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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逃離,新的夢境?

嘭!!!

伴隨著一聲巨響,“大審判”肌肉車如同一頭被拋飛的鋼鐵野獸。

猛然沖破沙暴龍卷的邊緣,帶著橘紅色的火焰和數(shù)圈扭曲空氣的光環(huán),飛掠而出!

王全當(dāng)場愣住。

他回頭看見車后排氣管正在劇烈噴涌,一道道壓縮氣浪仿佛要將車身炸開。

那排氣管在恐怖壓力下瘋狂膨脹,竟比人腿還粗,火焰沖擊中,甚至浮現(xiàn)出一圈圈淡淡的漣漪環(huán)狀,仿佛現(xiàn)實都被扭曲!

整輛車在龍卷腹中炸裂般地沖天而起!

而魏則——

雙手虛空托起,青筋暴起,整個人像是正承受某種不可承受的重負。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鼻腔中噴出兩道鮮血,眨眼便染紅了胸口!

王全驚呆了,臉上滿是震撼與駭然,呆呆地看著魏則那渾身青筋暴起的模樣,像是在承受無法承受的力量。

“臥槽臥槽臥槽你干了什么!!!”

“這他媽還是大審判嗎?”

王全幾乎驚得把方向盤丟了。

他一邊踩油門一邊大吼:“這不是秩序命途……【至高創(chuàng)造】的能力嗎?!

“你小子不是【旅者】嗎?!媽的,魏哥你就是大腿啊!腿哥!!腿神!!”

轟!!

“大審判”裹著火焰在沙暴中亂飛,就像一頭憤怒的紅龍。

車身重重摔在破碎鐵軌邊緣。

兩人齊齊彈飛,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下。

“咳咳咳!!!”

王全猛地爬起,大口喘息,臉上的墨鏡飛出去老遠,眼神發(fā)直。

魏則撐著身體,手腳還在顫抖,那種夢境中激發(fā)出來的創(chuàng)造力,就像他硬生生扛起了一整輛車。

他整個人虛脫到了極致。

“來不及了……又追上來了!!”

王全一邊喊,一邊踉蹌拉起魏則。

背后的沙暴如同怒海倒灌,沙龍狂卷,那尊龐然巨影再次轉(zhuǎn)身,如山的風(fēng)壓撲面而來,震得地面都在哀鳴。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轟!!

一道人影,從沙塵深處橫沖而出。

那是一個身披角質(zhì)化重甲的男人,渾身布滿像巖層般堅硬的角質(zhì)板塊,看上去簡直和一塊黏在一起的巨石一樣。

他怒吼著將全身一躍而起,猛地轟進了那團狂暴沙龍之中!

“嘶——”

風(fēng)暴似乎真的停滯了零點幾秒鐘。

就那一瞬間,時間像是卡頓了。

“現(xiàn)在!!”王全瞪大了眼,拉著魏則拼命跑!

下一刻。

“咚!!!”

兩人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像是被拋物線砸出的炮彈,直接被一股大力“拋投”了出去。

他們狠狠砸在鐵軌邊的水泥護堤上,摔成了一團。

而身后,那渾身裹滿角質(zhì)層的男子已然被沙流吞噬,角質(zhì)層炸裂,整個人倒飛而出,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骨裂聲。

可……

魏則滿臉是血,王全的嘴里牙都掉了一顆。

但他們活著。

“呼……哈啊……”

兩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不停咳嗽,空氣中全是沙土與血的味道。

“它……停下來了……?”

魏則望著遠方,震顫地開口。

只見那龐然沙影站在距離鐵路幾百米的地方,像是被一道無形結(jié)界隔開。

雖然咆哮不止,但始終沒有越雷池一步。

那是禁區(qū)。

是人類最后的邊界。

停滯在鐵路外側(cè),劇烈翻卷數(shù)秒后,緩緩縮回塵霧深處。

只剩滾滾沙濤,如潮水般向遠方退去。

空氣逐漸清晰,陽光從厚重的塵土中透出幾縷,灑在血與汗交織的大地上。

王全咳著血,翻過身來,呼吸像破風(fēng)箱,喉嚨沙啞道:“我們……活了……”

魏則趴在地上,大口喘息,指尖在抖,連說話都費勁。

“哈哈哈哈!!我們命真硬!!”

王全一屁股坐在地上,癲狂地大笑,“咳咳咳,活下來了!居然真的活下來了!!”

但他的話音未落。

而就在這時——

一道清冷而帶著疑惑的聲音傳來。

“你們兩個從哪來的?”

兩人猛地轉(zhuǎn)頭。

只見一位穿著敞開西裝、火紅頭發(fā)綁成了單馬尾狀的少女,正站在他們身后不遠處。

她的面容極為精致,卻帶著如冰河般冷漠的神色。

左耳帶著一個銀質(zhì)通訊耳釘,右手則搭在腰側(cè)的長刀上。

在她身旁,正是剛才那個角質(zhì)化的壯漢。

此刻他身上的角質(zhì)層已經(jīng)破碎剝落,鮮血不停滴落,右臂似乎已經(jīng)廢掉。

但他的身形卻十分挺拔,堅毅的面龐上沒有任何多余的神色。

魏則剛想開口,心臟就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

劇烈的窒息感讓他像條脫出水面的魚瘋狂扭曲掙扎起來。

“魏則!”

王全驚恐地撲了過去,死死抱住魏則的肩膀。

可他的雙手剛觸碰到對方的身體,魏則就像被投入水中的鐵塊那樣開始劇烈抽搐。

“他怎么了?”

女聲一沉,帶著一絲警惕退后了一步。

那名受傷不輕的角質(zhì)化壯漢眉頭微蹙,擋在了西裝女身前。

下一刻——

魏則的雙眼、鼻腔、耳朵,紛紛開始滲出血絲。

他的臉扭曲變形,喉嚨里發(fā)出不屬于人類的低吼。

然后——

整個世界在魏則眼中,開始搖晃。

不,是斷裂。

裂痕從四周的景物中生出,像玻璃碎片一樣剝離現(xiàn)實。

天空在裂,地面在裂。

而且……

裂開的是無數(shù)個世界。

舊城區(qū)的街道與鋼鐵廢墟疊在一起,爆炸現(xiàn)場與空無一物的白房交織出現(xiàn)。

他的視野中,一顆昏黃巨大如夕陽的球體從天際緩緩升起,像是地球的眼睛。

它緩慢地,緩慢地——

眨眼了。

原本如落日般的光球,頃刻間化為澄黃的蜥蜴豎眼。

那只眼,正死死盯著他。

再次眨眼,變成了類似動物的綠色眼球。

又一次眨眼,化作了魚類的瞳孔。

魏則想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四肢無法動彈。

他全身像是被束縛在某個透明的囚籠中,那些交疊的世界伴隨著天空中的眨眼,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和頻率瘋狂轉(zhuǎn)換。

城市廢墟、繁華地鐵、荒野沙丘、機械人群……

耳邊開始傳來低語聲。

男人的呢喃、女人的哼唱、小孩的哭聲,混合成一種無法辨認的語言。

它們就像黏稠的液體從他耳中灌入大腦,攪亂一切認知。

嗡——

整個世界驟然停了下來,昏黃的落日咕嘰一聲挪動起來。

在魏則不斷加速的心跳中,變成了一個空洞龐大無比的人類右眼,正在死死盯著魏則。

耳邊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了一道高頻的嗡鳴。

王全驚恐地想將他按住,但魏則的身軀已經(jīng)開始顆粒化!

是的,從手指、腳趾開始——像風(fēng)化了的雕像——沙粒一片片剝落、飄起、消散。

“怎么回事?!”

王全大吼。

女人臉色大變,驟然上前,伸手想抓住那些正在飄灑的血沙,但卻根本無法阻止分解的過程。

“泛亞郵政,特殊收納組!”

她猛地按住耳麥,大喊,“編號不明的特殊信件正在脫離現(xiàn)實層,坐標(biāo):焦土·K3軌道段!立即申請跨層追蹤!”

“這里是泛亞郵政投遞組!立刻尋找....”

魏則沒聽到最后一句。

他便如沙塵般徹底消散了,只留下空蕩蕩的空氣,和滿臉不可置信的王全。

他跪在地上,望著空氣中仍飄散的微塵,嘴巴一張一合,說不出話。

——————————

“叮——”

冰箱壓縮機啟動的聲音輕輕響起。

魏則猛地睜開眼。

“呼啊——!”

他大口喘息,冷汗浸透衣襟。

四周,不再是焦土,不再是槍聲,也不再有風(fēng)沙龍卷。

而是一個老舊的臥室。

天花板是剝落的白灰板。

墻上貼著一張泛黃的日歷。

外面?zhèn)鱽怼凹舻恫说叮ゼ糇觼砜钡慕匈u聲。

窗臺上,陽光懶洋洋地照進來,有些微塵在空中飄動。

書桌上攤著一堆亂擺著的試卷。

魏則怔怔地坐起身,額角的青筋還在跳。

臥室的墻面粉刷的極其干凈。

但在潔白中,又隱隱有些泛黃。

一座淡黃色的轉(zhuǎn)角衣柜,上面七零八落地散布著犬夜叉,火影忍者和海賊王的大頭貼。

魏則錯愕地低頭,看見自己正穿著一件中學(xué)生校服。

“回來了?”

“等等,這是哪?”

“不對,這是....我回到小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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