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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笨鳥先飛·咸魚的倔強與冰山的困惑

蘇晚晚咳得肺管子都快出來了,癱在冰水里像一條真正的死魚,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欠奉。剛才那一下引“寒”入體,簡直比直接灌一肚子冰碴子還難受,五臟六腑都感覺移位了,殘余的寒意在里面肆虐,讓她連打哆嗦都顯得有氣無力。

“系...系統...我...我是不是...快...快掛了...”她在內心虛弱地呻吟,“感...感覺...靈魂...都...都要被...咳出來了...”

系統:“宿主生命體征微弱但穩定,核心器官受損程度5%(輕微凍傷),暫無生命危險。建議宿主保持靜止,減少能量消耗,等待身體自我修復。吐槽能量收集效率降低至0.5點/分鐘。”這系統,安慰人都透著一股公事公辦的冰冷。

就在蘇晚晚生無可戀地準備當一條安靜的冰凍咸魚時,身下那冰冷堅硬的潭底巖石縫里,似乎傳來一絲極其極其微弱的震動感?不是水流,更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石頭下面輕輕蹭了一下?

“嗯?”求生欲讓她瞬間警惕起來,強撐著抬起沉重的眼皮,努力聚焦,低頭朝身下那片渾濁幽暗的深藍色冰水中望去。

嘩啦!

一道細長的、通體近乎透明的白色影子,快如閃電般從她剛才坐著的那片巖石縫隙里激射而出!那影子只有小指粗細,一尺來長,在水中游動時身體呈現出一種流暢無比的S形扭動,速度快得驚人,只在水流中留下一道模糊的白線,如同冰水中的一道冷光。

“蛇?!水蛇?!”蘇晚晚嚇得魂飛魄散,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想從水里蹦起來(當然,凍僵的身體只是象征性地彈動了一下,濺起一小片冰冷的水花)。在這陰森恐怖、鬼影子都沒有的寒潭深處,突然冒出一條蛇?怎么看都像是索命的怨靈或者守護寒潭的兇獸啊!她腦海里瞬間閃過無數恐怖片和修真小說里關于寒潭兇物的描寫,冷汗(如果還能流出來的話)都要下來了!

那條白色小蛇似乎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擾到了,猛地停在離她不遠的水中,身體微微弓起,昂起小小的、呈尖銳三角形的腦袋。一雙細小的眼睛,在幽暗的水底閃爍著宛如最純凈紅寶石般的光芒,此刻正警惕地、帶著一絲明顯被打擾清夢的惱怒,死死地盯著蘇晚晚這個“不速之客”。細長的、分叉的黑色信子快速吞吐著,像是在感知著周圍的環境和這個陌生生物的氣息。

一人一蛇(?),在這冰寒死寂的深潭里,隔著冰冷的潭水,大眼瞪小眼,氣氛緊張得如同繃緊的弓弦。

蘇晚晚渾身僵硬,心臟狂跳(雖然跳得有點無力),一動不敢動,內心瘋狂呼叫外援:“系統!系統!救命!有蛇!劇毒嗎?會咬人嗎?它想干嘛?快掃描!我這點肉還不夠它塞牙縫的啊!”

系統冷靜的電子音響起,帶著一絲分析意味:“目標生物掃描中...物種:未知寒屬性低階靈獸(幼生體)。體表覆蓋微弱冰屬性靈力波動。威脅等級:極低(其毒液或攻擊強度對凡人略有威脅,對煉氣期及以上修士基本可忽略)。當前狀態:饑餓、警惕、因宿主長期散發的強烈'怨念'及'痛苦'能量波動而被意外驚醒。行為分析:宿主龐大的負面情緒能量場可能干擾了其休眠,使其產生好奇或覓食沖動。建議:保持鎮定,可嘗試友好接觸(如投喂)或徹底無視。”

饑餓?威脅極低?

蘇晚晚緊繃到快要斷裂的神經稍微松弛了一點點。她小心翼翼地、盡量放慢動作,重新打量起這條小白蛇。通體雪白近乎透明,鱗片在水底幽光下泛著細膩的冷光,小小的身體線條流暢,那對紅寶石般的眼睛雖然帶著警惕,但在幽暗的環境中竟有種奇異的美感。細細小小的體型,在這冰天雪地的絕境里,非但不可怕,反而透著一股...孤零零的可憐勁兒?一種同是天涯淪落“獸”的惺惺相惜感(單方面)莫名涌上心頭。

“小...小東西...”蘇晚晚嘗試著在內心傳遞一絲盡可能“友好”的意念(其實更多是好奇和試探),“你...你也...冷嗎?也...也是被...被那個...大冰山...丟...丟進來...受...受罰的?”沒辦法,被凍了這么久,孤獨感都快把她逼瘋了,看到個會動的活物都覺得是親人。

小白蛇似乎真的感應到了她那并無惡意的精神波動(或者是系統分析的怨念干擾?),弓起的身體稍微放松了一些,昂起的腦袋也微微低垂了一點,但依舊保持著安全距離,細小的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信子依舊快速吞吐著,像是在評估著什么。

“餓...餓了?”蘇晚晚捕捉到系統提示的“饑餓”狀態,心思活絡起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空空如也。原主是來下春藥的,又不是來野餐的,怎么可能帶干糧?她猛地想起萬能(且坑爹)的系統商城,趕緊用意念打開。在【雜物】分類里快速翻找,果然在最底下找到了【凡品干糧·粗面餅】,標注:1能量點/塊。

“真黑啊!一塊破餅要1點!這破餅放現代狗都不吃吧?!”蘇晚晚心疼得直抽抽,剛攢到800點的家底又要縮水。但看著小白蛇那“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以及可能發展一個“獄友”緩解孤獨的誘惑,她還是咬著后槽牙兌換了一塊。“兌換!【凡品干糧·粗面餅】!”

一塊灰撲撲、硬邦邦、毫無油水香氣、看起來能當板磚用的粗面餅憑空出現在她凍得幾乎失去知覺的手里。那冰冷的觸感和粗糙的質感,讓她再次腹誹系統的黑心。

她小心翼翼地用凍僵的手指,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掰下指甲蓋那么一小塊。然后,屏住呼吸,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易碎品,試探性地朝小白蛇的方向扔過去。小小的面餅塊沉入冰冷的潭水,慢悠悠地飄向小白蛇所在的位置。

小白蛇的反應極其敏捷。看到有東西飛來,它先是警惕地猛地向后縮了一下,拉開更遠的距離。等那面餅塊慢慢沉底不動了,它才又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地游近,圍著那塊小餅轉了兩圈,然后用它那分叉的、敏感的黑色信子,極其快速地碰觸了一下餅塊,又閃電般縮回。似乎對那粗劣的味道有些嫌棄,小小的腦袋歪了歪,紅眼睛里流露出一絲猶豫。但饑餓最終戰勝了挑剔,它再次湊近,猛地張開那與其體型相比顯得有點大的小嘴,一口就把那塊小面餅吞了下去!動作快如閃電。

吃完后,它抬起頭,紅寶石般的眼睛再次直勾勾地看向蘇晚晚...手里那塊剩下的大餅。那眼神,比剛才似乎少了幾分警惕,多了幾分...期待?

“嘿,還真吃啊?不挑食的小家伙!”蘇晚晚心里樂了,在這鬼地方居然還能發展點“跨物種友誼”?孤獨感瞬間被驅散了不少。她又掰下比剛才稍大一點的一塊,扔了過去。這次小白蛇沒怎么猶豫,迅速游過去,精準地一口吞下,動作流暢了不少。

一來二去,一塊硬邦邦、能磕掉牙的粗面餅,大半都進了小白蛇那看似不大的肚子里。小白蛇對蘇晚晚的敵意明顯消失了,甚至吃飽后,慢悠悠地游到了她盤坐的腿邊,在她冰冷的腿彎處找了個相對平坦的石頭,把自己盤成一個小小的、雪白的線圈,小小的腦袋擱在盤起的身體上,紅眼睛半瞇著,一副吃飽喝足、愜意慵懶準備打盹的樣子,長長的尾巴尖還偶爾愜意地輕輕甩動一下,攪起一小片水花。

“......”蘇晚晚看著這自來熟、儼然把她當成了長期飯票加溫暖(?)靠墊的小東西,有點哭笑不得,但心底深處確實涌起一股奇異的暖流(精神上的)。孤獨和絕望似乎被這個小小的生命驅散了一些。她給小白蛇起了個自認為貼切的名字:“看...看你...白得像...像雪團子...以...以后...就叫你...'雪球'吧?雖...雖然...你兇...兇起來...像個...帶...帶刺的...雪...雪釘子...”她頓了頓,補充道,“不...不過...看...看你...吃餅...的...樣子...還...還挺...可愛的...”

雪球(暫時命名)似乎聽到了,也可能是吃飽了心情好,懶洋洋地甩了甩尾巴尖,算是給了個回應,然后閉上眼睛,真的開始打盹了。

解決了“突發蛇情”,蘇晚晚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殘酷的現實——自救。靠著吐槽和剛才的驚嚇(?),能量點緩慢爬升到了810點,但【初級耐寒符】的效果肉眼可見地在衰減,那層暖膜越來越薄,寒意正重新變得尖銳。修為封印依舊,引氣入體差點把自己搞死。她必須另辟蹊徑,或者...再賭一把?

引氣入體,依舊是理論上唯一能產生熱量、改善處境的希望。雖然上次引進來的是“冰魄銀針”,但萬一呢?萬一這次運氣好,引到的是溫和的靈氣呢?而且,系統說過成功的話能收集“修煉”情緒能量。吐槽是外掛,修煉才是根本!咸魚也有翻身的夢想!

她再次咬緊牙關(牙還在顫),努力忽視身體內部的凍傷疼痛和外部刺骨的寒冷,重新擺好那個別扭的盤坐姿勢。這一次,她總結了上次失敗的教訓——此地靈氣屬性極寒,不能被動吸收,需要更精準的引導和篩選(雖然她根本不懂怎么篩選)。她閉上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樣幻想自己是海綿,而是努力想象自己體內有一個微小的、溫暖的漩渦(比如一個小火爐?),這個漩渦散發著微弱的吸力,只吸引那些溫暖的、帶有“火”或“陽”屬性的靈氣光點(盡管她壓根不知道那是什么樣子)。

摒除雜念?依舊艱難。雪球在腿邊輕微的呼吸起伏,潭水的冰冷刺骨,五臟六腑殘留的寒意,無時無刻不在干擾著她。但這次,她多了一份破釜沉舟的狠勁和一絲微弱的希望。“集...集中...蘇晚晚...你...你可以的...就...就當...在...在冰庫里...練...練瑜伽...冥...冥想...”她不斷給自己洗腦。

時間再次在極致的專注與痛苦中流逝。就在她感覺精神力即將耗盡,那想象中的“小火爐”都快被凍熄時,一絲比上次更加微弱、但感覺...似乎沒那么刺骨冰涼的氣流,極其艱難地、斷斷續續地,被她那固執的意念從眉心處極其緩慢地“扯”了進來!

這一次,沒有立刻引發劇烈的沖突。那絲氣流進入后,雖然依舊帶著寒意,卻不像上次那樣狂暴肆虐,反而顯得有些“溫順”(相對而言),在她被封印的經脈邊緣極其緩慢、小心翼翼地游走,試圖尋找一個安身之處。然而,這潭水中的靈氣本質就是極寒,這絲氣流終究還是陰寒屬性,它游走的地方,依舊帶來刺骨的冰冷和凝滯感,讓蘇晚晚凍得渾身劇顫,臉色再次變得難看,但至少沒有引發上次那種劇烈的內臟凍傷和咳嗽。

她在冰與寒的交織中,艱難地維持著這脆弱的平衡,如同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每一次意念的引導,都像在推動一座冰山,耗費著她巨大的心神。

(清寒峰主殿·玄冰映影壁)

一面由萬年玄冰核心精心打磨而成、光滑如鏡、寒氣四溢的巨大冰壁前,凌清寒負手而立。霜白的衣袍纖塵不染,寬大的袖口垂落,其上流轉的銀色符文與冰壁的寒光交相輝映,更添幾分凜然不可侵犯的孤高。

冰壁光滑的鏡面上,并非映照殿內景象,而是清晰地呈現出思過崖寒潭深處的實時畫面:一個凍得瑟瑟發抖、臉色青白中透著紫紺的少女,正以一種極其別扭僵硬的姿勢盤坐著,眉頭緊鎖,牙關緊咬,身體因為內部的寒意而微微顫抖。她的腿邊,一條通體雪白的小蛇正盤成一團,愜意地打著盹。畫面無聲,卻將那少女的倔強、狼狽與絕望無聲地傳遞出來。

凌清寒冰冷的目光,如同亙古不化的冰川,落在冰壁中少女那狼狽又帶著點偏執的臉上。他清晰地“看”到她笨拙地嘗試引氣入體,看到她因引動了純粹的陰寒煞氣而痛苦咳血(之前那次),又看到她此刻再次嘗試,小心翼翼地從這寒煞之地中艱難地剝離、引導著一絲相對“溫和”些的陰寒靈氣入體,在痛苦中掙扎維持。

他修長如玉、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寬大的袖袍中,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指尖縈繞的寒氣似乎凝滯了萬分之一瞬。

侍立在一旁、氣息沉穩的童子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細微的變化。他微微躬身,聲音恭敬而平穩地詢問:“劍尊,寒潭陰煞之氣過甚,蘇師姐修為盡封,形同凡人。可需弟子前去查看?或...送些基礎的御寒丹藥?”他的目光也掃過冰壁中蘇晚晚那慘不忍睹的狀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凌清寒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冰壁上,看著那少女在寒氣的折磨下,身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冷汗(或許是冰水?)混合著未干的淚痕掛在臉上,卻依舊死死維持著那個姿勢,不肯放棄。他沉默著,那冰封的眼底最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微弱、幾乎無法被捕捉的漣漪,快得如同錯覺。半晌,那清冷得不含一絲人間煙火氣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如同冰珠滾落玉盤:

“不必。”

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種近乎漠然的判定:

“廢人一個,靈根駁雜不堪,五行相克。此等行徑,無異于蚍蜉撼樹,徒勞無功,自取其辱。”

童子垂首,掩去眼中的情緒:“是,劍尊。”他明白了劍尊的意思——不值得浪費資源在一個注定無用的廢人身上。

然而,就在童子準備悄無聲息地退下,將這方空間重新留給孤高的劍尊時,凌清寒那淡漠的眸光,卻又一次狀似無意地掃過冰壁中那個在極寒與痛苦中倔強掙扎的身影。他的指尖,在袖袍的遮掩下,極其輕微地、近乎本能地彈了一下。

一道微弱到極致、幾乎與冰壁寒氣融為一體的淡藍色靈光,如同投入深潭的一粒微塵,悄然無聲地沒入冰壁之中。那靈光并非攻擊,也非治愈,更像是一道極其精妙的、調節能量平衡的指令,瞬間跨越空間,作用于寒潭深處。

冰潭深處,正被體內那絲陰寒靈氣凍得欲仙欲死、精神瀕臨崩潰邊緣、準備再次破口大罵賊老天的蘇晚晚,忽然感覺周圍的潭水似乎...產生了一絲極其極其微弱的變化?

那刺入骨髓的酷寒,好像...停滯了那么一剎那?或者說,環繞在她身體周圍的水流,溫度似乎...極其極其微弱地...回升了那么難以察覺的一丁點?就像是0.1攝氏度的提升?微弱到連她自己都懷疑是瀕臨凍死前的幻覺。

但一直盤在她腿邊打盹的雪球,那小小的、覆蓋著細膩白鱗的身體卻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半瞇的紅寶石眼睛疑惑地睜開了一條縫,似乎也捕捉到了這絲細微到極致的變化。它的小腦袋微微抬起,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蘇晚晚,最后似乎沒發現什么特別的,又懶洋洋地把頭擱了回去,繼續它的回籠覺。

蘇晚晚:“???”是錯覺嗎?還是...雪球的體溫捂熱了一點點水?她甩甩頭(凍僵了甩不動),把這微不足道的“暖意”歸結于自己的求生意志過于強烈產生的幻覺,咬緊牙關,繼續投入到那痛苦而渺茫的引氣“取暖”大業中。冰山的陰影依舊籠罩,但咸魚那微弱的倔強火苗,在絕望的寒潭里,尚未完全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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