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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屠宰手藝

李北斗手腕輕微下壓,破甲刃的鋒芒沿著狼頸的肌肉紋理繼續深入。刀刃與骨骼摩擦的細微聲響在寂靜的屠宰區內格外清晰。夜刃狼的骨骼比風兔堅硬數倍,但李北斗的刀法絲毫不見滯澀。他的指尖縈繞著一縷血色魂力,順著刀刃滲入狼的尸體,精準地切斷了每一處筋腱連接。

(老爹,這畜生的肝有點意思。)

小星忽然用爪子按了按狼腹,暗紅色的魂力絲線從它爪尖延伸,纏繞住夜刃狼的肝臟。(里頭有個月亮形狀的結晶!)

李北斗目光一凝。

夜刃狼的肝臟是中級食材,但結晶化的肝臟卻屬于變異體,價值能翻三倍。他刀鋒一轉,改劈為挑,刀刃斜斜切入狼腹,避開密集的血管叢。

刀尖即將觸及肝臟時,他忽然停住,左手五指張開,掌心向下虛按。

一縷血色霧氣從掌心滲出,輕柔地裹住肝臟,將它從腹腔中緩緩托出。肝臟表面果然嵌著一枚指甲大小的銀白色結晶,在魂導燈下泛著清冷的光。

(小星,把結晶剝離,別傷到肝葉。)

小星舔了舔爪子,暗紅鱗片覆蓋的前爪如手術刀般精準。它爪尖一勾,結晶便從肝葉上脫落,被一條魂力絲線捆住,懸浮到半空中。

與此同時,李北斗的刀刃已經轉向狼腿關節,破甲刃的厚重刀背“咔”地敲在膝蓋骨上,關節應聲脫臼。

夜刃狼的后腿肌肉立刻松弛,皮肉分離變得輕而易舉。

李北斗的左手按在狼腿上,指尖的血色魂力如蛛網般蔓延,將皮毛與肌肉間的連接組織逐一切斷。小星配合默契,爪子勾住狼皮邊緣,輕輕一扯——整張狼皮如同被無形的手剝下,完整地攤在桌面上,內側還泛著微微的銀光。

機械女聲響起:“皮毛完整度99%,評級:特優。”

李北斗沒有停頓,刀鋒轉向狼的胸腔。夜刃狼的肋骨堅硬,但每一根骨縫的位置他都爛熟于心。破甲刃的刀刃卡進第一根肋骨的間隙,輕輕一撬,“咔嚓”一聲脆響,連接胸骨的筋膜斷裂。

(老爹,這狼心還在跳!)小星忽然用爪子戳了戳狼胸腔。

果然,夜刃狼的心臟雖然脫離了軀體,但在魂力殘留下仍在微弱收縮。李北斗刀尖一挑,將心臟挑到半空,左手食指凌空一點,一縷血色魂力刺入心臟。

“噗!”

心臟最后顫動一次,徹底靜止。暗紅色的血液從心房中滲出,卻沒有滴落,而是被李北斗的魂力牽引,凝成一條細線,流入魂導容器。

“魂血純度92%,評級:優。”機械聲評價道。

剩下的工作變得簡單。

李北斗的刀鋒游走于狼的軀干,脊骨、腿骨、肋骨——每一塊骨骼都被精準分離,肉塊按照餐館要求的規格切成長條,整齊碼放在傳送帶上。小星蹲在桌角,時不時用爪子幫忙按住還在顫動的肉塊,暗紅鱗片上沾了血珠,又被它嫌棄地甩掉。

最后一刀落下時,夜刃狼已經變成一排分類明確的食材:帶著銀紋的狼皮、結晶肝臟、完整的心臟、分切好的腿肉和肋排。機械臂將成品送入檢測區,光幕彈出:“夜刃狼處理完成,綜合評級:特優。酬金:160聯邦幣。”

李北斗甩了甩手腕,破甲刃上的血珠濺在排水槽內。小星從桌角跳到他肩上,變回毛絨絨的白兔模樣,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咕唧……這狼比兔子勁大。)

它用爪子擦了擦臉,(星爺的鱗片都沾血了!)

李北斗沒理它的抱怨,只是將刀具歸位,目光掃向傳送帶。下一個籠子已經緩緩運來——是只“鐵甲山豬”,厚重的甲殼覆蓋全身,鼻孔噴著灼熱的硫磺氣息。

小星耳朵一豎,紅眼睛瞇起。

(老爹,這玩意兒得用錘子砸吧?)

李北斗沒有抱怨,多勞多得,擇優獎賞。

符合他的工作理念。

而且,李北斗正愁沒有個體不同的魂獸進行幻獸界的模擬研究,倘若還是和前兩天那樣都是統一的屠宰任務,反而不利于自己在幻獸界方面的研究。

一頭【夜刃狼】、三頭【鐵甲山豬】、三頭【清泉鹿】、兩條【幻翼鳥魚】、五只【翠竹熊雞】、四條【山霧蛇】、八只【白玉銀兔】。

機械女聲徐徐響起:“魂師李北斗,今日屠宰任務評級:A+,結算酬金共計4350聯邦幣。”

“嘖嘖嘖!”

“牛呀。”

屠夫陳不知什么時候來到李北斗的身旁,看著屠宰桌上的結算面板,佩服道:“你小子,這手藝,就算是去C區也是手拿把掐啊。”

“可別了陳師傅,光是干這么多我都累得不行,C區...那可都是上百年的家伙,我一個魂師,干不了的。”

李北斗微微的平復著喘息,從八點干到午夜一點,五個小時的時間里,他休息了八次才徹底將今天的任務結束,倘若不是那【白玉銀兔】一籠四只,他早就撂挑子下班了。

就這,還僅僅只是接近百年魂獸的屠宰任務。

“也對,有自己的想法就好。”

屠夫陳沒有勸說的意思,反而是認同的點點頭。

這個年紀,能夠安安分分,踏踏實實的孩子可不多。

能夠成為魂師的,哪怕是孤兒,也不見得愿意干這些上不得臺面的粗活累活。

告別老陳,李北斗再度回到梧桐巷的小屋。

洗漱一番后,李北斗躺在床上,意識沉入幻獸界內...

幻獸界的天空呈現出黎明前特有的鉛灰色,二十六頭魂獸安靜棲息在各自的領地,仿佛它們本就屬于這里。

八只白玉銀兔分散在荒原各處。它們保持著生前最完美的狀態,銀白色皮毛在晨光中泛著柔和光澤。

最大的那只正在啃食一簇野苜蓿,三瓣嘴快速蠕動的樣子和真實世界毫無二致。不遠處,三只幼兔在練習后腿蹬擊,掀起的塵土在落地時形成完美的拋物線。

當風吹過它們的耳廓時,絨毛依然會順應氣流方向輕輕搖擺。

三頭清泉鹿站在鏡面般的湖泊前。那頭角上結著冰晶的雄鹿正低頭飲水,舌頭卷起水花的姿態與生前分毫不差。它的同伴們站在淺水區,偶爾扭頭驅趕并不存在的飛蟲——這個動作讓它們耳后的白色斑紋時隱時現。

四條山霧蛇盤踞在砂巖縫隙中。它們的鱗片隨著呼吸輕微開合,露出底下粉色的皮膚。

兩條幻翼鳥魚正在一處湖泊巡游。它們的翼鰭每隔七秒就會完全展開一次,魚尾擺動時在湖中表面留下的波紋擴散開來。

三頭鐵甲山豬在火山巖上磨蹭甲殼,硫磺味的鼻息在冷空氣中凝結成短暫的白霧。

平原與森林的交界邊緣,夜刃狼正趴臥在枯草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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