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推開厚重的玻璃門,咖啡館里混雜著研磨豆子的焦香、甜膩的蛋糕味和人們低語匯成的嗡嗡聲浪。這尋常的喧囂卻像一層無形的膜,將他隔絕在外。他習(xí)慣性地走向最角落靠窗的位置,仿佛那里有一個只屬于他的、由寂靜筑成的繭。
今天是陰天。灰白的光線透過落地窗,吝嗇地涂抹在橡木桌面上,映不出多少暖意。他坐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桌面。一種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空洞感,正從胃部深處緩慢地向上蔓延,擠壓著他的胸腔。這不是饑餓,更像是一種……存在本身的缺失。一段記憶的空白地帶,像被濃霧吞噬的山谷,橫亙在他人生某個關(guān)鍵的節(jié)點。他只記得高中最后一年是“黑暗的”,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模糊,只剩下一些碎片化的感官殘留——刺耳的哄笑聲像生銹的刀片刮過耳膜,后背撞上冰冷墻壁的鈍痛,還有……一種深入骨髓、無法擺脫的粘稠恐懼。
他甩甩頭,試圖驅(qū)散這些不請自來的陰影。深呼吸,咖啡的香氣似乎濃烈了些,稍微沖淡了那令人不適的空虛。他點了杯美式,目光漫無目的地掃過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
就在這時,一陣冰冷滑膩的觸感,毫無預(yù)兆地纏上了他的脖頸,如同一條隱形的蛇。
林默猛地一僵,幾乎要從椅子上彈起來。他下意識地抬手摸向脖子——什么都沒有。只有自己溫熱的皮膚和襯衫領(lǐng)口粗糙的棉質(zhì)觸感。但那冰冷的感覺如此真實,殘留的寒意甚至讓他打了個細微的冷戰(zhàn)。幻覺?他蹙緊眉頭,指尖用力按了按太陽穴。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頻繁了,有時是后頸莫名的寒意,有時是黑暗中仿佛有人貼著他耳根呼吸的錯覺。
“你太緊張了,林默。”一個聲音在他腦海深處響起,清晰、悅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像月光下流淌的溪水,瞬間撫平了他皮膚上炸起的寒毛。“只是空調(diào)風(fēng)。”
是她。
林默緊繃的肌肉瞬間松弛下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取代了剛才的驚悸。他不需要轉(zhuǎn)頭,不需要尋找,就知道她“在”。她總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像一道驅(qū)散黑暗的光。
“嗯。”他在心里輕輕應(yīng)了一聲,緊繃的嘴角不自覺地放松,甚至微微上揚了一點。那股空洞感,似乎也被這無形的陪伴填滿了一些。
他端起侍者剛送來的咖啡,深褐色的液體在白色的骨瓷杯里微微晃動。熱氣氤氳,模糊了視線。就在他低頭準備啜飲的瞬間,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光潔如鏡的咖啡杯壁。
他的動作凝固了。
杯壁上,清晰地映出一個倒影。
但那不是他。
倒影中,是一張女人的臉。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襯得那雙眼睛異常幽深,像兩潭望不見底的寒水。此刻,那雙眼眸正微微彎起,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近乎寵溺的笑意,透過杯壁,靜靜地“看”著他。她的嘴唇?jīng)]有動,但林默清晰地“聽”到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玩味:“看,你把自己繃得像張拉滿的弓。放松點,親愛的。”
林默的心臟在胸腔里狠狠撞擊了一下,握著杯柄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猛地抬眼看向?qū)γ妗帐幨幍囊巫印T傺杆侪h(huán)顧四周——最近的客人也隔了好幾張桌子,沒人看向這邊。他強迫自己再次低頭,死死盯住杯壁。
鏡面般的咖啡液面,這次只映出他自己蒼白而驚疑的臉。那雙屬于“她”的眼睛,消失了。仿佛剛才那驚鴻一瞥,只是高溫蒸汽扭曲光線造成的幻影。
冷汗無聲地從他額角滲出。
“別怕,”那個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比剛才更近,更溫柔,帶著一種催眠般的魔力,“是我。只有我。我一直都在你身邊。”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看看你,把自己嚇成什么樣了?那些都過去了,林默。所有的黑暗,都過去了。”
她的聲音像一雙無形的手,輕柔地包裹住他狂跳的心臟,撫平那驚懼的褶皺。林默急促的呼吸漸漸平復(fù)下來,指尖的顫抖也止住了。是啊,都過去了。雖然他不記得具體是怎么過去的,但自從“她”出現(xiàn),那如影隨形的恐懼確實消散了大半。她是他的錨,他的港灣,是他在這空洞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真實。
他端起杯子,這次真的喝了一口。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絲清醒的刺激。他放下杯子,目光落在桌面上攤開的一本速寫本上——這是他用來對抗空洞的方式。鉛筆在指尖無意識地轉(zhuǎn)動。
“畫點什么吧,”腦海中的聲音帶著鼓勵,“畫點……讓你感覺平靜的東西。”
林默順從地拿起鉛筆。筆尖在粗糙的紙面上沙沙作響。起初只是凌亂的線條,毫無章法。但漸漸地,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引導(dǎo)著,線條開始有了生命。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xiàn)出來——柔和的曲線,纖細的脖頸,然后是……飛揚的發(fā)絲。他畫得很專注,仿佛在描摹一個深藏在心底、無比熟悉的形象。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畫的是什么,直到一個端著托盤的侍者路過他桌邊,腳步頓了一下,發(fā)出一聲輕微的贊嘆:“哇,先生,畫得真棒!這位小姐是……?”
林默猛地驚醒,低頭看向自己的速寫本。
紙面上,一個女子的半身像已然成型。長發(fā)如瀑,眼神深邃而沉靜,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帶著神秘意味的微笑。那面容,赫然與剛才在咖啡杯壁倒影中驚鴻一瞥的臉龐,一模一樣!
一股寒意再次從脊椎竄起,比剛才更甚。他從未刻意構(gòu)思過這張臉!它就這樣從他筆下“流淌”了出來,如此自然,如此……真實。
侍者還在好奇地看著他。林默張了張嘴,喉嚨發(fā)干,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該說什么?說這是我幻想中的愛人?還是說這是我腦子里的聲音?
“告訴她,”腦海中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就說……是你夢中的繆斯。”
林默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一個……想象中的人。”
侍者露出恍然又有些曖昧的笑容,點點頭走開了。
林默卻再也無法平靜。他死死盯著畫中的女子,那雙被鉛筆精心勾勒出的眼睛,此刻仿佛擁有了生命,穿透紙背,深深地回望著他。那眼神里包含著太多復(fù)雜的東西:理解、守護、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還有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專注。
他感到一陣眩暈。他是誰?畫中人又是誰?那段被濃霧封鎖的記憶里,到底隱藏著什么?為什么“她”的存在感越來越強,強到可以具象化在倒影中,強到可以操控他的畫筆?
就在這時,腦海里那個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決絕的清晰:
“林默,”她說,每一個字都像冰珠敲擊在他的神經(jīng)上,“是時候了。我們不能永遠躲在這虛假的平靜里。你的痛苦根源還在……像一根毒刺,深埋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它在腐爛,在蔓延,正在從內(nèi)部慢慢吞噬你。”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預(yù)感攥緊了他。
“為了讓你真正痊愈,真正獲得新生……”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積蓄力量,再開口時,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溫柔和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必須……開始‘治療’了。”
窗外的天色似乎更陰沉了,鉛灰色的云層低低壓下來,仿佛隨時要墜落。咖啡館里溫暖的燈光、咖啡的香氣、人們的低語,在這一刻都變得遙遠而不真實。林默坐在角落里,手里握著那張畫著“不存在”愛人的速寫紙,感覺自己和整個世界之間,隔著一層冰冷而扭曲的玻璃。
“治療”……那溫柔話語背后潛藏的未知寒意,讓他如墜冰窟。而畫中女子那深邃的眼眸,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那即將展開的、由她親手編織的血色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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