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時機(jī)不對
- 靈籠:我埋葬了一個文明
- 斜坡水下
- 2053字
- 2025-07-27 18:38:27
墨城湊近武器鋪門口,盯著那根被捶打的巨型骨骼看了半天:“這骨頭......來歷不一般吧。”
“眼力不錯?!笨品蛲O洛N子,抹了把額頭的汗,“這是蛻變型噬極獸的脊椎骨,就是韌勁兒差了點(diǎn),得反復(fù)鍛打才能用。”
科洛娃趁機(jī)補(bǔ)刀:“某些人上次出任務(wù),把用這骨頭做的劍鞘都崩裂了,還好意思說?!?
白木輕咳兩聲,拽著眾人往前走:“前面還有更有意思的,走了走了?!?
剛拐過武器鋪的墻角,一陣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
只見一間木屋前曬著成片的草藥。
一個已經(jīng)顯懷的女人慢悠悠地碾著什么,正是山大的老婆、夏豆的姐姐夏花。
“夏花姐,山大大叔回來了!”白木喊道。
夏花抬頭瞥了眼人群,卻并沒有看到山大,隨即怒而起身:“這個混蛋,肯定又跑去打麻將了,我找他去!”
說著就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店鋪,也不管有沒有人看店。
墨城剛從武器鋪門口收回目光,就撞見夏花怒沖沖離去的背影,手里的地圖差點(diǎn)沒拿穩(wěn)。
他張了張嘴,下意識看向白木,眼里滿是不可思議:“這......這就走了?店都不管了?”
白木聳聳肩,指著藥鋪門口那筐剛曬好的草藥:“沒事,村里都這樣。誰要是需要抓藥,自己稱了記在賬上就行,夏花姐回來核一遍就成。”
“自己稱?記在賬上?”墨城咂舌,“就不怕有人多拿或者賴賬?”
白木眼角含笑:“你可以去試試!”
墨城連連搖頭:“我嗎?還是算了吧!”
心里卻在嘀咕:“這地方......是真沒規(guī)矩,可偏偏......讓人覺得舒坦?!?
原來不用三大法則框定,不用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人類也能把日子過得這樣熱氣騰騰。
村子不大,沒一會兒就逛完了。
這時,給他們的住所也安排好了,既然獵荒者小隊(duì)之間都相互認(rèn)識,那就直接當(dāng)鄰居好了。
反正在龍骨村,也不怕你搞什么小團(tuán)體,因?yàn)檫@本身就是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情。
白木對著冉冰招了招手:“走吧,我?guī)銈內(nèi)フ荫R克,看你這樣子,都跟望夫石一樣的?!?
…………
醫(yī)療站。
馬克雙眼緊閉,安靜地躺在床上。
白月魁和夏天來眉頭緊皺地站在床前,身邊是丸子頭酒歌,阿沐爾則已經(jīng)離開。
目前的難點(diǎn)并不是馬克的傷勢。
雖然子彈擊中了馬克的胸膛,位置也有些刁鉆,還觸及了心臟,但對于村子來說并不難治。
唯一的問題就是......該如何對待馬克。
是直接給他治好,還是植入噬極獸的身體部位,將其成為生態(tài)嵌合體,開始攻腥計劃。
本來這一任務(wù)是交給酒歌的。
讓酒歌在路上時刻觀察馬克的生命跡象,真到了垂危之際,就以緊急情況的理由植入脊蠱。
可任誰也沒想到,馬克竟然這么能抗,硬生生扛到了車隊(duì)抵達(dá)龍骨村。
這倒是讓他們不好下手了。
畢竟......
旁觀時,攻腥計劃只是紙上的文字、推演,馬克不過是計劃里一個模糊的代號,是‘必要的犧牲’,是權(quán)衡利弊后的最優(yōu)解。
但親手參與就不一樣了。
那所謂的‘必要犧牲’便不再是冰冷的詞匯,而是沉甸甸的生命重量,再難用‘大局’二字輕飄飄帶過。
“老板,對不起,是我影響了計劃!”酒歌低頭說道。
“算了,這不怪你??!”
白月魁擺擺手,并沒有過多追究。
按照推演,馬克成為生態(tài)嵌合體是必然的結(jié)果,可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只能說時機(jī)還不對。
“小來,給他治療吧,再當(dāng)一段時間人也不錯,正好可以融入村子!”
夏天來捋了捋雪白的胡須,笑瞇瞇地點(diǎn)頭:“也好,讓這孩子先體驗(yàn)體驗(yàn)咱們村子的煙火氣?!?
說著,他轉(zhuǎn)身從藥柜里取出幾味藥材,動作嫻熟地研磨起來,藥杵與石臼碰撞的聲響清脆悅耳,仿佛帶著某種奇特的韻律。
半個小時后。
白月魁瞥了眼窗外:“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冉冰就急匆匆地推門而入,身后跟著白木和墨城還有雪峰他們。
冉冰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病床上的馬克身上,見他呼吸平穩(wěn),緊繃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他......”冉冰剛要開口,夏天來就打斷了她。
“放心,死不了?!崩项^頭也不抬,繼續(xù)搗著藥,“子彈已經(jīng)取出來了,傷口也處理好了,就是失血過多,得養(yǎng)幾天。”
冉冰長舒一口氣,鄭重地向夏天來鞠了一躬:“謝謝您!”
夏天來擺擺手:“用不著謝我,要謝就謝這小子自己命硬。”
他頓了頓,忽然抬頭打量起冉冰,“倒是你,小姑娘,臉色不太好啊?!?
冉冰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沒事......”
夏天來卻已經(jīng)站起身,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手腕把脈。
片刻后,他眉頭微皺:“氣血兩虛,心神耗損過度,再這么下去,你怕是比床上那小子倒得還快?!?
白月魁聞言,若有所思地看了冉冰一眼。
“我......”冉冰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
自從馬克受傷,又經(jīng)歷大戰(zhàn),下地炮火聲也沒停過,使得她確實(shí)沒怎么合過眼。
夏天來松開手,轉(zhuǎn)身從藥柜里抓了幾味藥材包好,塞給冉冰:“每天一劑,連喝三天。記住,藥再靈也抵不過好好休息?!?
冉冰接過藥包,輕聲道謝。
這時,白月魁忽然開口:“白木,帶他們?nèi)グ差D吧,馬克需要靜養(yǎng),留在這里更合適?!?
白木點(diǎn)頭,朝墨城使了個眼色。
墨城會意,拉著還有些猶豫的冉冰往外走:“走了走了,讓隊(duì)長好好休息,你也該歇歇了?!?
等幾人離開,醫(yī)療站里重新安靜下來。
夏天來繼續(xù)搗著藥,忽然嘆了口氣:“那姑娘對這小子用情至深啊。”
白月魁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落在馬克平靜的面容上:“所以我才說,讓他再當(dāng)一段時間人也不錯?!?
說著,她便轉(zhuǎn)身離開房間,只留無奈嘆氣的夏天來,走進(jìn)另一間房間,里面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小姑娘,正在用醫(yī)療設(shè)備維持著最后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