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到了疊山樓，得知白玉追有事外出不在，白玉姿正和另一霓裳女子倚著二樓臨街的憑欄嘻嘻哈哈的聊天。

見到王川，白玉姿立即起身抱拳躬身行禮：“見過班頭！”

霓裳女子跟著起身，姿態優雅地行了個萬福禮：“見過王班頭。”

“霓裳樓的傾顏姑娘也在！”王川拱手還禮。

傾顏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班頭認識奴家？”

王川笑著說：“那日在登仙樓聽過傾顏姑娘彈的琵琶曲。姑娘仙姿玉貌，曲藝更是超凡脫俗，只是見了一面就記住了。”

傾顏掩唇輕笑：“班頭謬贊了！奴家不過一青樓的風塵女子，容貌、韻律都不過討客人歡心而已。

班頭尋白姐姐必有公務要事，奴家不便叨擾，這便告退了。”

王川側身讓開路，說：“傾顏姑娘慢走。”

傾顏再次屈膝行禮，蓮步輕移從王川身側走過。

衣袂香風拂動間，她的云鬢幾不可察地微傾，一縷青絲如情絲般若有似無地掃過王川的臉頰，濃郁卻恰到好處的幽香隨之鉆入鼻端。

不愧是霓裳樓頭牌，一舉一動皆暗含撩撥，分寸感極佳。

王川曾經與傾顏做過一段時間的道侶，這種以退為進，擦身留香的招數，對他自然是無用的。

等待傾顏下樓走后，王川對白玉姿問：“白先生去了何處？”

“我哥他去南郊碼頭了……中陸南部巫地戰亂，幾十個仙宗打成了一鍋粥。聽說那里的蠱蟲遮天蔽日，見人就殺……還有邪修趁機祭活人煉法寶。一些人活不下去就往外跑，今日正好有一船巫地的人到云霄島，我哥便去接了，看能不能低價從他們手中買點好東西。”百玉姿對著已經走到大街上的傾顏揮手告別，然后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王川：“很少有男人見到傾顏能忍住不回頭看，別說……你不喜歡女人。”

王川坐下：“漂亮女人，我當然喜歡。只是不喜歡修煉采陽補陰術的狐貍精而已……”

白玉姿很是驚訝：“你，你竟然連傾顏的跟腳都知道？”然后立即為好姐妹辯解：“傾顏修煉采陽補陰術從沒有傷過人。”

王川給自己倒著茶：“既然是采陽補陰，怎么會不傷人？只不過沒有直接弄死人罷了！這種邪修路數，若不懂克制，終究會反噬。”

白玉姿嘆了一口氣：“我也勸過她，可她就是不聽。”

“她若有你這心性，從開始就不會練這種邪功。等哪天她吃了虧，自然就醒悟了。”

白玉姿盯著王川看：“我是什么心性，你也知道？”

王川喝著茶，笑著說：“我會觀人術！不聊那只狐貍了……蛟太子父親那邊有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白玉姿不打算這么放過王川：“難得與你獨處，咱們不聊傾顏，就聊你……”

“聊我什么？”

白玉姿：“什么都行！比如……你為什么年紀輕輕就這般老謀深算。還有……你修為增長的速度令人驚嘆！初見你時，你大概也就初入煉氣境。

現在看起來已經有二三層的樣子，你是不是也是邪修？”

王川回答：“你開始修行的時候，若能將聚靈丹和靈石當飯吃，也能如我這般修為提高顯著。”

王川翻手展示了一把聚靈丹，又翻手展示了一把靈石。

羨慕的白玉姿牙癢癢：“對，當初我和哥哥若有這么多丹藥、靈石，肯定比你練的快。”轉而又說：“你若有富裕的丹藥賣給我們一些。哥哥為沖擊金丹境做準備，這些東西消耗頗大。”

王川的聚靈丹還是上次拿到第一個加入修仙宗門的獎勵，這些日子為了快速積累真元吃的比較多。自己都快不夠用了，自然沒有多余的賣給白家兄妹。

不過這丹藥供應必須解決。

煉丹就需要丹爐。

而丹爐至少是三階法寶，不好弄啊！

好在石家在云霄城的丹房里面就有上好的丹爐，儲存的丹藥也多。

“想要丹藥，就跟著我做一次大買賣。”

白玉姿很有興致的問：“什么買賣？”

“現在不能告訴你。而且我還需要詳細謀劃一下……”王川略顯想了一下：“這幾日你和你的兄弟好好休息，等機會來了，我會通知你們。”

“這幾日？”白玉姿面露難色。

王川突然想起，白玉姿每年有幾日不方便。

拿出了一個檀木盒遞給白玉姿：“這個送你。”

檀木盒大小就像是一個首飾盒，白玉姿誤會王川的意思，笑著接過來，說：“看來你不喜歡狐貍，是喜歡蛇啊！我看看是什么首飾……”

白玉姿打開木盒，笑容頓時沒了。

盒子里裝的是一些白色的藥膏，氣味略有刺鼻。

笑容轉移到王川的臉上：“此物叫蛻金霜。”

察覺自己誤會王川的白玉姿，臉頰不由羞的有些紅，但還是問：“什么功用？”

王川答：“專治……蛻皮之痛！”

白玉姿如遭雷殛！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瞳孔猛地收縮，剎那間竟無法自控地閃動出危險的金色豎瞳！

蛇蛻皮是最脆弱的時候，因此她才會來疊山樓，讓哥哥為自己護法。

這個秘密只有他們兄妹知道，白玉追肯定不會說出去，王川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這么多秘密的？”

王川沒有回答，而是說：“成妖之后，鱗甲堅固，每年蛻皮如扒皮之痛。我恰好知道這么一個藥方可以緩解，你先試試好不好用。

若是有效，我便抄下方子送給你們兄妹，算我這個班頭體恤下屬。”

白玉姿繼續問：“你是如何知道我何時蛻皮的？”

王川嚴厲的說：“白玉姿！我如何知道，無需向你解釋。東西我可以給你，也可以看你忍受蛻皮之痛，讓你不知道我知道什么。”

白玉姿明白王川的意思，委屈的說：“我，我知道你是好意……可，可被你里里外外看的這么透徹，我心里不舒服。”

“我的小妹什么地方不舒服？”白玉追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

白玉姿起身：“沒什么……王班頭找你有事。”

說完就拿著檀木盒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