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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中級信徒· 秩序圣裁】!

【秩序圣裁】!

四個字,如同四枚燒紅的烙印,深深鐫刻在阿賈伊的靈魂深處!

剎那間!

一道冷冽如寒鐵、又裹挾著神性威嚴的金色光芒,從阿賈伊匍匐的脊背上沖天而起!

那光芒并非溫暖和煦,而是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律法裁決之意,如同無形的探照燈掃過混亂血腥的戰場!

嗡——!

奇異的共鳴在每一個信徒心間響起!

那些原本因恐懼、傷痛而呻吟、哭泣的信徒,在這金光照耀的瞬間,竟感到一種奇異的安撫與震懾!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雙代表著絕對秩序與公正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們,混亂的心緒竟被強行撫平了一絲。

而那些倒斃在地的暴徒尸體,在金光照耀下,似乎散發出更濃重的罪業氣息,形成鮮明對比。

更令人驚異的變化,發生在阿賈伊身上!

他那身襤褸不堪、沾滿血污泥濘的警服,如同被無形的力量重塑!

破碎的布料在金芒中飛速編織、彌合,雖然依舊陳舊,卻詭異地恢復了警服的完整輪廓。

尤其在他心口位置——

那原本佩戴警徽的地方,此刻正發生著令人屏息的變化!

一枚虛幻的警徽光影浮現出來!

但這警徽已非世俗之物!

它的主體輪廓仍是瓦拉納西警署的標志,然而構成警徽的圖案線條,卻被流淌的淡藍色水紋所取代!

水紋交織盤旋,在警徽中央形成一枚清晰無比的、散發著神圣光輝的水滴狀神徽!

舊秩序的標志,被新神的力量徹底覆蓋、重塑!

這枚【秩序圣徽】,正是“秩序圣裁”權柄的具象化!

“呃啊……”

阿賈伊發出一聲痛苦與解脫交織的低吼。

當【秩序圣徽】成形的剎那,一股龐大而冰冷的信息流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灌入他的腦海!

那不是語言,而是規則!

是律法!

是基于河神意志、對“秩序”的全新定義與執行準則!

它冰冷、精確、不容置疑,帶著神性的絕對權威。

瞬間沖刷掉他腦海中所有世俗的、模糊的、甚至是他曾賴以生存的灰色地帶的“秩序”認知。

他過往作為警長積累的經驗、手段、潛規則……在這絕對的神律面前,如同沙堡般崩塌、重塑!

他明白了:

何為河神認可的“秩序”——潔凈、公正、庇護信徒、清除褻瀆。

何為“圣裁”——以神之名,行審判與凈化之權!

此權柄,可撫慰信徒傷痛,亦可標記、壓制乃至審判罪者!

“嗬……嗬……”

阿賈伊劇烈地喘息著,額頭青筋暴起,承受著認知被徹底顛覆的痛苦與沖擊。

他緩緩抬起沾滿血泥的頭顱,望向半空中那淡藍神影的目光,已再無半分茫然與空洞。

只剩下一種近乎狂熱的、被徹底“格式化”后又填入全新指令的絕對虔誠與冰冷決絕!

他掙扎著,用剛剛被賦予力量、卻依舊虛弱的身軀,再次以最標準的姿態,向著劉博墉深深叩首

。

這一次,他的聲音不再嘶啞破碎,而是帶著一種奇異的、如同金屬摩擦般的冰冷回響,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河岸:

“吾主在上!”

“秩序圣裁者阿賈伊·普拉塔普,聆聽神諭,執律而行!”

“凡褻神者、亂序者、傷信者……皆在圣裁之下!”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心口那枚流淌著淡藍水紋的【秩序圣徽】仿佛回應般,閃過一道內斂卻不容忽視的金光!

這道金光掃過戰場邊緣幾名因重傷而痛苦呻吟的河神教信徒。

奇跡發生了!

那幾人臉上的痛苦扭曲竟肉眼可見地平復了幾分。

雖然傷勢并未痊愈,但那深入骨髓的劇痛仿佛被一股冰冷的意志強行壓制下去。

呻吟聲戛然而止!

他們的眼神中,只剩下對神跡的敬畏和對阿賈伊身上那威嚴金光的深深順從!

整個河岸,再次陷入一片更深沉的、混合著敬畏與恐懼的死寂。

信徒們看著那脫胎換骨、如同化身成神明律法具象的阿賈伊警長,心中翻涌著難以言喻的震撼。

這……就是被河神大人親自擢升、賜予權柄的二級信徒嗎?

不再是那個瘋狂嗜血的怪物,卻仿佛變成了一個……更令人心底發寒的、行走的神罰?

劉博墉懸于半空,淡藍色的神軀流淌著靜謐的光輝。

他俯視著下方完成蛻變的阿賈伊,感受著那全新標簽【秩序圣裁】所散發出的、冰冷而高效的秩序之力。

以及阿賈伊靈魂深處那已被徹底點燃、扭曲卻又無比堅定的信仰之火。

一絲極淡的、唯有神明能察覺的笑意,掠過劉博墉的嘴角。

“秩序圣裁者……阿賈伊……”

“很好?!?

這把沾染過污穢、渴求著力量、又被神力徹底淬煉過的“刀”,終于磨礪出了它應有的鋒芒。

濕婆神廟的祭司們……你們精心策劃的“秩序”,準備好迎接來自河神的“圣裁”了嗎?

……

考沙爾你何時升級,讓我看看你的職業天賦是不是和我猜想的那樣,是不是想逆襲成為真正的祭司。

至于伊莎……

嗯?

我不就是看了你一眼么?

你怎么臉會這么羞紅。

濕婆神神廟內。

沉重的檀香煙霧在昏暗的光線下盤旋繚繞,卻再也無法掩蓋空氣中彌漫的壓抑與冰冷。

神座之上,大祭司阿底提亞如同一尊浸透了寒意的石雕,枯瘦的手指深深嵌入神座冰冷的扶手,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死白。

下方,負責探查消息的心腹祭司跪伏在地,頭幾乎要埋進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大……大祭司,消息……確認了?!?

“拉克什曼,殉職于瀆神者之手被他們栽贓為……為暴徒所害……”

“阿賈伊……那個無信者警長……他……他叛變了!”

“他……他皈依了那灘污穢之水!還……還獲得了某種……邪惡的力量!竟能……竟能安撫傷痛!”

“更……更可恨的是……那個潘迪特家的叛逆之女……她竟公然宣稱那褻瀆的‘廁所’為‘潔凈圣所’!”

“那些賤民……那些賤民如同朝圣般涌入,簡直是對諸神最大的侮辱??!”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阿底提亞的耳中,刺入他狂怒翻騰的心臟。

“咔嚓!”

神座扶手上,一塊堅硬的檀木裝飾竟被他生生捏碎!細小的木屑混合著香灰簌簌落下。

“污穢之水……褻瀆圣所……蠱惑警長……戕害祭司……”阿底提亞的聲音低沉得如同地底傳來的悶雷,每一個音節都蘊含著焚毀一切的怒火。

他那雙深陷在眼窩中的眸子,此刻燃燒著近乎瘋狂的陰鷙火焰,死死盯著神廟外河神教工地的方向。

仿佛要穿透重重阻礙,將那片淡藍水域和其庇護下的叛逆焚燒殆盡。

“好……好一個‘恒河之主’……好一個‘秩序圣裁’……”

他咀嚼著這兩個新獲得的名號,嘴角咧開一個猙獰到扭曲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齒。

“用我神廟的祭司之血,來染紅你信徒的晉升之路?

用我婆羅門千年維系的秩序,來為你那骯臟的‘潔凈’鋪路?!”

他猛地從神座上站起,枯瘦的身軀爆發出駭人的氣勢,寬大的祭袍無風自動!

“狂妄!無知!該受永世焚身之苦的瀆神者!”

整個大殿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侍立的祭司都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們從未見過大祭司如此失態,那是一種被徹底冒犯尊嚴、被狠狠踩在腳下后的、混合著滔天恨意與一絲……

難以置信的驚悸的狂怒。

阿底提亞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刃,緩緩掃過殿中噤聲的眾祭司,最后,落在了角落陰影里、垂首侍立的阿尼卡身上。

她的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雙手緊緊交握在身前,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遮掩著眸中翻涌的復雜情緒。

有對父親暴怒的恐懼,有對拉克什曼之死的茫然。

更有……對河岸那場神跡、對伊莎安然無恙。

以及對阿賈伊那詭異“圣裁”之力的……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愿承認的震動。

父親派她去“探聽”,卻探回了足以顛覆認知的消息。

那淡藍神明……那真實的威能……那被信徒狂熱朝拜的景象……

“阿尼卡?!卑⒌滋醽啽涞穆曇繇懫?,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過她的神經。

阿尼卡身體微不可察地一顫,立刻上前一步,深深低下頭:“父親……大祭司?!?

“抬起頭,看著我?!?

阿底提亞命令道,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阿尼卡依言抬頭,目光卻不敢與父親那仿佛能洞穿靈魂的陰鷙眼神直接接觸,只是落在他祭袍的金色紋路上。

“你親眼所見,”阿底提亞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刀鋒,一字一句地切割著,“那所謂的‘河神’……當真……顯化了人形?”

阿尼卡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腦海中瞬間閃過那道踏浪懸空、劍眉星目的淡藍身影。

那浩瀚的神威,那輕易剝奪阿賈伊力量的從容……

她強迫自己穩住聲音,盡量不帶波瀾地回答:

“是……是的,大祭司。”

“信徒……信徒們皆見其形貌,威嚴……威嚴如天神降世。”

“阿賈伊警長的異變被其一言剝奪,其隨后獲得的力量,也……確能安撫傷者。”

“天神降世?”

阿底提亞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冷笑,如同夜梟的啼鳴,充滿了刻骨的譏諷與不信,“不過是一些低賤愚民被幻術蠱惑!

是那叛逆之女勾結邪魔的把戲!

拉克什曼的仇,神廟的恥,必將用他們的血來清洗!”

瓦拉納西警署內。

氣氛與神圣肅穆的濕婆神廟截然不同,這里彌漫著一種……

荒誕的緊張感。

新任“秩序圣裁者”阿賈伊·普拉塔普警長,此刻正興致勃勃地揮舞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他那身被神力勉強“縫合”的舊警服敞開著,露出心口位置那枚流淌著淡藍水紋的【秩序圣徽】。

圣徽微微發光,仿佛在呼應他高漲的實驗熱情。

“瓦桑特!老伙計!別躲??!”

阿賈伊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臉上是混合著詭異的興奮。

“就一下!很快的!讓我看看這圣裁之力的極限在哪里!這可是為了科學……不,是為了吾主的榮光!”

他對面,老警員瓦桑特已經快退到墻角了,后背緊緊貼著冰冷的墻壁。

瓦桑特臉上寫滿了委屈、驚恐和一種“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要攤上這種事”的絕望。

他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纏著簡陋繃帶的左手小臂——

那里已經有三道新鮮出爐、雖然愈合但還隱隱作痛的刀口了!

“警……警長!夠了!真的夠了!”

瓦桑特的聲音帶著哭腔。

他飛快地瞥了一眼阿賈伊胸口那枚散發著非人威壓的圣徽,又觸電般移開目光。

“我信了!我百分之一萬信了!您那偉大的‘秩序圣裁’之力確實……確實能‘安撫’傷痛!”

“您看!我這手,還有這手,還有這手!”

他語無倫次地揮舞著自己受傷的手臂,又指向另外兩處被繃帶覆蓋的“實驗位點”。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那幾道雖然不再流血、但依舊清晰可見、仿佛被一層極淡藍光“封住”的傷口,內心瘋狂吐槽:

神特么的安撫傷痛!

這根本就是強行把‘疼’這個感覺給按下去關小黑屋了好嗎?!

傷口還在那兒呢!

每次‘愈合’都像被冰渣子糊了一層,又麻又癢,還能看見淺淺的疤!

這玩意兒跟真正的治愈有個屁的關系?。?

河神大人您管管您家這位新晉狂信徒吧!

他這是拿我當人肉沙包測試刑具耐受度呢!

“不割了?”

阿賈伊停下了逼近的腳步,歪著頭,那雙被神力洗禮后顯得格外冰冷銳利的眼睛盯著瓦桑特。

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沒玩夠”的遺憾。

“不!絕對不割了!打死也不割了!”

瓦桑特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雙手在胸前瘋狂擺動,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

“哦……”阿賈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臉上那點遺憾迅速被一種新的、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興奮所取代。

他手腕一翻,那把匕首如同變戲法般消失不見。

緊接著,在瓦桑特驚恐萬分的注視下,他以一個極其流暢、帶著執法者特有韻律的動作,拔出了腰間的配槍!

冰冷的金屬槍身泛著幽光,黑洞洞的槍口,帶著一種遠比匕首更致命的壓迫感,穩穩地指向了瓦桑特!

“既然……不愿意被割了……”

“那就……換這個試試吧?!?

他微微瞇起眼睛,像是在評估射擊角度和可能造成的傷口形態,一絲不茍地補充道:

“放心,老伙計。我會避開要害,只打非致命部位。”

“大腿怎么樣?或者……肩膀?”

“這樣正好可以測試一下圣裁之力對槍傷這種‘結構性破壞’的‘安撫’效果?!?

“為了吾主的神力研究……為了更精準的‘圣裁’……這點小小的犧牲,是值得的,對吧?”

瓦桑特:“……?。?!”

瓦桑特大腦一片空白,全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只剩下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

他絕望地吶喊:“救命啊!河神大人!或者隨便哪個神!管管這個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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