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陸擎天的過往。
- 歸墟:從廢體到征戰(zhàn)諸天
- 盛夏的夜晚W
- 2089字
- 2025-07-12 11:26:00
“是啊!寧折不彎!擎天兄……他就是這樣的性子!眼中揉不得半點(diǎn)沙子!”
張松年重重一拳砸在旁邊的紫檀木桌案上,震得茶盞叮當(dāng)作響!他眼中閃爍著狂熱的敬佩與深沉的痛苦交織的光芒。
“那時候……你父親年輕氣盛,我亦初入筑基后期不久……我們……曾在‘落星原’,親眼目睹了萬劍宗……”
張松年的聲音陡然充滿了無邊的恨意和鄙視,“……萬劍宗為了一件上古遺寶,秘密血洗一個小型宗門,盡屠其上下百口!連婦孺都不曾放過!其行徑之卑劣殘忍,令人發(fā)指!”
“當(dāng)時小宗門附近還有幾個村落,也被他們納入了清洗范疇?!?
“擎天兄當(dāng)時就怒了!他說……‘堂堂名門正派,行事比魔道更甚!蒼天不公,吾輩豈能坐視!’”
張松年的聲音帶著一絲追憶的顫抖,仿佛又看到了摯友當(dāng)年仗劍而起的英姿,“我……雖知兇險(xiǎn),但擎天兄要去,我又豈能落后?!我們……便管了這閑事!”
廳堂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陸塵清晰地感覺到張松年講述往事時,那份源自骨髓深處的恨意和不悔。
“那一戰(zhàn)……”張松年的眼神變得格外銳利,仿佛重回了那片修羅場,“我們在去往村落的途中截下了他們,動了手……殺了他們那個小隊(duì)的所有人,并通知附近村落的凡人抓緊逃命……”
他語氣一頓,慘然一笑:“呵……我們,兩個筑基修士,就這樣捅了萬劍宗這個龐然大物的馬蜂窩!”
他的聲音驟然低沉下去,充滿了刻骨銘心的痛楚與無力:“萬劍宗的追殺……鋪天蓋地而來!他們派出了‘追魂劍衛(wèi)’!
那是真正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殺戮機(jī)器!我們……且戰(zhàn)且退……被一路追殺,從落星原輾轉(zhuǎn)十萬里,歷經(jīng)血戰(zhàn)無數(shù)……都……都受了難以想象的重傷!”
張松年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節(jié)泛白:“我和你父親在混亂中……失散了……”他聲音沙啞,帶著無盡的懊悔,“我找不到他……身受重傷,筋脈都差點(diǎn)被廢,只能憑借你父親分給我的一件斂息秘寶,來到青嵐城尋求我?guī)熜值谋幼o(hù)?!?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陸塵,帶著一種穿越時空的悲傷:“那一別……我以為……就是永訣!我以為擎天兄他……”他喉頭哽咽,后面的話說不下去了。
深吸一口氣,濃重的悲傷幾乎將他吞沒,他的聲音變得飄忽而沉重:
“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一個……風(fēng)雨交加的深夜……”張松年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眼眶瞬間紅了,“……我養(yǎng)傷之所的門被……被敲響了。”
他仿佛完全沉浸在回憶里,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淚:
“門外站著的……就是陸擎天!”張松年猛地閉上眼,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他……他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渾身浴血!胸口一道恐怖的劍傷,幾乎貫穿胸膛!”
“我連忙把他扶進(jìn)來……想為他療傷……”
他爽朗一笑,依舊是豪邁奔放,隨意的靠在了床邊,一邊處理自己的傷勢一邊跟我交代。
“松年,你這小子找的地方蠻不錯嘛,你放心,追殺我們的劍衛(wèi)都被我解決了,你自己注意最近不要太招搖,萬劍宗那些偽君子應(yīng)該沒功夫再搭理咱們了?!?
“我呢準(zhǔn)備帶著妻兒去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下,這幾年可把我折騰的夠累的……”
張松年痛苦地?fù)u著頭,仿佛要甩掉那錐心刺骨的記憶,他抬起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陸塵。
“第二日天明,擎天兄人已經(jīng)走了,直到碰見你跟我說他于十年前病逝,我才恍然大悟。”
張松年重重的嘆了口氣。
“想必他當(dāng)年來找我時已經(jīng)筋脈盡毀,傷及道基,為了不拖累我,所以才帶著你們退隱?!?
陸塵心中驚濤駭浪,記憶中的碎片跟張松年所說的事情結(jié)合在一起,他才了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dāng)年父親帶著他與母親退居雙柳鎮(zhèn),在路途中機(jī)緣巧合救下柳如煙的父親,為了報(bào)答陸擎天的恩情,定下了兩家的姻親。
后來父親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母親也逐漸憔悴起來,陸擎天決定送他去聽瀾宗學(xué)習(xí)修仙之法。
沒想到在陸塵進(jìn)入宗門后不久,兩個人都因病去世,當(dāng)時陸塵悲痛欲絕,在埋葬好雙親后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煉之中,企圖轉(zhuǎn)移自己失去雙親的悲痛,卻不曾想真正的噩耗才剛剛開始……
起著以前的種種過往,陸塵垂下眼眸,不知道內(nèi)心在想些什么,嘴中緩緩的吐出三個字。
“……萬劍宗……”
張松年站起身,走到陸塵面前,一只手重重拍在陸塵的肩膀上,那只手沉重得如同山岳,眼神中充滿了關(guān)懷和疼惜。
“萬劍宗底蘊(yùn)深不可測,想要推倒它得從長計(jì)議,塵兒,叔父告訴你這些陳年往事是讓你知道你父親的過去,你不能因此被仇恨迷住了眼睛,要有自己的判斷,不可以卵擊石。”
陸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恢復(fù)了平靜。“張叔所言極是,塵兒不會做那般無意義之事,靈兒也受了不少驚嚇,張叔得好好安撫,我先告辭了?!?
陸塵說完便不在言語,莊重的朝張松年抱拳行禮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張松年獨(dú)自一人坐在空曠的廳堂內(nèi),手中緊緊攥著那枚冰冷的青玉腰牌。
他緩緩攤開手掌。
掌心被腰牌硌出了深深的紅印,甚至滲出了血珠。
他看著那枚象征著萬劍宗內(nèi)門身份的腰牌,看著那柄刺眼的小劍。
眼神深處,那被強(qiáng)行壓下的怒火與殺意,如同地底奔涌的巖漿,在絕望的冰層下,無聲地、瘋狂地燃燒著。
“…………萬劍宗……”他低聲呢喃,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寒風(fēng),充滿了刻骨的恨意與一種……深入骨髓的無力。
他猛地將腰牌狠狠拍在旁邊的紫檀木桌上!
“咔嚓!”
堅(jiān)硬的紫檀桌面,以腰牌為中心,瞬間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裂紋!
而那塊青玉腰牌,卻完好無損地嵌在桌面中央,那柄小劍圖案,在裂痕的映襯下,顯得愈發(fā)猙獰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