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之低頭看著夏彌氣鼓鼓拉住自己胳膊的樣子,滿是認真道:
“我絕不說謊。”
“師兄你最會說謊了。”夏彌哼哼兩聲,目光卻轉而看向身子愈發(fā)顫抖甚至有些要站不穩(wěn)的楚子航,隱隱有些詫異,她剛剛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年輕的獅心會會長身上竟然有著奧丁的印記。
她曾經(jīng)在仕蘭中學上過一陣子學,作為隱藏的身份以及探查的手段。
那個時候,這座小城曾經(jīng)流露出黑王骨血的氣息,這樣猩甜的氣息幾乎是在出現(xiàn)的一瞬間就從太平洋傳到大西洋,古老的皇帝仿佛再次君臨天下,嘲笑那些背叛了祂的子民。
所有復蘇的古龍都再次從塵封已久的記憶當中回憶起皇帝的威嚴。
膽小者們躊躅不前,戴冠者們別無選擇。
幾乎是在察覺到這個氣息的時候,夏彌,不,耶夢加得就強忍著骨子里的恐懼,毅然決然來到這座小城,想要探查其中的真相。
時間約莫僅僅只是持續(xù)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黑王的味道就徹底消散了,耶夢加得清楚,最終的戰(zhàn)利品已經(jīng)被悄然帶走了,她的兄弟們或者其他的幕后黑手將一切都帶走。
這座小城再無價值。
不過至少,也許可以確認黑王并未蘇醒,耶夢加得這樣僥幸想到。
無論是誰帶走了那份戰(zhàn)利品,他都必須要直面黑王的復蘇,耶夢加得更加僥幸了。
除此之外,她唯一察覺到的是,在那個時候,奧丁在這里開辟了一個尼伯龍根。
奧丁是她的兄弟當中唯一一個沒有因為被獵殺而陷入沉眠的那一個,耶夢加得對他很是忌憚。
她不確定奧丁是不是最后的勝者,但是萬分確定這里已經(jīng)在奧丁的“注視”下了。
隨后,她不敢在這里多做停留,但是也不敢驟然間就這么異常的離開,又拖了三四個月的時間,乖巧的像是一個真正的學生,這才乖乖等到九月份跳級去了北大預科班。
在那里,遇見了另一個人。
夏彌悄悄看向王安之。
這時,楚子航看著王安之,滿是鄭重,“師弟,你還知道那個老板的什么信息?我全部都想知道。”
猶豫了片刻,他又低聲說道:“如果你有什么要求的話,我一定全力以赴幫你去做。”
陳墨瞳瞪大了眼睛,獅心會會長的這個許諾可謂是極重,聽楚子航的語氣,她絲毫不懷疑如果王安之說要叛變學院的話,楚子航也不會有多少猶豫。
王安之沒有過多在意楚師兄這個“珍貴”的承諾,他的主要目的是打亂局勢,渾水摸魚。
“九年前,也就是寰亞集團成立的時候,那個公司的老板身邊就多了一個司機,所謂老板幾乎從來沒有現(xiàn)身過,一直出現(xiàn)的卻是這個司機……”
他看了一眼楚子航,不出預料的,楚師兄盡量嘗試著抿住嘴唇,氣喘聲卻從不止歇,他沙啞著語氣,“接著呢?”
“四年前,司機不知所蹤,老板依舊不知所蹤,沒有露過面,寰亞集團本身卻開始有了破產(chǎn)的序幕。”
王安之強調道:“在四年前,寰亞集團就已經(jīng)預備好了轉移資產(chǎn),以破產(chǎn)收場,將資產(chǎn)轉移國外作為重新起家的資本。”
頓了頓,王安之又重新補充道:
“要知道,在寰亞集團鼎盛的時期,也就是在新千年前五年的時間,它并不遜色于現(xiàn)在的黑太子集團或是其他什么公司,號稱要建立亞洲第一的特種金屬基地也并非是一句空話,不然的話銀行也不會借給他們那么多錢。”
說著,王安之有些感慨,想起了前世的兩萬億,“銀行只借給不需要錢的那些人。”
夏彌嘴角歪了歪,“師兄,你跑偏了。”
王安之又接著說下去下了總結,“寰亞集團是在這四年才逐漸的,有目的的衰敗乃至破產(chǎn)的。”
楚子航嗓子有些沉痛,仿佛里面有血絲要冒出來,“你是說,那個司機就是老板?”
這回輪到王安之一愣了,他趕忙搖了搖頭,“不,老板另有其人,和司機無關,但是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極為密切。”
按照王安之的猜想,楚天驕是秘黨派來“守望”某件事物的,而“老板”或者說那個用著路明非身體的小魔鬼正是他守望的對象。
在這一過程中,楚天驕意外在這一過程中獲得了某一極為重要的東西,就是那個奧丁特意盯上的箱子。
之所以能夠獲得這件東西恐怕和“老板”脫不了干系,但是很快奧丁就盯上了他。
在所有龍王當中,只有天空與風之王在歷史上從未被獵殺過,無論是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小惡魔也就是路鳴澤,還是屢次沉睡的夏彌,又或者是長睡不起的諾頓。
奧丁的狀態(tài)在所有龍王之上。
一旦被他發(fā)現(xiàn),理所當然是他拿下最后的戰(zhàn)利品,無論是多么重要的東西。
王安之最后看了一眼激動的楚子航,指了指遠處那棟三層小樓,又補充道:
“這里,就是那個老板最后留下又刻意沒有銷毀的地方。
他或許是期望著將這里作為一個用來試煉的地方,又或者是用來作為魚餌,或者還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總之,相比起幾乎無處可查的老板,寰亞集團就在這里。”
王安之暗暗盤算著自己接下來的舉動,不用說,肯定會給藏身幕后的小魔鬼打草驚蛇。
這是毫無例外的。
但是現(xiàn)在他并不怎么害怕小魔鬼,零號或者路鳴澤的,十八年前他能被一群混血種拖延步伐,被言靈萊茵重創(chuàng),被一把煉金武器搞得半死不活。
時至今日,王安之其實是不太相信他真正能做出什么干涉的,什么酒德麻衣,蘇恩曦,零的女仆團,完全不在王安之心上。
開什么玩笑,我有上將耶夢加得在身邊,根本不怕。
打草驚蛇,打草驚蛇,不打草怎么驚蛇。
甚至可以做好最壞的打算,哪怕是世界重啟,他,王安之,到底是永恒的被困在歷史當中,還是隨著世界的重啟而一同重啟呢?
王安之緊緊閉上雙眼,滿是火焰的古城和染血的王座好奇又重新映入眼前。
每次模擬結束,他都需要進行一段時間在現(xiàn)實當中的“休息”才能找回自我,并重新進入模擬。
第一次模擬用了一年的時間,第二次只有半年,愈往后愈短。
歷史模擬器對于他來說更像一個真實的世界,現(xiàn)實則好像是一個用來休憩的夢鄉(xiāng)。
甚至如果不是第一次開啟歷史副本時所必須的那什么“耶夢加得的羈絆”,王安之甚至會覺得“歷史”才是現(xiàn)實。
“有些分不清了呀!”他嘟囔道。
小惡魔。
還有奧丁。
或者其他什么妖魔鬼怪。
祂們會出現(xiàn)嗎?
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