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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黑醫(yī)院:死亡手術(shù)臺

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樣抽打在臉上,又急又密,織成一片混沌的雨幕,幾乎隔絕了視線。

腳下是濕滑黏膩的泥地,每一步都像是在和沼澤搏斗。

身后,刺耳的狗吠、守衛(wèi)粗野的呼喝、還有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警報聲,如同跗骨之蛆,緊緊咬了上來。

“這邊!快!”劉偉馳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和泥漿,聲音在風雨中斷續(xù)傳來。

他此刻就是這只臨時逃亡小隊的主心骨,憑借著腦中殘留的對這片地獄地形的記憶,拼命想在這絕望的雨夜撕開一條生路。

“嗚汪!汪汪!”

一條體型不小的狼狗沖在最前頭,獠牙在昏暗中閃著寒光,兇悍地撲咬著。

就在它即將撲倒落在最后的小李時,異變陡生!

噗嗤!

這畜生光顧著追,爪子一腳踩進了一個積滿雨水的泥坑,坑底一塊尖銳的石頭狠狠硌了它的腳掌!

“嗷嗚嗚——!!!”

一聲痛徹心扉、帶著點委屈和難以置信的嚎叫猛地響起!那兇狠的狼狗瞬間變成了二哈附體,整條狗猛地朝前翻滾栽倒,四爪朝天在泥水里狼狽地滑出去老遠,還伴隨著幾聲委屈的嗚嗚聲。

“噗……”這一幕太過滑稽,連亡命奔逃中的老張都差點沒繃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好機會!分頭跑!”劉偉馳心頭一緊,立刻低吼。

他清楚,自己這個抽中“紅簽”的“指定出貨品”才是追兵的第一目標!

“小劉!”老張急切地喊了一聲,布滿皺紋的臉上全是雨水和決絕,“保重!我們引開他們!”

他猛地拽了一把還有些懵的小李。

“小李!這邊!跟我來!”

說著,兩人故意發(fā)出更大的聲響,朝著與劉偉馳不同的方向,一頭扎進了更深的雨幕和黑暗中。

“兄弟……挺住!”劉偉馳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和擔憂涌了上來,幾乎要淹沒他。

“等我!等我端了這狗日的老巢,救你們出來!”他狠狠一咬舌尖,強迫自己冷靜,轉(zhuǎn)身朝著另一個方向加速狂奔!

然而,人力終究有限。

雨太大,路太難走,體力早已透支。

追兵很快重新鎖定了他的方向,圍堵了上來。幾個黑影從側(cè)面包抄而至!

“站住!狗日的!看你往哪跑!”一個守衛(wèi)喘著粗氣,用帶著濃重口音的中文罵道。

劉偉馳眼神一凜,腦中【俄語精通】的詞庫瞬間翻涌!他猛地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臉上肌肉扭曲,眼神渙散,對著包圍過來的守衛(wèi)手舞足蹈,用極其標準、甚至帶著點悲憤的莫斯科口音俄語大聲嚷嚷:

“Товарищи!Явашагент‘Волк’!Срочноесообщение!Босссказалоставитьегоживым!”(同志們!我是你們的臥底‘野狼’!緊急情報!老板說要留活口!)

幾個守衛(wèi)瞬間懵了,面面相覷。

那個雞冠頭守衛(wèi)撓了撓濕漉漉的頭發(fā),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用當?shù)赝琳Z對同伴嘀咕:“達瓦里希?這大學生……怕不是被剛才那頓打徹底打傻了吧?說的什么鳥語?”

“管他瘋沒瘋!抓住再說!就他事多!”另一個守衛(wèi)不耐煩地吼了一聲,直接撲了上來!

拳頭、棍棒再次如同雨點般落下。

劉偉馳奮力抵抗了幾下,但身體早已到了極限,很快就被重新按倒在冰冷的泥水里。他不再掙扎,只是蜷縮著身體護住要害,任憑那些沉重的打擊落在背上、腿上,鮮血混合著泥漿流下。

劇痛撕扯著神經(jīng),但他的眼神深處,卻是一片冰封般的冷靜,甚至帶著一絲……嘲諷?

“媽的!晦氣!這小子骨頭真硬!直接送走!省得夜長夢多!”守衛(wèi)啐了一口,粗暴地拿出一個散發(fā)著汗臭和霉味的黑布頭套,狠狠套在劉偉馳頭上。

眼前徹底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緊接著,他被粗暴地拖拽著,踉踉蹌蹌地走了不知多遠,然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推進一個狹窄、顛簸、散發(fā)著濃烈橡膠和機油味的空間里。

咣當!

鐵門被重重關(guān)上,引擎轟鳴聲響起,車身劇烈搖晃著駛離。是那輛監(jiān)控里見過的“出貨”面包車!

冰冷的絕望感再次襲來,但這一次,劉偉馳心中燃燒的火焰更加熾烈。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

他被粗暴地拖下車,頭套被扯掉。刺眼的白光讓他瞬間瞇起了眼睛。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散發(fā)著鐵銹和塵封氣息的廢棄倉庫內(nèi)部。但中間卻被改造成了一個極其詭異的“手術(shù)室”。

慘白的無影燈投射下冰冷的光,照亮了中間一張血跡斑斑的簡易金屬手術(shù)臺。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混合氣味——刺鼻的消毒水,混合著難以掩蓋的、仿佛滲進鐵皮墻里的陳腐血腥氣。

幾個穿著沾滿不明污漬白大褂、眼神麻木空洞的“醫(yī)生”正在旁邊一張鋪著臟兮兮塑料布的桌子上,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各種閃著冰冷寒光的手術(shù)器械:柳葉刀、止血鉗、骨鋸……金屬碰撞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叮當聲。

劉偉馳的心沉到了谷底。

這就是終點站了。器官流水線的操作臺。

“老實點!”守衛(wèi)粗暴地將他推到手術(shù)臺邊,開始撕扯他身上僅存的破爛衣物。

“滾開!我自己來!”劉偉馳猛地甩開一個守衛(wèi)的手,眼神冰冷地掃過他們。那眼神中的戾氣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竟讓那幾個兇神惡煞的守衛(wèi)動作頓了一下。

他索性自己動手,將破爛的上衣扯掉,露出傷痕累累但肌肉線條依舊分明的上身,然后又解開褲帶,脫下那早已不成樣子的褲子,只留下一條同樣破舊的短褲。

他主動躺上了那張冰冷、帶著鐵腥味的金屬手術(shù)臺,手腳被旁邊的守衛(wèi)用皮帶牢牢固定住。

冰冷的觸感從背部直透骨髓。

一個身材高大、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陰鷙冰冷眼睛的主刀醫(yī)生走了過來。

他手里捏著一把閃爍著寒光的鋒銳手術(shù)刀,手指修長但布滿老繭。

他俯下身,手術(shù)刀冰冷的刀尖帶著死亡的觸感,輕輕地在劉偉馳的左胸靠近肋骨下方的位置(腎臟區(qū)域)和右上腹(肝臟區(qū)域)比劃著,似乎在尋找最佳的下刀點。

“放輕松……”主刀醫(yī)生開口了,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古怪的、似乎是俄語腔調(diào)的生硬中文,“只取腎和肝……很快……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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