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難不成你也喜歡他?
- 靡日沉淪
- 歸山雁
- 2034字
- 2025-08-03 08:02:00
“邱伯伯記性真好。”莊眠莞爾道,“邱謝先生比我高兩屆。”
謝沉嶼懶洋洋靠在椅背上,忽地笑了:“挺榮幸。我還以為莊學妹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凈了。”
莊眠面不改色,聲調(diào)客氣又疏離。
“謝先生如此出眾惹眼,到哪里都令人印象深刻,記得您的人很多。”
“我在你心里原來是這個形象。”謝沉嶼眉梢輕挑,眼里帶了幾分玩味,“真讓人意外。”
莊眠一頓。
男人的音色自帶冷感,語氣揉著少許嫻熟的松懶勁兒。
顯然是認出她來了。
過去那些狼狽不堪的回憶猶在眼前,神經(jīng)鈍又麻,莊眠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下裙子的布料。
幸好從表面上看,兩人的對話和表情毫無異樣。
仿佛只是普通的學長學妹憶當年,輕感慨一句。
邱存民未察覺,聲音渾厚溫和:“我就記得攬月和你們幾個同一所高中,后來出國的出國,留國內(nèi)的留國內(nèi),都往世界各地飛了。”
蘇婕握住莊眠的手臂,笑著說:“你和謝先生還有這樣的淵源啊。”
簡單聊了會兒,時間不早,客人基本到齊,壽星該出席了。
邱存民望了一眼墻壁掛著的古董鐘,遂扶著沙發(fā)扶手緩緩起身。蘇瀾將擱在旁邊的雕花烏木拐杖遞給他。
莊眠安靜待在一旁,余光瞄見謝沉嶼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
他生得頎長精悍,輕而易舉就能完全籠罩住她。
心頭悄然升起淺淡的異樣情緒。
男人強勢的身軀與女人纖薄的腰肢對比鮮明,她被他襯得過分纖細。
莊眠不動聲色地側(cè)了下身,看著蘇瀾攙扶邱老起來。
明明男人站在她身后,隔著一段距離,莊眠卻覺得他身上干凈清冽的香味蔓延了過來,有種熟悉的侵略感。
呼吸,有些凝滯。
謝沉嶼瞧她一眼,站姿優(yōu)美,脊背挺直,像一株生長在雪山之巔的玫瑰花,不甘折服。
德高望重如邱存民,即使是在自己主場的壽宴上,也會特意停下腳步等候貴公子。
謝沉嶼斂眸,邁著從容步伐走向門口,與邱存民一同前往大廳。
他身高腿長,經(jīng)過莊眠身側(cè)時,投落下一道深濃的陰影,像猛鷹展開的羽翼,頃刻包裹了她。
幾秒鐘后,影子消弭,她很輕地吁口氣。
蘇瀾和莊眠晚幾步跟上,他們在前面侃侃而談,她們在后面竊竊私語。
“在這之前,我只知道你跟鐘總關(guān)系不錯,沒想到竟然還認識謝先生。”
蘇瀾上下端量莊眠,似乎想挖出點什么東西來,“莊眠,你身上還有多少驚喜我沒發(fā)現(xiàn)的?”
“沒了。”莊眠半真半假,彎著眉眼笑道,“而且我同謝先生不熟,這也能算驚喜?”
“確定不熟?”蘇瀾狐疑道。
“真不熟。”莊眠說,“圈子不同,我哪兒有資格跟人家玩。”
這話在理。
上流社會有固定的圈子,門庭差得遠,還真玩不到一塊兒。
他們這些從商的整日聚在一起紙醉金迷,可那些鮮少拋頭露面的才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上人。
“鐘總今天沒來?”蘇瀾又問。
莊眠說沒來:“他出差了。”
“難怪沒看到他的身影。”蘇瀾了然,“鐘總工作忙,理解。”
壽宴的規(guī)模不大,勝在典雅浮華。大廳內(nèi)賓客三五成群,談笑間推杯換盞,一片優(yōu)雅高貴,衣香鬢影。
邱家九歲大的小公主穿著華麗公主裙,坐在鋼琴前彈奏輕快的圓舞曲,看到邱存民,立即起身跑過去喊爺爺。
邱存民彎下腰,笑容和藹同她說了幾句話,而后作為壽星,站在人群中講一番場面話。
莊眠望過去,沒有看到謝沉嶼的身影,他向來神秘低調(diào),可能祝賀完,送完禮就走了。
現(xiàn)場的人不少是邱存民的學生,在老師講話時,紛紛熱情捧場。待邱存民講完話,又湊上前跟他熱絡(luò)敘舊。
莊眠才思敏捷,和蘇瀾一起展開有效社交,跟那些行業(yè)內(nèi)的大佬高談闊論,并與一些對律所業(yè)務(wù)發(fā)展有幫助的人交換聯(lián)系方式。
“哎。”蘇瀾忽然用手肘輕輕頂了頂莊眠,壓低聲音,“看那邊。”
“什么。”莊眠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謝沉嶼。
露天陽臺上,薔薇花盛開得茂盛。
浮華光線匍匐在男人锃亮的皮鞋下,剪裁精良的西裝褲包裹著筆直長腿,姿態(tài)軒昂,整個人透著股倜儻不羈的貴氣。
他旁邊的女人,穿著綢緞華麗的短裙,曲線玲瓏,布料貼膚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纖腰。
她巧笑嫣然,遞上香檳杯,得他漫不經(jīng)心地賞心一碰。
盡管周圍還有其他公子哥,但美女只看著謝沉嶼。
“那是邱老最小的女兒,邱攬月。”蘇瀾同莊眠說。
莊眠目光還落在露臺上,神色平靜:“我知道,她剛從美國回來不久。”
蘇瀾沉吟片刻,頓生興趣分析紅粉佳人:“她是不是對謝先生有意思?”
“不稀奇。”莊眠舉起酒杯,淺抿了口香檳,“謝沉嶼出身顯貴,長得又好看,從來不缺前赴后繼的追求者。”
邱攬月愛慕的眼神令莊眠感到熟悉。
即便是五年前戀愛的時候,她也總能在各種場合捕捉到投向謝沉嶼的熾熱目光。
蘇瀾聞言,直勾勾盯著莊眠,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名字叫得這么熟練,難不成你也喜歡他?”
幾乎是問題落下的同時,露天陽臺上,謝沉嶼仿佛若有所察,掀眼皮看了過來。
隔著舒緩的樂章和精明的人群,他的目光精準落在她臉上,與她的視線交匯。
莊眠一瞬間繃直了背脊,這感覺像是一腳踩空,掉進極其危險的陷阱里。
定格兩秒,不聲不響移開視線。
她放下酒杯,玻璃底座與大理石臺面相觸,發(fā)出一聲輕響。遂后,紅唇微啟,靡靡動人的嗓音吐出兩個字。
“嫉妒。”
蘇瀾在工作上嚴格帶有殺氣,在私下像個知心大姐姐。聽到莊眠的回答,不由帶點滬語腔調(diào)嗔笑。
“你一直盯著他看,我還當你對他有意思呢,搞了半天是眼紅人家命好是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