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知道這幅畫，是因為去年在蘇富比紐約拍賣行舉行的拍賣會上，我曾親眼見過。

當時因為爸爸想拍這幅畫，所以我跟在他身邊了解到許多相關的鑒定知識，只是爸爸的心理價位最高只到一百萬美元，因此早早就放棄了。

雖然在本城，爸爸富有的時候，絕對能夠進入前一千名富豪之例，但在蘇富比拍賣行那樣的地方，他只能算個身家豐厚的商人，遠不能與那些豪富之人相較。

沒想到，卻在這里看到這幅畫，顯然，這家云舟的老板，就是當時的幕后買家。

看樣子這位林姐，很有錢啊。

聽到我的發問，林姐卻有片刻躊躇，她抬頭對我輕聲道，“這一行不適合你，你還是回去讀書吧。”

她之前讓我摘下眼鏡，看清我的相貌后，眼中分明有雀躍的神色，像是撿到到金子那樣高興，怎么這會兒反倒推辭？

我越發想一探究竟，徑自問道：“林姐所說的高薪酬，有多高？籌到給我爸換腎的錢需要多久？”

她靜默了一會，方回答道：“當你足夠好的話，遇到好的客人，也許只需要一次就夠。但是竺小姐，我仍然建議你去親友那里想想辦法?！?

我苦笑道：“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林姐嘆了口氣，“這還真是……馬克·吐溫也說：在世界上任何地方，貧窮總是不方便的。”

我聳了聳肩，“這個世界笑貧不笑娼?！?

林姐搖了搖頭，看著我道：“不，并非如此，社會沒有你想的那么寬容，仍然有很多人做道德衛士，做這一行，說起來與人無害，憑天生的本錢吃飯，但在社會公論里，這一行只是下九流，絕對沒有教授或者藝術家的地位高，即使他們一窮二白，仍然受人尊敬。真要做這行，你得受得起流言蜚語，你真得想好了？”

我這才完全明白她之前所說高薪酬的工作是什么，一時張大了嘴。

不，不，我沒有想好，我只不過是想借著入職伴游公司，了解傅建平公司的運作，順便多打一份工，為爸爸籌集醫藥費。

我想做的，是伴游公司的文員，并非伴游女郎。

可是，慢著，她剛才說，足夠好的話，一次即夠。

那要不要做上一次呢？

我有些進退兩難。

咬咬牙，我問道：“我想知道你們如何運作？”

“這不符合規矩，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記者來探聽消息的？”林經理婉轉地拒絕。

我固執地說：“若你們是正規企業，有什么害怕記者知道的？”

雖然之前有傅建平的暗示，之后在網上查到的一些資料，再加上我和她剛才談話中了解的信息，我卻仍然不肯完全往那方面想，這個時候，只是下意識地想了解更多。

林姐偏頭笑道：“即使是普通企業，也有自己的商業機密，如果什么都說出去，還拿什么和同行相爭？”

我想了想，問她，“云舟在這一行里，是最好的嗎？”

她點了點頭，倨傲地說：“當然，最好的公司才請得起最好的人才，付得起最高的薪酬。”

我連忙追問，“薪酬怎么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