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健告訴你吧，要是我不當探員，現在可能是一個恐怖電影編劇了！”

“講你的人生嗎？”

“額......！也沒有那么恐怖吧！”

星輝市的夏夜，悶得像火山口中。

“sps”異案組辦公室（一個由市長成立的抓捕超自然現象犯罪的組織）里。

空調嗡嗡作響，卻驅不散空氣里那股混合著咖啡因、吃剩食物的臭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緊張感。

周漢昌對著面前一份打印報告，手指在紙面上戳來戳去，眉頭擰成了疙瘩。

但也會時不時跟熊健超吹吹牛

“想哥！這報告不對啊！乘客怎么會在監控里憑空消失呢？”

難道是被外星人用高科技武器抓去呢？

他話音剛落，角落里傳來“哐當”一聲。

熊健超把手里的啞鈴放下，那啞鈴怕不是有百八十斤，砸在地上震得地板都顫了顫。

他身材魁梧得像堵墻，穿著件緊身背心，胳膊上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

此刻正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周漢昌

“外星人？阿昌，你能不能想點靠譜的？上次你說嫌犯是吸血鬼”

“害我追了三條街！”

周漢昌臉一紅，嘟囔道：“我這不是提供可能性嘛……”

“可能性？”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房間另一頭傳來。

周想仰在辦公椅上，腳翹在桌子上，盯著天花板，仿佛是在欣賞什么絕世藝術品。

他嘴角噙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聽到對話，才慢慢地開口。

“阿昌的想法……很有創意。”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也你們講個笑話！

“你們知道為什么即便是壯的跟金剛一樣都進不了我身。”

“難道！其實你是武林盟主？你武功很高？”

“我逃的很快！”

“怎么樣，這笑話比空調溫度還冷吧？”

熊健超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繼續舉他的啞鈴，顯然對周想的冷笑話免疫已久。

周漢昌卻認真思考了幾秒

“想哥，我覺得你的笑話……比案件還讓人頭疼。”

周想聳聳肩，剛要再說點什么，桌上的紅色內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尖銳的鈴聲劃破了辦公室的沉悶。

他懶洋洋地接起，聽了幾句，臉上的笑意淡了些，眼神卻亮了起來，像是獵手看到了獵物。

“城南郊區，304路末班公交，連續一周乘客失蹤……監控顯示人上車后消失……司機說開到望月坡附近時間會瞬間跳一下。”

“……好，我們馬上到。”

掛了電話，周想放下翹著的腳，站起身：“活兒來了。

這次就叫“幽靈列車”吧聽起來就很有‘創意’的潛力。”

其實這名字很中二！

熊健超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地址？”

“城南公交總站。”

周想看向還在發愣的周漢昌”

“阿昌，發什么呆？拿上裝備，出發了。”

周漢昌“哦”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結果把桌上的調查證件當成了錢包，差點塞進自己的褲兜里。

熊健超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他的手

“喂！那是調查證！你想把它當車票用嗎？”

周漢昌尷尬地笑了笑

“嘿嘿，有點緊張，請不要在意”

三人驅車趕往城北。

越靠近郊區，路燈越稀疏，最后只剩下車燈照亮前方的路。

窗外的景物模糊不清，夜色像一塊厚重的黑布，包裹著這座城市不為人知的角落。

“說說看，”

周想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飛逝的樹影。

“你們覺得，乘客是怎么‘消失’的？”

周漢昌從后座探出頭

“我剛才想了，不是外星人，也不是吸血鬼……難道是……幽靈？公交車被幽靈纏上了？”

熊健超握著方向盤，

“我覺得是人為的。有人利用了什么手段，在監控死角把人弄走了。”

“人為？”周想笑了笑，“如果是人為，那這個‘人’的手段，可有點太超自然了。”

“監控無死角，司機和其他乘客都沒察覺，憑空消失……這比幽靈還像幽靈。”

他頓了頓，拋出一個問題

“你們相信時間會“跳轉”嗎？”

車內一時沉默。

周漢昌小聲說：“我老家老人說，遇到不干凈的東西，時間就會走得不一樣……”

“科學一點，阿昌，我們是異案局sps，不是民俗研究社。”

周想敲了敲車窗。

“時間跳躍，可能是時間流速的異常，也可能是……空間的短暫折疊。

“當然，也可能……”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像是有人覺得時間太無聊，給它按了‘快進’或者‘倒退’鍵。”

熊健超：“……”

“想哥，我覺得你還是講笑話吧，至少我能聽懂。”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城北公交總站。

這是一個略顯破舊的站點。

幾盞昏黃的路燈勉強亮著。

一輛編號304的公交車孤零零地停在站臺邊，車身蒙著一層薄灰，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一個穿著司機制服的中年男人坐在站臺的長椅上，雙手抱頭，身體微微顫抖，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什么。

“是王師傅嗎？”

周想率先走了過去。

男人猛地抬起頭，臉色慘白，眼睛里布滿血絲，像是好幾天沒睡了。

他看到周想三人，眼神里先是茫然，隨即閃過一絲恐懼。

“你們……是sps派來的人？”

“我們是來調查的。”周想出示了調查證，這次周漢昌沒再搞錯，只是好奇地盯著王師傅，“王師傅，您說的……乘客消失，能詳細說說嗎？”

王師傅先是咽了口唾沫，然后說：“就是……就是每周五的末班公交，從市區開回來，到望月坡那一段……霧特別大。”

“每次過了望月坡沒多久，我就覺得腦袋一暈，像是……像是打了個盹，就一兩秒的事。”

“可等我回過神來，車上就少了人！一開始我以為是我眼花，或者乘客提前下車了，但監控……監控里他們根本沒下車！就那么……沒了！”

他越說越激動，抓住周想的胳膊

“先生，你們一定要救救我！我覺得那輛車……不干凈！”

周想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靜。

“別慌，我們會查清楚的。”

他轉頭看向熊健超和周漢昌。

“走，上車看看。”

304路公交車的車門“嘶”地一聲打開，一股陳舊的皮革和灰塵味撲面而來。車內光線昏暗，只有車頂幾盞微弱的應急燈亮著。

周漢昌一上車就打了個寒顫：

“這車里……好冷！”

熊健超環顧四周，目光銳利

“座位是空的，沒有打斗痕跡，也沒有血跡。”

周想則徑直走到車廂中部，抬頭看向掛在車窗上方的一個老式掛鐘。

那鐘看起來和車子一樣年代久遠，銅質的外殼有些斑駁，指針是黑色的，造型像兩把小鐮刀。

鐘面邊緣，似乎刻著一圈極細微的、扭曲的花紋，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有意思。”

周想盯著掛鐘

“阿昌，看看你的手機，現在幾點？”

周漢昌連忙掏出手機

“呃……晚上十一點零七分。”

周想指了指掛鐘。

“你再看看它。”

周漢昌湊過去一看，嚇了一跳

“咦？這鐘怎么走到十一點十分了？快了三分鐘！”

熊健超也走了過來。

“老式掛鐘走快一點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