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林雍坐在書房,面前攤著本厚筆記本,上面寫滿了字——伏黑甚爾、利威爾、雷姆、馬丁·李的狀態、還有關著的喪鐘,能力、性格、能用在哪、弱點在哪。
最后筆尖停在馬丁·李的名字邊上,旁邊注著:“高潛力/高風險容器-實驗進行中”。
林雍眼神專注,眼神沒什么溫度。
突然,眼前的系統界面,猛地閃了一下,接著,數字開始瘋跳。
【叮,來自守衛A,情緒值+10】
【叮,來自守衛B,情緒值+15】
【叮,來自街頭混混A,情緒值+20】
【叮,來自警員A,情緒值+50】
【叮,來自警員B,情緒值+30】
……
數值飆升,幾秒內,情緒值總量暴漲近千點
林雍手里的筆停了。
他慢慢抬頭,臉上沒有意外,只有一種冰冷的了然,嘴角似乎動了一下。
“開始了嗎。”
他聲音不高,在安靜的書房里很清楚。
他合上本子,靠進椅背,目光投向窗外遠處,像是能穿透空間,看到那場他親手點著的“風暴”。
幾天前,在重重安全措施下(靜滯力場壓著馬丁,神經毒素讓他沒力氣反抗),林雍在別墅最底層的改造實驗室里,執行了那個計劃。
他把那枚特殊改造的抱臉蟲,弄到了被捆死的馬丁·李臉上。
這個過程十分兇險。
抱臉蟲一醒,它的生物本能,就和馬丁體內狂暴的黑暗之力撞上了。
實驗室的監控拍到:馬丁在鎖鏈里劇烈抽搐,身體扭曲,皮膚下有東西在瘋狂鉆動、沖突。
他的慘叫被隔音層吞掉,只有儀器上爆表的能量讀數,與林雍系統里猛跳的數值,說明里面有多糟。
但林雍那瘋狂的猜想似乎對了——馬丁體內那股龐大混亂、塞滿負面情緒的黑暗力量,成了特殊改造抱臉蟲最頂級的“溫床”。
融合是順利發生。
幾小時地獄掙扎后,一個東西破開了——或者說,鉆了出來。
馬丁·李的人樣基本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個兩米多高的怪物。
骨架外露,帶著異形的流線感,但覆蓋身體的不是甲殼,更像是凝固的“黑暗”和“痛苦”本身,翻涌著像影子鎧甲。
頭部勉強有點馬丁臉的影子,更多被負能量結晶構成的尖刺骨冠蓋住。
眼睛不再是純粹的冰冷殺戮,燒著狂暴、痛苦和毀滅的暗火。
爪子和內巢牙看著就能撕碎東西。
它不再是馬丁,也不是純異形。
林雍在記錄本上寫:“暗影撕裂者”(Shadow Ripper)。
這東西邪門得很,它走過的地方,周圍的負面能量像燃料被它抽走,變成它的力量。
它能把體內的黑暗之力轟出去,腐蝕東西或者擋攻擊。
影子化:更是能在實體和半能量影子間切換,能夠隨意穿墻,倒是很適合逃跑的能力。
他的力氣、速度、反應都超快,血帶腐蝕性(可能被黑暗之力改過),還有特殊改造給的未知金屬強化。
精神污染:光是待著它的身邊,就讓人發毛、想發瘋。
瘋狗:馬丁殘留的意識、抱臉蟲的殺戮本能、黑暗之力攪在一起,讓它極度不穩定,就想毀掉一切。
它對林雍的命令,有點本能服從,但隨時可能發生暴亂。
林雍清楚這東西比想的更危險,留身邊就是炸彈。
他立刻決定扔出去外面,廢物利用,這本就是一次嘗試罷了。
用新抽到的【基礎黑客程序U盤】,林雍偽造了幾條指向不同州的線索。
比如,某個金并殘黨軍火商的窩,某個疑似九頭蛇的研究點,設了個簡單的指令:“攻擊、破壞、制造混亂”。
他讓喪鐘把“暗影撕裂者”偷偷運到紐約州邊,然后放了。
接下來幾天,“暗影撕裂者”開始“干活”。
它跟著林雍塞進去的模糊指令,用那身詭異本事,在目標地制造災難:
一個守備森嚴的黑幫軍火庫,夜里被摸了進去。
守衛在極度恐懼中被看不見的東西撕碎或溶掉,軍火被負能量引爆,大火照亮小鎮,貢獻大把情緒值。
一個偽裝成化工廠的九頭蛇小據點,研究員和設備在絕望慘叫中被黑暗吞沒,留下扭曲的廢鐵和焦痕,引發絕望和官方的驚駭。
它甚至只是路過個充滿戾氣的窮鎮子,散發的精神污染就引爆了場大規模內斗,貢獻巨量的情緒值。
每次事件都通過新聞或小道消息傳回來,每次都讓林雍的系統,被獲取情緒值的信息灌滿。
林雍像個看棋的,冷眼瞧著放出去的“毀滅影子”在遠處折騰,給他收割“資源”,同時把追查的視線和火力引開。
他知道“暗影撕裂者”早晚失控或反咬,但在它燒干凈或者惹到真正大佬之前,它就是件好用的、遠程的、能拉仇恨又能撈籌碼的“臟活工具”。
紐約,地獄廚房深處,一個藏起來的地方。
沒有豪華辦公室,只有血腥味混著老舊科技的味道。
巨大的培養罐里,綠色營養液冒著泡。
罐子里泡著個巨大的身軀——威爾遜·菲斯克,也就是金并。
曾被利威爾打爛的身體,現在被細小的生物機械觸手和淌著暗紅能量的管子纏著、修著、改造著。
肌肉在重新長好,骨頭被合金替代,外層裹上仿生層。
他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那只完好的眼睛里,燒著比以前更暴虐、更深沉、算計也更重的怒火。
復仇的念頭像團火。
一個低沉、沙啞,像砂紙磨石頭的聲音從罐子里響起,冷得刺骨:
“找到他。”
“那個藏著的‘鬼牌’...”
“還有...那個穿風衣的矮子老鼠…”
“把人帶到我面前,不惜一切代價。”
罐子周圍,幾個氣息陰冷的忍者(手合會?)和穿著高科技服的科學家(絕境病毒?豬面教授的人?),同時低頭:“是,菲斯克大人。”
金并巨大的拳頭,在營養液里攥緊,發出悶響。
他的目光像穿透了罐子、穿透了墻,死死釘在那個讓他嘗到慘敗滋味的幕后黑手——林雍身上。
新的獵殺,開始了。
復活的“野獸”更狡猾,更致命,帶著燒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