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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猩紅雨夜,天臺的相遇

  • 末日的腥紅救贖
  • 躍遷蝕星
  • 3612字
  • 2025-07-08 22:31:37

雨是燙的。

像煮沸的血從天上潑下來,砸在江城大學(xué)的玻璃幕墻上,暈開一片片妖異的紅。寂星瑜靠在三號教學(xué)樓天臺的欄桿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消防斧的木柄,斧刃上的血珠混著紅雨往下滴,在地面積成一小灘粘稠的水洼。

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嘶吼。

那些聲音曾經(jīng)屬于他的同學(xué)、老師,現(xiàn)在卻像破風(fēng)箱似的,嗬嗬作響。一個穿著碎花裙的女生歪歪扭扭地走著,半邊臉已經(jīng)爛了,露出森白的牙床,正低頭啃食著什么——寂星瑜認(rèn)出那是學(xué)生會的主席,早上還在主席臺上慷慨激昂地講著期末動員。

“星瑜!三樓東側(cè)還有活人!速來!”對講機(jī)里炸出李奕軒的聲音,夾著刺耳的電流聲和隱約的尖叫。

寂星瑜“嗯”了一聲,聲音有點(diǎn)悶。他剛從二樓的樓梯間拖出來兩個嚇傻的女生,代價是后背被撕開一道口子,此刻傷口正麻癢地蠕動著,新生的皮肉把浸透血的校服緊緊粘在身上,皮膚表層爬過幾縷灰黑色的紋路,轉(zhuǎn)瞬即逝。

他抓起消防斧轉(zhuǎn)身,卻瞥見天臺角落縮著個身影。

是個女生,抱著膝蓋蹲在那里,長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臉上,露出的手腕細(xì)得像一折就斷。她似乎沒聽見動靜,只是盯著地面上那灘血洼,肩膀抖得厲害,像只被暴雨打懵的幼鳥。

寂星瑜皺眉。他不喜歡麻煩,尤其在這種時候。

剛要抬腳離開,那女生卻突然抬頭。

四目相對。

女生的眼睛很亮,紅得像浸在水里的櫻桃,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他沾著血污的臉,還有脖頸上沒褪干凈的灰紋。寂星瑜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這是他這三天養(yǎng)成的習(xí)慣,每次露出一點(diǎn)異變的痕跡,周圍的人不是尖叫就是扔石頭。

但她沒叫。

她只是張了張嘴,聲音細(xì)得像蚊子哼:

“你……你見過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嗎?穿藍(lán)色恐龍圖案的外套,在醫(yī)務(wù)室……”

寂星瑜的腳步頓住了。

醫(yī)務(wù)室在一樓大廳,他剛才路過時,那里的玻璃門碎了一地,至少十幾只行尸堵在門口,喉嚨里淌著涎水,正圍著什么東西撕咬。

“沒見過。”

他實(shí)話實(shí)說,語氣硬邦邦的。

女生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像被掐滅的燭火。她低下頭,指甲深深掐進(jìn)自己的胳膊,有血珠滲出來,混著紅雨落在手背上。

“他叫安安,是我弟弟。”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努力憋著。

“我得去找他。”

說完就要站起來,腿卻軟得差點(diǎn)摔倒。寂星瑜伸手扶了一把,掌心觸到她胳膊上的傷口,她瑟縮了一下,卻沒甩開。

“樓下有行尸。”

他說。“一級的,速度慢,但多。”

“那我也得去。”

女生抬起頭,眼睛里突然有了點(diǎn)光,像是瀕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爸媽讓我保護(hù)好他,我不能……”

她的話沒說完,被樓下傳來的巨響打斷。是重物撞擊鐵門的聲音, followed by(接著是)行尸們興奮的嘶吼。

寂星瑜探頭往下看,臉色沉了沉。

“有二級的。”

二級猛尸,比普通行尸壯碩一半,剛才那下撞擊,估計(jì)是撞碎了樓梯間的鐵門。

“你留在這里。”他把消防斧靠在墻上,脫下自己的沖鋒衣扔過去。

“鎖好天臺門,等我回來。”

沖鋒衣上還帶著他的體溫,有淡淡的血腥味,卻意外地讓人安心。女生接住衣服,手指攥緊了領(lǐng)口,看著他轉(zhuǎn)身走向樓梯口的背影。

“等等!”她突然喊住他。

寂星瑜回頭。

“我叫夏小雨。”她咬著唇,把沖鋒衣往身上裹了裹,“你呢?”

“寂星瑜。”

三個字,他已經(jīng)消失在樓梯拐角。

夏小雨靠在天臺門上,把耳朵貼在冰冷的鐵皮上。

樓下傳來斧頭劈開骨頭的脆響,還有猛尸憤怒的咆哮,夾雜著寂星瑜低沉的喘息。她抱緊自己的膝蓋,把臉埋進(jìn)沖鋒衣里——衣服上有股淡淡的皂角味,混著血味,很奇怪,卻讓她沒那么怕了。

三天前,猩紅之雨剛下的時候,她正在圖書館刷題。廣播里說是什么罕見的氣象現(xiàn)象,老師讓大家待在教室別出去。可下午就出事了,隔壁班突然傳來尖叫,她跑出去看,只看到班長掐著同桌的脖子,嘴里啃得血肉模糊。

然后就是混亂。

父親給她打電話,聲音急得發(fā)顫:“帶安安去安全區(qū),軍方在那邊設(shè)了點(diǎn),別回頭,千萬別回頭!”母親接過電話,只重復(fù)了一句:“保護(hù)好弟弟,媽媽愛你。”

再打過去,就是忙音了。

安安早上發(fā)了燒,她背著他去醫(yī)務(wù)室,剛安頓好,外面就亂了套。她想回去接弟弟,卻被涌來的人群沖散,等她跌跌撞撞跑回醫(yī)務(wù)室附近,只看到滿地的血和游蕩的行尸。

“安安……”夏小雨小聲念著弟弟的名字,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砸在沖鋒衣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的聲音漸漸停了。

夏小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耳朵貼得更緊。

腳步聲,很沉,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不是行尸那種拖沓的嗬嗬聲,是人的腳步聲,帶著濕噠噠的水聲。

天臺門被推開一條縫,寂星瑜的臉出現(xiàn)在門后。

他看起來比剛才更狼狽了,額角淌著血,左邊的袖子被撕開,露出的胳膊上有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緩慢地愈合著,灰黑色的紋路在皮膚下游走,像細(xì)小的蛇。他的手里……

抱著一個小男孩。

藍(lán)色恐龍外套,沾滿了泥和血,卻還緊緊攥著一個變形的奧特曼玩具。

“安安!”夏小雨猛地站起來,沖過去一把抱住弟弟。

小男孩動了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姐姐,哇地一聲哭出來:“姐姐!我怕!那些叔叔阿姨好嚇人!”

“不怕了,姐姐在呢。”夏小雨哽咽著,手忙腳亂地檢查弟弟有沒有受傷,摸到他后頸有塊淤青,心揪得生疼。

寂星瑜靠在門上,喘著氣,把手里的消防斧扔在地上。斧頭“當(dāng)啷”一聲,夏小雨這才注意到,斧刃上卷了個小口,沾著暗綠色的粘稠液體,像是某種膿液。

“他沒事,只是嚇暈了。”寂星瑜的聲音有點(diǎn)啞,“醫(yī)務(wù)室后面有個通風(fēng)管道,他躲在里面。”

夏小雨抬起頭,眼眶紅紅的:“謝謝你。”

寂星瑜沒說話,只是看著遠(yuǎn)處。

雨好像小了點(diǎn),天邊隱隱有火光閃動,不知道是哪里燃起來了。風(fēng)里飄來淡淡的硝煙味,還有一種……更危險(xiǎn)的氣息,像是某種野獸在暗處窺伺。

他突然皺起眉,轉(zhuǎn)身看向樓梯口。

“嗒、嗒、嗒。”

很輕的腳步聲,不像是人類的。

寂星瑜撿起消防斧,擋在夏小雨和安安身前,聲音壓得很低:“帶他去角落,別出聲。”

夏小雨立刻抱著安安躲到天臺水箱后面,透過縫隙往外看。

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口。

很瘦,像根被拉長的竹竿,四肢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半透明的灰白,最嚇人的是它的手——指甲長得像鐮刀,閃著寒光。

“三級異變體……”寂星瑜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這種喪尸比猛尸更危險(xiǎn),速度快,還會用肢體攻擊。

異變體似乎沒看到躲在角落的夏小雨,它的頭微微轉(zhuǎn)動,鼻子嗅了嗅,最終鎖定了寂星瑜,喉嚨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下一秒,它動了。

速度快得像一道灰影,直撲寂星瑜的面門!

夏小雨的心臟差點(diǎn)跳出嗓子眼。

只見寂星瑜猛地側(cè)身,避開那致命的一抓,同時左手抓住異變體的胳膊,右手的消防斧帶著風(fēng)聲劈下去——

“咔嚓!”

異變體的胳膊被硬生生砍斷,暗綠色的汁液噴了寂星瑜一身。但它像感覺不到疼,剩下的左手反抓過來,指甲劃開了寂星瑜的胳膊,帶出一串血珠。

“吼!”

寂星瑜悶哼一聲,眼神瞬間變得兇狠。他沒管胳膊上的傷口,而是扔掉消防斧,雙手抓住異變體的肩膀,硬生生把它摁在地上!

“砰!”

一聲巨響,水泥地面裂開幾道縫。

緊接著,是令人牙酸的骨裂聲。

寂星瑜的拳頭一次次砸在異變體的頭上,動作又快又狠,每一拳都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直到那東西的腦袋徹底變成一灘爛泥,他才停下手。

他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胳膊上的傷口在快速愈合,那些灰黑色的紋路又爬了上來,這一次,久久沒有褪去。

夏小雨抱著安安,看得呆住了。

她見過別人害怕他的樣子,剛才在二樓,有個女生明明是被他救下來的,卻在看到他脖子上的灰紋時,尖叫著把手里的磚頭砸向他。

可現(xiàn)在,看著他渾身是血地?fù)踉谀抢铮褚欢鲁聊膲Γ男∮曛挥X得……他好像沒那么可怕。

寂星瑜轉(zhuǎn)過身,看到她在看自己,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擋住脖子上的灰紋,聲音有點(diǎn)不自然:“它死了。”

夏小雨突然站起來,抱著安安走過去,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巾,踮起腳,輕輕擦了擦他臉頰上的血污。

她的指尖很軟,帶著點(diǎn)涼意。

寂星瑜渾身一僵,像被燙到一樣,差點(diǎn)后退。

“你的傷……”夏小雨的聲音很輕,“沒事吧?”

他這才注意到,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只留下淡淡的疤痕。而夏小雨的眼神里,沒有恐懼,只有純粹的擔(dān)憂。

這是三天來,第一個……沒有把他當(dāng)怪物的人。

寂星瑜張了張嘴,想說“沒事”,對講機(jī)卻突然響了。

“星瑜!操!西二門被尸潮堵死了!我他媽被困在學(xué)生會辦公室!”李奕軒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背景里是密集的撞門聲和瘋狂的嘶吼,“它們好像被什么東西吸引過來了……操!這是什么鬼東西——!”

對講機(jī)里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剩下一陣刺耳的電流聲。

寂星瑜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一把抓起消防斧,對夏小雨說:“在這里等我,鎖好門,無論聽到什么都別開。”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沖進(jìn)了樓梯間,留下的只有那句擲地有聲的話,和空氣中尚未散盡的、淡淡的血腥與皂角混合的味道。

夏小雨抱著懷里熟睡的安安,看著緊閉的天臺門,又看了看手里那張沾著血的紙巾。

雨還在下,只是不再那么紅了,變成了暗沉的鐵銹色。遠(yuǎn)處的火光越來越亮,隱約能聽到槍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像誰在黑暗里敲打著希望的碎片。

她把寂星瑜的沖鋒衣裹得更緊了些,仿佛這樣就能汲取一點(diǎn)力量。

“安安,”她輕輕拍著弟弟的背,聲音很輕,卻異常堅(jiān)定,“我們等他回來。”

末世的第一個夜晚,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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