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太陽廣場,
這里位于中野車站附近,是一座大型的復合型娛樂設施。
有飯店、宴會場、餐廳,還有一個可容納兩千人的音樂廳。雖然目前正在拆除重建中,但這片區域附近依然人流如織,是中野區最繁華的地方。
“淺理,這家店的奶茶不錯哦。”
小虎牙、活潑如貓的松尾明美,正拉著掘江淺理,指向路旁的一家奶茶店:奶茶風潮已經退去,但不少年輕人依舊喜歡。
落后她們幾個身位的地方,穿著和服的美女警視長,正在和短發少女低聲交談。
“矢本小姐,中野區出現超自然存在,政府想請您前去壓陣,您看——”
警視廳的人已經先一步出發,爭分奪秒!但是矢本不同:
她又不是警視廳的人,沒有義務出勤。
“咱要陪淺理逛街,”
而且少女矢本也是冷漠的性格,
在她心中,唯有‘白月光’淺理最重要,其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可是、”
“怎么了,美谷姐?”
倒是前方的掘江淺理注意到身后的情況,主動開口詢問。
“是這樣的...”
隨著美谷花奈將事情復述一遍,頭發扎成長辮的淺理微微點頭。
“矢本,你怎么看?”
“我無所謂,”
短發少女依然平靜的回答,不過:
“既然淺理希望的話,我會過去看看。”
和冷漠的矢本不同,掘江淺理可是她們班上的學習委員,很關心同學們的情況,正是她的關心,融化了矢本內心的堅冰:甚至在遭遇混混襲擊后,第一反應也是為矢本遮掩。
所以短發少女矢本很清楚,淺理遇到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注意安全,打不過就跑。”
警視廳的請求,普通人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也就是矢本是‘超自然存在’,才會有‘考慮’的余地。
眼看摯友轉身準備離開,淺理盈盈低頭。
“祝君武運昌隆,”
“加油!”
另一邊如貓的松尾明美,也握拳打氣。
“明美,我也想戰斗。”
等矢本和美谷警視長離開后,溫柔的淺理突然開口。
“啊?淺理不像是能戰斗的性格吧?”
“而且——”
像貓的明美欲言又止,
她們又不是超自然存在,只是普通女生。
拿什么去戰斗?
————
“呼,終于飽了!”
放下手中的筷子,滿臉纏著繃帶的江口拍了拍肚子。
“小哥,你...”
拉面攤的老板看了看五個空碗,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最終佩服的豎起大拇指。
“你才是大胃袋!”
“要不要和老頭子合作,拍個吃播視頻?”
“大叔,你還會玩直播?”
吃飽喝足的江口,沒有注意到自己‘胃口大增’的問題;而是驚訝于眼前這位做拉面的老先生,竟然也懂‘吃播’之類。
“哈哈哈,我只是老了,又不是傻了。”
“網絡的東西,我也經常接觸。”
就在拉面店老板靈機一動,準備拉眼前的‘繃帶小哥’搞吃播的時候:
哇嗚、哇嗚、哇嗚~~!!
拉著警報的警車呼嘯而過,讓兩人都轉頭看去。
警車?
一閃而過中,
江口好像看到了警車中,坐著阿健那個混蛋。
“晦氣!”
不爽的哼了一聲,但是鬼使神差的,江口卻站了起來。
“大叔,你的拉面很棒!”
“那要不要一起拍吃播——”
撩開布簾,江口一邊向自己的機車走去,一邊向后揮手。
“下次一定。”
說完,很快就響起了機車的轟鳴聲,江口向那些警車的方向駛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索性不多想,就當是飯后消食。
跟過去看看,有什么關系!
...
“大島先生真是幸福,”
在警車前往的區域,街道上一輛出租車正在不斷靠近。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和副駕駛上的大島拓宇聊天:大家都是中年人,都是養家糊口的社畜,自然很有共同語言。
“夫人賢淑,兒子成績優秀——與之相比,我家那個混小子,簡直氣死人!”
“過譽了,過譽了。”
穿著病號服的大島拓宇謙虛的擺了擺手,
臉上的笑容怎么都隱藏不住。
島國人講究含蓄:但對大島拓宇來說,有青梅竹馬的妻子,有乖巧勤奮的兒子,人生可謂是完美!
這讓他如何不喜形于色?
“犬子偏差值才71而已,算不上什么。”
島國的學生成績,并非看分數,而是看‘偏差值’。
因為考試有難易之分,90分聽起來很不錯,但如果班上一堆100分,那就是標準的‘差生’;反之,即便只考了59分,如果其他學生連五十分都沒有,依然是毫無疑問的第一。
所以島國不管是學校、還是學生,都以‘偏差值’來劃分。
以五十分為平均值,數值越高自然越優秀。
“啊,71嗎?”
司機砸吧了一下嘴,
島國的偏差值是以20~80之間的數字表示,
這個‘才’用得可真是讓人扎心啊,他家的混小子天天去補習班,也就54的偏差值。
嗯?
就在兩位中年人‘相談甚歡’的時候,道路前方停靠著一輛警車。
有巡警正在招手,示意靠邊停車。
“司機先生,請出示駕照。”
?
“喂,我是三井公司的員工,為什么需要出示駕照?”
出租車司機一頭霧水,他這種出租車公司的員工,一切手續都由公司打理;自己跑了十幾年出租車,今天既沒有超速、也沒有和人有任何剮蹭,莫名其妙!
雖然感到不解,司機還是從窗戶中遞出駕照。
“抱歉,”
巡警拿著駕照翻了一下,拉了拉警帽。
“你的駕照有問題。”
??
“怎么可能,你、您是不是看錯了?”
司機急了,就在他準備分辨的時候,巡警已經拉開了車門。
“是真的呢,不信到這邊來,我從電腦上調出資料給你看——”
說著,巡警向副駕駛的大島拓宇歉意的點了點頭。
“抱歉先生,耽擱您幾分鐘時間。”
“啊,沒事。”
對方畢竟是警察,穿著病號服的中年社畜,大島拓宇并沒有多想。
但是隨著司機被帶到那輛警車上,警車徑直啟動,開走;留下沒有司機的出租車在原地,以及面面相覷的‘大島一家’。
“這?”
“搞什么,”
“難道那個司機是通緝犯?”
就在三‘人’紛紛猜測的時候,一輛輛警車從前后行駛而來,將出租車夾在了中央。
直到這個時候,大島拓宇才后知后覺的發現:這是一段偏僻的道路,周圍是一個公園和垃圾中轉站。
既沒有居民、也沒有車輛、甚至連行人都沒有!
這、
好像是...
沖著他們來的?
反應過來后,中年人額頭立刻冒出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但普通人面對政府暴力機構,就有著天生的畏懼。
“不...不要慌,”
臉色白了幾分的大島拓宇,轉頭安慰‘妻兒’。
“也許、也許是哪里搞錯了。”
“嗯,親愛的。”
“爸爸,最慌的是你吧?”
妻子溫柔、兒子無奈的話語,讓大島拓宇稍微冷靜下來。
是啊,自己可是一家之主,怎么能這幅模樣。
“大島先生,”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警車上,已經下來一名拿著擴音器的警察。
“我們在調查一起走私案件,能請你從車里出來嗎?”
“啊?好的——”
原來是走私案件啊,
內心一松,大島拓宇推門走下出租車。
與此同時,‘大島夫人’‘大島輝’也推開后排兩邊車門,同時下車。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
“目標出現,目標出現!”
所有警察的耳麥中,都響起后方指揮官嚴肅的聲音,讓他們忍不住全身繃緊,表情冷硬。
因為眼前這普通的‘一家三口’,是超自然存在!
夫人和兒子的尸體,已經被緊急轉移走了。
那么,眼前的是什么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
就算是太陽下、警察們也忍不住小腿抽筋、手臂哆嗦。
未知,
才是最恐怖。
“幾位警官,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反倒是作為‘目標’的大島拓宇,正在考慮要不要舉起手:這些警察怎么一個個繃緊了臉,仿佛隨時會拔槍的恐怖姿態?
“你、您往前走幾步。”
“還請您,您的家人留在原地。”
領頭的警視強撐著,用顫抖的聲音下令;眼中正猶豫舉起雙手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惡鬼。
“狙擊手,準備!”
就在莫名其妙的大島拓宇往前走了幾步的時候,突然一晃。
一枚小型針筒驟然射在了他的頸部!
這是麻醉子彈,
本質上,的確就是一個帶著尾翼的針筒:
命中目標的瞬間,底部的彈簧將藥水推入血肉組織,從而達到麻醉效果。
“我...”
頸動脈區域中招,
藥劑瞬間擴散入大腦。
大島拓宇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軟倒下去。
“命中目標!”
“重復一遍,命中目標!”
旁邊垃圾中轉站的屋頂,趴著的狙擊手按住耳麥急促匯報;下一秒,他就被瞄準鏡中的變故驚呆了。
隨著大島拓宇倒下,‘大島夫人’‘大島輝’驟然愣住,緊接著仿佛回憶起了什么可怕的記憶,面容驟然扭曲、胸前開始冒出鮮血!
眨眼之間,在警察、狙擊手的注視下:年輕女人的居家長裙生滿了霉斑,殷紅的鮮血也隨之迅速腐壞。
少年的襯衣下,爬出蠕動的蛆蟲,皮膚開始潰爛、剝落。
“你們都做了什么?!”
空洞的嘴以一種比扭曲恐怖的形態張大到極限,‘大島夫人’驟然轉頭,怨毒、昏暗的瞳孔,映入了渾身冰冷的狙擊手眼中。
“哎,快逃吧。”
腐爛少年‘大島輝’則是面向警察的方向,嘆了口氣。
嘭——×2
下一秒,兩‘人’紛紛爆開來。
黑暗、但并非陰影;腐朽、也不是人類:昏暗之中無數詭異的面孔、肢體如同石油井噴般猛然擴散——猙獰的、丑陋的、畸形的、殘缺的、腐爛的、枯朽的、爬滿蛆蟲的、莫可名狀的,無法想象的...
隨著大島拓宇的昏迷,
麒麟果實的‘夢境’能力,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