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戰場
淮安郡王劉弘將手中的《本朝史記》讀完以后便放下了下來,眼中有著不定的閃光
自前世夙愿完結意外去世以后,再睜眼便來到了這個類似古代華夏的異世界之中,經過這些年的探查,終于發現這是原世界曹公筆下的紅樓之中。
這可讓原本的劉弘驚訝不已,不過好在不是再生在賈家,這倒是讓他松了很大一口氣。
按照時間計算,現在相當于前世明朝嘉靖至萬歷時期,別的劉弘不敢確定,但是女真人劉弘卻是十分清楚的。
雖然前世自己是一個機械學專業者
但是,這可是紅樓,曹公筆下的虛構世界,哪怕是現在,也能看出其內憂外患的狀態。
其中比較致命的情況主要有三條
其一是文官集團的越發壯大,導致原本由勛貴一脈執掌的兵部尚書都改換成為了文官集團的人,這讓對武立國的慶朝勛貴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朝堂文武之爭越演愈烈。
其二便是遼東、南安、北疆等地異族的崛起,使得邊境局勢開始愈發的嚴峻,雖然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戰斗,但是不難看出現在異族的狼子野心。
其三便是江南等地世家鹽商盤根錯節,稅賦年年遞減。
自康武帝退位后,弘治帝即位,本來所有人都擔心這個半路出家的皇帝會學習康武帝一樣大肆征兵,但是現實確實讓人沒有想到,弘治皇帝即位后的各種措施都讓這個風雨飄搖的帝國逐漸的穩定,算是明君的典范。
但是問題出在弘治二年,朝臣發現,康武帝退位后并未放權,三品之上的任免均是由龍首宮決定,弘治帝不管再怎么收權,也只能是在四品之下做些小動作而已,似乎成為了傀儡一般。
雙日懸空,一派亂象
四年前,那場風雨飄搖的夜,原太子以一腔孤勇,揮兵諫言,引發了十二團營鐵騎如潮水般洶涌,將神京城團團圍住,矛頭直指皇權的核心。那一夜,月隱星沉,城內火光沖天,血河橫流,哀鴻遍野,歷史的畫卷上染上了一抹難以磨滅的猩紅。
未及眾勛貴從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中驚醒,禁衛軍的鐵蹄已踏著冰冷的圣旨,如暗夜幽靈般悄然降臨于一座座府邸之前。一場無聲卻致命的清算悄然拉開序幕,每一個與原太子有過絲毫瓜葛的姓氏,都如秋風中的落葉,搖搖欲墜。
開國勛貴之族,歷經風雨而不倒的榮耀,在那夜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寒冬。梁國公府、成國公府、定遠侯府……七大家族,或因參與那場兵變,或因追隨太子的旗幟,終究未能逃脫覆滅的命運,如同璀璨星辰驟然隕落,歷史的長河里,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哀愁。
而太子妃的娘家,禮部尚書張家與兵部尚書陳家,亦未能幸免。張家男兒,一身傲骨,終是難逃腰斬之刑,遺體曝于市井,引人唏噓;陳家兒郎,同樣難承家族之重,命運悲慘。至于那些無辜的女眷,如花似玉,卻只能含淚步入教坊司的深門,從此青燈古佛,再無往日風光。
這一幕幕,如同利刃劃過心間,讓人不禁感嘆世事無常,權力之下,多少悲歡離合,轉瞬成空。
這場持續兩個月的清洗讓整個神京城的空氣都帶著血腥味,雖然最后錦衣衛查明其余勛貴沒有參與叛亂,勛貴之首賈代善本人也在平叛之后受到康武帝的面見后離世,最終康武帝下旨解了勛貴之圍,但是緊接著,原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讀學士、原太子伴讀賈敬出家讓爵,原太子伴讀賈赦圈禁榮國府,而賈赦的發妻張氏嫡子賈瑚也莫名在此次事變中離世。
劉弘這世的老爹劉并是劉家嫡脈的幼子,深得劉家老爺子和老夫人的寵愛。
劉家是耕讀世家,劉弘其祖父劉燁是前朝大學士劉建安和發妻的老來子,千寵萬愛的長大,從小酷愛讀書,官至內閣大學士兼前太子太傅。
劉建安有三子,長子為當朝禮部右侍郎,其膝下有兩子,均為少年英杰。次子不從政,為蘇州府淮安書院院長,其膝下有一子一女,幼子劉燁為文安閣大學士,其膝下僅兩子,一個是劉弘的父親劉并,不愛讀書,自幼便愛舞刀弄棒,倒是劉家的一大另類,于康武七年戍邊有功,加之劉家家世顯赫故而尚了當今弘治皇帝的長姐,也就是長公主趙清。另一個,是劉弘的大伯,名劉且,現在是遼東巡撫不在京城之內。
劉家男多女少,唯一的女孩還是劉弘二祖父一脈的,這也是為啥當初弘治帝將劉弘接至宮中讓皇后教養的原因之一。
作為理科生,劉弘對于紅樓雖然有過拜讀,但是確實沒有仔細的研究過,只是知道其中的一些大概事情,具體的細節那是一問三不知。
不過好在,通過這些年的努力,讓他逐步了解這個世界的同時也有了在這個世界之中自保的力量。
這不,通過皇后在自己親舅舅面前的叨擾以及自己大伯的運作,這才讓他來到遼東鍛煉,從百戶發展至今,也有了獨領一兵的權利。
思緒飄回,劉弘將書本放下,然后呼喚自己的親兵劉五前來
“大爺,斥候來信,女真部正藍旗旗主莽古爾泰已經往黃山堡附近進軍,目前靖軍堡外只留下了大約一個錄隊的人,堡內約莫估計也就二百來號人,沒有騎兵,甲胄不全。”
一個錄隊大約七百人左右,劉弘手下有九百多人,有七百的騎兵精銳,兩百的火銃手,這個錄的女真看來是可以收入囊中,哪怕是那個靖軍堡也不是不可以想象。。
“傳令下去,告訴兄弟們,全力沖殺,今天晚上咱們就在靖軍堡過夜!”
在劉弘說話的時候,手下的軍卒們已經上馬列好了沖鋒的隊形,聽見劉弘的軍令以后,整齊劃一的開始朝著那個錄的女真人發起了沖鋒。
女真崛起的時間并不長,算下來也是從康武十七年康武帝兵敗韃靼的時候,女真先祖通過撿拾那些戰場的物資開始發展的,最開始的時候甚至只有十三副甲胄起家,所以就目前而言,女真人除了殘忍一些,在軍隊的實力方面是明顯落后強大的慶朝軍隊的。
看著那些悍不畏死的女真騎兵,劉弘嘴角掛起一抹冷笑,還是這么不知所畏的囂張,每次交鋒,女真人就沒有在他手里占到過一丁點兒的便宜,即便如此,每次交戰時女真人還是自以為能夠將慶朝的騎兵擊潰,只顧著沖鋒,連基本的作戰隊形都沒有。
劉弘翻身上馬,將手中的馬朔架起,發動了全軍沖鋒的指令,馬蹄聲隆隆作響,所有人以奔雷之勢迎頭沖向了女真的大營。
雙方一短兵相接,自然首次迎接的便是箭雨的洗禮,哪怕是三層環鎖甲的劉弘也沒能避免,不過他穿著棉甲和鐵甲自然無懼這些,揮動著手中的兵器,朝著對方的一個巴牙喇掄去,只一擊就將對方的胸前劃出一個巨大的傷口,了結了對方的性命。
騎兵對決在兩軍交錯的一剎那就決定了輸贏,沖鋒的前兩排軍士具是身著兩層甲的老卒,慶軍只有十余人落馬,而女真人已經有近半人被斬落馬。
已經被包圍的女真錄額,肝膽俱裂,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支慶朝軍隊的實力如此的強大,眼睛余光中發現已經有超過一半披甲人落馬,其余人馬上就竄起了逃的念頭,他想要阻止麾下的逃亡但是也于事無補,只能一咬牙朝著劉弘殺來,不多時,劉弘的戰績上又新添了一個人頭進賬。
夕陽被鮮血染紅了大半,此戰劉弘部全勝!
戰果統計,斬殺女真丁旗四百九十五人,披甲一百零五人,俘虜兩百人,劉弘部輕傷三十七人,重傷十四人,戰死九人。
對比這樣的戰損比,是劉弘可以接受的,打仗哪有可能不死傷的,無非是數量的多少罷了,作為領兵的統帥,需要保證的,就是以最少的傷亡代價獲得最大的勝利。
此戰戰果輝煌,麾下士卒無不高呼
“萬勝!”
絲毫不因為出現傷亡沖淡勝利后的喜悅。
將戰死的士兵的軍牌取下,尸體就地掩埋祭奠,隨后又給馬匹換上草料和水,待氣力恢復以后,又繼續朝著靖軍堡沖去。