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遺落的酒壺
- 斗羅:在情天恨海當中誰又能稱王
- 顧小奈奈奈奈奈奈
- 2436字
- 2025-07-10 09:12:08
夜色像浸透了墨的綢緞,沉甸甸地壓在史萊克學院的破木屋頂上。
趙無極揉著酸脹的腰,剛把最后一塊訓練場的青石歸位,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有塊萬年玄鐵砸進了泥里。
“誰?”他猛地轉身,76級的魂力瞬間提至巔峰,大力金剛熊的武魂虛影在背后若隱若現。
月光下,一個披黑袍的身影站在訓練場中央,斗笠壓得極低,露出的下巴上布滿胡茬,手里拎著個酒葫蘆,酒液順著指縫滴在青石板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趙老師,夜深了還在忙?”沙啞的嗓音裹著酒氣,像砂紙蹭過生銹的鐵。
趙無極皺眉:“你是誰?史萊克不招待夜游的酒鬼。”
黑袍人沒答話,只是緩緩抬起頭。
斗笠下的獨眼在月光里閃著寒星,手里的酒葫蘆“咚”地砸在地上,葫蘆口滾出個空酒壇,正好停在趙無極腳邊。“聽說,你今天對兩個孩子‘很照顧’?”
趙無極心里咯噔一下,白天那對姓唐的兄妹閃進腦海——尤其是那個叫唐今朝的丫頭,36級魂力卻能硬接他半招,還有那個唐三,藍銀草里藏著的韌性讓他至今手癢。
“學院的事,輪不到外人插嘴。”他雙拳捏得咯咯響,熊爪武魂已經覆蓋上雙手,“再不滾,休怪我不客氣!”
黑袍人忽然笑了,笑聲里裹著冰碴子。“不客氣?”他緩緩抬起右手,漆黑的錘子憑空出現,錘身上纏繞的八個魂環驟然亮起——黃、黃、紫、紫、黑、黑、紅、紅!
前兩個百年環泛著溫潤的光,中間兩個千年環透著深邃,后面四個萬年環沉如墨淵,最頂端的紅色魂環卻像活物般跳動著,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趙無極的臉“唰”地白了。
八個魂環!而且最后兩個是十萬年的紅色!他活了大半輩子,只在傳說里聽過這種配置。“封號斗羅?!”
“算不上。”黑袍人掂了掂手里的錘子,錘身擦過地面,帶起一串火星。
“只是個想替兒子女兒討回公道的父親。”話音未落,他身影已在原地消失。
趙無極只覺一股狂風迎面砸來,倉促間祭出第三魂技“重力增強”,可那漆黑的錘子像是無視了重力,帶著山崩地裂的氣勢砸在他的熊爪上。
“咔嚓”
一聲脆響,他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飛出去,撞在訓練場邊緣的老槐樹上,震得滿樹枯葉簌簌落下。
“第一錘,為我兒子挨的。”黑袍人慢悠悠走過去,腳踩在趙無極的胸口,“他武魂特殊,你卻偏要逼他用全力。”
趙無極咳著血,想調動魂力反抗,卻發現對方的魂力像座山壓在自己身上,連指尖都動不了。“你……你是唐三的父親?”
“還有我女兒。”黑袍人又揚起錘子,第二錘帶著呼嘯的勁風砸在他的肩膀,“她性子穩,不愛惹事,你卻把她當陪練。”
“嘭!”碎石飛濺中,趙無極的慘叫劃破夜空。他引以為傲的金剛不壞之身,在那黑錘下像紙糊的一樣,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音。
“第三錘……”
“住手!”一道灰影疾馳而來,弗蘭德拍著翅膀落在兩人中間,貓頭鷹武魂讓他夜視能力極佳,當看清那黑錘和魂環時,他的羽毛瞬間炸了起來,“昊天錘?!你是昊天斗羅唐昊?!”
黑袍人動作一頓,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認識我?”
弗蘭德的臉比趙無極還白,他想起二十年前那個叱咤大陸的名字,想起武魂殿懸賞令上的畫像,喉結滾了滾:“當年全大陸魂師大賽……見過一面。”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您這是……”
“教訓教訓不懂事的老師。”
唐昊拎起半死不活的趙無極,像拎著只破麻袋,“史萊克不是只收怪物嗎?怎么連教怪物的規矩都不懂?”
弗蘭德嘴角抽了抽,心里把趙無極罵了八百遍——這蠢貨惹誰不好,偏偏惹到昊天斗羅的兒女頭上!
他賠著笑:“是我們教學無方,您消消氣,我回頭一定好好教訓他。”
唐昊冷哼一聲,隨手把趙無極扔給弗蘭德,轉身就走。黑錘消失在掌心,只留下滿地狼藉和濃重的酒氣。
弗蘭德抱著斷了三根肋骨的趙無極,忽然想起什么,對著唐昊的背影喊:“等等!您既然來了,要不要……看看孩子們的宿舍?”
唐昊腳步沒停,只遠遠拋來一句:“不必了。他們在這兒,比跟著我安全。”
看著那黑袍消失在夜色里,弗蘭德松了口氣,剛想扶起趙無極,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笑。“嘖嘖,昊天斗羅出手,果然不一樣。”
弗蘭德猛地回頭,只見一個紫衣人站在訓練場入口,手里把玩著一桿銀槍,槍身上雕刻的龍紋在月光下流轉著金光。
這人看著年輕,氣息卻深不可測,比剛才的唐昊還要讓人捉摸不透。
“你是誰?”弗蘭德瞬間戒備起來,他敢肯定,這人剛才就在附近,卻沒發出一點動靜。
紫衣人沒回答,只是走到趙無極身邊,用槍尖戳了戳他的臉:“剛才挨打的時候,叫得挺響啊。”
趙無極疼得齜牙咧嘴,看見那桿槍忽然瞳孔驟縮:“龍吟槍?你是……”
“聽說你今天對小今朝動手了?”紫衣人忽然收起笑容,槍尖抵在趙無極的傷口上。
“她小時候我都舍不得碰一下,你倒是敢下重手。”
弗蘭德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又來一個?這趙無極到底得罪了多少大人物!
沒等他反應過來,紫衣人已經動了。龍吟槍化作一道銀龍,帶著震耳欲聾的龍嘯刺向趙無極。
不同于唐昊的剛猛,這槍影飄忽不定,每一擊都精準地落在他的痛處,卻又不傷及要害,比直接砸斷骨頭還折磨人。
“嗷——!”趙無極的慘叫比剛才更凄厲,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龍穴,無數龍爪在身上撓過。
弗蘭德看得眼皮直跳,這槍法他似乎在哪本古籍上見過,好像是某個隱世宗門的絕學。他試探著問:“閣下與唐今朝小友……”
“她是我看著長大的。”紫衣人收槍而立,槍尖的龍紋似乎活了過來,在他掌心盤旋,“我姓龍,你可以叫我龍先生。”
他瞥了眼弗蘭德,“管好你的人,再讓我知道有人欺負他們兄妹,下次就不是斷幾根骨頭這么簡單了。”
說完,他身形一晃,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空,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龍涎香。
弗蘭德癱坐在地上,看著昏迷不醒的趙無極,忽然覺得這史萊克學院的屋頂,好像更破了。他掏出懷里的酒壺灌了一大口,喃喃自語:“收怪物就算了,怎么還引來這么多護崽的兇獸……”
月光透過槐樹葉的縫隙灑下來,照在滿地狼藉的訓練場上。
遠處的宿舍里,唐三忽然睜開眼,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藍銀草。
隔壁房間,唐今朝翻了個身,金色短發蹭過枕頭,夢里似乎有熟悉的酒氣和龍嘯,讓她睡得格外安穩。
而訓練場角落,被遺忘的酒葫蘆還在輕輕晃動,壺口對著月亮,像是在替某個不善言辭的父親,默默守護著這片土地上的兩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