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玉霞峰外門廣場，社團招新大會依舊如火如荼，人聲鼎沸，彩旗（靈力光帶）招展。

然而，今天廣場上最熱鬧、最扎眼的，卻不再是那些賣力吆喝的社團攤位。而是在廣場最中央、靠近演武臺邊緣的一塊空地上，臨時支起的一個極其簡陋的……地攤！

一塊洗得發白、還打著補丁的破布鋪在地上。

破布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幾個物件：

左邊：三個小巧玲瓏的白玉瓶，瓶塞緊塞，瓶身貼著歪歪扭扭的紙條，上書“清心丹”。

中間：兩個稍大點的青瓷瓶，貼著“辟谷丹”。

右邊：一個看起來最寒磣、甚至瓶口還有點豁口的粗陶罐，罐子上貼的紙條字最大，也最唬人——“九曲引靈仙露”！

地攤后面，站著一位穿著嶄新（但依舊是灰色）雜役弟子服、臉上帶著三分“憨厚”、七分“奸商”笑容的年輕人。正是我們的葉航，葉大管事！

他身邊還杵著三位“門神”：

柳鶯鶯換上了一身干凈的粉色布裙（葉航咬牙從月錢里預支的“工作服”錢），努力維持著“仙氣飄飄”的姿態，負責……端茶倒水（雖然只有清水）。

杏兒依舊穿著黃裙，臉蛋紅撲撲，負責……收錢記賬（緊張得手抖）。

莫雨則抱著她那柄未開鋒的鐵劍，一身紫衣勁裝，眼神銳利地掃視著人群，負責……維持秩序兼震懾宵小（效果存疑）。

這奇葩的組合和更奇葩的“商品”，瞬間吸引了無數外門弟子的目光。尤其是那“九曲引靈仙露”的名頭，更是讓不少人駐足觀望，議論紛紛。

“清心丹？辟谷丹？這不是丹火社內部福利嗎？這雜役哪來的？”

“九曲引靈仙露？吹牛吧？引靈渠的水是能隨便賣的？”

“這小子誰啊？這么囂張？在社團招新大會上擺攤賣丹？”

“聽說是看后山百草園那個廢地的…好像叫葉航？”

“百草園？那破地方能產出引靈渠水？騙鬼呢！”

質疑、好奇、不屑的目光交織在葉航身上。

葉航對此渾然不覺，或者說，毫不在意。他清了清嗓子，臉上堆起人畜無害的笑容，對著圍攏過來的弟子們拱了拱手，聲音洪亮，瞬間壓過了周圍的嘈雜：

“諸位師兄師姐！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小弟葉航，承蒙丹火社秦師姐抬愛，靈植社林師姐關照，僥幸得了幾瓶社內福利丹藥！”

“奈何小弟資質駑鈍，修為淺薄，此等靈丹妙藥，于我猶如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與其留在我手中蒙塵，不如惠及同門，換些黃白俗物，也好補貼我那百草園用度！”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既抬高了丹藥的身價（秦師姐、林師姐關照所得），又示弱自謙（資質駑鈍），還點明了“合法來源”（社內福利），最后落腳到“補貼園子”，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太大毛病。

果然，人群的議論聲小了不少，質疑的目光也少了幾分，更多的是好奇和……心動！

清心丹！辟谷丹！這可是外門弟子夢寐以求的輔助修煉資源！平時要么靠貢獻點兌換，要么去坊市花高價購買！丹火社內部流出？機會難得啊！

“葉師弟！”一個猴急的弟子擠到前面，指著清心丹，“這清心丹…怎么賣？”

來了！葉航心中暗喜，臉上卻露出“肉痛”的表情，伸出三根手指：“這位師兄問得好！清心丹，輔助修煉，寧神靜氣，突破瓶頸之良伴！小弟忍痛割愛，一瓶三粒！一瓶……五萬兩白銀！或者等價黃金、玉石！”

“嘶——！”

人群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五萬兩一瓶？！一粒將近十萬七千兩白銀？！這價格，比坊市里那些品質普通的清心丹還要貴上三四成！簡直是搶錢啊！

“太貴了吧！葉師弟！坊市里最好的清心丹也不過四萬兩！”有人不滿地喊道。

“就是！你這丹是秦師姐親手煉的不成？”

面對質疑，葉航早有準備。他慢悠悠地拿起一個白玉瓶，輕輕拔開瓶塞。

瞬間！

一股極其清冽、仿佛能滌蕩神魂的淡雅藥香，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僅僅是聞到一絲，就讓人精神為之一清，心頭的些許煩躁瞬間被撫平！

這藥香之純粹，之精煉，遠超普通清心丹！

“諸位師兄師姐！”葉航聲音拔高，帶著無比的“真誠”，“小弟斗膽問一句，坊市里的丹藥，可有此等純粹藥香？此丹乃是秦師姐座下丹童，用丹火社秘法，精選藥材煉制而成！品質上乘，藥力精純！絕非坊市那些粗制濫造之物可比！五萬兩，貴嗎？買的是品質！買的是安心！買的是突破瓶頸的希望！”

他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配上那實實在在的、做不了假的精純藥香，頓時讓質疑聲小了大半。

“我要一瓶！”剛才那個猴急的弟子一咬牙，從懷里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數出五萬兩銀票，“啪”地一聲拍在杏兒面前的破布上！動作豪邁，臉上卻帶著點肉痛。

杏兒嚇得一哆嗦，手忙腳亂地收錢記賬，小臉更紅了。

“好！這位師兄有眼光！”葉航笑瞇瞇地將一瓶清心丹遞過去，“祝師兄早日突破！”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場面瞬間火爆起來！

“給我也來一瓶清心丹！”

“辟谷丹呢？辟谷丹怎么賣？”

“我要辟谷丹！能便宜點不？”

“辟谷丹！”葉航拿起青瓷瓶，如法炮制，拔開瓶塞。一股溫和的谷物清香混合著淡淡的靈氣散發出來，讓人聞之腹中饑餓感頓消。“辟谷丹！一粒可抵三日饑！省下吃飯時間，專心修煉！一瓶十粒！同樣五萬兩！童叟無欺！”

雖然辟谷丹不如清心丹搶手，但對于那些急于閉關或者懶得去膳堂的弟子來說，也是剛需。很快，兩瓶辟谷丹也被搶購一空。杏兒面前的銀票堆成了小山，她記賬的手都在發抖。

接下來，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葉航將眾人的目光引向那個最不起眼的粗陶罐。他神情變得無比鄭重，甚至帶著一絲“神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