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謐，燭火搖曳。

一老一少聊了很久。

林淵也繼續講說后面的事情：湖邊救下周芷若送入峨眉，張無忌行走江湖遇到紀曉芙被殺。

蝴蝶谷，送楊不悔前往明教。

張無忌朱武連環莊險死還生，被打落山崖，遇白猿得到九陽神功，修煉至大成出山。

入明教，發現成昆秘密，意外得知明教教主陽頂天死亡之迷，也獲得乾坤大挪移。

明教內部爭鋒。

六派圍攻光明頂。

汝陽王府郡主趙敏漁翁得利。

張無忌與幾個女人的愛恨情仇。

等等。

林淵畢竟年歲還小，簡單的講述一遍之后就去休息了，張真人卻坐在燭火前久久無法平靜。

生而知之。

書中世界。

真耶？假耶？

“我就是我！”張三豐淡然一笑，“用小林子的話來說，他來了，就打破了宿命，還有……”

破碎虛空！

“真能破碎虛空，超脫塵世？”

張真人明白，期間徒孫特意提到的這一點，明顯是激起他的好奇心，也算作是一層保險。

“他能來，我焉能跳不出去？”

活了近百年，看淡了人情世故，世事變遷，早已沒了什么追求，只是想要在武學上更進一步而已。

可現在，他升起了強烈的斗志。

“以陰陽之理參悟出太極拳和太極劍，我早有所悟，有了雛形，經他指點，提前問世不難。”

張真人就這么端坐著閉上了眼睛，氣息深沉，不顯于外。

翌日。

林淵早早起床，吸一口山中空氣，整個人透心涼。

“師公，您老起這么早？”他卻發現張三豐正在雙手比劃，似乎在畫圓。

“早早起床，就多活一些時間。”張三豐停下，“可休息好？”

“休息好了！”林淵走過去，“師公，我現在能不能修煉？是先藥浴旺盛血氣，真氣梳理經脈養身？還是練拳筑基？或者直接上手內功心法？”

“你這小皮猴子，是在這兒等我呢！”張三豐不禁笑了，“先別急，等我好好梳理一二，再為你量身打造修煉方案。”

“多謝師公！”林淵大喜，躬身拜下。

攤牌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修煉。

三歲了，已經不小了。

現在張無忌應該一歲上下，距離回來還有九年。

九年時間也不知能修煉到什么程度。

“既然知道了未來，自當謀劃一二。”張三豐捋了捋胡須，低聲詢問，“真有破碎虛空的可能？天就是天，包羅萬象，演化萬物，真能打破？怎么打破？”

他閃過迷茫之色。

蒼穹遼闊，大地蒼茫，相較而言人太過渺小了。

連一座山峰都打不爆，如何破開天穹？

“師公，破碎虛空不是真正的將天打破，而是力量達到一定程度，境界超出了世界的規則限制，就會遭到世界排斥，從而撕裂虛空而去。”林淵說著就撓撓頭，“這也是我根據一些小說中的內容加以推測的，具體如何，我也說不準。”

“其它小說中破碎虛空的很多？”張真人的好奇心早已被點燃，再次詢問。

“有，還真不少，大唐雙龍，翻云覆雨等等。”林淵想了想道，“還有更加可怕的九龍拉棺，大帝鎮壓宇宙星空；完美世界，打穿九天十地。”

張三豐再次捋了捋胡須。

眼中的迷茫之色更加濃郁。

似乎，可能，這些真的超出了認知。

“師公，接下來我會和您老一一講說。”林淵微笑：至少先讓您老人家開拓視野，思想拔高，跳出樊籠。

他真的很期待，一旦打破認知障，張真人又會成長到何種程度？

“好，不急，不急！”張真人緩過神來，微微頷首，“我先傳你綿掌吧，以悟其中綿意為主，能拉筋，強骨，柔體，旺盛血氣以養身。”

他頓了頓又道：“若悟出其中內剛之意，先不要理會。”

“好的師公！”林淵精神振奮，“不先站樁？”

“那是普通弟子打磨意志，強壯筋骨之用，你就不需要了，有更好的方法。”張三豐道，“當然，你悟性要好，若是不好，以后就有苦吃了。”

“師公，別的也就罷了，若論悟性……”林淵笑了，“咱還真不帶怕的。”

“哈哈，若真如此，那就善，大善！”張真人大笑，踏步舒臂，擺開了架勢，“看好了。”

掌法很慢，若流云之舒緩，似柔風之無意，柔弱無力，綿綿無意，又配合步法，輾轉之間有行云流水之瀟灑，動靜之間有造化。

很快結束，張三豐轉過身道：“你來一遍。”

“師公，修煉功法都有相應的口訣練法，闡述蘊藏的武道之理，修煉訣竅等等。”林淵搖頭，“您老這只打一遍就讓我上手，也不怕我練壞了身子？”

“你這小鬼頭，倒是機靈。”張三豐莞爾，“有我在這兒，豈能讓你練壞，趕快試試，也好稱量稱量你的成色。”

“師公，我才三歲，這小胳膊小腿的，能稱量出什么！”林淵嘟囔著，也認真了起來。

踏步躬身，掌開面門。

看著雖生澀，卻完整的打了一遍，幾乎沒有停滯。

“一遍而成，有板有眼，而且有了幾分綿柔之意，你這悟性、根骨，當為上佳。”張三豐非常滿意，這才詳細講解綿掌真意。

沒過多久，道童前來言說早飯已經好了。

膳廳。

“師兄，你怎么睡師公那邊去了，害的我擔心了一夜，怎么也睡不著。”宋青書坐在了旁邊，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說道。

“是不是外面有鬼？害怕了？”林淵低聲道。

“沒、沒有，我才不怕呢！”宋青書連忙搖頭，只是臉色白了幾分。

“真的？”林淵又將聲音壓低了幾分，“半夜我回去時，怎么看到窗戶上有一個身穿紅衣披頭散發的女人，舌頭都伸出半尺長。”

“紅衣女鬼？”宋青書忍不住尖叫，渾身哆嗦，“是不是要吃我？爹，救我！”

他一頭撲在了宋遠橋懷里。

“你啊！”宋遠橋拍了拍兒子，又指了指林淵，就對懷中的宋青書恨鐵不成鋼道，“若是有鬼，也是先看到他，你怕什么。”

“哈哈！”莫聲谷笑道，“小青書，你也不看看這是哪里，即使有鬼，也會被你師公給滅了。”

轉過身來，他揉了揉林淵的小腦袋：“你就是好嚇唬青書，以后別給他講鬼故事了，有時候我聽了都心里發毛，也不知你都是從哪里看到的，膽子也忒大了。”

“咳咳……”林淵輕咳兩聲，“這不是有時候睡不著，就給師弟講些故事解解悶。青書，我還有一個山村老尸的全新故事，要不要聽，可有意思了？”

“真的好聽？”宋青書探出小腦袋，又害怕，又渴望。

眾人無不抿嘴而笑，隨之搖頭。

就連宋遠橋都很無奈。

早飯后，林淵就被張三豐拉走了。

盡管幾個弟子都很好奇，可都沒有去詢問，只是宋青書很失落。

接下來幾天，林淵反反復復的講說倚天中的事情，盡量挖掘記憶，也講了不少其它故事。

大唐雙龍的破碎虛空，風云世界的霸道無雙，誅仙之縹緲問道，斗羅武魂多變，斗破的莫欺少年窮，遮天的波瀾壯闊，完美的九天十地，西游的斗戰勝佛，封神的教派之爭，洪荒的巫妖大戰圣人之下皆螻蟻等等。

聽的張三豐一愣一愣的。

不過他的思想也接連打破樊籠，認知也接連提升，眼睛也越來越明亮，氣息都有了不小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