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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石漠秘壇

重返石漠城的旅途比預想中更加艱難。為了避免被魂殿和蛇人族追蹤,我們不得不繞遠路,穿越魔獸山脈最險峻的地段。

小醫仙雖然凝聚了毒核,但身體仍很虛弱。我時常需要背著她攀爬陡峭的山崖,而她則負責辨認安全的路徑和可食用的植物。

“前面有個山洞。“蕭炎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

山洞干燥寬敞,是個理想的宿營地。蕭炎熟練地生起篝火,我則取出路上獵到的野兔準備晚餐。小醫仙靠坐在洞壁旁,閉目調息,額頭上的毒核印記微微發光。

“她的狀況怎么樣?“蕭炎小聲問我。

我搖搖頭:“毒核穩定了毒性,但消耗很大。她需要時間適應新的能量循環。“

藥老從戒指中飄出:“厄難毒體轉化為可控毒核,這是前所未有的嘗試。每一步都要謹慎。“

晚餐后,小醫仙的精神好了些。她拿出那張記錄蛇形圖案的紙,在火光下仔細研究。

“我越來越確信,石漠城地下確實藏著蛇人族的秘密祭壇。“她指著其中一個復雜的符文,“這個符號代表'傳承',通常只會出現在圣地。“

蕭炎湊過去看:“如果能找到完整秘法,是不是意味著你不僅能控制毒性,還能主動修煉它?“

小醫仙點點頭:“理論上是的。厄難毒體之所以被稱為詛咒,就是因為無法控制。如果能隨心所欲地調用毒性而不被反噬...“

“那就不再是詛咒,而是天賦。“我接上她的話,心中燃起希望。

夜深了,蕭炎和小醫仙先后睡去。我負責守夜,坐在洞口仰望星空。沙漠的夜空格外清澈,銀河如一條閃亮的絲帶橫貫天際。

藥老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小子,你體內的冰焰最近有沒有異常?“

我內視檢查了一番:“似乎更加活躍了,尤其是在使用毒核幫小醫仙調理的時候。“

“果然...“藥老若有所思,“你的冰焰與小醫仙的毒核產生了某種共鳴。這可能是好事,但也可能帶來未知的風險。“

我正要追問,突然感到一陣心悸。胸口的玄冰鏡——父親給我的護心鏡——竟然微微發熱!與此同時,遠處的地平線上閃過一道紫光,轉瞬即逝。

“老師,您看到了嗎?“我急忙問道。

藥老凝重地點頭:“紫光...是美杜莎女王的能量波動。她果然在搜尋小醫仙。“

我握緊拳頭:“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三天后,我們終于看到了石漠城的輪廓。與上次相比,城墻上的守衛增加了不少,進城盤查也更加嚴格。

“看來蛇人族的威脅越來越近了。“蕭炎觀察著城門口的檢查。

藥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分開進城,避免引起注意。蕭炎用煉藥師身份,蕭寒和小醫仙偽裝成兄妹。“

我們依計行事。蕭炎憑借藥老給的煉藥師徽章輕松入城,我和小醫仙則裝作從山村來求醫的兄妹。守衛見我們衣著普通,又沒什么行李,簡單檢查后就放行了。

城內氣氛緊張,街上巡邏的士兵明顯增多。我們在約定的客棧與蕭炎匯合,他帶來了最新消息。

“美杜莎女王正式對加瑪帝國宣戰了!“蕭炎壓低聲音,“蛇人族大軍已經攻陷了東部三座城市,石漠城隨時可能遭到攻擊。“

小醫仙臉色發白:“都是因為我...“

“不一定。“藥老現出身形,“美杜莎女王閉關突破在即,發動戰爭很可能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我思索片刻:“那我們更要盡快找到地下祭壇。如果她能通過秘法控制厄難毒體完成進化,戰爭很可能會停止。“

“問題是怎么找?“蕭炎攤手,“石漠城這么大,總不能挖地三尺吧?“

小醫仙摸了摸額頭的毒核印記:“我可以嘗試感應...既然秘法與毒核同源,應該會有共鳴。“

夜幕降臨后,我們開始在城內秘密探查。小醫仙閉目引導毒核能量,像指南針一樣尋找秘法的源頭。經過兩個小時的搜尋,我們來到了城西的一處廢棄廣場。

“就在這里!“小醫仙突然睜開眼,指著廣場中央的一個干涸噴泉,“地下有強烈的能量反應!“

我們仔細檢查噴泉,發現底部刻著與蛇人族壁畫相似的紋路。蕭炎用靈魂力掃描后,確認下方有空洞。

“需要蛇人族的血液激活機關。“藥老檢查后說,“不過小醫仙現在的毒核能量應該也能模擬。“

小醫仙將手指按在紋路中心,催動毒核。紫色能量流入紋路,很快整個噴泉底部開始發光,伴隨著低沉的機械運轉聲,一個隱蔽的通道緩緩打開!

“太神奇了...“蕭炎驚嘆道。

通道內是一段向下的石階,深不見底。我率先踏入,寒鐵手甲上凝結出冰藍色火焰作為照明。蕭炎殿后,骨靈冷火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石階似乎沒有盡頭,我們向下走了足足二十分鐘,才到達一個寬敞的地下大廳。墻壁上鑲嵌著發光的綠色晶體,提供微弱的光線。大廳中央是一個圓形祭壇,周圍矗立著八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盤繞著一條栩栩如生的石蛇。

“這就是...“小醫仙的聲音微微發抖,“蛇人族的傳承祭壇!“

我們謹慎地靠近祭壇。地面上刻滿了復雜的符文,中央是一個凹槽,形狀與小醫仙額頭的毒核印記一模一樣。

“需要將毒核放入凹槽...“小醫仙讀著石柱上的古老文字,“但一旦開始傳承儀式,就不能中斷,否則...“

“否則怎樣?“我緊張地問。

“毒核會爆炸,釋放出足以毀滅整個石漠城的劇毒。“小醫仙臉色蒼白。

蕭炎倒吸一口冷氣:“太危險了!我們得想個保險的方法。“

藥老檢查了整個祭壇:“儀式一旦開始,祭壇周圍會形成結界,外人無法干預。不過...“他看向我,“蕭寒的冰焰與小醫仙的毒核有共鳴,或許能通過這個連接提供支持。“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來幫你。“

小醫仙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氣,走向祭壇中央。當她站定在凹槽前時,八根石柱上的石蛇突然睜開眼睛,發出幽幽的綠光!

“傳承者...上前...“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

小醫仙跪在凹槽前,額頭上的毒核印記開始發光。她緩緩俯身,將印記對準凹槽...

就在接觸的瞬間,一道紫色光柱沖天而起,將小醫仙籠罩其中!八根石柱同時射出綠色能量,與紫光交織成一張復雜的能量網。小醫仙懸浮在半空,痛苦地仰起頭,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嘯!

“小醫仙!“我下意識想沖上去,卻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

“別急!“藥老拉住我,“這是傳承的正常過程!“

我們只能焦急地旁觀。光柱中的小醫仙身體發生著可怕的變化——皮膚上浮現出細密的紫色鱗片,頭發完全變成了銀白色,手指末端長出鋒利的爪子...

“她...她在蛇人化?!“蕭炎震驚地說。

藥老緊鎖眉頭:“不,這是秘法在改造她的身體,以適應毒性...看!“

小醫仙的變化突然停止,鱗片和爪子逐漸消退。她的容貌恢復了正常,但額頭上的毒核印記變得更加清晰,形狀也略有改變,現在更像是一條盤踞的小蛇。

光柱漸漸減弱,小醫仙緩緩降落。當她雙腳觸地時,整個祭壇的符文依次亮起,最后匯聚成一道信息流,直接涌入她的腦海!

“啊!“小醫仙抱住頭,痛苦地跪倒在地。我再也忍不住,沖上前扶住她。

“怎么樣?成功了嗎?“我急切地問。

小醫仙慢慢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紫芒,隨即恢復成翡翠色:“成功了...我得到了完整的《天蛇毒經》!“

就在我們慶祝時,整個地下大廳突然劇烈震動!碎石從頂部掉落,墻壁上的綠色晶體一個接一個熄滅。

“不好!“藥老大喊,“傳承結束,祭壇要自毀了!快走!“

我們拼命沖向入口,身后傳來轟隆隆的坍塌聲。石階在腳下顫抖,隨時可能崩塌。蕭炎一把抱起體力不支的小醫仙,我則在前面開路,用冰焰清除掉落的碎石。

當我們終于沖出通道,回到地面時,身后的噴泉已經塌陷成一個深坑。廣場上的建筑也開始搖晃,遠處傳來人們的驚叫聲。

“全城都會感覺到地震!“蕭炎喘息著說,“我們得立刻離開!“

趁著混亂,我們悄悄返回客棧收拾行李。小醫仙雖然虛弱,但精神很好,一路上不斷向我們解釋她獲得的傳承。

“《天蛇毒經》分九層,我現在只解鎖了第一層的內容。“她興奮地說,“但已經足夠我完全控制毒核了!而且...“

她突然停下腳步,警惕地看向街角:“有人跟蹤我們!“

我和蕭炎立刻進入戰斗狀態。果然,幾個黑影從暗處走出,將我們團團圍住——是魂殿的人!

“終于找到你了,厄難毒體。“為首的黑衣人陰森森地說,“跟我們走一趟吧,殿主大人對你很感興趣。“

我擋在小醫仙前面,寒鐵手甲上冰焰跳動:“滾開!“

黑衣人冷笑一聲,突然釋放出強大的威壓——竟然是斗王強者!我們被這股氣勢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區區大斗師也敢反抗?“黑衣人一揮手,“抓住他們!“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藍色流光從天而降,精準地擊中那名斗王的手腕!

“啊!“黑衣人慘叫一聲,捂著手腕后退,“誰?!“

“石漠城還輪不到魂殿撒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海波東凌空而立,背后冰翼舒展,手中凝聚著恐怖的寒冰能量!

“冰皇海波東?!“魂殿眾人臉色大變,“你不是被封印...“

海波東冷笑一聲:“對付你們這些雜魚,封印狀態也足夠了!“他雙手一揮,無數冰錐如暴雨般射向魂殿眾人。

魂殿斗王倉皇防御,但還是被幾枚冰錐刺中,鮮血直流。“撤!“他咬牙切齒地下令,帶著手下迅速撤退。

海波東沒有追擊,降落到我們面前:“幾個小家伙,又惹麻煩了?“

“多謝前輩相救!“我們連忙行禮。

海波東擺擺手:“先離開這里再說。我的住處比較安全。“

跟隨海波東來到他在城中的隱秘住所,我們終于松了一口氣。海波東檢查了小醫仙的狀況,驚嘆道:“將厄難毒體轉化為可控毒核...了不起的創舉!“

小醫仙恭敬地說:“多虧了蕭寒和蕭炎,還有藥塵前輩的幫助。“

海波東看向藥老:“藥塵,你這老家伙收了好徒弟啊。“

藥老得意地捋著胡須:“那是自然。“

海波東突然嚴肅起來:“不過你們惹的麻煩也不小。美杜莎女王已經下令全境搜捕厄難毒體,魂殿也在暗中活動。石漠城很快會成為戰場,你們必須盡快離開。“

“我們正有此意。“蕭炎點頭,“但美杜莎女王為何如此執著于小醫仙?即使有了毒核...“

“因為她的進化需要厄難毒體的能量。“海波東解釋道,“我當年與她交手時,曾偷聽到她與部下的談話。美杜莎女王想要突破斗宗,必須借助一種特殊的天地能量,而厄難毒體正是最佳載體。“

小醫仙摸了摸額頭的毒核印記:“《天蛇毒經》中提到過類似的內容...難怪她不肯放過我。“

“接下來你們有什么計劃?“海波東問。

藥老接過話頭:“蕭炎需要繼續提升煉藥術,為煉制'破厄丹'做準備;蕭寒和小醫仙則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修煉新獲得的秘法。“

海波東沉思片刻:“我倒是有個建議。我在塔戈爾沙漠邊緣有一處隱秘修煉所,那里有天然的寒冰洞穴,適合冰系和毒系修煉。“他看向我,“而且...那里藏著我的部分傳承,或許對你有用。“

我心頭一震。冰皇海波東的傳承?那可是無數冰系修煉者夢寐以求的寶藏!

“前輩為何如此幫助我們?“蕭炎謹慎地問。

海波東笑了笑:“一方面是為了還藥塵的人情,另一方面...“他卷起袖子露出那個蛇形封印,“我也需要你們的幫助。等我解除封印恢復實力,才能更好地對抗美杜莎女王。“

藥老點頭:“互利互惠,合情合理。“

商議已定,我們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啟程前往海波東的修煉所。當晚,我站在窗前望著沙漠的夜空,心中五味雜陳。短短幾個月,我們從烏坦城出發,經歷了這么多生死考驗。而現在,等待我們的將是冰皇的傳承、美杜莎女王的威脅,以及更加艱險的旅程...

小醫仙悄悄走到我身邊,輕輕握住我的手:“在想什么?“

我轉頭看她,月光下她的銀發泛著柔和的光澤,翡翠般的眼睛清澈見底。雖然經歷了那么多痛苦,她依然保持著那份純真和善良。

“在想...我們會有怎樣的未來。“我輕聲回答。

小醫仙靠在我肩上:“不管未來如何,我們一起面對。“

我摟住她的肩膀,感受著彼此的體溫。窗外,一顆流星劃過夜空,轉瞬即逝,卻留下了璀璨的光芒。就像我們的旅程,或許短暫,但必將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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