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飛蜷縮在巷子角落，雨水混合著血水從額頭滑落。他抹了把臉，手掌立刻被染紅。肋骨處傳來尖銳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肺里攪動。

“元寶，你他媽...“他艱難地抬頭，看向站在雨中的昔日好友。

元寶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手里把玩著一塊青色古玉——那是黃海飛貼身戴了三個月的寶貝。在他身后，小雅撐著傘，目光躲閃。

“飛哥，別怪我。“元寶咧嘴一笑，露出那顆標志性的金牙，“小雅喜歡的是我，這塊玉...就當(dāng)是分手費吧。“

黃海飛想站起來，但右腿一陣劇痛——剛才那記悶棍可能打斷了骨頭。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元寶摟著小雅轉(zhuǎn)身離去，雨水模糊了兩人的背影。

“操！“他一拳砸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泥水濺了一臉。

三個月前那個下午，如果他沒有停下電動車，如果他沒有扶起那個昏倒在路邊的老頭，如果他沒有拒絕老人給的酬金而是收下了這塊玉...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雨水越下越大，黃海飛感覺意識開始模糊。他靠在墻上，血從嘴角溢出，滴在胸前——那里原本掛著古玉的位置現(xiàn)在空空如也。

“要死了嗎...“他苦笑著想。像他這種初中畢業(yè)就出來混社會的人，送過外賣，工廠打過螺絲，工地搬過磚，死了也沒人在乎吧？

就在他即將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灼熱。黃海飛艱難地低頭，看到自己吐出的血竟然懸浮在空中，形成一串詭異的血珠，然后——嗖地飛向巷子口！

元寶的慘叫聲從巷子口傳來，緊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和小雅的尖叫。黃海飛瞪大眼睛，看著那塊古玉沾著他的血，散發(fā)著微弱的青光，緩緩飛回他面前。

“綁定成功。“一個機械化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功德系統(tǒng)激活。“

黃海飛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古玉就自動貼上了他的胸口，消失不見。與此同時，一股暖流從胸口擴散至全身，斷骨的疼痛奇跡般減輕了。

“初級醫(yī)療知識已解鎖。“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當(dāng)前功德值：10。行善積德可解鎖更多技能。“

黃海飛扶著墻慢慢站起來，右腿已經(jīng)能吃力了。他踉蹌著走向巷子口，看到元寶倒在地上打滾，雙手捂著眼睛哀嚎，小雅在一旁手足無措。

“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元寶歇斯底里地喊著。

黃海飛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塊玉形的印記正在發(fā)燙。他看向元寶，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野變得異常清晰——即使在雨夜中，他也能看清元寶眼瞼下滲出的血珠形狀。

“未來之瞳系統(tǒng)啟動中...“腦海中的聲音說，“初次使用贈送十分鐘透視能力。“

黃海飛眨了眨眼，視線穿透了元寶的手掌，看到了他眼球上的毛細血管正在一根根破裂。更詭異的是，他還能看到元寶體內(nèi)流動的血液和跳動的器官。

“這...“他倒退一步，這種能力既神奇又恐怖。

小雅抬頭看到他，驚恐地后退：“你...你對元寶做了什么？“

黃海飛想解釋，卻突然感到一陣劇烈頭痛，像是有人用鑿子在他太陽穴上敲打。他抱頭蹲下，視野中的透視效果消失了。

“能力副作用：每次使用將消耗壽命并伴隨頭痛。“系統(tǒng)冷冰冰地提示，“建議盡快積累功德值兌換抗副作用技能。“

黃海飛大口喘著氣，頭痛慢慢減輕。他看向還在哀嚎的元寶和驚恐的小雅，突然覺得這一切荒謬至極。

“叫救護車吧。“他對小雅說，然后轉(zhuǎn)身一瘸一拐地走進雨夜中。胸口古玉的印記微微發(fā)熱，像是在肯定他的選擇。

第二天中午，黃海飛在城中村十平米的出租屋里醒來，渾身酸痛。陽光透過臟兮兮的窗戶照進來，落在床頭那本翻爛的《電工基礎(chǔ)》上。

他摸了摸胸口，古玉的印記還在，不疼不癢，就像一塊胎記。

“系統(tǒng)？“他試探著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yīng)。

黃海飛自嘲地笑了笑，可能昨晚是失血過多產(chǎn)生幻覺了。他起身準備去洗漱，卻踢到了地上的外賣箱——昨天被打后，電動車和外賣服都被公司收回了，他又失業(yè)了。

手機突然震動，是妙妙發(fā)來的語音：“飛哥！聽說元寶那王八蛋搶了小雅還打了你？你在哪？我去找你！“

黃海飛心里一暖。妙妙是他和元寶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是三人中唯一的女孩，性格卻比爺們還爺們。

“沒事，在家養(yǎng)傷。“他簡短回復(fù)，不想讓妙妙擔(dān)心。

剛放下手機，樓道里突然傳來小孩的哭聲和女人的尖叫。黃海飛皺眉，一瘸一拐地推開門，看到三樓的小女孩彤彤坐在地上哭，她媽媽正和一個紋身男拉扯。

“還錢！今天不還錢就把你家電視搬走！“紋身男兇神惡煞地吼著。

“再寬限幾天，我老公跑長途回來就有錢了...“女人哀求道。

黃海飛認得這家人——彤彤爸是貨車司機，經(jīng)常不在家，媽媽帶著六歲的彤彤，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他本該關(guān)上門不管閑事，但看到彤彤哭得通紅的小臉，胸口突然一陣發(fā)熱。

“住手！“黃海飛自己都驚訝會出聲，“欺負女人小孩算什么本事？“

紋身男轉(zhuǎn)頭看他，露出譏笑：“喲，瘸子也想當(dāng)英雄？滾一邊去！“

黃海飛握緊拳頭，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野變了——他能看到紋身男衣服下的肌肉走向，甚至能預(yù)判對方下一步動作。當(dāng)紋身男揮拳打來時，他輕松側(cè)身避開，同時一個肘擊打在對方肋下。

“初級格斗技巧已解鎖。“系統(tǒng)聲音突然響起，“制止暴力行為，功德值+5。“

紋身男痛呼一聲，驚訝地看著黃海飛：“你...練過？“

黃海飛也愣住了，他確實在工地和工友打過架，但剛才那套動作行云流水，像是練過多年格斗。

“再不滾報警了。“他虛張聲勢地晃了晃手機。

紋身男罵罵咧咧地走了，臨走前撂下狠話：“告訴彤彤爸，再不還錢下次就不是我來這么簡單了！“

女人連連道謝，拉著彤彤要給黃海飛鞠躬。小女孩怯生生地遞給他一顆水果糖：“謝謝哥哥。“

黃海飛接過糖，胸口古玉印記突然發(fā)燙，一股暖流涌向全身，腿上的傷似乎又好了一些。

“收到真誠感謝，功德值+2。當(dāng)前功德值：17。“系統(tǒng)提示，“可兌換技能：初級醫(yī)療知識（已解鎖）、初級格斗技巧（已解鎖）、初級機械維修（需20點）。“

黃海飛回到屋里，心跳加速。昨晚不是幻覺，這塊古玉真的給了他超能力！

“系統(tǒng)，你到底是什么？“他忍不住問。

這次有了回應(yīng)：“功德系統(tǒng)，綁定者需行善積德獲取技能獎勵。積累足夠技能可兌換終極能力'未來之瞳'。“

“未來之瞳？就是昨晚那種透視能力？“

“未來之瞳可看透萬物本質(zhì)，預(yù)測短暫未來，但每次使用將消耗壽命并伴隨副作用。積累十萬功德值可解除詛咒。“

黃海飛倒吸一口涼氣。十萬？他救了老人才得了10點，剛才那事得了7點，這得做多少好事？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妙妙的大嗓門在門外響起：“飛哥！開門！我?guī)巵砹耍　?

黃海飛趕緊收起震驚的表情去開門。妙妙拎著塑料袋闖進來，她剪了一頭利落的短發(fā)，牛仔褲上沾著機油——她在附近汽修店當(dāng)學(xué)徒。

“我操，你臉怎么了？“妙妙看到他臉上的淤青，立刻炸了，“元寶那孫子真下死手啊？等著，我這就去找他算賬！“

黃海飛拉住她：“算了，已經(jīng)兩清了。“

妙妙狐疑地看著他：“不像你啊，平時你早抄家伙了。“她突然湊近，“等等，你眼睛...怎么有點發(fā)青？“

黃海飛心里一驚，想起系統(tǒng)說的“未來之瞳“。

“可能是淤血擴散。“他岔開話題，“有吃的嗎？餓死了。“

妙妙從袋子里掏出幾個包子和一瓶紅花油：“先吃，吃完我給你擦藥。“

黃海飛啃著包子，突然想到什么：“對了，你知道元寶怎么樣了嗎？“

妙妙表情古怪：“說來也怪，昨晚他被送醫(yī)院了，醫(yī)生說他眼睛突然出血，查不出原因，現(xiàn)在暫時失明了。“她壓低聲音，“有人說...他這是遭報應(yīng)了。“

黃海飛手一抖，包子掉在地上。他想起昨晚古玉沾著他的血飛向元寶的場景，還有系統(tǒng)說的“綁定成功“。

難道是因為元寶搶走古玉，系統(tǒng)自動反擊了？

“飛哥？你臉色好難看。“妙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黃海飛勉強笑笑：“沒事，就是覺得...世事無常。“

妙妙給他擦藥時，黃海飛發(fā)現(xiàn)自己的痛覺減輕了許多，傷口愈合速度也異常快。這一定是系統(tǒng)給的醫(yī)療知識在起作用。

“你手藝不錯啊。“妙妙驚訝地看著他腿上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昨天傷的？這恢復(fù)速度也太快了。“

黃海飛含糊其辭，心里卻翻江倒海。這系統(tǒng)能力太驚人了，如果好好利用...

“對了，“妙妙突然說，“我們汽修店缺個學(xué)徒，雖然工資低，但包吃住。你要不要來試試？總比送外賣強。“

黃海飛眼前一亮。系統(tǒng)剛才說可以兌換“初級機械維修“技能，這不正好？

“去！什么時候上班？“

“明天早上八點。“妙妙拍拍他肩膀，“別遲到啊，老板最討厭遲到的。“

妙妙走后，黃海飛迫不及待地研究系統(tǒng)。他需要3點功德值就能兌換機械維修技能。

“系統(tǒng)，怎么快速獲得功德值？“

“助人為樂，見義勇為，救人危難均可獲得功德值。善行影響越大，功德值越高。“

黃海飛想了想，穿上外套出門。城中村街道臟亂擁擠，機會應(yīng)該不少。

剛走到巷口，他就看到幾個小孩圍著一個下水道口大呼小叫。走近一看，一只小花貓卡在鐵柵欄里，后腿被卡住，可憐兮兮地叫著。

“讓開點。“黃海飛蹲下身。奇怪的是，他立刻看出了柵欄的結(jié)構(gòu)弱點，雙手握住兩側(cè)一掰，鐵條竟然彎了，小貓順利脫困。

“救出受困動物，功德值+1。“

黃海飛笑了，這比想象中簡單。他繼續(xù)在附近轉(zhuǎn)悠，幫老人提重物、扶盲人過馬路、撿起路上的碎玻璃...每做一件小事，系統(tǒng)都會獎勵1到2點功德值。

傍晚時分，他功德值達到21點，立刻兌換了“初級機械維修“技能。一股熱流涌入大腦，各種機械原理和維修知識瞬間清晰起來。

回到出租屋，他試著修好了壞掉的風(fēng)扇和漏水的龍頭，手法嫻熟得讓自己都驚訝。

“太神奇了...“黃海飛看著自己的雙手，對未來充滿期待。如果繼續(xù)積累功德值，兌換更多技能，他的人生將徹底改變！

但興奮之余，昨晚使用透視能力后的劇烈頭痛也讓他心有余悸。系統(tǒng)說那會消耗壽命...

“值得冒險。“黃海飛自言自語，“反正爛命一條，不如拼一把。“

他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隱約感覺，這塊古玉帶給他的不僅是機遇，更是一場未知的冒險。而明天，將是新生活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