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萊斯特,你們可以叫我老萊斯特先生。
我曾經有一段美好的姻緣。
當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身上散發的的優雅范兒,和大方中暗藏著的清冷氣質深深地令我著迷。
這樣一個完美的人兒——大家很難不迷戀她。
我開始對她進行追求,幸運之神眷顧了我,我們順利地進入了愛河,也有了愛情的結晶。
我記得她說過。女孩的話就叫“安妮”,男孩的話就叫“艾伯特”,兩個名字都寓意著優雅與美好。
要是時光能定格在那一刻該多好?
老天爺,但是為什么要如此戲弄我,為什么要讓一個“天使”的到來奪走另一個“天使”的性命,我該如何面對現實呢?
現實殘酷得讓我想永遠沉睡過去,不再醒來。
最落魄的時候,我曾在想,失去了愛人的我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區別?不,我還有一個與愛人血脈相連的女兒——我可以從她身上看到故人的影子,填補我的未來。
落魄的,痛苦的,平凡的生活持續了三年。
直到女兒安妮.萊斯特三歲的時候,一輩子沒怎么接觸過大道理的我,遇見了能穿越宇宙的科學家主動與我攀談。
我終于意識到——血脈,不是復制,而是粒子之間獨一無二的變化結果。
一個人身體的內在,就像一個精密奇巧的,會自動反應運行的設備——
在神奇的不可抗因素之下。(那“科學家”稱,不可抗因素為“天道”),也就是在天道運行規則之下,每個“設備”在沒到使用年限(死亡)前,“設備”的運行都不可以被拆解成完全和外界融為一體的反應,就像兩個固體之間發生碰撞卻不會變成彼此——每個生命都是獨立的個體。
可是我心里依舊很難受。
我祈求那科學家幫我復活愛人。
他只是無情地拒絕,“我嫌累,所以我不想。”
我悲憤交加“您什么時候不累了再幫助我不好嗎?哦,老天啊,這事對你而言并不重要,但是對我來說是我活下去的全部動力了——”
“生命的選擇權在你自己的靈魂,你即便是裝傻遷怒你女兒,讓你們倆的兩個生命都一起消逝,對我而言也不過是一些物理反應化學反應而已,我還是我自己,我可沒有義務幫你們。”那科學家聳了聳肩,竟在光束里消失不見。
望著女兒怯怯的眼神,我流下了眼淚——我竟在她的眼里看見了怯懦的自己。
生活總歸還要繼續,只是。
那個我曾經愛過的存在,的的確確以我不再能觸碰與交流的形態存在了。
或許會逐漸分解成墓碑旁小花小草的養料,或許她的靈魂是星辰中的微光,但我的情緒問題解決起來并不應該是得到已逝的鮮花和星辰——
逆生命的變化去行事,行不通的。
每個人終將學會失去,然后經營現有的美好。
或許我在這一路失去了我的名字本身,遺忘了血脈的意義,但我的生命依舊屹立于天地間。
生命是自由的,別人的想法不是我能控制的玩具。
但我依舊可以操縱我的這具身體同大家演繹一個優雅美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