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您提供的秘密知識，也可用來換取上面相同等級的秘密知識。”漢克說。“最下面的一排，是最低級的一級知識。每往上一排，知識等級便提高一級。三個同級知識，加值相當于一個高一級的知識。”

一旁的魚人湊了過來，兩只眼的視線都轉(zhuǎn)向了喬尼，直直盯著他，發(fā)出詭異的光。

喬尼看著上面的紙條。

聰慧如他當然是識字的。古德溫神父會對鎮(zhèn)子里的每一個孩童進行啟蒙教育，包括基本的識字與算術(shù)，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學(xué)會的。

上面的每一個字母，他都看得懂。

但很多紙條，上面組成句子的詞語，他大部分都認不出來是什么意思。

“怎么一個單詞能有那么多字母的？在一張紙條上能整整占三行！”喬尼驚嘆。

“哦，那是煉金學(xué)中，一個有機化合物的稱呼，孩子。而且采用了全稱，因此看起來有一長串。”老祖在耳畔說。“可惜我只認識這個化合物的名字。這張紙條所問的，是它該如何用在巫術(shù)領(lǐng)域中。我很遺憾，我無法解答。”

喬尼接著在最下排找看得懂的紙條，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兩個。

第一條：【根基】、【理性】為基底的二級巫師，點亮【物質(zhì)】源質(zhì)的竅門。

第二條：巨人術(shù)的咒語。

喬尼通過掌握到的學(xué)識判斷出，第一個是二級巫師點亮源質(zhì)所需的神性儀式，第二條則是一個巫術(shù)咒語。

這個巫術(shù)咒語不知道是幾級的巫術(shù)。但能跟晉升三級巫師的神性儀式價值等同，想必應(yīng)該也是不低于三級的巫師才能施展的巫術(shù)。

喬尼犯了難。

他可不認為自己如今掌握的這幾個巫術(shù)，夠資格上得了這塊板子。

老祖說，那個幻覺會隨我心意出現(xiàn)我想要的。

難道要先出去找地方睡一覺，進入幻覺后，了解一些高級的巫術(shù)咒語再回來？

正在此時，那魚人一邊仍盯著喬尼，而黏滑的手璞拍了拍旁邊漢克的肩膀。

“哦？”漢克挑了挑眉毛，懶洋洋的臉色都有些波動。

魚人腦袋轉(zhuǎn)了過來，死魚眼看著漢克，點了點頭。

“嗝，這位客人。”漢克點頭會意，將那塊板子拿住在半空中一扭，翻了個面。

“除了直接提供等值的秘密，也可以解答其他顧客所留下的求助問題。如果能成功為提問者解惑，同樣能得到等值的報酬。”漢克指著這一面的板子，板子上同樣貼著幾排紙。只是數(shù)量上看，不到正面的三分之一。

喬尼仔細觀察每一張求助紙條。

坦白說，從上到下一個個看下去，這面的求助問題也沒簡單到哪去，反而各種看不懂的術(shù)語詞匯更多了，有些甚至喬尼念起來都有些拗口。

什么叫撒托古爾的家庭住址在哪？這是個人名嗎？

求購約格撒托斯巫術(shù)的咒語。這巫術(shù)是做什么的？

全是些連理解都做不到的問題——不，等等。

喬尼伸長了脖子，他發(fā)現(xiàn)靠上那排的紙條有一個問題自己是能看懂的。

相對其他羊皮紙的卷曲程度，這張是比較新的，貼在所有紙條邊緣上面。

謝肉宴舉辦地的莊園，求購其莊園的真實名稱。

“那座莊園，我仍記得孩童們在空曠的草地上嬉戲打鬧，引來我的大發(fā)雷霆。”老祖說。“我雖失去了情感，但我理應(yīng)感到羞愧，因為我竟也將它的名字所遺忘，它曾是整個薩維領(lǐng)內(nèi)，最耀眼的明珠。”

你還記得多少東西？喬尼暗自腹誹。

所幸，通過之前經(jīng)歷的幻覺，喬尼恰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個問題。”喬尼指著那張紙看向漢克。“我要回答它。該怎么驗證我的答案是否正確？”

“您要解答這個四級問題？”漢克始終懶洋洋的臉色都浮現(xiàn)出一抹驚訝。

“對，老板。”

“我不是老板，先生。”漢克指著一旁的魚人。“他才是。”

“呃。”那魚人的死魚眼看了過來，撓撓頭，指向了角落里，被掛起來的藍色幕簾擋住門的小房間。那個房間只有容納一人的大小。

“進去之后，您就知道怎么做了，先生。”漢克這次是鄭重地將紙條揭下遞給喬尼。

喬尼接過紙條走向那個房門前，掀開幕簾走了進去。

然而進去之后，幕簾剛一落下，喬尼頓時發(fā)覺自己四周的景象變得虛幻。

面前原本狹窄的墻壁失去蹤影，眼前只余一片幽藍深邃，好似身處天上的星空。

“喂，你好？”一個語氣平靜的聲音突然響起，喬尼回過頭，發(fā)現(xiàn)是個全身白光的人形物體，此刻它還沖自己招手。

“我留的問題這么快就有人回答了？”那人形手摸著下巴的位置。“嗯，我不喜歡浪費時間，而且我希望你也不是這種人。直接說吧，我驗證完畢后，就立刻結(jié)賬。”

“那個莊園名稱，叫做艾利維。”喬尼也不是個喜歡繁文縟節(jié)的人，直接開口告知。

“嗯，艾利維，艾利維。”那人形的右手擺出一副握筆的姿態(tài)，在面前寫寫畫畫。

“嗯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接著又突然激動大叫，手舞足蹈起來。

“這古老莊園的名諱，終于喚來了腫脹之母的青睞！啊哈哈哈哈！”那人形蹦跳著，同時腦袋部分開始變大。“很好，陌生人，這單生意跟你結(jié)清了！啊哈哈哈！腫脹之母啊！請您賜福于我，讓我跨越深淵——”

“砰——”地一聲響，那發(fā)光人形的頭部炸成一堆的光點后，喬尼才恍然發(fā)覺自己回到了原先的小房間。

他發(fā)生什么了？喬尼摸著臉頰懵懵懂懂，沒搞清楚剛才的情況。

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手上的紙條不知何時已燃燒殆盡，只余些許飛灰，和殘留的毛皮燃燒的焦臭。

“呃，客人，恭喜您成功解答了一個四級問題，雇主對此很滿意。”漢克看到這新來的客人真能解答這個問題，一時間也有些愣。

“一個四級問題價值相當于最下方的二十七個一級問題，請問您要全部換成黑面包嗎？”

“不，不用那么多。”喬尼擺手。“還可以換些別的物資嗎？水，肉干之類的，還有，我想在這里要一間房住一晚。”

“單純住一晚，兩個一級問題就行。”漢克道。“您加價的話，還可以提要求，我們會給你安排特殊的定制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