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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該喝藥了

一行人離開御器司時,需途經(jīng)中庭。

沈天的腳步忽然一頓,往此處院墻邊一塊巨大的玄鐵告示碑看了過去。

那告示碑通體烏黑,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上面密密麻麻貼滿了朱砂書寫的榜單。

一個個燙金的名字在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輝,仿佛跳動的火焰,引得周圍學(xué)子們?nèi)齼蓛删蹟n圍觀,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沈天緩步上前,目光如刀鋒般在榜單上寸寸刮過。

這方玄鐵鑄就的告示碑上,密密麻麻羅列著泰天府御器司上下舍生與御器師的各類榜單——什么身法榜、體魄榜、戰(zhàn)力榜、丹道榜、符箓榜、神工榜、靈犀榜、新銳榜、功德榜、鎮(zhèn)魔榜,更有‘靈識廣袤’、‘博學(xué)多聞’、‘天道酬勤’等等名目,看得人眼花繚亂。

沈天一一瀏覽,眸底暗芒流轉(zhuǎn)。

他在心里盤算,自己能在哪些榜單中盡快躋身前十。

沈天記得地方上的御器司凡能進(jìn)入任意榜單前十者,每月都能從朝廷領(lǐng)取‘龍虎津貼’,排名越高,賞賜越厚,前十位就能拿到價值二百兩紋銀的藥物與符箓,榜首更是能得一千二百兩紋銀的厚賜!

這些補(bǔ)貼算不得豐厚,但對如今囊中羞澀的他而言,蚊子腿也是肉。

何況能躋身榜單前列,不僅能解燃眉之急,更能兌換御器司珍藏的各類功法真意圖。

想他沈傲縱橫天下數(shù)十載,雖收集功法無數(shù),但成體系的卻寥寥無幾。

尤其是那些功法配套的真意圖譜,向來是朝廷嚴(yán)防死守的不傳之秘,唯有體制內(nèi)的御器師才有資格一窺究竟。

沈天恰好對御器司秘傳的幾門功體秘術(shù)很感興趣。

此時他心有所感,往身后看了過去。

只見沈修羅呆立在他七步外,淡金色的狐瞳死死盯著告示碑的上端。

沈天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fā)現(xiàn)沈修羅看的是戰(zhàn)力榜第七,一個‘宗赤瞳’三字赫然在列。

她指尖竟不自覺地掐進(jìn)掌心,連呼吸都凝滯了。

“怎么?”沈天挑眉,“你認(rèn)得這人?很在意她?”

沈修羅恍若未聞,雪白的狐耳微微顫動,倒是一旁的沈蒼躬身道:“少主明鑒,這‘宗赤瞳'與修羅姑娘一樣,都是京城黑市出來的妖奴,與修羅是同一批,比修羅年長兩歲;聽聞此女身具火麒麟血脈,五年前被青州鎮(zhèn)守太監(jiān)重金購得,現(xiàn)已是修為七品上的御器師。”

“原來如此!”沈天搖了搖頭,他當(dāng)是什么稀罕事,原來沈修羅在意的是一個妖奴出身的御器師。

妖奴想要成為御器師,融煉根基法器,渠道還是很多的。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叛逃,成為朝廷眼里面的邪修妖魔。

其次就是靠他們主人,朝廷體系的御器師只要修為與地位達(dá)到一定水準(zhǔn),就可以用功德與錢財向御器司購買名額,可以讓奴仆成為他們的‘輔御師'。

再若是王侯將相,勛貴外戚,連功德錢財都省了,朝廷會按照禮制,給他們一定的‘輔御師'名額。

此時沈天的神色一動。

“此女妖奴之身,卻能躋身戰(zhàn)力榜第七,天賦不俗。”

沈天語中似含艷羨之意,看沈修羅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不過修羅的天賦,應(yīng)該不次于這個宗赤瞳,可惜本少錢不湊手,否則倒可考慮走宮中的渠道,買兩個輔御師名額,說來管家你修為也快到七品巔峰了吧?可以考慮融入法器了。”

沈蒼聞言看似面色如常,只恭敬地又躬了躬身,行禮后他那粗糙的手指,卻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分光鉞;沈修羅則狐耳微顫,低頭掩住眸中的波動,不過她那耳尖絨毛卻因心緒不定而微微聳動。

沈天也不再多言,繼續(xù)瀏覽榜單,仿佛方才只是隨口一提,也似對二人的異色毫無所覺。

只是當(dāng)一行人回府的時候,沈蒼與沈修羅的神色就恢復(fù)正常了。

這位沈二少會讓他們成為輔御師?狗都不信!

要買一個輔御師資格,需要五萬兩雪花銀,如果想再融煉一件好一點(diǎn)的根基法器,也要花五萬兩左右。

他們是傻了,才會以為沈天會給他們花這筆錢。

沈天則神色悠然自若的策馬而行,終趕在暮色四合時分回到沈府。

此時墨清璃正在中堂繡架前做針線活,她聽聞院門聲響,抬眼看過去時,望見沈天一行人抬著大箱小箱魚貫而入,不由微一愣神。

“這是——?”她起身快步走近,目光落在四個親衛(wèi)抱著的檀木箱上。箱縫中隱約透出的藥香讓她眉頭微蹙,待看清箱蓋上御器司的朱砂封條時,瞳孔驟然一縮——整整四十面嶄新的鎮(zhèn)魔幡,三十瓶凝氣丹,二十匣壯血丸,二十罐壯骨散。

墨清璃眼神疑惑不已:“哪來的?”

這些東西少說值九千兩雪花銀,足可讓沈家眾人與武衛(wèi)四十天內(nèi)無缺藥之虞。

問題是沈家賬上早就沒錢了。

“御器司庫房報廢的。”沈天漫不經(jīng)心地?fù)哿藫垡滦洌D(zhuǎn)頭對沈蒼道:“取十面鎮(zhèn)魔幡入庫,其余三十面你即刻帶往田莊安插!記住,每面都要用黑狗血浸過的桃木釘固定,特別是亂墳崗周邊要多布幾面。”

沈蒼躬身應(yīng)是,聲線沉穩(wěn)如舊:“少主放心。”

說罷便招呼親衛(wèi)抬起木箱,往沈家內(nèi)庫方向行去。

墨清璃聞言先一頭霧水:“報廢的?”

她隨后就想明白了究竟,萬分吃驚地看向沈天。

這個無惡不作,頑劣不羈的小混賬,居然還懂御器司庫房里的那些勾當(dāng)?

問題是御器司的司庫背景深厚,怎么會同意?

沈天灑然一笑,隨手拋了一個青玉藥瓶過去:“夫人臉色不佳,還是早些安歇為好。”

沈天對墨清璃震驚的目光視若無睹,徑直穿過回廊。

回到房間后,沈天就從懷中取出了一瓶凝氣丹。

丹瓶入手冰涼,釉色青碧如潭,瓶身上御器司的云紋烙痕還帶著庫房里的潮氣。

他倒出一枚丹藥置于掌心,丹丸約莫指節(jié)大小,表面流轉(zhuǎn)著淡青色的丹暈,湊近時能聞到雪蓮子與赤芝混合的清冽藥香,只是細(xì)嗅之下,仍能察覺一絲極淡的硫磺氣息。

御器司煉造的凝氣丹都有這通病,是材料配比不當(dāng)所致。

“簡直粗制濫造!”

沈天哂笑一聲,屈指將丹丸彈入口中。

丹藥入喉不久,便化作一股溫?zé)岬臍饬鳚L入丹田,隨即如星芒般炸開,順著經(jīng)脈向四肢百骸蔓延。

他眉心處的混元珠悄然轉(zhuǎn)動,漆黑的珠體表面泛起細(xì)碎的金芒,如同一臺精密的煉化爐,將那股駁雜的藥力層層剝離。

原本帶著火氣的藥力元?dú)猓诨煸榈奶峒兿禄鹘z絲縷縷的先天元?dú)猓珴赊D(zhuǎn)成澄澈的乳白,順著童子功的運(yùn)功路線游走時,竟發(fā)出細(xì)微的‘噼啪’聲,如同寒冰碎裂。

沈天盤膝坐于床榻,雙目微闔。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被提純后的先天元?dú)馊缁铘~般鉆入丹田氣海,原本如琉璃般的金色氣液瞬時泛起漣漪,以沈天能夠感知的速度快速壯大。

當(dāng)童子功特有的陽剛真氣與先天元?dú)饨蝗跁r,丹田深處頓時傳來鐘鳴般的清響——正是童子功小成的標(biāo)志‘氣海生濤,丹田鳴鐘’!

更奇的是,當(dāng)窗外月色透過窗欞灑在他周身,竟映得沈天皮膚下隱約有金線流轉(zhuǎn)。

那是大日天瞳與童子功真氣共振的痕跡,在他的神念引導(dǎo)下,真氣淬煉肉身的跡象。

混元珠也在不知疲倦地運(yùn)轉(zhuǎn),將最后一絲藥力榨成精純的能量,融入他的經(jīng)脈骨血。

“不愧是名列《天海經(jīng)》的上古神寶!”大約半個小時后,沈天緩緩睜眼,眸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澤。

“一枚凝氣丹本可抵三日苦修,可經(jīng)混元珠提純后,可以相當(dāng)于五日之功,混元珠還可以排除藥毒,一般武修都是隔兩天,甚至隔五天才能服用一枚,那些世家門閥掌握排毒秘法,可以做到隔天服用,我卻能日日服食,可惜——”

以原主這具身體的資質(zhì),即便有充足的丹藥供應(yīng),想要將童子功修至大成,至少需十年光景。

沈天雖能以自身經(jīng)驗優(yōu)化修煉法門,將時間縮短至六年左右,如今更有混元珠相助,理論上兩年內(nèi)便可突破至八品境界。

但這速度,對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丹邪’而言實(shí)在是太慢了!

沈天想到了自己早年改良的‘九轉(zhuǎn)凝真丹’,藥效比御器司的凝氣丹強(qiáng)出九成有余。若能以此丹輔助修行,配合混元珠提純,甚至能將修煉時間壓縮至一年。

若由他親自開爐,還可大幅提升丹藥的品質(zhì)。

此外壯血丸與壯骨散這類煉體丹藥,他手里也掌握著藥效更好,價格更低廉的藥方,還有一些獨(dú)門秘藥,能提升真氣純度,增加筋膜與經(jīng)絡(luò)韌性的丹藥。

問題是他身份敏感,一旦親自煉丹,豈非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他就是‘丹邪’沈傲奪舍轉(zhuǎn)生?

畢竟‘沈天’這紈绔連藥草都不認(rèn)識,怎會突然精通丹道藥物至如此境地?

“得尋個由頭——”

沈天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床沿,尋思著萬全之策。

片刻之后,沈天感覺后腦受傷的地方頭疼欲裂,只能放棄,忖道還是以后有條件了再搞個秘密丹房,自己煉丹給自己用,不外售就是了。

他隨后又拿起了一匣壯血丸倒出一枚。

這丹丸呈赤紅色,入手滾燙,隱隱有血?dú)庹趄v,沈天將之吞入口中,當(dāng)即一股狂暴的熱流順著喉嚨直沖丹田,如烈火烹油般在四肢百骸炸開。

這藥力遠(yuǎn)比凝氣丹灼熱霸道,如巖漿般在經(jīng)脈中奔涌。

沈天眉心的混元珠卻在滴溜溜的旋轉(zhuǎn),將那股混雜著鐵腥氣的藥力層層過濾,最終馴服成溫順的溪流。

提純后的血色元?dú)馊缂?xì)密的針雨,扎進(jìn)他每一寸肌肉纖維,滲入他的四肢百骸。骨骼深處傳來‘咔咔'的輕響,皮膚下隱隱泛起赤紅光澤,仿佛有巖漿在皮下流淌。

沈天又倒出一匙壯骨散服下,待舌底泛開辛辣藥味,兩股藥力在丹田交融成赤紅氣旋,就猛地沉腰立馬,在房里擺開童子功拳架開始煉體。

他一邊打拳,一邊回憶前世的修行心得,竟將拳架拆解重組。

漸漸地脊柱如游龍起伏,每一拳都暗合周天星斗軌跡,虎嘯拳勁裹挾著提純后的藥力,如重錘砸進(jìn)肌肉肌理。

指節(jié)擦過空氣爆出音爆,脊柱二十四節(jié)骨珠連環(huán)作響,皮膚下赤紅氣血與金色真氣交織成網(wǎng),每一寸筋膜都在藥力催化下繃如弓弦。

混元珠更在靈臺急速旋轉(zhuǎn),將藥效催發(fā)到十二分。

兩個時辰后,沈天渾身蒸騰著白霧,骨骼如玉鳴響,皮膚下金紋流轉(zhuǎn),待最后一式收勢,他就再撐不住了,直接癱倒在床上,連被褥都來不及蓋便沉沉睡去。

直到次日清晨,沈天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門外傳來沈修羅清越空靈,悠揚(yáng)悅耳的語聲:“少主,三夫人回來了,她給您端來了一碗湯藥,說是要見您。”

沈天在床上蹙了蹙眉,三夫人?

根據(jù)他整理出來的記憶,三夫人叫做宋語琴,三日前說是要去蒼云山購藥,所以‘沈天’身亡時不在家中。

此外這位深居簡出的三夫人還有個身份——她是個藥師,還是藥王谷的外門弟子。

ps:下午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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