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打濕伊芙琳的睫毛,冰涼中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鐵銹腥氣。她下意識抬手想擦,動作卻在半空驟然凍結(jié)——一滴勝是水晶的水珠,正懸停在她食指指尖下方三厘米的虛空里,違背地心引力的向上攀升。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視野里萬千條銀線猛地一頓,隨即調(diào)轉(zhuǎn)方向,如同倒放的電影鏡頭,無數(shù)雨珠掙脫大地束縛,向著厚重的鉛灰色云層逆流而上!
“不!這不是雨——”利維亞的警告被一道撕裂天穹的慘白閃電和緊隨其后的炸雷碾得粉碎。
整片諾曼底海岸的豪雨,此刻正以磅礴而詭異的姿態(tài),倒灌進灰蒙蒙的天空。
“上帝啊……”蘇曉棠抱緊了她那個印著褪色海棠花的帆布背包,聲音卡在喉嚨里,黑墨色的瞳孔映照著這天地倒懸的奇景。背包側(cè)袋里塞著幾顆用油紙仔細包好的海棠糖,一絲絲若有似無的清甜氣息滲出來,混在潮濕咸腥的海風(fēng)里。
“頻率異常!23.7赫茲,峰值還在爬升!”利維亞的吼聲穿透風(fēng)雨,她死死盯著手中巴掌大的儀器,那上面瘋狂躍動的紅色數(shù)字和扭曲的波形圖讓她的臉色比天色更加陰沉。她另一只手條件反射般探向頸間,隔著衣料緊緊攥住一枚冰冷的金屬戒指,那是母親留下的遺物,內(nèi)圈刻著細微到幾乎無法辨認的希臘數(shù)字。“圣米歇爾山方向,源頭!快看游客!”
順著她急促示意的方向,圣米歇爾山孤懸海中那龐大剪影在漫天逆飛的雨幕中若隱若現(xiàn)。山腳小鎮(zhèn)入口處,幾個穿著沖鋒衣的游客動作變得極為古怪:一個正把相機往背包里塞的男人,手臂卻以倒帶的姿態(tài)從背包里抽出相機,重新舉到眼前;一對撐著傘的情侶,身體在濕漉漉的石板路上滑稽地“滑”回了幾步之前的位置,如同被無形的手倒拖著;更遠處,一個推著冰淇淋車的攤販,車子連同他本人一起,正勻速地倒退著駛向街角……
時間,在那發(fā)生了錯亂的回流!
“嘶……”雪緒猛地抽了一口冷氣,捂住了太陽穴,指關(guān)節(jié)用力得發(fā)白。在她獨特的視野里,那幾個動作倒退的游客頭頂,赫然浮現(xiàn)出半透明的血色倒計時數(shù)字,瘋狂地跳躍減少——0:04:32、0:04:31……像是生命終結(jié)的讀秒。劇烈的刺痛在她腦髓深處炸開,仿佛有冰冷的金屬探針在里面攪動著...“倒計時…又來了…還有四分半…”她咬著牙擠出那冰冷破碎的詞句,冷汗瞬間浸濕了額發(fā),粘在蒼白的皮膚上。每一次這種倒計時出現(xiàn),都伴隨著噩夢般的碎片記憶閃回,穿著不屬于自己的陌生制服,操作著冰冷龐大的儀器……納粹的鷹徽在視野邊緣獰笑。
“走!上山!源頭在那里!”伊芙琳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她第一個沖向通往圣米歇爾山那條唯一被海水退潮短暫露出的古老石道。狂風(fēng)卷著倒流的雨水抽打在臉上,生疼。她奔跑時,左臂下意識地緊緊貼著身體,似乎在保護什么。纏繞在她小臂上的那圈陳舊紗布,在濕透的衣袖下,隱約透出一點極其微弱、甚至難以察覺的暗紅色光暈,如同沉睡的火山深處涌動的熔巖。她祖父那本用暗綠色帆布包裹、邊緣磨損嚴重的實驗手冊,就死死揣在她沖鋒衣最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緊貼著心臟的位置,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石道濕滑冰冷,布滿青苔和海貝的殘骸...逆流的雨點打在臉上,帶著某種奇異的粘稠感,仿佛不是水,而是那凝固的時光碎片。越靠近圣米歇爾山,空氣變得越發(fā)滯重,光線也詭異地扭曲著,讓巍峨的修道院尖頂和巖石嶙峋的山體輪廓如同隔著一層晃動的水幕。一種無形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胸口,呼吸都變好似變成了一種奢望。
“小心!”蘇曉棠驚呼出聲。就在他們前方幾米處,一個穿著僧侶袍的模糊幻影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扭曲的光線里!那幻影并非實體,半透明,輪廓閃爍不定,正站在一塊突出的巖石上,面朝大海的方向。幻影手中,赫然捧著一本攤開的筆記,紙張的樣式和顏色,竟與伊芙琳貼身珍藏的那本祖父手冊極其相似!
伊芙琳的心臟猛地一縮,幾乎停止跳動。她不顧一切地沖近幾步,想看清那幻影手中筆記的內(nèi)容。就在她靠近的瞬間,幻影似乎有所感應(yīng),微微側(cè)過頭。閃電恰在此時撕裂蒼穹,慘白的光瞬間照亮了那筆記翻開的一頁!頁腳處,一個用深藍色墨水簽下的名字清晰無比地烙印在伊芙琳的視網(wǎng)膜上——那是她祖父的名字!但更讓她血液幾乎凍結(jié)的是,簽名下方標注的日期:1943年6月5日!
1943年6月5日!諾曼底登陸的前一天!正是祖父筆記中記載的“時空雷達”秘密實驗啟動的日子!這本該是過去的歷史!
幻影手中的筆記,怎么會簽著未來的日期?!
“轟隆——!”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狂暴的雷霆猛然炸響,震得整座圣山都在腳下呻吟。那道僧侶幻影在雷聲中如同被擊碎的玻璃,瞬間瓦解成無數(shù)閃爍的光點,消失無蹤。仿佛它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向伊芙琳展示那來自“未來”的簽名。
“日期…1943年6月5日…”伊芙琳的聲音干澀沙啞,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她下意識地按住了自己藏著手冊的胸口位置。
“錨點…干擾…”雪緒的頭疼似乎因為幻影的消失而略微減輕,但眼神更加混亂,她盯著幻影消失的地方,夢囈般吐出幾個詞,“它在…標記…位置…”她頭頂?shù)牡褂嫊r數(shù)字跳到了0:03:15。
“位置?什么位置?”利維亞追問,手中的儀器發(fā)出尖銳的蜂鳴,頻率峰值再次飆升。
蘇曉棠的目光卻死死鎖在剛才幻影站立的那塊巨大巖石上。巖石表面覆蓋著厚厚的深綠色苔蘚和地衣,但在閃電殘留的余光里,她敏銳地捕捉到苔蘚下似乎有極其淺淡的線條痕跡。她幾步?jīng)_過去,也顧不得濕滑,伸出凍得有些發(fā)紅的手指,用力拂開那些濕漉漉的苔蘚。
“曉棠?”伊芙琳不解。
“是線條!刻上去的!”蘇曉棠的聲音帶著發(fā)現(xiàn)秘密的興奮和緊張。隨著苔蘚被剝落,一片歪歪扭扭、充滿童趣的涂鴉顯現(xiàn)在粗糙的巖石表面——幾個手拉手的火柴人,圍著一座歪歪扭扭、像蛋糕一樣的山,山頂畫著一個大大的叉!而在蛋糕山的“腰部”,用更稚拙的線條畫著一個類似門洞的形狀,旁邊還點著幾個小點,像是散落的糖果。
“這是…小孩的涂鴉?”利維亞湊近,眉頭緊鎖。
“不!”蘇曉棠的眼睛亮得驚人,她飛快地從背包側(cè)袋掏出一張邊緣磨損嚴重的泛黃舊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子抱著一個小女孩站在圣米歇爾山前的留影,背景里隱約能看到這塊巖石。“這是我祖母!她小時候在這里畫的!她說這是…‘藏寶圖’!”
她的手指激動地點在照片背景和巖石涂鴉上那個“蛋糕山腰門洞”的位置。“祖母說,她小時候貪玩,在山石縫里迷了路,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條很窄很隱蔽的通道,通往山體里面!她出來后就畫了這個標記!后來…后來她再也沒找到過入口!”蘇曉棠的聲音因激動而拔高,“藏寶圖!標記的是入口!克洛諾斯-7!一定藏在里面!”她背包里的海棠糖似乎受到了某種無形力量的牽引著,隔著油紙散發(fā)出更濃郁的甜香。
線索瞬間串聯(lián)!幻影展示的祖父簽名指向1943年的實驗,雪緒感知到的“錨點干擾”,蘇曉棠祖母童年無意發(fā)現(xiàn)的密道標記!
“入口!找那個入口!”伊芙琳當機立斷。時間緊迫,雪緒的倒計時只剩不到三分鐘!四人立刻分散,沿著蘇曉棠所指的“蛋糕山腰”區(qū)域,在嶙峋怪石和濕滑苔蘚間瘋狂搜尋。狂風(fēng)卷著倒流的雨抽打著她們,冰冷的雨水順著脖頸流進衣服,刺骨的寒意也無法澆滅心頭的焦灼。
“這里!像不像門洞!”利維亞眼尖,在一塊被幾株頑強荊棘半掩的巨大巖石下方,發(fā)現(xiàn)了一道極其狹窄、僅容一人側(cè)身擠入的裂縫!裂縫邊緣的巖石走勢,與蘇曉棠涂鴉上那個歪歪扭扭的“門洞”輪廓驚人地吻合!
“就是它!”蘇曉棠幾乎跳起來。
“倒計時…0:01:00…”雪緒的聲音帶著瀕臨極限的痛苦喘息,她頭頂?shù)难珨?shù)字瘋狂閃爍。
“進!”伊芙琳毫不猶豫,第一個側(cè)身擠向那道黑暗的縫隙。縫隙內(nèi)部幽深漆黑,一股混合著陳腐巖石塵埃和某種難以形容的、類似臭氧又帶著鐵銹甜腥的怪異氣味撲面而來。
就在伊芙琳身體完全沒入黑暗的剎那,一道刺目的閃電再次劈開天幕!慘白的光芒剎那間灌入狹窄的入口,將里面短暫照亮!
伊芙琳的血液在那一刻徹底凝固。
就在裂縫深處不過十幾米的地方,一個高大的人影靜靜地矗立在黑暗中!閃電的光只照亮了他伸出的右手——那只手上戴著一副陳舊的、似乎是某種實驗室專用的皮質(zhì)手套。而手套的手腕部位,一個清晰的、用銀線繡制的標志在電光中一閃而逝:一個被沙漏貫穿的復(fù)雜齒輪圖案!
時序守序會的標志!
人影的右手,正堅定地、無聲地按向裂縫深處石壁上,一個凸起的、造型古老的黃銅開關(guān)!那開關(guān)的樣式,與伊芙琳祖父手冊里描繪的“時空雷達”緊急制動閥,一模一樣!
“不——!”伊芙琳的尖叫聲撕破了山腹內(nèi)的死寂。
“咔嚓!”
一聲沉悶而巨大的、仿佛來自大地深處的斷裂聲,伴隨著劇烈到令人站立不穩(wěn)的震動猛地傳來!整個圣米歇爾山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不是雷聲!
是山體被撕裂的聲音!
石壁在伊芙琳眼前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化為蛛網(wǎng)的裂痕!刺目的、非自然的冰藍色光芒,混合著濃烈到令人窒息的甜腥鐵銹味,如同壓抑了半個世紀的火山熔巖,從被那人影按下的開關(guān)后方,從山體深處那道新生的、猙獰的巨大裂縫中,狂猛地噴涌而出!瞬間吞噬了那個神秘的人影,也無情地吞沒了擠在入口處的四人!
冰藍的光映亮了伊芙琳因極度驚駭而放大的瞳孔,也照亮了纏繞在她小臂上的紗布——那紗布之下,暗紅的血光以前所未有的亮度兇猛地搏動著,如同垂死掙扎的心臟。劇痛!仿佛整條手臂被塞進了熔爐!
光芒淹沒了視野,吞沒了聲音,只剩下一種絕對的、時空被強行撕扯的轟鳴,在靈魂深處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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