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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沙漠深處的抉擇

黎明前的塔戈爾大沙漠寒氣逼人,與白天的酷熱形成鮮明對比。蕭鼎盤坐在營地外圍的沙丘上,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冰晶。他閉目內視,感受著體內流動的斗氣——比昨日更加渾厚凝實,經脈中流淌的青色能量如同一條蘇醒的巨龍。

“七星大斗師...“蕭鼎握了握拳頭,關節發出清脆的響聲。一夜之間連升兩星,這種事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但系統賦予的力量真實不虛,他甚至能感覺到地階斗技“颶風怒嚎“的運轉路線已經深深烙印在肌肉記憶中。

【宿主適應情況良好,建議盡快前往青蓮地心火所在地】

系統的聲音冷不丁在腦海中響起,蕭鼎早已不再驚訝,但每次聽到這冰冷機械的聲音,胸口仍會泛起一陣異樣的悸動。

“青鱗說東北方向有一處蛇人廢棄神殿,正好可以作為掩護。“蕭鼎在心中回應,“我會以尋找沙漠靈芝為借口帶隊前往。“

【明智的選擇。提醒:距離任務截止還有89天】

蕭鼎皺了皺眉。三個月時間看似充裕,但在危機四伏的塔戈爾大沙漠,任何意外都可能發生。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找到一個既不傷害弟弟利益,又能完成系統任務的兩全之策。

“團長,您起得真早。“青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少女手中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藥茶,“喝點藥茶暖暖身子吧,沙漠清晨的寒氣最傷肺經。“

蕭鼎接過茶杯,熱氣氤氳中看見青鱗那雙碧綠色的眸子——比昨日更加晶瑩剔透,隱約可見三朵細小的花影在瞳孔深處旋轉。碧蛇三花瞳,這種傳說中的奇異瞳術,正是青鱗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原因,也是漠鐵傭兵團能在蛇人族地盤立足的重要依仗。

“謝謝。“蕭鼎抿了一口藥茶,苦澀中帶著回甘,“昨晚休息得如何?“

“還好。“青鱗攏了攏被晨風吹散的頭發,“只是...我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暗中盯著我們。“

蕭鼎眼神一凝:“蛇人?“

“不太像。“青鱗搖頭,碧綠的眸子閃過一絲困惑,“更像是...某種更古老的存在。“

蕭鼎若有所思地望向東北方向。系統給出的坐標就在那邊三百里處,正好有一處被稱為“火靈廢墟“的古老遺跡。據傳那里曾是遠古時期某個強大帝國的祭祀場所,后來在一場驚天大戰中沉入沙漠深處。

“通知大家收拾行裝,我們今天前往火靈廢墟。“蕭鼎放下茶杯,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沙粒,“據說那里生長著罕見的沙漠靈芝,若能采到幾株,足夠傭兵團半年開銷。“

青鱗眼睛一亮:“真的嗎?我這就去通知大家!“

看著少女歡快離去的背影,蕭鼎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謊言如同沙漠中的流沙,一旦踏入就會越陷越深。但他別無選擇——總不能告訴隊員們自己體內有個神秘系統,指引他們去奪取什么青蓮地心火吧?

太陽剛躍出地平線,漠鐵傭兵團已經整裝待發。二十余名精銳傭兵排列成防御陣型,每個人臉上都寫滿堅毅。能在塔戈爾大沙漠生存下來的,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的勇士。

“兄弟們!“蕭鼎站在隊伍前方,聲音在寂靜的沙漠中格外清晰,“今日我們前往火靈廢墟尋找沙漠靈芝,那里可能有蛇人出沒,務必提高警惕!“

“是!團長!“眾人齊聲應答。

隊伍向著東北方向進發,蕭鼎走在最前方,每一步都在松軟的沙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他刻意放慢速度,讓隊員們能夠保持最佳狀態。沙漠行軍最忌急躁,多少冒險者就是因為貪快而葬身沙海。

行進約莫兩個時辰,太陽已經升到頭頂,毒辣的陽光直射下來,連空氣都因高溫而扭曲。蕭鼎抬手示意隊伍停下休息。

“原地休整一炷香時間,注意補充水分。“蕭鼎下令道。

傭兵們立刻分散到幾處凸起的巖石陰影下,取出水囊小口啜飲。在沙漠中,浪費一滴水都可能是致命的。

蕭鼎走到一處較高的沙丘上,極目遠眺。金黃的沙海延伸到視野盡頭,偶爾有幾叢頑強的沙漠植物點綴其間。按照系統提供的地圖,他們應該已經走了一半路程。

“團長,給。“青鱗不知何時來到身旁,遞過一塊用油紙包裹的干糧。

蕭鼎接過干糧,發現是加了蜂蜜的肉脯——傭兵團里最珍貴的儲備食物之一。

“這...“

“您昨晚消耗了大量斗氣,需要補充體力。“青鱗認真地說,碧綠的眼睛里滿是關切。

蕭鼎心中一暖,不再推辭。他咬了一口肉脯,甜咸交織的味道在口腔中擴散。確實,雖然系統修復了他的斗氣消耗,但肉體上的疲憊感仍然存在。

“青鱗,你對火靈廢墟了解多少?“蕭鼎一邊吃一邊問道。

少女思索片刻:“據說那里是遠古時期祭祀火神的地方,地下有永不熄滅的火焰。蛇人族視其為禁地,連他們的女王美杜莎都很少涉足。“

“永不熄滅的火焰...“蕭鼎若有所思。這描述與青蓮地心火何其相似。

“還有傳說稱,每隔百年,廢墟深處會傳出龍吟般的聲音,沙漠中的火屬性魔獸會集體朝拜...“青鱗突然停住,臉色驟變,“團長!小心腳下!“

蕭鼎反應極快,在青鱗出聲警示的瞬間便縱身躍起。就在他離開原地的剎那,沙土轟然炸開,一只足有成年男子大小的巨鉗破沙而出,堪堪擦過他的靴底。

“沙漠巨蝎!“有傭兵驚呼道。

蕭鼎在空中調整姿勢,穩穩落在三丈外的沙地上。只見他原先站立的地方,一只通體赤紅的巨大蝎子正從沙中完全鉆出。它身長超過兩丈,甲殼上布滿猙獰的尖刺,尾鉤高高翹起,尖端泛著幽藍的光澤——顯然帶有劇毒。

“四階魔獸!結陣防御!“蕭鼎厲聲喝道,同時抽出腰間長劍。

傭兵們訓練有素地組成圓形防御陣,將修為較弱的成員護在中央。青鱗則迅速退到陣型后方,碧蛇三花瞳全力運轉,準備在關鍵時刻干擾魔獸。

沙漠巨蝎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八只復眼同時鎖定蕭鼎。這種級別的魔獸已經具備相當高的智慧,它清楚感知到眼前這個人類是最危險的敵人。

“來吧,畜生。“蕭鼎冷笑,七星大斗師的斗氣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青色能量纏繞在劍身上,形成尺余長的劍芒。

巨蝎似乎被激怒了,揮舞著兩只巨鉗猛沖過來,所過之處沙塵飛揚。蕭鼎不閃不避,在巨鉗即將夾住他的瞬間突然側身,長劍帶著凌厲的斗氣狠狠斬在巨蝎左側前肢關節處。

“鏘!“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劍刃與甲殼相撞迸發出耀眼的火花。巨蝎吃痛,發出一聲慘叫,但攻擊并未停止,尾鉤如閃電般刺向蕭鼎后心。

“團長小心!“幾名傭兵焦急大喊。

蕭鼎仿佛背后長眼,在千鈞一發之際身體前傾,尾鉤擦著他的發梢掠過。與此同時,他左手成爪,凝聚斗氣猛地抓向巨蝎相對柔軟的腹部。

“青木爪!“

五道青色氣勁透體而入,巨蝎發出痛苦的嘶鳴,赤紅甲殼下滲出藍色血液。但它兇性不減,反而被徹底激怒,兩只巨鉗瘋狂揮舞,形成密不透風的攻擊網。

蕭鼎且戰且退,看似被壓制,實則冷靜觀察著巨蝎的攻擊模式。四階魔獸相當于人類大斗師級別,但這只沙漠巨蝎明顯已經接近五階,加上魔獸天生的強悍肉體,普通七星大斗師很難單獨應對。

“正好試試新斗技的威力。“蕭鼎眼中精光一閃,突然改變后退的步伐,轉而迎著巨蝎沖去。

在兩者即將相撞的瞬間,蕭鼎雙腳猛踏地面,身體騰空而起,同時雙手握劍舉過頭頂,體內斗氣按照特定路線瘋狂運轉。

“颶風怒嚎!“

隨著一聲暴喝,長劍上的青色劍芒暴漲至丈余長,隨即化為一道小型龍卷風呼嘯而出。龍卷所過之處,沙粒被卷入其中,形成一道夾雜著無數鋒利沙粒的死亡風暴。

巨蝎本能地感到危險,想要后退卻為時已晚。龍卷風正面擊中它的頭部,堅硬如鐵的甲殼在風刃切割下如同紙糊般脆弱。藍色血液與甲殼碎片四處飛濺,巨蝎發出凄厲的哀嚎,瘋狂掙扎著想要逃離。

蕭鼎豈會給它機會?他緊隨龍卷風之后,長劍直取巨蝎已經受傷的頭部。劍刃精準刺入復眼之間的薄弱處,斗氣順著劍身灌入巨蝎顱內。

“砰!“

一聲悶響,巨蝎的頭顱從內部炸開,藍色血液與腦漿濺在沙地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龐大的身軀抽搐幾下,最終轟然倒地,激起一片沙塵。

“團長威武!“傭兵們發出歡呼。

蕭鼎長舒一口氣,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地階斗技威力雖大,消耗也同樣驚人。這一擊幾乎耗去他三分之一的斗氣。若不是系統提升了他的修為,恐怕根本無法完整施展。

【戰斗數據記錄完畢,宿主對“颶風怒嚎“掌握度提升至65%】

系統的聲音適時響起,蕭鼎已經學會忽略這種不合時宜的“點評“。他走向巨蝎尸體,用劍挑開破碎的甲殼,從中取出一顆拳頭大小的赤紅色晶核——這正是四階以上魔獸體內凝聚的能量精華,價值不菲。

“收好,回去能換不少金幣。“蕭鼎將晶核拋給負責后勤的傭兵,然后轉向青鱗,“多虧你及時提醒,否則我就要嘗嘗蝎子毒了。“

青鱗俏臉微紅:“是團長實力強大...那只巨蝎已經接近五階了。“

蕭鼎搖搖頭,正想說什么,突然感到一陣異樣。他猛地轉頭看向遠處的沙丘——那里空無一人,但他分明感覺到一道充滿敵意的視線。

“怎么了?“青鱗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沒什么。“蕭鼎收回視線,但心中的警惕又提高了幾分,“繼續前進吧,爭取天黑前到達廢墟外圍。“

隊伍重新啟程,蕭鼎走在最前方,腦海中卻在與系統交流。

“系統,剛才是不是有人在監視我們?“

【掃描確認:距離三百米處沙丘后方有蛇人氣息,與昨日遭遇戰中的女性蛇人相似】

蕭鼎心中一凜。那個被他用颶風怒嚎擊傷的蛇人女首領?她跟蹤傭兵團想干什么?復仇?還是有其他目的?

【分析:87%可能性與青蓮地心火有關。蛇人族很可能知曉異火的存在并派人看守】

這個推測合情合理。青蓮地心火這等天地奇物,蛇人族不可能毫無察覺。蕭鼎原本還打算找個借口獨自潛入地下奪取異火,現在看來計劃需要調整了。

夕陽西沉時,傭兵團終于抵達火靈廢墟外圍。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殘垣斷壁,高大的石柱傾斜著插入沙地,上面雕刻著古老的火焰紋樣。最引人注目的是廢墟中央一座半坍塌的金字塔形建筑,頂端似乎有個洞口,在夕陽映照下泛著詭異的紅光。

“就在這里扎營吧。“蕭鼎選了一處背風的石墻后作為營地,“今晚輪流守夜,兩人一組,警惕蛇人和沙漠魔獸。“

傭兵們迅速行動起來,搭建帳篷、生火做飯。蕭鼎則帶著青鱗來到一處較高的斷墻上,眺望廢墟全貌。

“奇怪...“青鱗眉頭緊鎖,“我的碧蛇三花瞳能感知到蛇人氣息,但這片廢墟竟然連一條蛇都沒有。“

蕭鼎點點頭:“確實反常。按理說這種遺跡最適合蛇人棲息...“

“除非...“青鱗突然打了個寒顫,“除非這里有讓蛇人都畏懼的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那座金字塔形建筑。夕陽余暉下,建筑頂端的洞口仿佛一只血紅的眼睛,冷冷注視著不速之客。

夜幕完全降臨后,蕭鼎安排好了守夜順序。傭兵們經過一天跋涉和戰斗,大多早早入睡。只有篝火偶爾發出“噼啪“的爆響,打破沙漠夜晚的寂靜。

蕭鼎坐在自己的帳篷里,就著油燈研究系統提供的青蓮地心火詳細資料。據系統描述,異火位于地下熔巖洞穴中,由一種名為“火靈蛇“的魔獸守護。而要到達那里,必須通過金字塔建筑內的通道。

【提醒:青蓮地心火已接近成熟期,最佳獲取時間為七日后的正午時分】

“七天...“蕭鼎揉了揉太陽穴。要在蛇人眼皮底下潛伏七天而不被發現,幾乎不可能。更何況那個神秘的蛇人女首領很可能已經猜到了他們的目的。

【建議:宿主可派遣小隊成員制造假象,引開蛇人注意力】

蕭鼎搖搖頭:“我不能拿兄弟們的生命冒險。“

系統沉默片刻,突然換了個話題:

【宿主是否考慮過,為何本系統選擇你而非蕭炎?】

這個問題讓蕭鼎愣住了。是啊,如果蕭炎體內真有類似系統的存在,為何還會有第二個系統選擇自己?難道...

【答案:本系統檢測到宿主具備蕭炎所沒有的特質——為達目的不惜代價的決斷力。情感固然重要,但真正的強者必須懂得取舍】

蕭鼎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系統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剖開他一直回避的問題——為了變強,他愿意付出多大代價?包括...與弟弟為敵的可能性?

“我需要時間考慮。“蕭鼎最終說道。

【時間不等人。提醒:若蕭炎先得到青蓮地心火,宿主任務將判定失敗】

蕭鼎吹滅油燈,躺在簡易床鋪上,卻毫無睡意。帳篷外,沙漠的夜空繁星點點,如同無數雙眼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就在蕭鼎輾轉反側時,帳篷外突然傳來青鱗急促的聲音:“團長!有情況!“

蕭鼎一個翻身躍起,沖出帳篷:“怎么了?“

青鱗指向金字塔方向,臉色蒼白:“那里...剛剛有火光閃過,我感知到了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息!“

蕭鼎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金字塔頂端的洞口處,確實隱約有紅光閃爍,而且亮度正在逐漸增強。更令人不安的是,他體內的斗氣突然變得躁動不安,仿佛受到某種召喚。

【警報:青蓮地心火能量波動異常,可能提前爆發。宿主必須立即行動!】

蕭鼎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青鱗,叫醒所有人,準備撤離到安全距離。“

“那團長你呢?“青鱗敏銳地察覺到他話中的含義。

“我去探查一下情況。“蕭鼎沉聲道,“如果我兩個時辰內沒有回來,你們立即返回石漠城,不得有誤!“

青鱗還想說什么,但看到蕭鼎堅定的眼神,最終只是點了點頭:“請...務必小心。“

蕭鼎笑了笑,拍拍少女的肩膀:“放心,我可是有系統...呃,有秘密武器的人。“

差點說漏嘴的蕭鼎趕緊轉身,朝著紅光越來越盛的金字塔疾奔而去。夜風吹動他的衣袍,沙粒拍打在臉上,但他步伐堅定,沒有一絲猶豫。

無論前方有什么等待著他,為了變得更強,為了保護所愛之人,他都必須勇往直前。即使...這意味著與命運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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