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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七寶的決擇

勝利的喜悅還未散去,七寶琉璃宗的護衛(wèi)已經圍住了寧榮榮。

“小姐,宗主命您立刻回去。“為首的護衛(wèi)隊長躬身道,語氣恭敬卻不容拒絕。

寧榮榮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抓住袁尚的衣袖:“我...我不想現在回去。“

護衛(wèi)們交換了一個為難的眼神。隊長低聲道:“宗主說,如果您拒絕,就告訴您四個字——'琉璃心鎖'。“

寧榮榮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袁尚敏銳地注意到這個變化,上帝視角全開,發(fā)現她的魂力流動突然紊亂起來。

“怎么了?“他低聲問道。

寧榮榮搖搖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我...我得回去一趟。“她轉向朱竹清,“幫我照顧好他。“

朱竹清點點頭,紫銀色眸子中閃過一絲擔憂。

寧榮榮跟著護衛(wèi)離開后,史萊克眾人回到休息區(qū)。弗蘭德和大師面色凝重地召集所有人開會。

“情況不太對勁。“大師開門見山,“武魂殿對袁尚的關注遠超預期。剛才比賽時,教皇比比東的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他。“

袁尚揉了揉太陽穴,上帝視角的過度使用讓他頭痛欲裂:“我的武魂和武魂殿似乎有某種聯系。靈鳶斗羅提到的'全知之眼'...“

“不管是什么聯系,現在都不是深究的時候。“弗蘭德推了推眼鏡,“我們剛擊敗了天斗皇家學院一隊,接下來很可能會面對武魂殿學院戰(zhàn)隊。他們才是真正的強敵。“

唐三點點頭:“根據資料,武魂殿戰(zhàn)隊有三名魂王,其他都是四十五級以上的魂宗。“

“我們需要寧榮榮的增幅。“小舞擔憂地說,“沒有七寶琉璃塔,勝算會低很多。“

袁尚的上帝視角掃過眾人,突然發(fā)現朱竹清不在房間里。他悄悄退出會議,在走廊盡頭的陽臺上找到了她。

朱竹清倚在欄桿上,紫銀色長發(fā)被晚風吹拂。聽到腳步聲,她沒有回頭,但袁尚知道她已經感知到了自己的到來。

“擔心榮榮?“袁尚站到她身邊。

朱竹清輕輕“嗯“了一聲:“那個'琉璃心鎖'...不是什么好東西。“

袁尚驚訝于她的敏銳:“你知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朱竹清轉過身,月光下的側臉線條柔和而脆弱,“但我了解被迫服從家族命令的感覺。“

袁尚沉默片刻,突然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們去七寶琉璃宗的駐地看看。“

朱竹清眼睛微微睜大:“現在?“

“上帝視角可以看到榮榮的情況。“袁尚解釋道,“如果她真的遇到麻煩...“

朱竹清沒有猶豫:“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悄悄離開酒店,避開巡邏的武魂殿守衛(wèi),向七寶琉璃宗在武魂城的駐地潛行。七寶琉璃宗作為上三宗之一,在武魂城擁有獨立的府邸。

府邸守衛(wèi)森嚴,但對擁有上帝視角的袁尚和擅長隱匿的朱竹清來說并非不可逾越。他們找到一處隱蔽的圍墻,朱竹清帶著袁尚輕松翻越。

“那邊。“袁尚指向前方燈火通明的主廳,“榮榮的魂力波動在那里。“

兩人借著夜色掩護,悄無聲息地接近主廳。透過半開的窗戶,他們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寧榮榮跪在大廳中央,臉色蒼白如紙。寧風致站在她面前,神色復雜。劍斗羅塵心和骨斗羅古榕分立兩側,表情嚴肅。

“榮榮,你太讓我失望了。“寧風致的聲音中帶著罕見的嚴厲,“擅自逃離宗門,當眾與不明不白的男子親密接觸,現在還敢拒絕與雪崩皇子的婚約?“

寧榮榮抬起頭,眼中含淚卻不退縮:“爸爸,我不想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寧風致罕見地提高了聲音,“七寶琉璃宗需要與天斗皇室聯姻,這是宗門的生存之道!“

寧榮榮咬緊嘴唇:“我可以為宗門做任何事,除了這個。“

寧風致深吸一口氣,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琉璃鎖:“既然如此,我只能動用'琉璃心鎖'了。這是歷代宗主控制不肖子孫的最后手段。“

窗外的袁尚和朱竹清同時屏住呼吸。那枚琉璃鎖散發(fā)著詭異的魂力波動,與寧榮榮的七寶琉璃塔武魂同源卻更加古老。

“它會暫時封印你的武魂和記憶。“寧風致的聲音變得柔和,卻更加令人心寒,“等你醒來,會乖乖聽話,成為天斗皇妃。“

寧榮榮的眼淚終于落下:“爸爸...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

寧風致的手微微顫抖:“我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宗門...“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名七寶琉璃宗弟子慌張跑入:“宗主!教皇使者到訪!“

寧風致眉頭一皺:“這個時候?“

片刻后,一名紅衣主教昂首走入大廳,身后跟著四名武魂殿執(zhí)事。

“寧宗主,教皇陛下邀請您和令愛明日共進午餐。“紅衣主教微笑道,“陛下對七寶琉璃塔武魂很感興趣,特別是...變異品種。“

寧風致的表情瞬間變得警惕:“感謝教皇陛下厚愛,但小女身體不適...“

“陛下特意囑咐,希望見到寧小姐和她的...朋友們。“紅衣主教意味深長地說,“特別是那位眼睛很特別的年輕人。“

窗外的袁尚心頭一震。朱竹清立刻拉著他后退幾步,兩人隱入陰影中。

大廳內,寧風致顯然陷入了兩難。最終,他收起琉璃心鎖:“請轉告教皇陛下,我們明日準時赴約。“

紅衣主教滿意地離開后,寧風致疲憊地揮揮手:“帶小姐回房休息,嚴加看管。“

寧榮榮被帶離大廳,而寧風致則與兩位封號斗羅進入內室密談。

“我們得回去通知弗蘭德院長。“袁尚低聲道。

兩人正準備離開,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攔在他們面前——是骨斗羅古榕!

“兩個小家伙,偷聽別人家事可不禮貌。“古榕似笑非笑地說,但眼中并無惡意。

袁尚和朱竹清立刻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古榕擺擺手:“放松,我不是來抓你們的。“他嘆了口氣,“榮榮那丫頭...倔得很。“

“前輩,“袁尚鼓起勇氣,“請別讓寧宗主對榮榮使用那個'琉璃心鎖'。“

古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們聽到了?“他搖搖頭,“風致也是迫不得已。七寶琉璃宗表面風光,實則危機四伏。與天斗皇室聯姻,是自保之策。“

朱竹清突然開口:“用女兒的幸福換取安全,算什么自保?“

古榕愣了一下,隨即苦笑:“小姑娘,世事哪有那么簡單。“他看向袁尚,“教皇對你們的關注不是好事。明日之約,恐怕是鴻門宴。“

袁尚點點頭:“我們會小心的。“

古榕沉吟片刻,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給榮榮。告訴她...骨爺爺永遠站在她這邊。“

袁尚接過信,古榕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酒店,兩人將所見所聞告訴了弗蘭德和大師。會議室內氣氛凝重。

“比比東這是要一箭雙雕。“大師分析道,“通過寧榮榮控制七寶琉璃宗,同時獲取袁尚的武魂秘密。“

弗蘭德推了推眼鏡:“我們得想辦法救出寧榮榮。“

“明天教皇的邀約是個機會。“袁尚思索道,“如果榮榮能當眾表明態(tài)度...“

朱竹清搖頭:“太危險。武魂殿的地盤,他們掌握絕對主動權。“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時,房門突然被敲響。唐三警覺地開門,卻見一名酒店侍者站在外面。

“有位大人托我轉交這個。“侍者遞過一個精致的盒子,迅速離開。

袁尚用上帝視角檢查盒子,確認沒有危險后打開——里面是一枚金色徽章,上面刻著六翼天使圖案。

“武魂殿的邀請函。“大師面色凝重,“看來教皇已經等不及明天了。“

徽章突然亮起,投射出一行字:“今夜子時,教皇殿側廳,獨自前來。——比比東“

所有人都看向袁尚。

“不能去。“朱竹清斬釘截鐵地說,紫銀色眸子中閃爍著罕見的慌亂。

弗蘭德也搖頭:“太危險了。“

袁尚卻陷入沉思。上帝視角下,他隱約感覺到這枚徽章與自己的真理護目鏡有某種神秘聯系。

“我必須去。“他最終決定,“如果教皇真有惡意,以她的實力,直接派人抓我就行,沒必要設局。“

朱竹清猛地站起來:“那我跟你一起去!“

袁尚搖頭:“她說'獨自前來'。“

“我可以隱藏在暗處。“朱竹清堅持道,“就像今晚一樣。“

爭論持續(xù)到深夜。最終,大家勉強同意袁尚赴約,但朱竹清和唐三會在外圍接應,以防不測。

子夜將至,袁尚獨自走向教皇殿。武魂城的夜晚并不黑暗,無數魂導燈將街道照得如同白晝。教皇殿更是金碧輝煌,六翼天使雕像在月光下散發(fā)著神圣而威嚴的氣息。

側殿門前,一名白衣女子靜立等候——是靈鳶斗羅。

“跟我來。“她簡短地說,轉身引路。

穿過長長的走廊,袁尚被帶到一間圓形大廳。大廳中央是一個透明的水晶平臺,周圍墻壁上掛滿了古老的壁畫。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對面那幅——畫中一位六翼天使手持長劍,刺穿了一名金瞳男子的雙眼。

“歡迎,袁尚。“一個威嚴而柔和的女聲響起。

袁尚轉身,看到教皇比比東從陰影中走出。她今晚沒有穿正式的教皇長袍,而是一襲簡單的白色衣裙,卻依然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威嚴。

“教皇陛下。“袁尚微微行禮,上帝視角全開,警惕地觀察四周。

比比東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戒備,微微一笑:“放松,今晚只是談話。“她走向那幅壁畫,“知道這是誰嗎?“

袁尚搖頭。

“上古時期,六翼天使與全知之眼的宿命對決。“比比東輕撫壁畫,“兩種神級武魂,一者代表絕對信仰,一者代表絕對真理。他們爭斗了千年,最終天使獲勝,全知之眼一脈幾乎滅絕。“

袁尚心頭一震:“您認為我的武魂是...全知之眼?“

比比東轉身,金色的眸子直視袁尚:“不是嗎?能看穿一切虛妄,甚至輔助他人武魂進化...這些都不是普通眼睛能做到的。“

袁尚保持沉默。比比東也不追問,而是走向水晶平臺:“站上去。“

袁尚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當他站上平臺的瞬間,水晶突然亮起,無數金色紋路浮現,與他真理護目鏡上的紋路驚人地相似!

比比東的權杖頂端,那顆一直閉著的天使之眼突然睜開,與袁尚的護目鏡形成共鳴。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激起一陣無形的風暴。

“果然...“比比東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千年之后,全知之眼再現世間。“

就在這時,袁尚的上帝視角突然不受控制地擴張,他“看“到了教皇殿深處的一個密室——那里懸浮著一顆巨大的金色眼球,被無數鎖鏈禁錮!

這個畫面一閃而過,卻讓袁尚頭痛欲裂。他踉蹌著后退幾步,護目鏡上出現了更多裂痕。

比比東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臉色微變:“你看到了'它'?“

袁尚強忍疼痛:“那是什么?“

“天使之眼的戰(zhàn)利品。“比比東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也是你的命運,如果你不合作的話。“

袁尚心頭警鈴大作:“什么合作?“

比比東緩步走近:“加入武魂殿,成為我的弟子。你的全知之眼與我的天使之眼結合,將創(chuàng)造前所未有的力量。“

袁尚本能地后退:“為什么是我?“

“因為千年輪回已至。“比比東的聲音帶著某種狂熱,“天使與全知之眼的宿命對決將再次上演。但這次,我們可以改寫結局——融合而非對抗。“

袁尚的上帝視角突然捕捉到一絲異常——比比東的魂力波動中有某種不協調,仿佛被什么力量影響著。他猛然意識到,教皇可能也被那密室中的“戰(zhàn)利品“所控制!

“我需要時間考慮。“袁尚謹慎地回答。

比比東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微笑:“當然。明天午餐時給我答復。“她轉身,“記住,拒絕的代價...你承受不起。“

離開教皇殿后,袁尚的護目鏡才慢慢恢復正常。等在暗處的朱竹清立刻迎上來:“怎么樣?“

袁尚搖搖頭:“回去再說。“

回到酒店,袁尚將教皇的話告訴了核心幾人。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全知之眼...神級武魂?“大師翻閱著筆記,“古籍上確實有零星記載,但都語焉不詳。“

弗蘭德憂心忡忡:“無論真假,被教皇盯上都不是好事。“

朱竹清一直沉默,直到眾人散去,她才拉住袁尚:“你打算怎么辦?“

袁尚苦笑:“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比比東不會輕易放過我。“

朱竹清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我不會讓她傷害你。“

袁尚心頭一暖,輕輕握住她的手:“謝謝。但明天的午餐...我擔心榮榮。“

朱竹清猶豫了一下:“我有個想法...“

她湊近袁尚耳邊,輕聲說出計劃。袁尚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這...太冒險了。但如果成功...“

“榮榮值得這個風險。“朱竹清堅定地說。

袁尚看著她,突然意識到這個曾經冷漠的女孩已經變得如此勇敢而堅定。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輕撫她的臉頰:“你變了,竹清。“

朱竹清沒有躲閃,紫銀色眸子在月光下如水般溫柔:“因為你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開始準備明天的行動。無論前路多么艱險,至少此刻,他們并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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