短時間內突破到斗靈?!

蕭鼎殘存的意識也劇烈震動。斗靈!他的弟弟,竟然已經踏入了斗靈之境!那狂暴的氣息,絕非虛假!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他殘存的心臟。系統還在艱難地維持著異火本源的平衡,他此刻根本毫無反抗之力!蕭炎的目標,是他體內那剛剛初步融合、脆弱無比的火種!

“沒有什么不可能。”蕭炎冷漠地看著他們,如同看著兩只待宰的羔羊,“大哥,看來你體內那個‘東西’,給了你很大的勇氣,也給了你錯誤的情報。可惜,它幫不了你了。”

蕭鼎心神劇震!蕭炎知道系統的存在?!

【警告!檢測到高威脅目標鎖定!能量等級:一星斗靈!極度危險!宿主狀態無法對抗!建議:立即放棄火種,全力遁逃!重復!放棄火種!】系統的警報聲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

放棄?不!絕不!這是他用半條命換來的!是他保護一切的最后希望!蕭鼎殘存的意志在咆哮,殘軀上的青色火焰似乎感應到他的憤怒和不甘,猛地竄高了幾分,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劇烈的痛苦和身體崩壞的跡象。

“看來你是不打算交出來了。”蕭炎看著蕭鼎身上竄起的火焰,眼中最后一絲偽裝的溫情徹底消失,只剩下赤裸裸的貪婪和殺意。“也好,那就...由我親手來取吧!”

他緩緩抬起右手,一柄通體漆黑、造型猙獰的巨尺憑空出現在他手中。尺身之上,復雜的符文若隱若現,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厚重與灼熱氣息——玄重尺!

“藥老,助我!”蕭炎在心中低喝。

“放心,小子!他體內那絲異火本源剛被強行壓制,脆弱無比,正是奪取的最佳時機!用那一招!”一個蒼老而陰冷的聲音在蕭炎腦海中響起。

蕭炎眼神一厲,體內斗氣瘋狂涌入玄重尺!尺身瞬間變得赤紅,周圍的空氣被高溫扭曲,狂暴的能量波動甚至讓墜落的巨石都在尺身周圍崩碎!

“大哥,這青蓮地心火,還有你體內那個‘東西’的秘密...我就一并收下了!”蕭炎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焰分噬浪尺!”

他雙手握尺,對著懸浮在巖漿湖上空、毫無反抗之力的蕭鼎,狠狠劈下!

一道足有數丈龐大、凝練到極致的赤紅色能量匹練,撕裂空氣,帶著焚山煮海的恐怖威勢,如同咆哮的火龍,瞬間吞噬了沿途的一切,直撲蕭鼎殘破的軀體!目標直指他胸膛內那點微弱的青色火光!

“不!!!”月瀾發出絕望的尖叫,想要撲上去,卻被那斗靈級別的恐怖威壓死死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蕭鼎僅存的左眼中,倒映著那毀天滅地般襲來的赤紅火浪。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系統的警報聲變得尖銳而模糊,體內剛剛被強行壓制的異火本源在死亡威脅下再次變得無比狂暴,瘋狂沖擊著那脆弱的平衡。血脈深處那股清涼的力量微弱地閃爍著,卻杯水車薪。

放棄嗎?死在這里?讓蕭炎奪走一切?

不!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超越痛苦、超越恐懼的滔天憤怒和不甘,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那是對命運不公的怒吼,是對強取豪奪的反抗,更是對守護之物的誓死捍衛!

“吼——!!!”

一聲非人的咆哮從蕭鼎那焦黑的喉嚨里爆發出來!不是痛苦,而是最原始、最瘋狂的意志怒吼!

在這股意志的催動下,他殘破軀體內,那被強行禁錮在心臟位置的青蓮地心火本源,仿佛受到了最強烈的刺激,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再是溫順地被融合,而是帶著同歸于盡般的毀滅意志,轟然炸開!

【警報!宿主意志失控!異火本源暴走!自毀程序啟動!不可逆!重復!不可逆!】系統發出絕望的悲鳴。

轟——!!!

比蕭炎發出的“焰分噬浪尺”更加耀眼、更加純粹的青色光芒,如同超新星爆發,瞬間從蕭鼎殘破的胸膛中迸射而出!那光芒并非火焰形態,而是最本源、最狂暴的毀滅能量!

青與赤,兩股代表了不同極致火焰力量的恐怖能量,在這狹小的地下溶洞中,轟然對撞!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瞬。

緊接著——

無法形容的巨響和光芒淹沒了整個空間!堅固無比的地下溶洞如同紙糊般被撕裂、膨脹!巖漿湖被蒸發、巖層被粉碎!毀滅性的能量沖擊波呈環形向四面八方瘋狂擴散!

首當其沖的蕭炎臉色劇變,他萬萬沒想到蕭鼎在那種狀態下還能爆發出如此同歸于盡的力量!他倉促間將玄重尺橫在身前,深黃色斗氣鎧甲催發到極致!

“轟!!!”

赤紅火浪被摧枯拉朽般撕裂!蕭炎如同被遠古巨獸正面撞擊,玄重尺脫手飛出,斗氣鎧甲寸寸碎裂,鮮血狂噴中,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砸進后方的巖壁深處,生死不知!

月瀾在沖擊波襲來的瞬間,只來得及將身體蜷縮在祭壇的殘骸之后,便被狂暴的能量和碎石徹底淹沒。

而爆炸的中心點,蕭鼎那本就殘破不堪的身體,在這股由內而外的毀滅性能量爆發下,幾乎徹底解體!四肢軀干在青光的湮滅下化為飛灰!唯有那包裹著一層堅韌青色光膜的心臟,在爆炸的最后一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壓縮、凝練!那狂暴逸散的青蓮地心火本源,被強行抽回,與那點血脈之力、系統殘存的冰冷能量一起,被死死地、不顧一切地封禁在了那顆僅存的心臟之中!

那顆心臟,不再是血肉的顏色,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半透明的青玉狀,內部一點深邃的青色火種如同心臟般微弱跳動。它被爆炸的沖擊波高高拋起,化作一道黯淡的青色流光,射向溶洞頂部一個因劇烈爆炸而新形成的、不知通往何處的幽深裂縫,瞬間消失不見。

原地,只剩下一個被擴大了數倍、巖漿橫流、滿目瘡痍的巨大深坑,以及狂暴能量肆虐后留下的死寂。青蓮地心火的本體蓮花在爆炸中受到波及,光芒黯淡了許多,似乎也受了損傷,靜靜地懸浮在殘破的巖漿湖上,緩慢旋轉著。

金字塔的震動緩緩平息,仿佛剛才那毀天滅地的一幕從未發生。唯有空氣中殘留的焦糊味、狂暴的能量亂流,以及深坑中那觸目驚心的戰斗痕跡,無聲地訴說著這里發生過何等慘烈與瘋狂的對決。

巖壁的廢墟中,一只手艱難地伸了出來,扒開碎石。蕭炎滿臉血污,氣息萎靡到了極點,他掙扎著爬出,看著空蕩蕩的溶洞中心,看著那懸浮的黯淡青蓮,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感受著體內嚴重的傷勢和藥老因過度消耗而陷入的沉寂,英俊的臉龐因極致的憤怒和肉痛而扭曲。

“蕭...鼎...!!!”一聲充滿怨毒和不甘的嘶吼,在死寂的廢墟中久久回蕩。那顆蘊含了本源火種的心臟,是他志在必得的至寶!竟然在最后關頭...飛走了?!

而在另一處被掩埋的碎石堆下,月瀾咳出幾口鮮血,碧綠的豎瞳透過縫隙,失神地望著蕭鼎心臟消失的那處裂縫。那個瘋子...真的成功帶走了異火的一絲本源?還是徹底化為了飛灰?她心中一片混亂,對那個幾乎把自己也搭進去的人類團長,第一次產生了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

地下溶洞重歸死寂,只有青蓮地心火靜靜燃燒,仿佛在等待著下一個敢于覬覦它的勇士。而蕭鼎最后的殘軀——那顆包裹著毀滅與新生種子的青玉心臟,已墜入了金字塔深處更黑暗、更未知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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