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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啊?我嗎?

曹昂垂在身側(cè)的手悄然握緊,他偷眼覷著曹操變幻不定的神色。

【不論曹安民有沒有向父親提及鄒氏,目前我都不能直接提起鄒氏,絕對不能提!】

這個念頭如同警鐘在曹昂的腦海里反復(fù)敲響。

【父親的性子,最是多疑自負(fù)。若是直接勸他遠(yuǎn)離鄒氏,他定會想:我兒怎會突然關(guān)心起我的私事?莫不是聽了什么閑言碎語?這樣反而容易弄巧成拙,說不定還會激起他的逆反心。】

【眼下最要緊的是張繡和賈詡!尤其是那個賈文和,簡直是毒士中的毒士,必須想辦法讓他離開張繡身邊!】

定了定神,曹昂躬身道:

“父親,孩兒深夜前來,實為張繡歸降之事。”

曹操抬了抬眼皮,指尖在案幾上輕輕敲擊著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目光深邃:

“哦?張繡已降,獻(xiàn)了印綬,此事已定,昂兒有何疑慮?”

【來了來了,果然是這種反應(yīng)。】

曹昂心中暗道,嘴上卻愈發(fā)謹(jǐn)慎:

“父親仁厚,納張繡于麾下,實乃明智之舉。只是孩兒觀那賈詡,雖為張繡謀士,卻胸藏溝壑,非碌碌無為之輩。張繡新降,其心未附,身邊有此等人物,終究是隱患。”

他偷瞄了一眼曹操,見對方?jīng)]有動怒,便壯著膽子繼續(xù)道:

“不如父親尋個由頭,將賈詡調(diào)至軍中別處任職?一來可分張繡之勢,二來也能就近看管,豈不兩全?”

曹操瞇起眼睛,耳邊又響起曹昂的心聲:

【只要把賈詡調(diào)走,張繡就是沒了爪牙的老虎,即便日后真有變故,也翻不起大浪!】

【父親怎么還不說話?難道覺得我小題大做了?】

曹操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面上卻不動聲色。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曹安民,只見這侄兒正一臉茫然,顯然是什么都沒聽到。

“原來如此,這昂兒的心聲竟只有我能聽見。”

曹操心中了然。

“昂兒不僅能知未來,還在為我籌謀。只是不知他說的宛城之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典韋、安民、還有他自己又有何遭遇……”

想到此處,曹操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又酸又澀。

他想起自己這些年南征北戰(zhàn),勝仗打得多了,確實有些志得意滿,方才若非昂兒前來,說不定真就按捺不住,讓安民去尋那鄒氏了。

“昂兒說的是。”

想到此處,曹操長嘆一聲,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那賈詡確非等閑之輩,調(diào)至你身邊做個主簿,也好讓你多加歷練。”

曹昂聞言一愣,隨即大喜過望:

【成了!父親竟然同意了!太好了!只要賈詡不在張繡身邊,就算父親真的……真的納了鄒氏,張繡沒了智囊,也就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

【還有典韋將軍!回頭必須立刻去找他,讓他看好自己的雙戟,千萬別跟胡車兒喝酒,更不能大意!只要這兩點做到,宛城之劫就能避過去,我這條小命也算保住了!】

看著曹昂明顯松了口氣的模樣,曹操心中五味雜陳。

他聽著曹昂的心聲,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真的在為他著想,甚至不惜泄露天機(jī)。

可不知怎的,想起曹昂方才心里吐槽他“生不出眉清目秀的兒子”,曹操忽然起了個促狹的念頭。

他清了清嗓子,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子脩此番隨我征戰(zhàn)宛城,勞苦功高,為父也該賞你些什么才是。”

曹昂一愣,不由得暗道:

【賞我?不用不用,我能保住命就行……】

接著就聽曹操看向曹安民:

“安民,你方才說,張繡的叔父張濟(jì)去世后留下遺孀,喚作鄒氏?”

一旁的曹安民聞言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道:

“是!那鄒氏年方二十六,生得是花容月貌,體態(tài)風(fēng)流,正是……”

“住口。”

曹操淡淡打斷他,轉(zhuǎn)而看向曹昂,笑意盈盈。

“既然是絕色,便賞給昂兒做個妾室吧。”

“噗——”

曹昂聞言差點把舌頭咬掉,他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

“父、父親?您說……賞給我?”

【什么情況?劇情怎么突然往這個方向發(fā)展了?不是應(yīng)該父親自己納了鄒氏嗎?怎么變成我曹昂納鄒氏了?】

【完了完了,這要是接受了,張繡還不得把我恨之入骨?等到張繡反叛的時候,怕不是第一個就要剁了我!可我要是不接受,父親會不會覺得我不識抬舉,甚至懷疑我別有用心?】

曹昂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他看著曹操似笑非笑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躬身:

“謝、謝父親賞賜。”

曹操看著曹昂一臉便秘的表情,心中暗笑:

“讓你小子背后編排我,這下看你怎么收場。況且,你納了鄒氏,張繡該反還是會反,正好遂了我的意。”

“昂兒既然預(yù)言張繡會反,無論是因何緣由,都沒有必要將他留下了,倒不如趁此機(jī)會直接鏟除張繡!”

此時的曹操有了幾分“寧教我負(fù)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fù)我”的狠辣。他揮了揮手,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好了,夜深了,你隨安民回去歇息吧。鄒氏之事,我自有安排。”

“是。”

曹昂如蒙大赦,跟著曹安民快步退出大帳。

帳內(nèi)只剩下曹操一人,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敲在宛城的位置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張繡,賈詡!既然天不絕我曹孟德,讓昂兒示警與我,那這宛城,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

曹昂二人從大帳離開,帳簾剛落,曹昂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胳膊就被曹安民死死拽住。

那小子一臉曖昧的壞笑,擠眉弄眼的模樣看得曹昂心頭直冒火。

“子脩啊子脩。”

曹安民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艷羨。

“叔父對你可是真不錯!那鄒氏我白天遠(yuǎn)遠(yuǎn)瞧了一眼,肌膚勝雪,眉眼含情,端的是個絕色!你這福氣,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曹昂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甩開他的手沉聲道:

“父親賞賜,豈容你我置喙?”

【福氣?這哪里是福氣?這分明是我的催命符啊!】

他攥緊拳頭,心中也有些擔(dān)憂。

【歷史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生偏差了。父親把鄒氏賞給我,難道就不怕張繡反水?還是說,他根本就是故意這么做的的?】

【如今張繡失去了賈詡,如果起兵反叛,以魏武大帝的實力,父親應(yīng)該也有八成機(jī)會將叛亂順利平息。但是此事畢竟關(guān)乎我的性命!】

【我有八成把握安全度過宛城之危……八成把握,這與零成有何區(qū)別?這與我已經(jīng)陷入必死境地有何區(qū)別?】

腦中紛亂的念頭攪得他心煩意亂,曹安民還在一旁喋喋不休:

“走走走,我這就帶你去見人,也好讓你瞧瞧為兄所言非虛——”

“不必了。”

曹昂猛地打斷他,語氣因急迫有些生硬。

“我找典將軍有要事相商,你可知他在哪?”

曹安民愣了愣,撓著頭滿臉困惑:

“找典韋?這時候?那莽夫除了喝酒耍戟,能知什么要事?”

【曹安民!若不是你辦的好事,將鄒氏引薦給父親,何至于此?】

曹昂強(qiáng)壓下心頭的火氣,沉聲道:

“休要多問,帶我去便是。”

見曹昂神色凝重,曹安民不敢再玩笑,悻悻地領(lǐng)著他往西側(cè)營帳走去。

夜風(fēng)卷著砂礫掠過耳畔,曹昂望著遠(yuǎn)處搖曳的火把,心頭發(fā)沉。

【賈詡雖被調(diào)到我麾下,可張繡那根刺還在。鄒氏被父親賞賜給我,此事足以讓張繡翻臉。如今只能寄望于典韋!】

轉(zhuǎn)過兩道帳幕,便見前方一座大帳外立著數(shù)名親衛(wèi),皆是虎背熊腰的壯漢。

曹安民指了指帳門道:

“喏,典韋就在里面。”

曹昂深吸一口氣,對曹安民道:

“你在此等候。”

說罷撩簾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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