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不是土疙瘩,這叫紅薯
- 穿成惡雌小白兔,開局三位獸夫
- 小錦鯉然
- 2238字
- 2025-07-08 22:11:36
墨曜渾身一震,幾乎是出于某種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服從本能,他下意識地伸手按住了烈風的肩膀,沉聲道:“烈風,先聽她的!”
烈風被墨曜按住,又驚又怒,琥珀色的狼瞳死死瞪著蘇棠。
而幽影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蘇棠,又掃過醫藥箱里那些奇怪物品。
遲疑了一下,隨后身影一晃,迅速掠向洞內燃燒的火塘,抓起一根燃燒最旺的木柴,幾步就送到了蘇棠身側。
跳躍的火光照亮了阿石肩胛下那個猙獰可怖的傷口。
蘇棠深吸一口氣,拿起一把閃手術剪,小心翼翼地開始清理傷口周圍那些被毒素侵蝕、已經壞死的腐肉。
動作之快,下手之穩,看得旁邊眾人紛紛驚愕——
這還是那個只會撒潑打滾、用鞭子抽人的惡雌白絨嗎?
“嘶……”當蘇棠用鑷子夾住那根毒箭木,試圖將其緩緩拔出時,即使阿石在深度昏迷中,身體也本能地劇烈抽搐了一下。
“按住他!”蘇棠大聲說道。
墨曜立刻出手,死死按住了阿石的上半身。
蘇棠屏住呼吸,一點點地將那根帶著倒刺的木矛從血肉中抽出。
當那根染滿污血的毒箭木終于被完全拔出,蘇棠迅速拿起高濃度酒精,毫不猶豫地倒向那血肉模糊的創口。
“滋啦——”
一股白氣伴隨著刺鼻的氣味猛地騰起。
這近乎“酷刑”的一幕,讓按住阿石的墨曜都忍不住肌肉繃緊。
劇痛讓深度昏迷的阿石發出了一聲模糊不清的痛苦呻吟,身體猛烈地彈動了一下。
蘇棠迅速拿起抗生素軟膏,用壓舌板挖出厚厚的一層,均勻地涂抹在清洗消毒后的傷口周圍。
接著,蘇棠拿起縫合針線。
“她要做什么?用那根細小的針……縫傷口?!”
這個念頭讓三位獸夫,包括其他族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荒謬。
獸人受傷,要么靠自愈,要么敷點草藥聽天由命,何曾見過如此治療方法?!
細長的彎針精準地刺入翻卷的皮肉邊緣,縫線靈巧地穿梭,將那道猙獰的傷口迅速而整齊地收攏、閉合。
洞內只剩下火把燃燒的噼啪聲,以及那細線穿過皮肉時發出的輕微“噗嗤”聲。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地盯在蘇棠的手上。
當最后一針打完結,蘇棠用剪刀剪斷縫線,再用繃帶熟練地包扎好傷口。
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身體晃了晃,強烈的眩暈感和胸口的悶痛讓她差點栽倒。
開放性傷口最大的威脅是感染,她再次打開醫藥箱,取出幾片抗生素,小心地碾碎成粉末。
再示意旁邊一位看起來比較溫和的雌性獸人取來一點干凈的水,將藥粉混合其中。
“把這個喂給他,一定要喂進去。”
在眾人充滿疑慮的注視下,那混著藥粉的水被小心翼翼地喂進了阿石微張的口中。
做完這一切,蘇棠才真正脫力,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
“呼……”阿石喉嚨里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眼皮艱難地顫動了一下。
“活了!阿石活過來了!”
“獸神在上!她真的……真的救活了阿石!”
所有獸人的目光,從阿石身上猛地轉向了靠在石壁上的蘇棠。
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用針線縫合傷口?喂下一點粉末水?就能把瀕死的獸人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蘇棠自然不能說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手術,于是只能謊稱道:“是獸神!昨夜獸神在夢中指引了我,所以教會了我這個方法,那個箱子,就是獸神賜我給的禮物。”
“獸神恩典!”原身的族長爹第一個反應過來,激動地跪伏下去,朝著洞口的方向虔誠叩拜。
其他人也如夢初醒,紛紛跟著跪下,口中念念有詞,對蘇棠的態度瞬間從驚疑變成了無比的敬畏。
獸神托夢!這解釋再合理不過了!否則一個弱小的雌性,怎會懂得如此神跡般的手段?
——
夜幕降臨,洞穴中央燃起了篝火,驅散了些許寒意。
蘇棠坐到火堆旁,因為族長之女的身份,她面前放著的烤肉,比周圍其他獸人的都要大上一圈。
因為部落雌性珍貴,所以強壯的雄性獸人們咀嚼著分量更少的肉塊。
“只有……這么一點嗎?”蘇棠忍不住輕聲問。
負責分食物的雌性獸人阿草沒說話,眼神瞟向別處。
蘇棠默默地拿起那塊肉,剛咬了一口,就忍不住想吐出來。
口感粗糙寡淡,一點也不好吃!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譏誚的男聲響起:
“怎么?嫌少?”烈風抱著胳膊,琥珀色的狼瞳在火光下滿是鄙夷,“我們拿命換回來的肉,喂你這種只會撞柱子裝死的廢物雌性,還嫌不夠?”
蘇棠沒有爭辯,只是霍然起身,打算去外面找點吃的。
“白絨,你又想鬧什么?”烈風立刻吼道。
蘇棠充耳不聞,徑直走向角落,拿起那個粗糙的藤筐。
“站住!”烈風騰地站起來,“天黑了,外面有兇獸!你想找死別連累我們!”
“讓她去!”墨曜的聲音帶著一絲厭煩,“若是出了事,也是她自己找死。”
蘇棠打開醫藥箱,拿出里面的小手電筒,然后背著藤筐走出山洞。
林子里黑不溜秋,遠處不知什么東西在嚎,聽得人頭皮發麻。
蘇棠咬緊牙關,憑著腦子里那點模糊的記憶,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記憶里那片藤蔓的方向摸。
“唰!”蘇棠打開手電筒。
手電筒的強光,把剛舉著火把沖出洞口的獸人們紛紛嚇了一跳。
“那、那是什么光?!”
“妖獸!是妖獸眼睛!”
“是白絨!她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
手電筒的光又直又亮,根本不是跳動的火把能比的,把蘇棠和她腳前那一片地照得清清楚楚。
顧不上搭理身后的聲音,有了光,蘇棠心里踏實多了,也看清了腳下的路。
她借著光,跌跌撞撞朝記憶里的緩坡摸過去,光柱掃過地面,照見一片熟悉的藤蔓葉子。
為了省電,蘇棠立刻關了光,蹲下身,摸了塊帶尖的石頭就開始刨。
“白絨!你到底在干什么!”烈風暴躁的吼聲近了,他和幾個舉著火把的獸人氣喘吁吁地追上來。
跳動的火光映著蘇棠沾滿泥巴的臉和她正死命挖的“草根”。
“住手!快住手!”一個胡子拉碴的老獸人湊近火把一看,“阿毛家的小崽子就是嘴饞啃了一口這個,肚子脹得跟鼓似的,沒熬過三天就沒了!”
“就是!白絨,白天你撞大運救了阿石,真當自己是巫醫了?”旁邊一個瘦高個獸人嗤笑著。
“這不是土疙瘩,這叫紅薯,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