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和莫聲谷同樣施展綿掌，一樣的掌法，近似的真氣，兩人搏殺在一起留下一連串的殘影。

速度太快了。

也不停的碰撞，炸開一聲聲爆響，堅硬無比的巖石也接連被踩碎。

回風掌，虎爪手，震山掌，八卦拳，流云飛袖，純陽拳等被兩人接連施展，都熟稔無比，銜接自然，猶如羚羊掛角。

又帶著幾分縹緲之意。

梯云縱，千里不留痕，這兩種輕身功法也被兩人運用的妙到巔毫。

“七師弟這是踏入了絕頂之列，已經超過我了。”張翠山神色復雜，又驚嘆道，“沒想到林淵也這般強大。”

“你流落荒島，每天都要為生存搏斗，修煉時間本就少，營養也跟不上，實力自然提升慢。”張真人捋了捋胡須，“至于林淵？這小子不能以常理而論。”

“嗯，完全超出了想象。”張翠山道，“種種拳掌之法，他都參悟到了圓滿之境？比七師弟掌握的都要精妙，特別是招式轉換，自然而然，隨手拈來，這是將諸多功法完全掌握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他之悟性，超過為師多亦。”張真人微笑，“翠山，還有什么發現？”

“他們兩個掌勁之中都蘊藏著一寒一熱兩種力道，形成了氣場，碰撞之間，將碎石都能攪碎。”張翠山仔細觀看，心中震撼，“不過七師弟在寒熱轉換之間比較生疏，氣場散而不凝，多有漏洞。林淵比他掌握的更好，氣勁圓融，寒熱隨意轉化，而且寒氣更冷，熱氣熾烈，不可思議。”

“你眼光不錯。”張真人點頭，“為師與小林子，參照諸多功法絕學，耗時數年推演而成太極心經，蘊藏著諸多玄妙。修煉出來的太極真氣，一陰一陽，行平衡之道，可化太極力場，有四兩撥千斤之妙，也有反彈之功，亦可化寒化熱。這也是最基本的能力，心經之中，還蘊藏著更多玄妙，能不能悟出，就看各人造化了。”

“只這些就堪稱無上絕學了，還有更多玄妙？”張翠山心驚。

“嗯！”張真人繼續解釋，“林淵的思想天馬行空，智慧超群，已超出凡俗之列。他曾言，太極之道，蘊藏著演化萬物衍變之理，亦有萬物歸元之妙。可惜啊，我等終究是凡俗之身，無法窺視太極本源之道。何為太極？即為闡明天地宇宙從無極而太極，以至萬物化生的過程。其中的太極即為天地未開、混沌未分陰陽之前的狀態。易經有言：故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者，即陰陽也。我和林淵無法返本溯源，只能行太極演兩儀陰陽之道，失了其中真意，這也是無奈之舉。取太極之名，不過是寄托一些野心而已。”

“太極心經竟然還隱藏著這等武學至理？”張翠山震驚。

“過兩天我傳你。”張真人說著，就指了指戰場，“林淵剛剛突破絕頂不久，搏殺經驗也不多，可悟性是真的太強了。諸多武技，一學即會，而且能隨意拆分組合，若是生死搏殺，或許他不是你師弟的對手，可只是論武，他就不行了。你看，他已經完全落于下風，距離戰敗不遠了。小林子一旦和你們全部交手，吸收經驗，磨煉戰心，到時候哪怕是生死搏殺，恐怕老二也不會是對手。”

“驚才絕艷，萬古奇才！”張翠山驚嘆。

戰場上。

林淵已經將莫聲谷全面壓制，在交戰中，他體悟陰陽真氣衍變之妙，窺視運用之理。

熟悉了對方的情況，哪怕分心二用，也壓的莫聲谷抬不起頭，只能被動抵抗。

他想要認輸，耳邊卻傳來了張真人的聲音：“別停。小林子似有所悟，說不得能夠悟出一式絕招。”

莫聲谷咧嘴，有種想要罵娘的沖動。

我這已經被壓制了，他竟然還沒有出全力？

而且還在悟法？

扯幾把犢子！

以前只知小師侄才情驚天，可沒有真正的直觀感受，他現在才真正明白師父的評價：小林子悟性逆天，冠絕萬古。

陡然，林淵雙手一合，左手寒冰之氣凝聚，右掌心涌出熾烈的洪流，二者合一，形成一個氣旋。

一陰一陽，一寒一熱，紅藍交織一起，一股恐怖之極的波動也瞬間席卷周圍，讓莫聲谷瞳孔一縮，迅速爆退。

“去！”

林淵朝前一推，卻轉了個彎，對準了旁邊的巖石，好似一朵水火交融的蓮花迅速飛了過去，與石頭接觸的一剎那，爆發出了冰與火的絕世光彩。

轟……

好似雷霆炸空，巨響轟隆，巖石炸裂，碎石射向四周。

林淵抬手一揮就是流云飛袖，將射向這邊的碎石卷走，也露出了笑容。

剛才有所感應，悟出了一式絕學，雖不成熟，卻已經有了大致框架。

“小林子，你是想殺了我啊！”莫聲谷來到近前，看著旁邊巖石粉碎，一陣呲牙咧嘴，“要是落在我身上，非四分五裂不可。”

“林淵，怎么對你七叔用處此等殺招！”宋遠橋也到了近前，他滿臉怒容，大聲喝斥。

他也是真的心驚。

甚至后怕。

“大師兄！”莫聲谷卻連連擺手，“剛才那一手，明顯是小林子剛剛悟出。話說，小林子，你怎么做到的？爆發出來的威能太恐怖了。”

“何止恐怖，讓觀戰的我都膽戰心驚！”俞蓮舟也到了近前。

“七叔，抱歉啊，剛才是心有所感，就嘗試一二，哪知威能這么強！”林淵抱拳致歉，又對著宋遠橋道，“師父，剛才那一招也出乎我意料。”

“沒有下次！”宋遠橋嚴肅道。

“師父放心，絕對沒有下次！”林淵連連保證，這才解釋道，“陰陽相生相克，衍變成冰火之力，依然能形成平衡。自古道，水火不容，剛才我靈機一動，能不能真正的將水火融合一起？融合之剎那，形成激蕩洪流，必然會爆發出超強的力量，我就試了試，哪知會這么強？”

“本為不容，兩者相克，強行柔和一起，就會在內部激蕩，形成連鎖反應的激烈洪流，一旦釋放，就是毀滅之力。”張真人踱步而來，“這里面蘊藏著巨大的風險，稍微不深，別說參悟，更別說對敵，首先是將自身炸的粉身碎骨。”

頓了頓，他無比嚴肅道：“小林子悟性超強，真氣渾厚，掌控力遠超爾等。他可以悟，他可以嘗試，可你們不能。若是眼饞，等完善之后，沒有了危險，再傳你們不晚。”

“師父放心，我們有自知之明，比不了您老人家，又被小林子超越，我們幾個老老實實的接受你們的成果就行。”莫聲谷很灑脫，“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可現在是前浪高如山，后浪猛似峰，我們幾個夾在中間成了肉夾饃。”

“哈哈……”張真人忍不住大笑，“好你個老七，這個比喻倒是十分恰當。”

眾人莞爾。

雖有些失落，倒沒有嫉妒。

一個是橫壓江湖的師尊，如何比擬？

一個是有望超過師尊的萬古妖孽，會心生嫉妒？

不！

這只是武當的榮幸。

“小林子，要不要再來一場，我也手癢了！”殷梨亭開口道。

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六叔，明天吧，我趁著心有所感，繼續參悟剛才一招，爭取為我們武當開創一式絕招禁法！”

林淵說著，一躍而起，輕飄飄的落在不遠處的一塊大青石上盤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