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沒有查寢,時間很晚了,還有很多人在寢室進進出出的,反正除了睡覺,什么事都干。
李凱盛也回寢室了,我當即找到他,跟他一起用被子捂住頭,在被窩里悄悄說話。
“我見到杜橫燦了。”我把剛才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我感覺到李凱盛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他說:“他來干什么?難道又想來打劫嗎?”
“有可能,這家伙什么事都干的出來。”我說,“他如果賴在這里不走,那么我估計過兩天他就應該會來掃蕩我們寢室了,剛好這幾天赫梅老師他們都不在,唯一能說的上話的,就是食堂的杜凌冬,那是他爸啊,就算杜凌冬知道他兒子做了這些事,肯定也不會怎樣,甚至還會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去。”
“你說的是,可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李凱盛用拳輕輕捶了一下被子,“這家伙太可惡了,一定要想個辦法治治他。”
可是用什么辦法呢?我兩沉思了許久,也沒有一個頭緒。杜橫燦比我們大著幾歲,論單打獨斗,我們誰也不是他的對手。可就算我跟李凱盛一起上,也架不住他那堪比我們大腿粗細的肥胳膊。
目前的上上策,就是躲著他,寢室也不安全,最好把這里的錢和菜票之類的,都放到小平房去,這樣才能把自己的值錢的東西給保住。
第二天一大早,劉之文就找到了我,神色很是不安,他把我拉到角落,悄悄的說:“我表哥今晚要去你們寢室找點零花錢,你們幾個躲一躲吧。”
“又打劫嗎?”我反問他:“沒說的,直接報警,我看警察來了他還敢不敢打劫,他幾點來?”
“沒什么用處,我舅跟這里的警察都很熟,這一些小事,他可以找關系對付過去,但是我表哥如果真生氣了,他就會再次回來報復,而且他這個人打人人特別狠,好幾次都把人打進醫院了。”
“那他還無法無天了?這世界上就沒人能治他了嗎?”
“我表哥很怕我爸,可這幾天我爸不是不在嘛。”劉之文神色懇切,不太像是說瞎話,“我表哥就是瞅準了我爸不在的時間,專門來你們寢室尋點煙錢的。”
“你舅不是開了小賣部嗎?讓他直接去那里拿多好。”我說。
“小賣部不賣煙啊,而且我舅對我表哥也很嚴,一言不合就湊,我表哥才不敢問他要錢去買煙。”劉之文說,“反正今晚你晚點回去,不然錢被搜了我也沒有辦法。”
我一時間陷入了矛盾的情緒中,不知道該感謝他還是該罵他,說劉之文好吧,他又帶著他表哥去我們寢室敲詐勒索;說他不好吧,又提前跑來告訴我。
“記得,今晚晚點回去。”劉之文離開前,還特意叮囑了我一番。
下午一放學,我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李凱盛,李凱盛也大為震驚,他說:“這杜橫燦也太囂張了吧,上次在金礦他就戲弄過我一次,這次他來的正好,我非得找他報仇不可。”
“你打算怎么報呢?”我也還記著杜橫燦那扇我一巴掌的仇,“可就憑我們幾個人,對付他一個人都夠嗆,更何況還有劉之文菜水灰他們。”
“這事得從長計議,凡事有利有弊,這幾天恰好很多老師不在,我們就算把事情鬧大一點,也不會有什么后果。”李凱盛決定,我們今晚還就去小平房躲一躲,再商量一下具體的復仇計劃。
吃完晚飯后,我們幾人就跑去小平房了,一想到要聯手對付杜橫燦,我們都顯得格外緊張。
“明天我跟你去聯絡一下其他被敲詐過的同學,如果今晚杜橫燦會來的話,那么就有更多人恨他恨的牙根癢癢了,那我們這一邊的力量就更大了。”李凱盛對我說:“俗話說做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做絕。如果我們這次只是象征性的報復他一下,那么他下次來的時候就要趁機弄死我們的。所以只要動了手,就要把杜橫燦打怕,讓他這輩子都記住我們。”
“道理是這樣,可是具體該怎么辦呢?”我問。
“我想了很久,蠻力肯定是不行的,但我們可以用巧勁。”李凱盛分析說:“我們只能搞偷襲,你們看過動物世界就知道,很多動物捕獵的時候,并不一定都是靠自身的力量壓制,比如狼群野狗等等,都是先偷襲得手,然后群體作戰。”
有道理,我跟袁一達認真的聽著。
“偷襲成功的關鍵,就是要他放松警惕,他在沒有防備的時候,才是最容易被黑的時候。”李凱盛繼續說,“我研究過了,對付比我們高大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攻擊他最脆弱的部位。而人最脆弱的部位,無非就是眼睛鼻子咽喉等等,當然還有蛋蛋。”
“可他不會站著讓我們打啊!”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最好我們弄點什么武器,這樣萬一打不贏,還可以跑。”
“可萬一我跑不贏他怎么辦?”袁一達很了解自己,對自己的體能沒有什么信心。
“你到時候就在一邊看著就行,千萬別上前瞎幫忙,別到時候還要幫忙救你。”李凱盛強調說:“動手的時間還要研究一下,最好選擇大部分老師回校的前夕,我們一旦得手,就把杜橫燦往死里打,等他反應過來攻擊我們的時候,我們就跑去找老師,他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當著老師的面打我們吧。”
“有道理,這樣一來,氣都會把他氣死,只是他吃了這么一個大虧,肯定會報復的,那時候該如何是好?”我還是很擔心。
“所以我們這次就要把事情給鬧大,大到人人都知道杜橫燦會來學校打劫,而且經常對我們拳腳相加,這樣一來,他就不太可能出現在學校了,只要我們的活動范圍固定在學校里面,就不要太擔心他。”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一味的忍讓也不行,上次無緣無故給我一巴掌,我非得還回去不可。”我也咬著牙說,“反正他那么胖,應該跑不過我們,以后只要一出事,我們就往老師辦公室跑,多折騰幾次,我就不信沒人管。”
“所以說,我們并不需要太擔心以后,關鍵是在這幾天的時間里,能不能讓杜橫燦栽個跟頭,讓他也嘗嘗我們的厲害。”李凱盛攥緊拳頭,義憤填膺的說:“都什么時代了,還天天搞得跟黑社會一樣,這次我們必須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