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5日。
距離楚天驕的地下室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六天的時間,陳墨瞳和楚子航將他們的所見所聞告知了卡塞爾學院本部。
他們是不可能將其隱瞞住的,這之中涉及到秘黨的一個S級專員,黑王的復蘇,龍王的襲擊等等諸多要素,消息一傳回學院本部就引起軒然大波。
原因很簡單,這并不僅僅只是幾個學生的囈語,而是有著真真切切的證據(jù)——那個由楚天驕專屬由卡塞爾學院本部制造的武器箱就是對這一事件的最佳佐證。
事情如王安之預想的那樣,這一攤渾水成功將整個世界的局勢攪得一團混亂。
作為直接參與行動的人,王安之自然也被放入了所有有心人的資料當中,只不過他對此并不在意罷了。
……
意大利,波濤菲諾。
一棟在群山之間掩藏的白色建筑當中。
“他是正統(tǒng)的人?”
弗羅斯特·加圖索看著手中那份折疊整齊的資料,上面是王安之的一副照片,那是他在預科班時拍攝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一絲不茍。
但這不是弗羅斯特關(guān)注的重點,最讓他不滿的是除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瑣事外,上面甚至沒有記載他的言靈,這讓一向以秘黨掌控者,加圖索家的代理家主自居的弗羅斯特看來著實有些難堪。
“上面的資料為什么這么不清晰,學院的諾瑪呢?還有他不是預科班的學生嗎?學院本部難道對自己的學生都這么無知的嗎?”
諾瑪,卡塞爾學院本部的“秘書”,是這個世界上已知最強的人工智能,是煉金術(shù)和人類科技這兩條幾乎平行的線上偶然間相交的產(chǎn)物——這在過去一百年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但是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這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可能。
正因如此,弗羅斯特從未想過有人竟然在學院本部的資料當中顯得這么的“單薄”。
名為帕西的秘書看著自己的老板抱怨,輕輕為他倒了一杯紅酒緩解焦躁的情緒,他不動聲色說道:
“這正是他作為正統(tǒng)一員的表現(xiàn),也只有他們才能可以遮掩一個人的來歷。”
一邊說著帕西又抽出了一張紙,是王安之和一個人身蛇尾的美人的照片,“而且,他和正統(tǒng)中周家的家主媧主有著隱秘的聯(lián)系,這是諾瑪偶然間拍到的照片。”
弗羅斯特看著照片上的人,并沒有因為美人異樣的容貌而感到詫異。
正統(tǒng)的混血種有著極為悠久的歷史,并且與秘黨幾次中斷幾次復蘇的歷史不同,正統(tǒng)在歷史中從未斷過傳承。
也正因如此,他們還保留有一些“神話時代”的特征。
周家家主歷代傳承的這種“女媧”形態(tài)正是其中之一。
因此,一看到照片上女孩晏晏的笑容以及絕美的相貌,弗羅斯特就清楚這絕對是周家的家主了。
看著帕西,弗羅斯特又自語道:
“而且,這件事情是發(fā)生在他們的地盤上,也只有他們有能力將一個學院本部記載并不存在的所謂S級專員從歷史中拉出來,并透過一個預科生將消息傳遞給我們。”
弗羅斯特輕輕抿了一口紅酒,略有苦澀,苦澀之后是甘甜,他并不怎么在乎王安之,在他看來,他不過是正統(tǒng)推出來的卒子罷了,哪怕他和周家家主交往過密又如何,這不影響他卒子的身份。
他幽幽一嘆,“時至今日,正統(tǒng)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不容忽視的大患了,”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結(jié)論,“不,他們一直都是,只不過我們從未正面有過交鋒罷了。”
隨即又抿了一口紅酒。
弗羅斯特是一個政客,是一個家主,看中家族的利益勝過其屠龍的決心。
正統(tǒng)在他看來并不是一個屠龍道路上的佐助,而且未來爭奪龍族遺產(chǎn)的大患。
“家主嗎,請見諒,還請少喝一些,學院的校董會成員已經(jīng)差不多都到了。”看著弗羅斯特一杯接著一杯的倒酒,帕西彬彬有禮說道。
校董會是秘黨現(xiàn)在的長老會,里面每一個人都能夠影響一個國家的經(jīng)濟命脈。
弗羅斯特放下了酒杯,“他們確實應該到了,黑王的復蘇,龍王的影子,莫名消失的S級專員,這些沒有一件是不值得重視的。”
他自嘲道:“該死,偏偏是我遇上這件事情,”搖了搖頭,他并不覺得苦痛,反而沉浸在這種掌握權(quán)力的過程當中。
“龐貝呢?他應該也收到過昂熱的訊息”
龐貝是加圖索家族的正經(jīng)家主,與他相比,弗羅斯特無論再努力,也不過是一個代理家主。
“家主對此并不關(guān)心,他不久前還在北海進行釣魚,一時有些抽不出時間。”帕西低下瞳孔,回復道。
他站起身來,“到了幾個了校董了?”
“昂熱校長最后下的飛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莊園門口。”帕西又說道。
“他怎么說,這件事是他最先傳遞給我們的,也只有他有能力暗中藏匿一個S級,他也有這個動機去做這件事。”弗羅斯特淡淡說道。
希爾伯特·讓·昂熱,這個有著法國名字的英國紳士當過美國大兵,他是秘黨現(xiàn)在的領(lǐng)袖,將卡塞爾學院本部經(jīng)營的密不透風,還不斷派遣他的那些對他無比崇拜的學生們進入各大分部,試圖對秘黨各個分散的混血種家族進行更深程度的控制。
這在弗羅斯特眼里,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甚至開始逐漸失控的野心家。
帕西低著頭,沒有再做言語,他知道這只是弗羅斯特在自言自語罷了,并沒有要他進行回答的意思。
他跟著弗羅斯特走出房間,穿過漫長的花園,又經(jīng)過一條足以預防氫彈襲擊的長廊,到達地下會議室的門口。
昂熱站在門口和校董會另一個成員伊麗莎白·洛朗女士有說有笑,看著有些姍姍來遲的弗羅斯特,發(fā)出問候。
“弗羅斯特,你來晚了。”
“你也一樣,昂熱。”
帕西為他們打開并關(guān)上會議的大門,看著最后到來的秘黨長老們踏入了會議的大門。
隨后恭敬的站在門口,沒有任何逾越,只有額前一藍一金兩只眸子發(fā)著不為人知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