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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7.考特之死(3)

刑場。

那是一個沒有斷頭臺,傳統意義上的的砍頭處。

考特被摁在了地上,懺悔自己的罪行,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行刑的那一天,沒有熟悉的朋友來看他,只有遠遠的一個身影,看著他被一大堆石子兒、爛菜以及垃圾一下下地慰問在了他的臉上。

其中不乏一些受過考特恩惠的人,這依舊是考特的領地。

穿戴黑色頭套,手提夸張巨斧的行刑人上臺,很快,考特的頭就和身體說再見了。

“麥克白,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考特反復思索著這句話,直到他的雙眼失去了光。

…………

“現在給你第二次機會,想要么?呵呵呵”

“不想復仇嗎?”

“想讓他們也不好過嗎?”

“想幫助一下你的好朋友們么?”

“去吧,作為鬼魂”

“去吧,反正不是人”

“大鬧吧,讓這個世界天翻地覆吧,反正鬼魂不負責?!?

三個女巫的聲音傳蕩在考特靈魂的每一處。

————

另一處,在某個不知名的森林小路。

麥克白和班柯正在百無聊地走著。

班柯還在想著自己的賞賜,而麥克白在思考考特的下場。

他的妻子會成為別人的妻子,他的土地會成為別人的土地,他的孩子會跟他一起走。

考特背定義成叛徒,叛徒的下場克想而知,但下一個真的會是自己么?

麥克白在這一路想了很多,現在他就想跑回家里跟老婆發泄一下,然后好好地睡一覺,在戰場上睡覺是個很不容易的事情。他回想起在戰場上,他的堂哥鄧肯看著他的那個眼神,甚至鄧肯沒有接受麥克白奪下的考特佩劍。

“你怎么了?”班柯問向麥克白。

和麥克白不同,班柯現在的心情十分舒爽,該打的仗打完了,該搶的東西也搶到了,現在他可以好好地享受生活等待國王給他的上次,這次再怎么說也能多拿個爵位。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光明而又陰郁的日子?!?

“到福累斯還有多少路?”

突然,幾個身影出現在了他們身邊,班柯下意識地拿劍,而麥克白卻讓他不要沖動。

女巫們出現了,她們有些搔首弄姿,誘惑者二人。

“女人!有女人!我們都多久沒見過,如此國色天香的女人了,不過她們穿的是什么,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含蓄優雅的服裝?!?

懶惰:又見面了,葛萊密斯爵士!

嫉妒:又見面了,考特公爵!

縱欲:又見面了,麥克白,未來的君王!

“為什么這樣吃驚,好像害怕這種聽上去很好的消息似的?用真理的名義回答我,你們到底是幻象呢,還是果真像你們所顯現的那樣生物?你們向我的高貴的同伴致敬,并且預言他未來的尊榮和遠大的希望,使他仿佛聽得出了神;可是你們卻沒有對我說一句話。要是你們能夠洞察時間所播的種子,知道哪一顆會長成,哪一顆不會長成,那么請對我說吧;我既不乞討你們的恩惠,也不懼怕你們的憎恨。”、

班柯喊著,他就像一頭種馬,期待著發生一些什么似的。

懶惰:我靠,他不是一介武夫么?可他說的話為什么我聽不懂?

嫉妒:我認為他的語言優美又不失典雅和細膩,形容詞使用得貼切又具有形象。

縱欲:跟他比,我們差著境界呢。

懶惰:什么意思?

縱欲:莎士比亞的詞兒,一句人話都沒有。

嫉妒:這是十四行詩,根據音律的平仄……

縱欲:打住,打住,您有文化,我們都低俗。

班柯:我覺我受到了嘲諷

懶惰:說正事----你比麥克白低微,可是你的地位在他之上。

嫉妒:不像麥克白那樣幸運,可是比他更有福。

縱欲:你雖然不是君王,你的子孫將要君臨一國。

班柯聽到這話,他有些忘乎所以,但突然又把劍抽了出來,卻面對麥克白,仿佛在尋找一個態度。

“神經病,你不會相信她們吧?!?

“當然不會!西納爾死了以后,我知道我已經晉封為葛萊密斯爵士;可是怎么會做起考特公爵來呢?考特公爵現在還活著,至于說我是未來的君王,那正像說我是考特公爵一樣難于置信?!?

麥克白強裝鎮定,表現的自己十分淡然。

懶惰:拜托,我們雖然是兼職,但也是有幾百萬粉絲的全職巫師。

嫉妒:我們都拿到了魔法學院認證的正規文聘。

縱欲:我們的預言就是真理。

“那就說點有用的,讓我們相信你們啊,誰主張,誰舉證?!?

“根據Deepseek......呸,根據天上來的信息顯示,麥克白是鄧肯的表弟,是貴族,班柯最多是個保安隊長?!?

“那個叫雇傭騎士!”

嫉妒:蘇格蘭傳統,君主死亡,靈魂與權利回歸其母親。

縱欲:其母親將權利交給他的兄弟。

懶惰:弟弟死亡,權利還給哥哥的兒子,交叉繼承。

班柯看著麥克白,好像有些詫異的樣子:

“所以您才是王位的第一繼承人?”

嫉妒:而且國王鄧肯的位子來自于他的外公馬爾康二世,屬于母系氏族。

“我宰了她們,這話不能讓任何人聽見。”

仿佛時間暫停,巫師們四散而去。此刻,一個信使上來:

“葛萊密斯爵士,有您的信!”

班柯率先搶過了信件,這讓麥克白有些懊惱,但麥克白沒有表現得太明顯。

“麥克白·葛萊密斯·考特公爵,我們得走了?!?

“什么?上面寫了什么?”

“叛徒考特公爵已經被處死了,為了表彰麥克白·葛萊密斯爵士在戰爭中的豐功偉績,考特的封地以及其名號將被授予麥克白·葛萊密斯·考特公爵。”

“o我去!預言實現了?!”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麥克白并沒有顯現得那么興奮,但他的語言絕對包含了一些些內容。

這是一個致命的悖論,就像是被人拿住罩門的樣子。

“你不會相信他們的話吧”

“您將要成為君王。”

“您的子孫將要成為君王?!?

“而且你還要做考特公爵;事實上,您已經是考特公爵了?!?

兩人打趣道,話語中透露著本不應該屬于這個場景的調侃。

“聽著,您要是果然完全相信了她的話,也許做了考特公爵以后,還渴望想把王冠弄到手?!?

“可是這種事情很奇怪;”

“沒錯!魔鬼為了要陷害我們起見,往往故意向我們說真話,在小事情上取得我們的信任,然后在重要的關頭我們便會墮入他的圈套?!?

“要是命運將會使我成為君王,那么也許命運會替我加上王冠,用不著我自己費力。事情要來盡管來吧,到頭來最難堪的日子也會對付得過去的。”

“很好。那么現在暫時不必多說?!?

班柯離去,麥克白一個人留在了那個森林里,或者說,他感覺只有他一個人,一個黑影跟隨在了他的身后,他聽見了這讓人不快的聲音,突然回頭,一個和他完全一樣裝束,但不同顏色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誰,為什么要跟著我?”

“我將是你黑夜中的恐怖,你噩夢的開始,你......”

“你想死么?”

兩人同時拔出劍,金屬的撞擊聲讓他們彼此處于一個興奮的狀態。

三招過后,對方停了下來,他摘下了頭套。

“我是考特”

“我現在才是考特公爵”

“所以我是你”

考特用劍劃開了自己的手,麥克白的劍因為突如其來的傷害,掉落在了地上,兩個人的劍都掉落在了地上。

“不要害怕,我想幫助你,完成心愿”

“我沒有心愿”

“你想當王!”

麥克白抓起劍,向考特刺去,考特被刺中了胸口,但同時麥克白也受到了同樣的傷害。麥克白將劍拔出,傷口卻很神奇地逐漸愈合。

“夠了么?”

“你是個叛徒?!?

“對,我背叛了,事到如今我不想解釋,但這是我選擇的嗎?是鄧肯!鄧肯那個王八蛋只是怕我功高震主,是他出賣了我!你明明清楚的?!?

“他是個好人。”

“一切都是為了蘇格蘭!”

“你已經死了,還是安息吧。”

“逃避,繼續逃避,他很快就要來找你了?!?

“我不想背叛他,背叛的名字太過于沉重?!?

“但你看清他了!你害怕他,你害怕又向上次被扔在戰場上,你害怕突如其來的災難,害怕他讓你再去殺人,下一個會是誰?班柯,麥克德夫?”

“你給我住口,我對鄧肯一片忠心,我不在乎他心里怎么想的?!?

“‘一切為了蘇格蘭!’”

麥克白動搖了,因為那句話,是鄧肯最后的說辭。

他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這句話了,這句話每一次都讓人深信不疑,因為它代表了一個立場。

“你是怎么看那個預言的。”

“這種神奇的啟示不會是兇兆,可是也不像是吉兆。”

“假如它是兇兆,為什么用一開頭就應驗的預言保證我未來的成功呢?我現在不是已經做了考特公爵了嗎?假如它是吉兆,為什么那句話會在我腦中引起可怖的印象,使我毛發悚然,使我的心全然失去常態,卜卜地跳個不住呢?”

“我感覺到我們動心了,鄧肯的王位在向我們招手。深呼吸,想像中的恐怖遠過于實際上的恐怖;”

“我的思想中不過偶然浮起了殺人的妄念,就已經使我全身震撼,心靈在胡思亂想中喪失了作用,把虛無的幻影認為真實了?!?

“從邏輯的角度,我現在可以代替你,去做一點點事情!鄧肯,一定在等著我們,那么就讓我好好地最后一次扮演一下“考特公爵”。”

“我該怎么稱呼你?”

“你叫麥克白,我是你的另一面,我就叫麥克黑,哈哈哈?!?

自此,麥克黑誕生。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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