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啊!”
“媽媽...”
“不要擋路,那家伙!”
目黑區(qū)外圍的街道上,滾滾人流已經(jīng)匯聚成一股股的‘洪流’向著外逃,然而十萬級別的轉(zhuǎn)移,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完成,又談何容易?這種時候,誰又在乎什么尊老愛幼?
“死小鬼,讓開——”
逃難的隊(duì)伍中,一名婦女仗著渾身肥肉,將幾名小孩擠倒在地,眼看就要被人流踐踏而過:
嘭!
“啊!!”
一根鋼管重重的抽在這個肥胖女人的臉上,將她整個鼻梁直接碾壓凹陷進(jìn)去。
“打女人了!打女人了!”
鼻血狂飆中,倒在地上,臉頰上一道‘凹痕’的肥胖女人,立刻祭出了她平時的絕招。可惜這一次并不管用:
嘭!
又是一鋼管,砸在了她大呼小叫的嘴上。
鮮血混合著牙齒飛出。
“閉嘴,老娘打的就是女人!”
“嗚嗚嗚、”
捂住失去了知覺的嘴巴,癱倒在地的肥胖女人眼中,倒影出一個穿著皮衣、皮褲、手持鋼管的身影。
“慌什么?怪物還在幾千米外,都給我排好隊(duì),一個個的過去!”
揮了揮帶血的鋼管,帶走了逃難隊(duì)伍的混亂。
“小心點(diǎn),”
“你們幾個,趕緊過去吧!”
一群穿著黑西裝、花襯衫、墨鏡胡須的大叔,將幾名摔倒的小孩拉起來,大拇指向身后示意。
“注意秩序!”
“不要擠、不要亂!”
在這些提著短刀、棒球棍、鐵鏈的極道成員怒斥下,人流變得井然有序起來,竟然比之前更快。
“大姐頭,我們真的要去...”
等人流稀疏些后,一名臉上有刀疤的中年墨鏡男上前,小聲的在伊織一華身邊詢問。
“喂喂喂,極道救災(zāi),不就是我們島國的傳統(tǒng)嗎?”
一華那標(biāo)志性的大嗓門,在街道上響起。
“你們的俠義呢?”
“武勇呢?”
...
不是,大姐頭啊。
那是平日的‘演戲’,你這樣的聰明人怎么當(dāng)真了?
墨鏡刀疤臉是‘伊織會’中的‘若頭’,也就是副組長滿臉欲言又止。
“都到這里了,你們難道要退縮?”
將鋼管扛在肩膀上的一華,轉(zhuǎn)頭目光從自家小弟們臉上掃過。
“你們要走,我不留。”
“但今天離開的,就不再是我的兄弟!”
島國極道入行,是要喝‘親子酒’的:也就是說,大部分成員其實(shí)是組長的‘義子’,這也是為什么極道都會稱呼組長為‘老爹’的原因。
伊織組,
是一華的老爹傳給她的極道組織。
以她的資歷和年齡,暫時還沒有自己收‘義子’,這些成員都算是她的‘義弟’。
喊她自然就是‘大哥’,
也就是‘歐尼奇’。
“既然組長都不怕——那我們有什么好怕的?”
“黃泉路上一起走,見了閻魔不低頭!”
“就當(dāng)是還老爹的恩情!”
這些極道成員倒都沒有退縮:他們都是伊織組的老人,受過上一代組長的恩情;
伊織一華領(lǐng)導(dǎo)他們也有段時間了,已經(jīng)建立起了自己的威嚴(yán)。
而且:他們這位女組長,可是無利不早起的人。
應(yīng)該不會熱血上頭...吧?
“哈哈哈~~”
“走了、小的們!”
扛著鋼管,伊織一華揮了揮手,帶領(lǐng)自己麾下的人踏入目黑區(qū)。
她已經(jīng)從花奈那里得到‘內(nèi)部情報’,知道這些怪物其實(shí)并不算強(qiáng):除了免疫物理攻擊,打不死之外,并不比普通極道成員強(qiáng)多少;只要能克服恐懼,完全可以抵擋。
現(xiàn)在,正是在警視廳面前展現(xiàn)價值的時候:
刷——
“小心!”
一個黑影從前方的街道飛出,重重的砸在地上。
眾人定睛一看,是個禿頭、烏龜殼、四肢纖細(xì)的怪物:這造型,毫無疑問就是大名鼎鼎的‘河童’。
也算是島國鬼怪故事中出了名的‘雜兵’,離開水甚至打不過老人;不過現(xiàn)在這個怪物脖頸扭曲,在地上抽搐爬不起來,看起來短時間內(nèi)沒有威脅。
“一華?”
街道轉(zhuǎn)角處,走出了一名運(yùn)動服的女性。
“你們來了。”
“天馬?你怎么也跑來了?!”
看到來人,伊織一華都驚呆了:她帶人過來是為了接下來‘搶地盤’,天馬希望跑來做什么?
“我好歹也是個格斗家,”
對此,運(yùn)動服女性陽光的笑了笑。
“這種事情,多少也出點(diǎn)力。”
“你這家伙——”
明明也只是‘普通人’,干嘛逞強(qiáng)?
但就是這樣的天馬,才是她愿意一直注視的摯友。
那么,
“上,弄死這些怪物!”
說著,揮舞鋼管的一華,就率先向前方大步而去。
“噢噢噢噢!”
“沖啊!”
眼看自家大姐頭,還有大姐頭的女朋友都上了,伊織會的成員們都是舉起武器跟上。
他們好歹也是男子漢,若是再退縮,真就沒臉混極道了。
————
另一邊,
現(xiàn)代化的大樓頂端。
“快、快,幾位走這邊。”
一群穿著防彈背心的警察,保護(hù)著幾名衣著考究的男女、甚至還有小狗往屋頂逃去。
屋頂停著直升機(jī),而他們的任務(wù),就是來拯救這名財閥一家。
“快到了!”
“讓開,我們先走!”
當(dāng)樓頂?shù)娜肟诔霈F(xiàn),幾名男女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急切的扒拉開保護(hù)他們的警察,喘著粗氣沖向屋頂。然后:
“啊!”
“汪汪汪??”
幾個黑影飛過,將這些權(quán)貴掀翻在地。
“是飛頭蠻、”
“不要怕、越怕對方越強(qiáng)!”
亂成一團(tuán)中,警察們試圖上前將這幾人拖回來;然而這幾個家伙手腳瘋狂的亂揮亂蹬,讓人一時之間竟然無從下手。
好在救援隊(duì)伍中,還有一位‘主力’。
嗚嗚嗚——
少女的‘一米八’的大長腿如鞭橫掃而出,將兩只‘飛頭蠻’凌空掃爆!
所謂的飛頭蠻,其實(shí)就是巨大化的人類頭顱:這是一種被斬首之人,飽含怨念的頭顱飛行作祟的傳統(tǒng)‘百鬼’。
然而這畢竟只是‘夢魘’制造的假貨,何況就算是真品;
面對短發(fā)少女矢本的鞭腿,表現(xiàn)也好不到哪里去。
百噸王都能抽成廢鐵!
不過是短短幾秒,這些飛頭蠻就被清理干凈。
唯有幾個衣著華貴的男女,還在閉著眼睛瘋狂的胡亂拍打、蹬腿。
“啊啊啊啊、”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救我、救——?”
“咳咳,已經(jīng)安全了,都起來,都起來!”
隨著一名中年男人率先反應(yīng)過來,紅著臉爬起身來;其他男女也漸漸反應(yīng)過來,他們已經(jīng)得救了。
“等等,阿杰呢?”
一個十多歲的小胖墩左右環(huán)視一周,卻發(fā)現(xiàn)少了個身影:
“任務(wù)目標(biāo)中有阿杰這個人嗎?”
“好像沒有...吧?”
啪、
兩名警察話還沒說,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阿杰是我家的狗!”
“它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老爸讓你們蹲一輩子的監(jiān)獄!”
??
在兩名警察愣神中,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
“如果你說的一條金毛犬,剛被‘飛頭蠻’叼著飛走了。”
聽到這話,小胖墩想都沒想,咚咚咚的就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巴掌揚(yáng)起,卻在對方冰冷的目光前下意識的停下。
“你看見了,為什么不救阿杰?”
“我、我老爸可是...”
“你和阿杰的關(guān)系很好?”
質(zhì)問被對方打斷,平時驕橫慣了的小胖墩,下意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
下一秒,他眼中的世界就開始倒退。
視線翻轉(zhuǎn),眼中看到的是‘遠(yuǎn)去’的樓頂,以及:
“既然如此,你就去陪它好了。”
咚、
???
屋頂上,所有人都呆在原地。
就在他們眼前,那個短發(fā)少女,竟然一腳將住友財閥家的小兒子,遠(yuǎn)遠(yuǎn)的踹下了樓頂。
“我的兒子?你還我兒子——”
“別沖動!!”
“不要、”
一個狀若惡鬼的婦人沖了過來,在其他人下意識高喊中,被短發(fā)少女一抓一拋。
就向樓頂外飛去,拖著長長的鬼叫。
“啊啊啊啊~~~”
咚、
陷入了死寂。
將這兩個人丟下樓的矢本轉(zhuǎn)頭,目光落在剩下的人身上。
“你們誰還有意見嗎?”
“你、你知道——”
啪!!
一個年輕人顫顫巍巍的舉起手指,還沒說完,就被一巴掌掄在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他頭猛然歪開,吐出一口鮮血。
當(dāng)然,這不是矢本出手。
她的巴掌,
沒有這么溫柔。
“丟的好!丟得好啊!”
打人的,是那名中年人:也就是住友財閥的家主。
“這兩個畜生,對救命恩人如此無禮,死了也是活該。”
說著,中年人深深的向矢本躬身低頭。
“家教無方,給您添麻煩了。”
...
“老...老爸...”
升空的直升機(jī)上,臉頰腫脹、大著舌頭的年輕人委屈中帶著不忿。
“就...就這么...算了?”
“你是不是想我現(xiàn)在把你踹下去?!”
眉頭一豎、怒目而視的中年人,恨不得這個兒子也被那個少女也丟去樓,省得連累自己。
“我之前就給你說過,時代變了!”
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
歪頭,目光透過機(jī)艙的窗戶看下去;
燈火輝煌的東京高樓大廈,以及四處游蕩、飄飛的怪物。
在警察面前抖威風(fēng)就算了,竟然惹到‘超自然存在’頭上?那個蠢女人和蠢兒子死得好啊!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現(xiàn)在也被丟下樓變尸體了。
女人,他多的是。
兒子,更是生了一大堆。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那兩個蠢貨是自己失足跌落的。”
島國財閥多的是,但超自然存在屈指可數(shù):而且中年人還知道,他們就是‘超級針劑’的來源。
去找警察?
發(fā)動勢力弄死那個短發(fā)少女?
別扯了,誰要是敢這么做,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還有這個蠢兒子,回去就關(guān)在莊園中,一輩子都別出來了。
就像從前,普通人不用尊敬財閥,卻必須尊敬他們的權(quán)勢。
現(xiàn)在,財閥也要尊敬超自然力量!
“時代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